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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矛盾!”那女子一瞪眼:“不说就算了!”
“我真的叫毛盾,毛笔的毛,盾牌的盾。”
“呃……”那女子忍不住笑道:“哪有人取这么怪的名字?”
“没办法,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毛盾笑道:“不过,说实在的,我蛮喜欢这个名字的。”
“怪人才会喜欢!”那女子斥笑道:“矛矛盾盾的,一辈子都在矛盾。”
其实她不太排斥,甚至越念越顺口了。
毛盾反问道:“你呢?”
“呃……姓段,叫段君来。”
“何日君再来的君来?”毛盾怪笑道:“你的名字也不见得多高明。”
“总比毛毛虫好听!”
段君来瞪了几眼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好像不是中原人?”毛盾问道:“长相怪异,行动怪异,还骑着马到处乱跑乱跑的?”
段君来似乎是突然惊觉到什么,刹住笑声,冷冷道:“我是哪里人,你管不着!你又是哪里人?”
“这里人。”
“胡说!你根本也刚来此不久。”段君来冷冷道:“我看你是金武堂的手下,上次明明跟他们同行去打猎!”
“误会啦!我真的是这里人,上次是巧合罢了。”
“巧合?这里是茅山,你是茅山弟子?”段君来斥道:“听说茅山派早已亡,你会是……”
毛盾忽然意识到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自己该承认吗?
思量过后,他决定保留,道:“我要重整茅山,算不算茅山派?我一直就是住在这里的。”
“凭你?”段君来看了他几眼又看看屋顶,戏笑道:“铺铺茅草已是很了不起,也想开山立派,你真会做梦!”
“你把我看得那么差?”
段君来还是以笑声回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又冷冷地问道:“你的事我才懒得管,你如此献殷勤,还色眯眯望着我,目的何在?”
“追你啊!”
“追我?”段君来一愣。
“不错!”毛盾含笑点头道:“一看到你,我就深深地被你的花容月貌所吸引,你的气度是如此迷人,你的身躯更是扣人心弦……”
“住口!”段君来听得面红耳赤:“你是做梦还是在演戏?
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不恶心吗?”
“不恶心,我是真心的!自从我们在雨中扭打相拥之后,我已被你迷住。严格说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
“住口!”
段君来经他一提,恼羞成怒,一把火炭挑丢过来,吓得毛盾跳起闪避,什么甜言蜜语全忘了,只顾拍打衣上的火星。
段君来这才笑道:“乱说话,迟早烧死你!”
想起那场打斗,自己多少吃了大亏,她不禁心头怦怦乱跳,她极力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毛盾清理完火花,不敢再说过于肉麻的话,见段君来猛咬着饼,他也学样猛吃,但二人一对眼,又各自忍不住笑起来。
段君来立即止住笑意:“你最好打消念头,我根本看不上你,别自作多情了。”
“为什么?我武功不差,人品也不错。”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一定是我几天没剃胡子,蓬头乱发,有失风度。”
他立即抓起随身小刀:“我现在就剃掉它,保证不让你失望!”
他认真剃了起来,要恢复昔日自以为帅气的容貌。
毛盾剃掉胡须之后,虽然显露出实在不差的容貌,但段君来一想到他的轻浮及流气,更感到恶心。
“滚远一点,恶心死了!”
她这次是很认真的。
毛盾当下轻轻一叹:“不喜欢我剃胡子,早说嘛!我剃了你又后悔?不论如何,我追你是追定了,天涯海角,永不变心!”
看毛盾一脸认真的模样,那轻浮气息一扫而空,段君来登时茫然了,也说不出对他是否有好感。
“镇定!不为所动才是!”
她下决心不再受毛盾影响,遂盘坐下来,借调息来屏除杂念。
毛盾唱了一阵独角戏眼看没人搭理,他也渐感无聊了。
看看对方似乎睡着了,他也学样打坐起来了,渐渐地他进入了另一种境界,那装模作样的神情不见了,恢复原有的纯真面貌。
可惜段君来未再睁开眼睛。
至于毛盾,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真喜欢还是为追求而追求,他只觉得段君来深深吸引着他,他已决心要追到手。
但段君来却极力排斥,这将有何种结局呢?
炭火已残。
夜更深。
雨似乎渐渐小了……
终于……
天已破晓,雨已停。
清爽的清晨空气让段君来的心神为之一振。
她走出大门,深深呼吸着,远山一片翠绿,雨露凝结草尖,小鸟轻鸣,多么令人舒畅的早晨。
“该走了……”
稍作运动后的段君来忽然想起毛盾,等他醒来,未免又是一番纠缠,倒不如现在快快走人。
想定之后,她进入屋内,小心翼翼地牵出红马。
在经过熟睡的毛盾的旁边,她不禁轻叹,现在的毛盾看来犹如三岁小孩子般纯真,几乎任何有母性天性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帮他盖上被子。
幸好此时没有棉被在旁。
她走出大门,想上马,又想距离太近惊醒毛盾,只好慢慢牵着马走。
不知怎么,在漫步之际,昨日情景竟一一浮现,且清淅非常,尤其是毛盾种种的表情与笑容,总觉得像个老朋友似的,心里不禁泛起依依之情。
轻轻一叹,走了二十余丈,她跨身上马,渐渐迈开大步,最后策马狂奔,像要甩掉这一切,很快消失无踪了。
毛盾呢?
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向佳人嘘寒问暖,可是人不见了。
“不够意思,对她那么好,说溜就溜!”
他抱怨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追求到底。
反正武当千心扬言还要再来寻仇,自己留着无异是自讨苦吃,倒不如去追段君来,将来生个好儿子。
毛盾找了一百个理由支持自己的决定,于是赶紧收拾妥当,顺着马蹄印追了下去。
还好刚下过雨,泥地松软,马蹄印很清楚,他追起来并不费力。
段君来似乎往城镇行去。
毛盾追了一阵,已出了山区。
突然间,官道上马蹄印多得不计其数,他叹息了一声,本想放弃,但肚子也饿了,不如到镇上瞧瞧,或许会碰上了。
他先往右边官道,那是往平江小路的路线。
走了半里过后,毛盾又有了新发现。
原来那红马高壮,蹄印也特别大,总在泥地上留下又深又大的痕迹,毛盾细一看,仍分辨得出来。
发现并未跟丢,他欣喜万分,于是加紧脚步追向平江镇,也不愿耽搁,买了干粮,边走边吃,又追出小镇。
直到黄昏。
毛盾一连追踪了近百里,就快抵达濮阳城,那蹄印却往附近的山区弯去,他也就跟追了过去。
他以为必定可以找到段君来的行踪,但在山区逛了一阵,蹄印已乱,根本不像在赶路。他攀过一座小山坡,赫然发现红马在一片草原吃草,段君来却不见踪影。
她在附近扎营吗?
毛盾决定捉弄她,遂蹑手蹑脚四处找寻。
可惜绕了大半圈,什么鬼影也没见着,他不得不放弃吓人的念头,改为喊叫道:“段姑娘我来啦!出来见个面好吗?”
吼了大半天,什么回音也没有。
倒是红马发现有人,惊慌想逃,几步后又发现是毛盾,倒未再乱撞,只是轻轻嘶叫,大约是说主人不在。
“真的不在?”
毛盾检视马匹,发现除了马鞍之外,一切东西皆已取走。
“你家小姐进城了?”
红马还是嘶叫,搞不懂什么意思。
毛盾本想用摄魂术,但想想还作罢了,反正此山距濮阳城不远,赶去瞧瞧,就算没人,吃顿晚餐再回来也不迟。
于是他调头往濮阳城寻去。
此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人潮如织。
毛盾头大了,如此繁华街头,如何找人?
他也只好碰碰运气,一家家客栈寻找。
就是那么巧,在找过七家客栈之后,第八家的天香客栈里,他终于发现了段君来的芳踪。
她已换上新买的淡青色便装,若非长发仍是扎成马尾,远远瞧来真不容易认出来。
她正在进食,边吃边瞧一小册子,像在认真找寻什么。
毛盾但见机会不错,斜斜潜了过去,及至她身前五尺,突然欣笑道:“你好!”一张笑脸甚是可爱。
段君来猝然像遭暗算般跳起来,右手抓起马鞭就抽。
“是你?”
人是认出来了,马鞭却抽上了毛盾的肩头,啪然一响,肩头已现红痕,那还是段君来手下留情的结果。
毛盾愣住了,忘了接下去要说什么。
段君来嗔怒道:“你吓我?简直阴魂不散!”
一鞭又抽过来。
这下毛盾知道要躲闪了,急忙跳开,干笑道:“姑娘误会了,我们是不期而遇呀!”
“从百里开外来此不期而遇?”段君来斥道:“你分明跟踪我!”
毛盾心知这理由牵强,只好承认道:“人家是仰慕你,忍不住就跟来了!”他深情款款地道。
“胡说八道!”段君来将马鞭指着毛盾,斥道:“跟踪我有何目的?是谁派来的?快说!”
段君来本来想揍人,想逼供,但见毛盾一脸痴情傻样,当下却下不了手,她突然怒道:“再跟来,休怪我不客气!”
她丢下银子,抓起桌上的小册子,头也不回地掠了出去。
毛盾急叫,追了三四步,段君来已躲入人群中,看不见了,他只好止步,自嘲苦笑道:“看来这小姐难侍候,不知是追对还追错?”
小二呐呐地想来收拾桌子,毛盾喝道:“银子够不够?”
“够、够!太多了……”
小二庆幸自己料得不错,毛盾跟那女客人是对小冤家,幸好他没那么快收下银子。
“再来碗牛肉面够不够?”
敢情毛盾趁机白吃。
“够够!还有得找……”
“不必找啦!剩下的赏你。”
“多谢客官!”
毛盾吃得舒服,心头却不断问着一个问题,太极宫是什么玩意?它在哪里?
原来毛盾方才一眼瞥见段君来桌上的红皮小册子,写着“太极宫”三字,她如此认真瞧看,必是非常重要的了。
毛盾觉得必是间寺庙。
他把小二叫来,问道:“附近可有太极宫?”
“有啊!客官问对了。”小二得意道:“它在北山二十里,香火鼎盛,但厉害的是那里的主持太极天师,不但能知过去未来,更能降妖伏魔。
“只要天师作法,任何妖邪皆可斩除,客官想必是慕名而来,求天师指点迷津吧?”
毛盾暗忖道:“原来是同行,段君来找他做啥?”
那小二又极其详尽地说出地点,更重要的是:“其实现在太极宫的主持是天师的徒弟,才四十来岁,功力比起太极天师仍有差别。
“您若是有大问题,不妨到太极宫后山去求他,自然万无一失了。”
毛盾谢过小二,径自吃着面,心里却不停想着段君来,她若真的去找太极天师,为的又是什么?
毛盾非常好奇,吃完面后,他立即向北山摸去。
二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