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报是不爽的?”
“我知道!”
半月教主自称“我”,这当中大有文章。
“无恨师太”沉默下来,许久,才幽幽启口道:“施主,贫尼想重听一遍你当年在海边礁石上的誓言?” 半月教主原本极坚定的目光突然游离了一下,同时也露出了茫然之色,期期地道:“海边礁石上……誓言?我……我忘了。”
“这么重大的事能忘么?”话声顿住了片刻:“施主,请说出来?”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
“施主会因一念之私犯了大错,会对一个女人忏悔,誓言把对她的爱永埋心底,绝不破坏她的幸福,结果呢?施主做了什么!”无恨师太微显激动。
“我……”半月教主答不上话来。
“无恨师太”的目芒太炽,白热得像刚离尽的锻铁,刺眼而怵心,宽大的袍袖倏在上场,掌白如玄玉……
丁浩为之惊然而震。
半月教主惊惧地后退。
“无恨师太”突然又敛神,收手、垂眉、合什,口里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弟子已无恨,何故生嗔!”
丁浩大惑不解。
“唰!”地一声,半月教主穿阴而去,疾如流莺。
丁浩正待追去……
“少施主,用不追了!”无恨师太出声阻止。
“为何!”丁浩收了势。
“他并非‘法王’,只是他的替身。”
丁浩一下楞住了,想不到这半月教主是冒牌的,照此看来,上—次现身的也是替身,因为先后两个功力上有差别,那具正的“法王”还隐在幕后,替身而具备如此高的功力,太骇人了,那真的该如何?(此处缺页)他能助一臂之力。”
“你老人家要找的老友是……”
“丐帮长老,老酒虫!”
“啊,老酒虫。”
“你认识?”
“他跟小婿是忘年之交。”
“太好了,他人在何处?”
“萍踪无定,已经好久没碰面了。”
“那好,我们分手,分头办事。”余化雨说走便走,立即弹身离去,人老了,但昔日的英风豪气仍在。
丁浩站在原地,他在考虑该如何行动?
“少施主!”无恨师太穿枝拂柳而来。
丁浩大为振奋,这老尼去而复返,正好向她查证。
“无恨师太”与丁浩面对面而立。
“刚才那位施主是余庄主?”
“不错,正是家岳。”
“出家人戒妄,贫尼已经听到二位部份的谈话。”
“那太好了!”丁浩喜过望,他可以省去许多口舌,可以直截了当提出问题:“在下可以请教几个问题么?”
“可以,贫尼能答即答。”
“师太在未入佛门之前,与余化龙前辈有一段缘?”
“阿弥陀佛,是的!”
“余文英是师太所生?”
“阿弥陀佛!”无恨师太目光黯然。
“关于玉狮镇纸的事,师太知道?”
“知道!” “现在有人持玉狮镇纸为凭,自称是镇纸主人的遗孤,而家岳余庄主保有另一半,此对之下完全契合……”
“什么,你……你……少施主说遗孤?”无恨师太连连退步,激动非常,目芒暴张:
“余化龙已经……”
“是的,他遇害了,遗物由东瀛大藏法师转交。”
“无恨师太”簌簌直抖,僧袍悉悉有声。
“少施主已经找到了余文英?”
“她叫楚素玉,也就是春之乡的‘桃花公主’,‘法王’收养的孤女。”
“楚素玉?”无恨师太栗声道:“贫尼没听说过。”
丁浩不由窒住,“无恨师太”不认识楚素玉,那楚素玉便不可能是余化龙的遗孤,她怎会持有玉狮镇纸呢?莫非另—个“余宏故事”?
“少施主,你刚说……遗孤二字,又说遇害……”无恨师太的声音在发抖:“余化龙真的不在人世了?”
“这……是根据玉狮镇纸判断的,没有人证。”丁浩定晴望着“无恨师太”:“师太不也在东赢么?何以不知道这椿血案?”转念一想又道:“也许此事没传开。”
泪水在“无恨师太”眼内打转,她硬忍住没滴落。
“贫尼二十年前因一椿意外而回到中土,自认罪孽深重,便皈依我佛,其时文英尚在稚齿,对她父女的消息从此中断,唯二十载苦修,终无法证果,就因为……对文英一念未净,所以寸再染红尘。”
“师太怎知她到了中原?”
“贫尼曾返东瀛,父女已经失踪,传言已回中原。”
“啊!”丁浩点头。
“杀害余化龙的凶手是谁?”
“据判断是‘冷血修罗’!”
“他?”无恨师太栗叫一声,目光透出了恨毒。
法号“无恨”,结果又生了恨,要想弃绝尘缘,除尽俗业。得大自在确实非常不易,二十载苦修还免不了重坠尘劫,太可怕了。
这一声“他”,使丁浩心弦剧颤,看来她认识“冷血修罗”,这当中又是什么蹊跷呢?
“师太认识凶手?”
“阿弥陀佛,贫尼自去查证。”灰影一晃倏焉而逝。
丁浩木在当场,情况变得复杂又诡谲。如果楚素玉实际上不是化龙二叔的遗孤,那“冷血修罗”也就不是她的仇人,问题是大藏法师何以会把半个玉狮镇纸交与她,是认错了对象么?这一点非常可能,否则便无以解释。余文英人又在何处呢?现在不说对“无恨师太”的诺言,光只为了姨妹余文英,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
呆了一阵,他怀着紊乱的心情离开柳林。
* * *
坦荡的官道寂无行人。
丁浩安步当车,他在想—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法王”先后出现的两个替身,功力都是—等一的,而“法王”本身的功力高到什么程度则无从想象,不用说是在替身之上,很可能是出道以来的第一个劲敌,如果碰上三人联手.将是一场真正的搏命之斗,不久前到威灵宫谒师,蒙恩师再传绝技,虽是百尺竿头更进—步,不知是否能应付得了这空前的强劲对手?……”
想着,心头不由沉重起来。 “醉书生!”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起至身后。
丁浩止步,回身,来的赫然是小姑姑。
“小姑姑,久违有何指教?”
“醉书生,我来跟你谈一笔生意。”小姑姑人已中年,但风情万种,媚态天生,对男人仍有一股极强的吸引力,春花般的答容,扣人心弦的声音,加上惹火的身材,冶荡的意态,会使对手忘了她是敌人。可是碰上了丁浩,她这些完全不灵光。
“哈哈,小姑姑!”丁浩摆出佯狂之态:“在下—向不善理财,也没生意头脑,你恐怕找错了对象。”
“醉书生,谈正经的,这是笔大生意。”
“哦!说说看?”
“赵天仇在你们手里?”小姑姑正色说。
“你们?小姑姑这话怎么解释?在下一向独来独往,从不成群结党,而且萍踪浪迹,上无片瓦,下无立锥,怎有馀力照顾另一个人?不过,在下是知道何人收留了他,小姑姑谈生意怎么会连上了令侄?”
小姑姑被“令侄”二字震得粉腮变色,但她是只疑狐,随即又恢复正常。
“醉书生,不谈枝节,只讲生意。”
“讲吧?”
“你们在找一个叫余文英的女子?”
丁浩心头“咚!”地一震,“无恨师太”两次向对方询及余文英的下落,而现在对方又主动提出来,目的已非常明显,他心里虽然激动,但表面上仍是满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对付小姑姑这种人绝不能据之以柄。
“没错,是有人在找她,在下只是第三者。”
“不管你是第几者,以人换人。”
“哦!这种游戏你们玩得很多,相当内行,意思是要在下当仲介人,完成这笔交易?”丁浩笑着说。
“不错!”
“你认为这笔生意准能谈成?”
“什么意思?”
“生意买卖必须二相情愿,单方面的算盘是打不响的,更何况找余文英的是个出家人,而收留赵天仇的又是不相干的另一个人,这笔买卖如何谈法?”丁浩是故意扯淡,他笃定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就要靠你这仲介人。”
“在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本教不再追究你跟楚素玉之事,这好处够大么?”
“嗯!这个……在下可以考虑。”丁浩是真正地在暗中考虑,他并不认识余文英,唯—
凭藉的是“无恨师太”交付的种作护身拊的玉坠子,而余文英瑞已确定是“无恨师太”百花娘——所生,如要交换当然得有“无恨师太”在场,更重要的是半月教会不会又玩花招?这是极可能的事,他领教得太多了。
“你要考多久?”
“很难说,在下得跟他们两方面搓商。”
“明晚如何?”
丁浩深深—想,点头。
“可以,但在下是仲介人,得先看看双方的货品。”
“赵天仇在你们手上,还有什么可看的?”
“余文英该看看吧?”
小姑姑脸色阴晴不定,许久。 “好,可以,明天午未之交让你见余文英。”
“地点呢?”
“地点临时再通知你。”
丁浩心里有谱,对方是预先确定地点,自己一方便将有所部署,另方面正相反,半月教方面可以有弄鬼的机会。
“到时准知道在下的落脚处?”
“你会在小面店喝酒,这绝错不了。”
“哈哈哈哈,主意不错,那正是在下过酒瘾的时刻,就此一言为定了。”
“醉书生,可不许使诈?”
“这正是在下要奉告的!”
“明天见!”小姑姑扭身驰离。
丁浩忧喜参半,喜的是小姨妹余文英终于有了着落,忧的是如何向楚素玉交代?
姜老实面店。
斐若愚与方萍、小茉莉共一桌,丁浩独据一桌。
现在是傍午时份,距丁浩与小姑姑约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足够他们消磨。每一个人心里引很振奋,因为谊属一家的余文英已经有了下落,这是喜事。
二斗子匆匆来到,先望了丁浩一眼,然后步向斐若愚桌边。
“怎么样?”斐若愚问。
“查遍了大小庵堂,就是没那蒙面老尼的影子。”二斗子试了试额汗,看样子他是急赶来的。
“在庵堂里她还会蒙面?”
“这小的知道,问过了,没有外来的尼姑。”
“先坐下歇会儿。”
二斗子坐下。
丁浩心里打了个结,人质交换在即,却找不到“无恨师太”,看来只有自己全权处理了,好在有玉坠子为凭,不怕认错人。想象中余文英一定很美,年纪当然比文兰轻,这点特征“无恨师太”曾经提说过。
“老酒虫的下落呢?”斐若愚又问。
“找到了,他跟余庄主在城隍庙里喝酒叙旧。”
“你打过招呼没有?”
“有!”二斗子眉毛—扬:“已经传达了讯息,那位叫化前辈一听提到小酒虫,兴头大了,一干就是一碗。”
丁浩一听也乐了,举起葫芦便灌。
一个蓝衣汉子进了门,目光一扫,走近丁浩桌边。
“向公子传个口讯!”
“说?”丁浩知道是小姑姑派来的人。
“请立刻移驾北门外。”
“就这么一句?”
“是的!”
“好!马上到。”
那大汉抱抱拳,转身离去。
丁浩朝斐若愚点点头,取得默契,跟着出门。
* * *
出北门,邙山在望。
丁浩缓缓而行,半月教实在够鬼,居然没透露约会的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