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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正风纪,维纲常,只有权宜将事,尽早绝之于公义的惩罚之下!”
‘大天星’祝尚正也嘶哑的附合:“姐夫,势已至此,也就说不得了,否则一旦有失,
后患无穷姑且不论,此地的百姓民众只怕亦免不了惨遭报复。”
穆邦毫无表情地道:“也罢,便如各位所请!”
于是,燕铁衣不觉笑了起来:“‘侠义门’,‘白道’,列位英雄好汉,磊落君子,亦
不过只是一群打滥仗,吃烂食以众凌寡的青皮无赖而已,不见高明。”
穆邦冷寞地道:“对你这类人来说,礼遇乃是一种荒谬可笑的举止,你不配!”
燕铁衣闲闲地道:“好藉口,好托词,不必如此文过饰非,你们也放乾脆点,就一起上
吧!”
穆邦双钹分举,深沉地道:“散开,圈住。”
章宝亭跟着喊:“穆大侠有话啦散开,圈住………”
柳残阳《枭霸》
第六十五章 龙虎斗 白虹凌穹
他们在那里打着如意算盘——散开、圈住,但燕铁衣却没有那么听话,乖乖的站着让敌
人包围,他闪电似的弹跃向空,却在身形腾起的一剎那侧旋,两团金弧刚飞袭过他原在空中
的位置,他的长短双剑已似千百光雨迸射,逼得田一英,莫恒,及“大小金刀”耿清,胡长
顺四个满地翻滚!
“云里苍龙”章宝亭也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勇气,居然一个虎跳蹦了起来,兜头拦腰就是
十二杖猛扫燕铁衣!
翻腾的身影猝而贴黏上章宝亭的“盘龙杖”,一抹冷芒宛若来自千百年前,又追摄向千
百年后,倏闪之下,这位“云里苍龙”的一块头皮业已连着半束毛发,血淋淋的拋上了半天!
“哇!”
惊叫着,章宝亭弃杖抚头——活像个老龟孙似的弓背呵腰,跌倒于地!
双钹翩掠,幻化成圈圈套连的圆弧,流旋成环互接的飞轮,金光眩灿生辉,有如无数个
烈日在奔腾滚动!
燕铁衣连串的觔斗翻飞,每一次回转的间隙,全是剑如虹矢,刃若流光,在他上下跃动
的过程中,几乎只是一股一般洒着紫电的精芒!
双钹猛带,穆邦单足拄地,急转如螺,他借着急转的拋回力道,狠狠的一百七十二钹,
彷若一百七十二个金轮般暴泻向敌!
“太阿剑”展现出一面扇形的光幕,光幕中剑影森森,连串的金轮飞至,激起一片刺耳
的“铿锵”之声,扇形的光幕在颤动,在倒退,但却不散。
一百七十二钹掠击的瞬息,那一抹隐于扇形光幕后的青电也猝射于瞬息!
穆邦黄袍飘舞,双钹横切,但是,青芒却急速无比的抢先一分,在他右臂上溅起一溜猩
赤的血球子!
似是在同一时间,穆邦腰身猛扭——自他腰间,那条环状如拳,圈圈扣结的金环带散崩
飞曳,像是拋出了一把眨着异彩的金箍。
燕铁衣身形突然晃摆,他双剑抖出十九条凝形的光束,当光束透空穿环——才响起了这
些枚金环破气磨擦时带起的“扑”“扑”声音!
两名“纹额”,悄然无声的猛自燕铁衣背后扑来,一面锥盾与一柄战斧,如此凌厉的招
呼向燕铁衣背脊。
长剑的锋刃电翻,反压上战斧的柄杆,燕铁衣沉剑横起,锋刃削脱了那名“纹额”执斧
的双手十指与半张毛脸,另一面锥盾的击空下,他的“照日短剑”已透进对方的颈顶之内!
漓漓的鲜血正在交弹中,马瘤子的巨棍又石破天惊般重重劈下!
燕铁衣微滑两步,马瘤子的巨棍也立偏两步,动作之快,真正不比等闲,燕铁衣的短剑
倏弹,剑尖触棍,立弯又直,马瘤子已倒挫一步!
此刻,穆邦黄色的身影闪动,连人与钹,在激荡呼啸的弧光回绕下挟着无匹的威势长射
而出。
燕铁衣单膝点地,双剑龙吟般长颤,剎那时光彩并飞,异像幻生——似涌卷的波涛,滚
滚的云雾,爆裂的光球冷焰,那样各形各色的光束组合,便反罩过去。
光影震动于须臾,人体也分跃于须臾,燕铁衣身上淌着鲜血,穆邦身上也淌着鲜血,两
人各在踉跄中,“铁中玉”孟季平已悍然扑袭。
蓝汪汪的长剑挥舞穿刺,有如搅动着一片碧波,寒气慑人;燕铁衣的“太阿剑”暴眩横
闪,硬生生将孟季平挡了出去。
而马瘤子的巨棍又迎头而来!
燕铁衣屏着呼吸斜身旋走,马瘤子大吼如雷,巨棍翻回成了一团风车般的旋涡,呼呼轰
轰的追逼不舍!
旋走的燕铁衣反手一百剑直射那团流涡,却在刃芒凝形未散里身形侧拋,短剑突破空气
激起了隐隐的波纹,也透过马瘤子肩骨,将他庞大的身体顶得横摔于地!
沉喝着,穆邦居中挺进,十余名“纹额”由左扑来,而孟季平、廖刚、耿清、胡长顺,
更加上田一英和满脸无奈之色的李凌风、从右面挟击而到。
深深吸气,燕铁衣执剑的双手稳定如常,他正待倾力反攻,目光无意中扫视,却骇然发
觉“白财官”赵发魁指手画脚的引领着十余名原在一旁掠阵的精悍人物奔向客栈,在他们后
面,还跟随着举止迟疑,似是颇不情愿的“双飞比翼”方良汉夫妇!
急怒之下,燕铁衣立下决心,他长啸入云,“太阿”“照日”双剑上下交挥,于是
“霍”的一声,光华融合成一体,又变成一道浑然无间的光柱!
“黄袍铁宰”穆邦神色倏震,他往后暴退,口中厉叱:“快退——”
不用他吩咐,这些吃过燕铁衣“身剑合一”剑术苦头的人谁还敢硬往前凑?骇叫起处,
纷纷朝四面散躲。
穆邦双钹横于胸前,两眼凝定,全神贯注,准备做生死交关之一击——
桶柱形的光虹蓦然舒卷盘绕,但是,却在那阵裂帛似的响声里,在众人心惊胆颤的防范
里,笔直射向客栈的二楼!
当这些人未及恢复意识之前的瞬息,那道光柱已透窗消失于二楼的一间客房内。
猛一踩脚,穆邦大叫:“他想逃——”
孟季平翻身急奔,一面高吼:“燕铁衣意图带着罪犯逃走,我们快截——”
比他更快的是穆邦与十多名“纹额”,起落之间,如风似的卷向了客栈。
于是,孟季平、廖刚、耿清、胡长顺,甚至连田一英也追了过去,李凌风暗里叹气,不
得不随后跟上。
满头一片血糊的章宝亭,从地下拾回了他的“盘龙杖”,疯狂的挥舞着怪叫﹕“不能让
他们逃了,先把客栈团团包围——”
一百多名大汉齐声吶喊,潮水似的涌了过去,但是,等他们簇拥着来到客栈门前,却正
好遇上满面严霜,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穆邦!
呆了呆,章宝亭越众上前惶惑的道:“穆大侠,人呢?”
穆邦冷森的环顾四周,眼睛不看章宝亭:“逃掉了。”
章宝亭张口结舌的道:“逃……逃掉了?”
穆邦阴沉的道:“他是用‘以气驭剑’的功夫飞掠而去,我认得那种剑术上的修为——
‘剑魂化龙’;在这一招法的施展下,快得不是人力所能望其背项的。”
章宝亭顿时变得十分虚软的道:“这什么‘剑魂化龙’的一招剑法,竟带得动两个人一
齐飞掠?”
穆邦面色晦暗的道:“本是不能,但他却做得到,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他们三个人融于那
一道光虹之内,像一条眩眼的银龙般翔飞往山的那边。”
站在一边,表情极度不安的孟季平忙道:“穆前辈,他们是朝‘黑蟒山’的方向逸去?”
点点头,穆邦道:“不错。”
孟季平急切的道:“山区那边我们极熟,应该可以搜寻得到,前辈,是否继续追踪围
杀?”
穆邦沉重的道:“当然,不能轻易放他们生离,否则,非但你们,我今后的麻烦也就无
穷了!”
俊脸上是一抹带青的白,孟季平沙亚的道:“前辈,燕铁衣技艺之高,我们固然难与相
匹,但前辈你亦非等闲,岂会惮忌于他?”
穆邦严峻的道:“老实说,此人在剑术上的修为,已超出我的预料,竟然达到如此出神
入化的境界,有生以来,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个剑上功夫更胜于他的,对于我,这是一项严重
的挑战,一个可虑的威胁,而仇怨既已结下,我便不容它对我造成长久的隐忧,我必须尽快
解决——不管是那一种结局或方式的解决!”
章宝亭吶吶的道:“我们也和阁下是同一心意………”
叹了口气,穆邦道:“久闻燕铁衣称霸绿林雄踞一方,为黑道中睥睨群雄的第一号人
物,本来我还不甚引以为虑,今日一战,证明此人果然英武勇悍,才智俱全,不是易与之
辈;黑道上有此人为首,则我侠义诸门只怕难以安枕,压力倍增,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要
群策群力,将其早日铲除,为白道同源在武林中保一席之地!”
章宝亭心惊肉跳的道:“是,阁下说得是。”
孟季平低声道:“前辈,你身上的伤势?”
微叹着,穆邦悒郁的道:“已经有很久的辰光,没人能使我流血了……我的伤不太要
紧,包扎一下,好歹能凑合过去。”
孟季平发觉穆邦除了左耳后的伤口,业已凝固成一条两寸多长的血痂之外,左胁处也是
平横着两道衣裂血透的创痕,在右臂近肩处,更明显的有一块肉绽肌翻,一边袖口全染成猩
红的了。
举步向街上走去,穆邦边对随后跟来的孟季平道:“我们这边折损甚重,伤亡累累,实
力大有削减,看样子还得再召若干帮手前来助阵才较稳靠。”
孟季平赶紧道:“若能如此,则是最好不过了。”
街下,“白财官”赵发魁与“搏虎神叉”廖刚等人,正在吆吆喝喝的忙着收拾残局,死
的要抬,伤的也要抬,就连那不损毫发的人,也都软绵绵的自觉拉不动腿了。
“笑天叟”李凌风现在是半点也笑不出来,他板着一张脸随在大家后面沉重的拖着步
子,他的女婿方良汉,女儿李小娇也都沉默无语,三个人的表情全是一般的晦涩阴郁——更
带了点隐隐的懊悔,不错,他们皆已感到前来蹚这湾混水,委实不是一桩明智的决定………
※ ※ ※
“黑蟒山”峥嵘幽深的绵横在雪与云雾的笼罩下,在山脚一片黑松林的遮风低洼处,燕
铁衣刚由过度的疲倦中恢复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对着他的,是熊道元那张愁苦的大脸。
燕铁衣望了一下卷曲在洼底角落的邓长,不由叹了口气:“他还好吧?”
熊道元低声道:“没大关系,就怕顶不住这露天的风雪,他身子还相当虚脱。”
燕铁衣颔首道:“当然不能长久窝在这里,别说邓长,连我们也不一定挨得住冻,歇一
会,就得另找个较为暖和的所在。”
搓搓手,熊道元道:“那些狗娘养的约莫还不会死心。”
燕铁衣冷清的一笑:“这是无庸置疑的,就和我们也不会就此罢休是一样。”
熊道元舐舐嘴唇,道:“是不是回去召集人马?”
摆摆手,燕铁衣道:“不必,我们自己应付吧。”
呵了口白蒙蒙的气,熊道元手脚僵冷,不时搓揉着:“魁首,天色不大对,越来越冷
了,落雪之前,总会是这个样子。”
松盖一响,掉下几片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