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直撞对方。
不分先后,黄翔贴地扑滚至前,双鞭暴弹,急蹴燕铁衣小腹。
在这样强猛又凌厉的攻袭下,燕铁衣的反应却简明而有效——他挥挫倒卷的剑势向
下,剑刃拄地,人已撑射出六步之外,而黄翔那急劲的钢靴上扬,便恰好迎上汪焕堂抡
扫过来的身体!
陡然之间,黄翔与汪焕堂的四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但他们业已收不住势,一个
“哇”“哇”吼叫,一个“噢”“噢”闷嗥,而哇噢之声才起,眼看着两个,“自家人”
便要“大水冲翻龙王庙”搅成一团了,燕铁衣才好整以暇的踏前一步,“太阿剑”手扁
锋刃,宛若来自极西的一道电闪,“铮”一声敲在黄翔的靴尖!
黄翔双脚猛歪,把人也带出了几个翻滚,汪焕堂飞拋出十多步去,方才踉跄着地,
待两个人站稳了,业已发现对方都变成了一个同样德性面如土色,冷汗满头!
蓦的,“翻皮筒”被“太阿剑”改作了“皮嵌肩”的谷如宾大吼如雷,挥舞着紫金
刀猛冲上来,燕铁衣双眉轻皱,剑刃才指,谷如宾已一个虚晃打他身边掠过,双方交错
的俄倾,这位黑道同源已又急又快的丢下一句话:“江姑娘囚禁在最北面的‘烟水阁’
密室中。”
语尾飘漾,谷如宾人已冲出丈外,更不停顿,对着院墙的方向飞奔而去。
叫叱着,“大铜扣”汪焕堂也攻到面前,双矛闪抖下,低促的道:“老谷递过话了,
大当家,‘烟水阁’密室在底层,开启密室的机关是小厅左侧墙壁上的一块凸龙浮雕,
按下龙目,密室自启。”
剑矛撞击中,汪焕堂退出几步,这一退,他便一直退到失去了踪影!
“黄小靴子”黄翔凌空又来,横飞七脚,在七脚的连贯里,他压低嗓门道:“这次
出点子掳劫江姑娘的幕后主使人物,乃是江姑娘的嫡亲胞弟江奇……”
震了震,燕铁衣剑势稍乱,差一点真个刺着了黄翔。
竖过来又是七脚飞弹,黄翔迫切的道:“再谢大当家手下留情——请注意密室之外,
尚隐有一名杀手。”
凌虚踢空的黄翔三度翻身,蓄势再起,又是双脚闪飞,然而,说一踢却踢得好远—
—直踢由了“省思居”的外面。
看得发了呆的易连顺,过了好一阵子方始如梦初醒,他的黑剑透赤,面颊的肌肉在
不停的抖动,憋着气,他僵硬的道:“牛宝亭,你给我过来……”
满头结着发辫的“蛇肥”牛宝亭,局促不安的凑了过来,一边搓着手道:“真想不
到真是想不到,这些人,呃,怎么可以这样下作?”
易连顺双目突出,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一转身,挥手痛掴牛宝亭:“我操你的老娘,
你这个废物,白痴,酒囊饭袋,我养你喂你,把你当成个人看,你你……你却给我办下
这等好事?请了一批二混子下三滥来丢我的人,拆我的台;这分明是诈骗,是欺侮,把
我当猪吃。”
牛宝亭慌忙招拦着,一面退,一面羞恼又委屈的争辩:“大少爷,你怎能怪我?他
们分明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谁又知道,见姓燕的全变成了缩头王八?我对大少爷你
尽心尽力,更不曾在其中沾上半分好处,你多少也得替我想着点,吃你穿你不是白搭,
犯得上如此不给人留脸?”
跺着脚,易连顺疯了似的又待往上扑:“你这老肥头、老狗熊,你还敢顶撞我?你
是要造反了……”
“小蝎子”胡谦赶紧死命拖着易连顺,气急败坏的道:“易大哥,易大哥,你沉住
气,沉住气呀,强敌当前,形势险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自己人那里还能再闹窝
里反?叫人家看笑话事小,误了大局可不是玩的!”
易连顺好歹收住势子,却怒不可抑的吼道:“娘的臭皮,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是误在
那一个身上的?都是一群窝囊废,平时吃我的,花我的,拿我的,一旦来在节骨眼上,
没有一个能帮我的忙,分我的忧,拖腿扯肘却个个有余,气死我了……”
胡谦一看易连顺业已乱了章法,失了把持,连内外全分不清了,情急之下,他只有
代为发号施令:“兄弟们,并肩子朝上给我杀啊!”
一直处在兴奋及惊喜状况中的江昂,这时不由热血沸腾,斗志激扬,他跃身来到场
中,“双叶刀”挥舞闪动,振吭大吼:“易家的一干走狗奴才,那个不怕死的便凑上来!”
场子里的五十余名大汉先是一剎那的僵寂,随后又爆开一片吶喊,曲廊另一边的五
十多条汉子也齐声应合助威,并纷纷越过廊栏蜂拥冲来,两边的人马立时拧成一股,彷
佛潮水般逼向燕铁衣及江昂!
豁然大笑,燕铁衣猝跃空中,身形暴泻立横,长短双剑喷洒着紫电晶芒,宛若一阵
雨,一片倒挂的银瀑,一面刃之罗网!
于是,尖呼惨号声便榨挤自人们的肺腑,经过喉咙,凝成了那等恐怖凄厉的意味,
二十多名牛高马大的壮汉顿时血糊淋漓的滚做一团!
人往下落,燕铁衣的双手中不见双剑的形质,只见那两抹吞吐闪掣的冷电寒光,他
宛若握着神的报应之棒,光华过处,是一片,翻顽的人墙,爬滚的人体,对方百多名汉
子,居然没有一个的兵刃来得及架拦,更遑论攻击了!
在纷乱又尖厉的狂号骇叫声中,叮叮当当的各式武器拋掷满地,能跑能逃的人便效
法狼奔豖逃的形态四散亡命,个个都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自始至终,江昂甚至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大翻折,燕铁衣落回原地,他冲着双手握刀,却站着发楞的江昂低叱:“江兄,姓
易的逃了,我们快追!”
目眩神迷中的江昂悚然一震,慌忙道:“逃了?大当家,不能让他逃呀,我二妹的
下落便在这家伙身上!”
燕铁衣一招手,领先朝北边奔去,江昂竭力跟随在后,片刻间,他们已来到北角,
一幢精巧的楼宇之出,在老远,燕铁衣已经看清楼下门楣上镶嵌着的三个银白色体字,
“烟水阁”!
喘息着,江昂低促的问道:“大当家,我们来这里找谁?姓易的抑或我二妹?”
燕铁衣迅速的道:“运气的话,都找得着!”
江昂精神抖擞,猛往前抢,一边昂烈的大叫:“易连顺,你这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给我滚出来受死——”
燕铁衣忙道:“江兄留意……”
楼阁下的左侧方,有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居高临下,正掩遮着飞檐一角,江昂甫
踏上楼前石阶,树林深处,已猛然射落一条人影,那人身形疾劲如矢,动作间,尚带着
一溜蓝汪汪的光彩!
江昂惊觉有变,他暴叱着双刀反劈,人往侧跃,那狙击者与他擦身而过,蓝芒闪晃,
江昂已闷哼着倒撞在门扉上!
“太阿”与“照日”双剑幻成了长短两道烈焰——彷若来自旭日,来自九天,那狙
击者一着得手,身形尚来及转过,狂号一声便摔跌出去,鲜血喷涌如泉,胸腹之间,并
排着十六道伤口!
一脚踢开了掉落地下的那柄“双刃勾尾刀”,燕铁衣急步来到倚在门扉上的江昂身
边,这位“青河少君”面色透灰,嘴巴痛苦的扯歪,冷汗涔涔里,正在“嘘”“嘘”吸
气……
燕铁衣匆匆检视着江昂的伤势——右臂是一条尺许长短,皮肉裂卷的伤口,右大腿
两面透穿,连里肌也血肉糊糊的翻了出来,不消说,大腿上的一记是刀刃的刺戳,右臂
的创伤,则无疑是那把刀柄上钢勾的杰作!
蹲下身来,他迅速掏出金创药来暂先为江昂上血敷治,痛得微微发抖的江昂不禁又
是羞愧,又是歉疚的哑着嗓音道:“大当家……我,我实在太鲁莽了……真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为你凭添麻烦……”
撕下长袍的一角为江昂包扎妥当,燕铁衣站直起来,淡淡的道:“不要紧,痛苦是
否减轻了些?”
舐舐嘴唇,江昂又嗫嚅着道:“好多了……大当家,请你宽宥。”
轻拍江昂肩头,燕铁衣低声道:“不必如此,说起来我也难避疏失之责,忘了预先
警告你一声;我曾获得通知,晓得这附近伏有狙杀手,但事起仓促,竟未及应变,倒害
你吃苦受累。”
江昂腼腆的道:“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
回头望望早已死透了的那个狙击者,燕铁衣唇角轻撇:“这个家伙不知是那条道上
的人物,功夫虽不见得顶好,动作却快,尤其心狠手辣之极,他方才的招式,完全是夺
命的做法,半点慈悲不带。”
江昂也向那狙击着的尸身看了一眼,余悸犹存的道:“幸得大当家施救,我那跃闪
截拦的一招,自认已经够快,不想仍未躲开。”
燕铁衣道:“江兄,你就在这里暂且歇着,我进去寻找令妹。”
江昂忙道:“舍妹果在楼中?大当家,容我陪你一道……”
摆摆手,燕铁衣道:“眼下不是逞能强撑的时候,更不须客气,你若跟着我,反倒
分我的心神,形同拖累,江兄,在这里待着,我马上就会出来!”
江昂不敢继续坚持,只得点头:“也好,大当家小心了。”
闪身进入楼下的前堂内,燕铁衣很快便找着了左边墙壁上的那块三尺见方的青石玉
浮雕,浮雕是嵌入壁中的,画面飘缈的云雾,以及一条在云雾中昂吐珠的龙,雕刻相当
精细,尤其龙目凸出闪金,更带着三分活鲜鲜的味道。燕铁衣没有用他的手去点按龙目,
“太阿剑”抖出一点寒星,龙目忽陷,果然有阵,低沉的“轧”“轧”声传出,浮雕的
下方,一块墙壁已缓缓内移,现露出一扇窄小的门户来!
可见谷如宾,汪焕堂及黄翔三个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并没有诳骗燕铁衣。
于是,燕铁衣三不管地侧身暴进,而当他的身形刚刚进入窄门的一半,门后一对大
板斧已狠命照着他的后脑劈了下来!
这是一种惯常的偷袭手段,毫不足奇,也因为毫不足奇,燕铁衣便早在防范之中,
他甚至未曾出剑,跨入门内的一条左腿猝向后飞,快若电击,那一对大板斧尚未够上下
落的位置,一声痛号起处,跟着又是一声人体沉重抑跌的声音!
冷芒映动着,又是一柄青锋剑兜胸刺来——嘿,这一位竟也是用剑的呢。
燕铁衣不由笑了,他右手翻抖,“照日短剑”泛起蛇曲似的流光,眩目夺神,那柄
刺来的青锋剑上响起“叮”的一声,却彷佛突然脆散了一样断为三截。
执剑者尖叫着拋手,连剩余的剑柄也吓得丢到地下,燕铁衣的短剑一弹而回,对方
脑门上的一圈毛发已随着飘起,露出一块巴掌大的青白油皮头——比剃刀括得还干净。
那人,是“小蝎子”胡谦。
这间密室之中,陈设得颇为富丽堂皇,大多是以粉红的颜色为衬托,更透着绮丽的
韵味,密室里有三个人,“小蝎子”胡谦,还有坐在地下喘着粗气的“蛇肥”牛宝亭,
以及,靠在墙角,状若失魂落魄的易连顺!
没有江萍,也没有江奇!
燕铁衣心中一紧,表情顿时阴沉下来,他杀气盈盈的道:“胡谦,江萍呢?”
小蝎子满头冷汗,面色泛灰,他张口结舌的道:“我——我……这不关我的事……”
燕铁衣突然暴烈的道:“我已经失去耐性了,再问你一次,只此一次,不管你是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