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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目光四巡,惊怒交加:“这七个人,全是你杀的?”
屠森淡淡的道:“除了我,还会有谁?”
双眉一扬,他又接着道:“怎么?杨斌,你莫非还嫌这个见面礼太轻了?如果你嫌轻的
话,没关系,离‘虎头沟’二十里外那家路边酒馆里,尚有你手下五个人等着你去替他们收
尸!”
杨斌──这位“五绝十刃”中的老么,此时不禁愤恨至极,他厉声道:“屠森,两年以
前,你已受到莫大的教训,你就该以为戒惕,收敛凶性,岂知你在两年之后,仍然积习不
改,残酷如昔,你这般嗜杀逞暴,必遭报应!”
屠森优闲闲的道:“提到两年之前,杨斌,很好,我就是为了两年之前的那件事专程而
来的,我要看看,究竟我们谁会遭到报应!”
面孔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扭曲着,杨斌咬牙道:“我们不会含糊你,屠森,两年之前不
会,两年之后就更不会!”
点点头,屠森道:“有志气──杨斌,两年前,你们合六人之众围斗于我,乃造成了那
样的结果,今天,你们也有六个人,而我只请了一位帮手,你六我二,你们仍占优势,彼此
不妨再战一次,看看是否亦同两年前的结果一样?”
杨斌目光如火,昂烈的道:“屠森,你已是到了不可救药的邪恶地步了,今天你既是自
己送上门来,我们拚着再大的牺牲,也不会容你生出此门一步。”
屠森冷峭的道:“光用嘴巴说是不能算数的,杨斌,试试看,怎么样把我放倒于此?我
要领教,这两年余来,你们贤昆仲又学得什么高招绝活?”
杨斌大吼:“姓屠的,你冷血残暴至此,今天就是你要偿付代价的日子!”
哼了哼,屠森不屑的道:“我不认为这两年来,你除了原有的那几下子之外,就只学得
‘叫嚣’这一桩本领,杨斌,拿出点真功夫来叫我看!”
院子那头的前厅里,生硬的飘过来一个声音:“你会看到的,屠森!”
燕铁衣转脸望去,厅门中,五个人缓步行出,最前面的一位,长得高头大马,面如重
枣,双目精光闪闪,形态威武,第二个,却是一副五短身材,头如巴斗,眼睛点子却又细又
小,只占住面孔的中间部分,宛若挤成一堆了,这个人,却是残缺的,只剩下一条左臂!、
第三个人,瘦长宛似竹竿,尖尖的脑袋,死眉死眼,走起路来“冬”“冬”连声一拐一
拐的,敢情也仅剩下了一条右腿,另一条左腿齐胫断去,乃是套着一根铁棒在走路。
紧跟着这缺腿的人,是个门板似的身躯,又横又厚,又粗又壮,活似头黑猩猩一般,这
人的脑袋很怪,头顶削平,头盖骨与头皮黏合,结成了一片黄腊似的硬疤,尚可隐见筋络浮
实──燕铁衣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刃之类削斩后的结
果!
最后一位,不高不矮的身材上穿着一袭赤色劲装,外罩同色长袍,眉竖如刀,星目隆
准,嘴唇上还蓄了一排小胡,神情在坚毅冷静中,更透出一股强悍的意味!
这五个人里,居然有两个是残废,一个是破了相的!
燕铁衣心里有数,这必然都是屠森在两年之前的杰作──尚有一个业已死在屠森刀下的
“黑雕毒爪”谷青,他却无缘一睹了。
此刻,屠森的双颊肌肉在不住抽搐,左右“太阳穴”也“突”“突”鼓跳,额头上挣出
青筋,两只眼,毒得宛若闪缩的蛇信!
仇人见面,自来是分外眼红的,可不是?
吸了口气,屠森阴沉的开了口:“古从浩、田佩、谭奕、康坤──很好,加上杨斌,
‘五绝十刃’算到齐了,那一位,想是两湖怪杰‘闪流蛇’韦无名?”
着赤红罩袍的那人凛烈的道:“不错,我是韦无名!”
上下打量着对方,屠森冷冷的道:“我早就知道你长住在此,帮姓古的兄弟五个护场
子!”
韦无名大声道:“你的消息倒颇灵通。”
屠森声平板的道:“韦无名,你还有机会做最后的考虑──这湾混水,我劝你不淌的
好,你拿命来抗,姓古的兄弟五个给了你什么好处?”
韦无名缓缓的道:“没有什么好处,屠森,只是我与‘五绝十刃’之间的道义同情感而
已,我来这里已经很久,主要便是帮他们来应付你的,我并不惜用生命做陪衬,这,恐怕是
你所不能了解的吧?”
屠森压制着自己,萧索的道:“韦无名,你将后悔莫及!”
冷寞的一笑,韦无名道:“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在做此决定之前,已经觉悟这是怎么
一回事,士为知己者死,屠森,在你这个独断专行,自以为是,孤僻怪诞又狂妄凉薄的人来
说,你是永不会相信人间世上会有这样的友谊存在的!”
屠森僵窒了半晌,狠毒的道:“韦无名,我就叫你死给他们看。”
韦无名冷沉的道:“只要你有此手段,我便毫无怨言。”
差一点,燕铁衣便要喝起彩来,他心中对韦无名赞扬不已,这位两湖一带的怪杰,果然
是一条铁铮铮的硬汉。
那身材伟岸,面加重枣的人物,便是“五绝十刃”中的大哥古从浩,他以灰黯的眼神看
着屠森,十分沉重的道:“今天你来,是要再一次搏命染血?”
屠森断然道:“废话!”
古从浩缓慢又阴晦的道:“两年前的那场惨烈血战,莫非你已淡忘?那还不够使你有所
省悟?屠森,杀人与被杀,对你而言,有什么益处?”
屠森强横的道:“不要来这一套,古从浩,我与你们之间,仇深如海,恨比天齐,我所
流的血不是白流的,我所受的辱更不能白受,你们曾给了我什么,我就要你们十倍百倍偿
付,用你们所有的一切偿付!”
摇摇头,古从浩伤感的道:“在两年以前,屠森,你仗着你那一身本领,那一把‘巨
芦’快刀,于陇西隘口劫夺了‘英义镖局’所保的六万五千两镖银,你劫镖不说,更当场斩
杀护镖的镖师七人,伙友及夫子十一人,四名历劫余生的残存者,尚有两个带了重伤,你这
种暴虐无道的行为,试问合乎那一条武林传规,那一桩江湖道义?事后,‘英义镖局’的总
镖头韩英千里追寻于你,苦苦相求,人命血债一笔勾消,只盼你退还那笔镖银,以免他再无
余力抚恤难属,更免他半生事业冰消土崩,但你的反应如何?你竟再次刀伤了韩英!”
屠森似是异常满足,又异常得意的咧开了嘴,露出森森白齿:“我不认为我有丝毫错
误,古从浩,我一向对付像韩英那样的无胆懦夫即是如此,他有骨气,自可找我报仇雪恨,
低三下四,软弱无能的人,除了挨刀,我不会有第二种答覆!”
古从浩“格登”咬牙,悲愤莫名的道:“韩英并非懦弱,更非无能──即使他明知敌不
过你,他之所以如此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只是为了要对托镖的东家有所交待,为了继续能
养活镖局子里那些伙伴,但是………但是你竟毫无怜悯之心,毫无情感道义的反过来重伤了
他!”
屠森冷酷的道:“正如韦无名所说──我不了解这些,我只知道照我的想法去做,依我
的目的去做,过程中的一切枝节俱不考虑,一切阻碍全须铲除,不管是人伦道义也好,情分
是非亦罢,通通不在斟酌之列。”
韦无名怒喝:“你冷血!”
阴沉的笑了,屠森道:“如果你把我的个性称为冷血,也没有什么不好,韦无名,希望
我们即将看到你是怎么个热血法。”
韦无名刚烈的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点点头,屠森道:“你会有机会的,韦无名,我允诺你!”
古从浩沉痛的道:“屠森,你已没有是非之分了,你就从不为你的行径感到惭愧,感到
不安?你刀伤了韩英,他的师父谷青亦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邀了兄弟五人找你谈判,以论公
道,但你却横不讲理,盛气凌人,半点妥协的余地也不我们给………不错,最后是厮杀起
来,因为对你只有诉诸暴力一途你方才能以接受,结果谷青死在你的刀下,我们兄弟五个也
有两人成残,一人重伤,你已经够本了,屠森,我们没有再寻你报复,你竟然仍不甘心,反
过来犹要赶尽杀绝?你,你到底是一种什么人?是一副什么心肠?”
屠森冷厉的道:“古从浩,你不必罗哩罗嗦把那本陈年老帐拿出来翻,前因后果全无须
再提,我当时在你们那‘流星织网’的阵势下挂了彩,逼得我只有突围而去,古从浩,我流
的血乃是经你们之手,我当场未能将你们尽歼即为耻辱,你们曾以众人之势伤害过我,我若
不把你们一一诛绝,便永生难安!”
古从浩激动的大吼:“但谷青的一条命怎么说?我们的折损你又如何算?”
冷冷一哼,屠森轻蔑的道:“你们的伤亡是你们的事,我受的创伤却不能白了,说穿了
吧!我的一滴血要你们用十斗血来抵,我的一处伤便要你们赔上百条命,这样你够清楚了
么?”
古从浩气得混身发抖:“狂徒,你也太嚣张了。”
屠森无动于衷的道:“古从浩,你们当初胆敢帮助谷青同我为敌,就不只嚣张,更且愚
蠢之极!”
站在古从浩身边的田佩,不由切齿大叫:“你算是什么东西?”
屠森鄙夷的道:“你那条断臂大概不觉得痛了,田佩。”
一张大脸挣成赤红,田佩嘶哑的吼:“我们不会放过你,我们绝不会放过你,你这冷血
寡绝的刽子手。”
屠森冷寞的道:“相信我们彼此间的心意全无二致。”
韦无名强悍的道:“来吧!屠森,我先领教你的‘巨芦刀’!”
阴鸷的一笑,屠森道:“只你一个?”
韦无名怒道:“不要太把你自己估高了。”
屠森傲然道:“如若你想面子好看点,死得慢些,韦无名,我劝你不要一个人上来冒
险!”
韦无名暴烈的道:“试一试,屠森。”
伸手一拦,古从浩沉声道:“无名,稳着点,姓屠的今天既然来此,便没安着善心,我
们不能叫他逐个击破,好歹,也得捞他个够本,就算不为我们自己,也是替天下苍生除一大
害!”
屠森冷笑道:“讲得多么词严义正,就好像你们一个个,都是替天行道的豪侠义士一
般,其实说穿了半文不值,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呸!”
韦无名大吼:“你才是冷血凶徒,暴虐狂夫,自私自利,横行霸道的孽障,妖物。”
屠森古井不波的道:“我等着看你回这些话,韦无名。”
激动的,韦无名叫道:“屠森,用你的‘巨芦刀’来逼我呀!”
拦着他,古从浩急道:“不要冲动,无名,稳着点,稳着点!”
一边,谭奕也阴沉的道:“无名,你只要一浮躁,就正合姓屠的心意,中了他的圈套!”
望了一直默立那边的燕铁衣一眼,他又充满敌意的道:“况且,姓屠的这个帮手,还虎
视眈眈,等着伺机打我们的后背!”
怒视燕铁衣,韦无名愤恨的叱喝:“你是那座山,那条道上的?难道说,你也和屠森一
样是个罔顾仁义、灭绝天良的冷血野兽、凶残杀胚?”
燕铁衣十分尴尬的道:“韦无名,你且慢急躁,我站在这边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