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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雷啸天近况可好?
雷啸天嚷道:“雷老二没有什么不好,吃得饱,睡得香,一觉大天光,只是进得贵府上,差点被这位姑奶奶剥了皮。我说,赵大侠,你得严加管束,只怕老三将来受不了。”
赵康九大笑道:“谁叫你逗她咧?有道是撩大不撩小,这是你自找苦吃,怨不得谁。”
雷啸天哈哈大笑。“这叫做父女一条心,雷老二自认倒霉。”说着,回头猛然瞥见赵姑娘桃腮鼓鼓,小嘴噘得老高,眼圈通红,泪珠莹然欲滴,一付楚楚可怜样儿,凄怨动人。
雷啸天见状,小眼一眯,兜头长揖道:“啊哟!我的姑奶奶,算我雷老二错啦!等会老三回来了,还道是雷老二给姑奶奶受了多少委屈,老三若动了气,只消一个小指头,我可受不了。”
赵莲珠噗地笑出声来,只笑得花枝乱颤,皓腕一抓雷啸天肩头,猛力一摇晃,娇声道:“你说谢大哥要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嘛?”
雷啸天眼睁得又圆又大,心内直叫苦,忖道:“这位姑奶奶真会抓眼,我说是老三将来要是来了的话,又不是真的随后就到。”由不得苦着一张脸,愣在当场作声不得。
说真的,莲姑娘半年来,为者未婚夫蚀骨想思,望眼欲穿,周月娥何尝不也翘首而待,此刻莲姑娘见得雷啸天愁眉苦脸,可就误会了谢云岳遭遇了什么风险,一劲地连珠迸豆般追问。
赵康丸、周维城见状,心中也为之微惊,不过这班老一辈的人物,遇事提得起,放的下,面上可不露神色。
周维城笑道:“莲姑娘,雷老师老远奔来,受了辛苦,让他喝口水再讲吧,你叫月娥出来见见雷老师!”
赵莲珠一劲儿赖着不走,示意厅外老苍头去请。
雷啸天绝顶聪明,便知他们又误会了,干咳了一声,立着拿起周维城所用的茶杯,咕嘟嘟将余茶咽进腹中,放声大笑道:“你们别耽心,老三已经离开了长白山啦!”
赵康九心中忧心顿放,笑问道:“小婿既已离开长白山,现在哪儿?”
这时周月娥已莲步珊珊走了出来,对雷啸天盈盈一福,雷啸天本想说究竟是娥姑娘知礼,不象莲姑娘这样刁玩泼辣,瞥见莲姑娘那付噘嘴鼓腮模样,把溜出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当下微微一笑道:“雷老二在京还是得自塞北牧场飞云手吴奉彪的飞函,才知道老三在牧场歇了两天一晚,选了一匹追风神骏,弛奔三晋去了,听说他探出仇人有一批在清风帮内,所以心急连过年都不回来了。”
赵康九听后捋须摇首笑道:“年轻人就是这么性急,真是少不更事!”
赵莲珠才芳心一宽,心内可嘀咕着:“过年都不回来,你真忍心”
当晚,赵府安排盛宴,与雷啸天接风。
就在这晚,月黑风狂,瑞雪缤纷。后园意外掠过一条白色人影,身法矫捷轻灵,略一停身张望,又向两位姑娘所在的一座梧荫阁上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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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银雪遍野 风涌火狂盗贼肆虐惊马四窜 剑光刀影丽妹惩凶
朔风呼啸着,那是一个沉黑凛冽的深夜,雪花漫天地飞舞,耳际但闻得破空锐啸,及枯枝断折“毕剥”声,万物静静地安息着,一切都停止了活动,只有地面的积雪,一分一分地增厚……
池州赵康九家的后园梧荫阁上灯光全灭,赵莲珠周月娥两位姑娘,拥着绣被香睡正浓。
阁外四周环植的梧桐树,只剩下枯秃秃的树杆,在强风中屹立着,似是作无言的抗拒。
蓦然间,后园墙外掠近一条人影,积雪反映,依然可见那是个猿臂蜂腰,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身法快如电疾,好快!眨眼之间,就掠近梧荫阁前。
只见他略一张望,毫不犹疑地一鹤冲天,拔上高可四五丈梧桐树杆,金鸡独立地站着,徐徐拔出肩头明晃晃的宝剑,他尽力压制不让卡簧出声。
虽然如此,还是铮然透出些微金铁声,但被狂风的怒啸啸所掩没,夜是这么黑沉,只有天上的寒星闪光明灭。
一恍,那人落在两女卧室的窗前,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用左手托着,用剑点破窗纸,将左手之物凑近窗纸前,用嘴慢慢吹着……
那是一只铜嘴仙鹤。
似这种风狂雪密之夜,一切微音都为这锐啸风声遮没,令人不禁替两女控着提心吊胆的冷汗。
突地,窗前的白衣人,发出一声闷哼,急掩着左眼,两足一弹,倒翻飞出,向阁下面落去,几个急纵,人已无踪。
此刻,阁内如矢般飞窜出两条婀娜的身影,各执着一柄青霞耀眼的长剑。
其中一女仗着剑光向楼板上俯视了一眼,笑道:“莲妹妹,你打中贼人的眼睛,板上尚有两三点血迹,看来此贼眼睛瞎定了,饶了他吧!”
赵莲珠轻摇螓首道:“恐怕没有这简单,贼人未必是一人,我们去前宅通知两位老人家及雷老师,看看他门如何说法!”
两女身形一弓,倏地点足舒身往右斜斜飞下梧荫阁,身法美妙之极。
半年来,两女武学迥非昔日吴下阿蒙,照谢云岳所传心法,旦夕勤练,功力已陡增一倍以上。
前宅大厅,灯火通明,两女心知有异,紧赶了两步,一闪而过。
只见赵康九周维城二老,面色寒肃,端坐于太师椅上,乾坤手雷啸天笑嘻嘻地叉着两手,地上多出一个白衣少年,左眼鲜血直滴,淌在嵌花瓷砖上一大滩,面包惨厉,浑身战颤,似被雷啸天点上阴毒穴道。
周月娥一见地上贼人,粉面立时涨得通红,一溜青霞涌起,便要刺下……
乾坤手雷啸天忙叫道:“别急,我的姑奶奶,等雷老二问明了,再交与你们处理,爱怎样办,就怎样办!”
周月娥倏地收手,但剑芒锋利,依然划破贼人前胸,只差一分,贼人也就别想活了。
雷啸天望着贼人笑嘻嘻道:“申一鸣!你只求痛快地一死,我雷老二必成全你心愿,只要你说出红旗帮的诡谋,不然雷老二的手法利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面二郎申一鸣无复从前气概,面容灰青,左眼涔涔滴血,全身抽搐不已,显然痛苦难耐,但仍紧咬牙关抵死不说。
雷啸天见状,冷笑一声,伸手向玉面二郎申一鸣左肋飞点了一指,又冷笑道:“雷老二这手法叫‘散骨功’,伤在我手下的淫贼邪恶不计其数,从未见能有一个挺得住,姓申的看看你是否是铜打铁浇的汉子?”
言犹未了,申一鸣全身骨骼突生爆音,人也在地上乱滚发出凄厉的嗥叫,惨不忍闻。
忽见申一鸣左手护眼,右图痛得突出一半,强行坐起。颤声道:“罢了,我申一鸣愿意说出,只求痛快一死……姓雷的……申某死了……绝不饶……你!”
雷啸天伸手解了他的穴道,笑嘻嘻道:“只要你永不投生你就在鬼门关死等我吧!”
申一鸣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和盘托出。
原来红旗帮主八臂金刚宇文雷,在周家庄率众撒回总坛后,认为平生奇耻大辱,非欲洗雪不可,是以派出侦骑多人,查明言岳是何来历。
三月后,侦骑陆续回报,都不知道言岳是何来历,更不知言岳行踪何往,但探明言岳是周维城赵康九两家爱婿,周维城父女两人现暂居沧州赵康九家中。
八臂金刚字文雷智计深沉,默算复仇之策,终于决定下山邀请江湖狠毒同道,准备掀起一场武林大变,一月后匆匆离山。
副帮主秦鹿无愧于烈火星之名,性烈如火,对言岳比宇文雷更恨入骨髓,他对宇文雷的做法不尽同意,认为远水济不了近火。
烈火星秦鹿认为帮主这种作法,过于小题大做,对方只有言岳一人棘手,其余都毫不足俱,不如趁着言岳远离沧州时,命人掳劫两女,诱言备前来总坛,以红旗帮衮衮群杰之力,总坛地形天险,挟二女以为人质不难使言岳就范,只是字文雷深深反对,当下末便坚持。
待宇文雷一走,秦鹿与武林十三邪苍须任叟等人计议,苍须任叟极力赞同,秦鹿于是将玉面二郎申一鸣请来,吩咐行事。
玉面二郎申一鸣当然求之不得,无其是赵莲珠倩影出现“鸳鸯”擂时,不禁惊为天人,自此以后,刻备相思,梦魂萦绕,所以秦鹿一提出,当即慨然同意,他不是不知赵周二女厉害,无奈色胆包天,遂贸然前来,不想死星照命,在梧荫阁上中了赵莲珠飞针后,一时痛彻心脾,仅存的右眼发黑,茫茫雪夜之中,遂迷失了方向,竟撞上雷啸天出外大解,申一鸣负伤之余遂失手被擒。
雷啸天听完,笑道:“你是孤身前来的吗?还是有同伴等你?你告诉雷老二,好派人去请他与你收尸。”
申一鸣血眼一翻道:“姓雷的!少在申大爷面前要花枪,你爽快与我一个干脆吧!”
雷啸天神情甚是诙谐,噗地一笑道:“你倒视死如归,雷老二如不成全体的心愿,阎王面前官司难打,我叫你笑赴地府吧!”
说得赵周二女忍俊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只见雷啸天飞指向申一鸣后腰一点。
申一鸣努着右眼,神情十分的狞恶,戟指着雷啸天只喝了声:“你……”突面色一变放声大笑,笑声如狂如痴,震荡屋瓦,原来他被雷啸天点上笑腰穴。
只见申一鸣笑得来力竭声嘶,蹲在地上尚是哑声干笑,嘴角鲜血流淌,面色甚是痛苦,无奈苦于说不出活来。
周月娥见状不忍,抢前刺了一剑,申一鸣哼了一声登时了帐,仆人立即抬下掩埋。
周月娥收剑望着雷啸天笑骂声:“你真缺德!”
雷啸天哈哈大笑道:“究竟姑娘是菩萨心肠,此等恶贼撞在我雷老二手上,必须像猫捕耗子一样,尽情折磨一个够,才予赐死。”
蓦地一阵狂风涌入大厅,灯烛昏暗,风定烛光复亮时,厅中多了一个三角眼猬髭绕颊地道人。
赵康九一见,大喝了声,丛做上飞起,举掌呼地劈去,
只见那道人身法极快,掌未到,倏地往左移开五尺,呵呵大笑道:“赵大侠,多年未见,还是这么火爆性情,不由分说,见面就打,似乎不像待客之道”。
赵康九闻言一怔,说道:“桑真人深夜光降寒舍,不知有何见教?”说着,延请入座。
原来这道人是阴山全真观主持索命八掌桑禄,赵莲珠见这桑禄穿着打扮甚是奇怪,身穿一件百绽朱红道袍,腰下挂着一口三尺钢刀,鱼皮刀鞘泛出浅蓝光彩,足登草履,这是四川常见的多耳麻鞋,满脸油污,道冠不整,可是眼内露出逼人奇光,两太阳穴高高隆起。
只见索命八掌桑禄笑道:“贫道虽是行事狼毒,可也是受恩必报之人,昔年赵施主剑下留情得全颜面,贫道永铭于心,所以今晚来此报信,请赵施主提防一二。
贫道也是适逢其会,红旗帮主宇文雷竟往阴山谀词蛊惑,激动一个久未出山的恶魔来了。
其人赵施主谅也有个耳闻,就是居在贫道全真观后山的半半叟……”
一言未落,赵周二老不禁愕然,连雷啸天神情也十分激动,只有赵莲珠周月娥两女泛出笑容,因为半半叟之名甚为奇特,而且闻所未闻。。
但听索命八掌桑禄说下去道:“半半叟五年前出山,贫道相信赵大侠不见得惧怕于他,只是他最近新获一本”宿魔经“这一来武学猛晋,确臻上乘,是以雄心顿起,想创立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