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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书生哈哈大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双怪现已回转万象谷,与我订下八年后在华山芙蓉峰比剑之约。”
大魔华宇且疑且信,喝道:“你究竟是谁?”
中年书生立时浮出一面冰冷笑容,神情傲岸道出两个字来:“俞云!”
声犹未落,天外三尊者同出六掌“赤煞摩伽”,蓦然见一片赤红炎热的气流,汹涌的向俞云四周罩去,只听得金月尊者大喝道:“俞云,还我真经来,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俞云一现身,天外三尊者便认出他就是在酒瓯峰相遇之人,心怯俞云一身武学绝伦,暗中互使了一个眼色,趁着俞云与华宇说话时,六掌齐吐。
俞云展出“玄天七星步”,一晃身就脱出“赤煞摩伽”掌力之外,那六股掌力登时蓬的打在地面,只见火焰流泻,转眼枯枝干草焦黑了一大片,蔓烧了过去。火舌狂吐,浓烟弥漫。
俞云在酒瓯峰曾与天外三尊者对掌,深知他们“赤煞摩伽”掌力利害,虽然自身武学今非昔比,也不敢丝毫大意,身如电闪,斜掠出去两丈开外,冷笑道:“我俞云几时拿了你们真经,素昧平生,这话亏你说得出口!”
金月尊者一声大喝,道:“佛爷险些被你骗了,你是雪山神魔吗?”好不识羞,快拿出真经来!”
俞云双目神光逼射,哈哈一声长笑,道:“你认定是俞某拿了,可见你眼力还算不错,想我将经送回你们,哼哼!恐怕今生妄想。”
金月尊者登时变颜,向银月明月使了一个颜色,同时发出一声雷鸣般似她大喝,六掌又吐,那暗红色气流登时由掌心外冒。
怪手书生俞云胸有成策,两臂早凝聚真力,等他们那“赤煞摩伽”掌力才冒出掌心五寸时,迅快绝伦双掌往外一推,展出“弥勒神功”逼字诀。
蓬地一声大响,两股掌力一接,只见天外三尊者所吐出暗红色“赤煞摩伽”掌力,被“弥勒神功”逼得往自身卷罩过去,气流汹涌,一刹那间,将天外三尊者罩没。
但听得天外三尊者怪声嗥叫,僧袍须发全被燃着,痛得手足乱挥,那“赤煞摩伽”易发难收,怪手书生俞云“弥勒神功”更是绵绵不绝逼出,制住他们身形不能稍动。
转眼,天外三尊者烧得三具黑炭一段,凶睛圆睁,只在他们自身发出的赤红火焰内乱跳乱舞,作法自毙,死状至惨。
高黎贡山四魔看得面目变色,出手又不是,逃又不能,面面相觑。
丐门三老不禁动容,暗中咋舌不止。
这时嗖嗖分窜来四条人影,乾坤手雷啸天,矮伽蓝崔戢,一元居士胡刚父女四人翩然降临,胡谷兰姑娘一对水汪汪大眼凝视在谢云岳身上,须臾不离。
只听得金月尊者一声嗥叫:“俞云,你好狠……”俞云微微一笑,双掌霍地向外一弹,轰地一声,天外三尊者身形立时被震飞出去,撞在厅壁上,那么结实的厅壁,倒塌下来一大块,土飞石涌,尘雾被狂风卷上半空,天外三尊者头破直流,已是半死不活了。
高黎贡山四魔如非闪身得快,亦被“弥勒神功”掌力波及,虽然幸免,惊魂犹悸的颜色尚留在四魔脸上。
大魔华宇暗说:“这俞云不知在那里学来的绝世武功,倘若动手硬拼也未必能获胜,不如自找台阶,报仇之事只有留在日后了。”他们均知道金钩无敌辛蒙定是中了俞云暗算,全庄好手被点穴定住,亦非俞云无此功力,四魔均是武林巨擘,行家伸手,便知有无,这等眼力都无,焉能妄称高人之列。当下天魔华宇抱拳微笑道:“阁下这份震古烁今奇学,无怪名动武林,今日非动手之时,既然阁下与秦中双剑订下八年之约,届时,老朽等亦在华山美蓉峰领教。”说完,亦不等俞云回话,匆忙转面拔身欲起。
突听得俞云一声大喝道:“且慢!”
四魔立时一怔,转面立定,大魔华宇道:“阁下还有什么话要说?”
俞云微笑道:“俞某料你们泰山是不会去的,听说一部少林秘学‘无相金刚掌经’在你身上,请予赐还!”
大魔华宇不禁色变,尚未回话,四魔华荒气得一颗秃头发红,大叫道:“俞云,老夫等四人五十年前,已名震武林,望重天南,不想与你这小辈一般见识,故予退让,你以为老夫等当真惧你不成。”
俞云冷笑道:“俞云只向你兄长取回‘无相金刚掌经’,要你乱跳乱叫做些什么?”
大魔华宇自思,以他们在武林声望,岂能一再示弱,传将出去岂不贻笑武林?俞云武学虽然高绝,动起手未必就会落败,闻言面色一沉,道:“阁下可非少林门下,焉能越俎代庖,以你这点武学,未必就能在老夫手下讨了好去。”
俞云哈哈一笑,道:“你不信就姑且试试。”说着身形暴射,右手迅若闪电向华宇扣去。
二三四魔见俞云身形猝动,齐亮掌攻去,那知竟迟了一步,大魔华宇猝然未料及俞云说打就打,只觉眼前一花,立时警觉不妙,振腕欲起,左肩早被俞云五只铁指扣住,登时肩部一麻,那麻软的感觉刹那间已蔓延及全身,浑身乏力,不由双目露出惊骇恐怖之色。
二三四魔慌不迭的撤掌,登时楞祝
俞云冷笑道:“不是念在你成名不易,今日便废除你一身武功。”说着左掌向华宇怀中一摸,右边腰内触手奇硬,五指倏然一翻,将那册‘无相金刚掌经”取在手中,略一张望收置怀内,又望高黎贡山四魔一瞥,手一松,冷冷道:“你们去吧!八年之约转眼就到,如八年中不能练成一项绝艺,不如老死深山,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大魔华宇渐觉酸麻尽失,暗运气一试,毫无异状,忽然左手拇指朝天。
呛琅琅数声龙吟,剑光大盛,如惊涛骇浪地向俞云涌来,原来华宇这拇指朝天是一暗号,四魔同时拔剑攻去,四招尽是蕴含生灭之道,奇诡无伦,风雷之声不绝于耳。
俞云怒气陡生,左手飞天一探,登时起了一串脆响。那四支长剑只剩下半截。四魔顿时荷荷发怔。
俞云左手一撒,四截剑尖丢在地上,望也不望四魔一眼,径自踅转身来,向雷啸天那方走去。
四魔面色苍白,华宇顿了顿脚,低喝一声:“走吧!”四魔风掣电永逸去无踪。
正是任君掬尽三江水,难洗今朝满面羞。
这时一元居土胡刚正在与雷啸天低声耳语,瞥见俞云(即谢云岳)走了过来,立时住口不谈。
谢云岳微皱剑眉,手中托着“无相金刚掌经”,含笑对一元居士胡刚道:“这本‘无相金刚掌经’烦老前辈转交少林。”
一元居士含笑接过,道:“少侠瞬跟之间,就消弥了一场武林浩劫,不然泰山之会,又要损折不少武杯好手,老朽钦佩不已!”
谢云岳正要谦逊两句,忽听破空急啸声,跟着几条身影电射落下。
来人正是倪婉兰姑娘同矮方朔荆方,东方玉琨姜宗耀及峨嵋玉箫侠士耿长修。
倪婉兰穿着黑绫劲装,云鬃蓬松,脂粉不施,显得憔悴异常,一双秋水双目满含幽怨,眼眶湿润。
玉箫侠士耿长修一脸鄙屑之容,瞪着谢云岳大有动手相拼之意。
矮方朔荆方一见谢云岳,就怪嚷道:“好小子!你溜了不要紧,可把老头子害苦了……”谢云岳一言不发,望了玉箫侠士耿长修一眼,身形倏地一振,穿空斜飞,两足交互一踹,又电射了出去,众人眼中只见一溜轻烟,疾如殒星而逝。
群雄均不料谢云岳走得这般快。为之愕然,雷啸天大叫道:“老三别走!我有话说……”倪婉兰姑娘只凄楚唤得一声。
“谢大哥……”,哀怨凄绝,卒不忍闻。
那谢云岳轻功绝伦,去势何等之速,他们言尚未落,已走得无影无踪。
这时,满天阴霾,狂风四起,庄园内乔木枯枝,呼啸摇晃,一阵风过去,断枝卷起半空,挟起尘砂蔽天。
一切都异常阴沉,群雄均面色严肃,衣袂飘飞。
倪婉兰姑娘双目红肿,嘤嘤哭泣,香肩不住地耸动,伤心欲绝。
玉箫侠士耿长修一脸铁青,喃喃骂道:“兰姑娘,这人值不得如此重视,轻薄无耻,枉称侠士,说穿了还不是衣冠禽兽。”
“啪”一声清脆耳刮声,从耿长修右颊发出,登时红了半边。
耿长修用手护着右颊,荷荷发怔。
原来胡谷兰姑娘一见倪婉兰等现身,谢云岳即冲天逸去,她从倪婉兰,耿长修脸上神色,便判断出那是怎么一回事,忖出倪婉兰对谢云岳深情一往,她自身何尝又不是如此,无奈谢云岳铁石心肠,毫不动心,不由生出惺惺相惜之心。此刻,见耿长修污蔑谢云岳,身形如电射般晃出,右掌迅若电光石火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须知男女情愫发生,往往均是一见钟情,反之,亦莫不如是,耿长修虽自负美男子,但在胡谷兰倪婉兰两人眼中,起不了什么作用,胡谷兰从第一眼起便由不得心生厌恶,再出言污蔑,更是气往上撞。
显然这一掌打得不轻,耿长修良久神定,瞧出是一个美若天人的姑娘,杏眼圆睁,怒视着自己。
耿长修眼中一亮,心内更是洞然,对谢云岳嫉妒之意更增浓厚,暗说:“怎么她们均对谢云岳倾心颠倒?自己文采风流,百般顺从,反得不到兰姑娘半点欢心,这是何故?”心头不由生起既生瑜,何生亮之感。
他无端受辱,当着这么多武林高人面前,颜面倏关,不能不有所表示,当下面色一沉道:“姑娘无故出手伤人,为了何故?”
胡谷兰徒然格格娇笑不住,良久粉面凝霜道:“想不到你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这一掌还打得不明白,哼!
你再敢出言对谢大哥不逊,招乎你那两只耳朵。”
耿长修气得玉面发青,突放声大笑道:“姑娘就看得我耿长修如此一钱不值,姑娘艺业虽然不凡,不过想取耿某双耳恐怕还不容易。”右手往腰下一搭,九条红线霍然飞起,一柄玉箫抡在手中,渊汀岳峙,面泛冷笑。
胡谷兰姑娘看出他手上是一管玉箫,上缀九点红星。
一元居士胡刚竟视若无睹,与乾坤手雷啸天不时耳语。
他知小儿女之事,片刻即烟消雾散,尤其耿长修出言不逊,引起他大大反感。
丐门三老立在混元指蒯浚立身之处,谈论如何善后蒯浚辖下云贵川三省丐帮弟子。
姜宗耀东方玉琨两人,总觉不便出言拦阻,一来是他们也是年青人,为着情争不轻予介入,深恐有所误会;再因他们与谢云岳感情甚笃,对他风范无限企仰,然而耿长修与他们同行数日,总觉耿长修量小不能容物,风范更不能相比拟,与他俩性情格格不相入,于是甚感为难了。只有默不作声,置身事外。
还是矮方朔飞身窜在他们两人中间,神情诙谐地摇头笑道:“怎么你两人萍水相逢,就醋气飞天来了,究竟是呷那门子醋哇?看在我老人家面上,握手言和了吧!”
那知胡谷兰竟不买账,杏眼一瞪,叱道:“你这疯老儿满嘴胡说八道,谁呷醋?姑娘如非见你一把年纪,硬要你用黄河河水洗干净口咧!”
接着玉箫侠士耿长修哼得一声,道:“身为峨媚门下,焉能受女流之辈凌辱,荆老前辈,此事你大可不必过问。”
顿时把矮方朔荆方僵在中间,面红耳赤,须臾神情突变十分激动,哈哈狂笑道:“我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