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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把矮方朔荆方僵在中间,面红耳赤,须臾神情突变十分激动,哈哈狂笑道:“我老头子活了这大年纪,头一次挨得这般毒骂。”说着,面色一寒,向着胡谷兰大喝道:“女娃儿!
不管你身后有谁?我老人家非要教训你不可!”胡谷兰哼哼冷笑,傲然不惧。一元居士胡刚不料矮方朔竟然插身其中,大感棘手为难,乾坤手雷啸天一跃上前,笑道:“荆老前辈,你岂不知大人不见小人过,宰相腹中好撑船之语,此事如被人传出,徒贻量小不能容物之讥。”跟着附耳低声道:“你知道姑娘是一元居士胡刚的爱女么?此老有名的堆缠,何况姑娘与我老三交情迥异寻常,万一此事被你闹僵,你有何面目再见故人之子?”
此言一出,矮方朔立变惊讶之色,附耳道:“此事当真么?老枋何惧一元,惟恐云岳生出误会怎好,不过老朽颜面还要保全,老弟,你回去,老朽自会兼顾双方,点到为止。”
雷啸天见荆方如此固执,也未便再说,皱皱眉头,闪身一旁,竟自与倪婉兰姑娘密语一阵。
这时,倪婉兰垂首哭泣,胸前被泪水沾湿了一大片,自觉遭遇甚惨,是天下第一苦命之人,身外之事,根本不加理会,似乎胡谷兰与耿长修发生口角,并不是为她而起,雷啸天的话,亦充耳不闻。
雷啸天本意,是想劝倪婉兰出面拦阻,但姑娘不加理会,亦是无可奈何,徒自发怔。
矮方朔荆方神态威猛,须发在狂风中飘忽,一双本来眯小眼睛,这时也睁得又凶又大,神光炯炯逼视。
玉箫侠耿长修抡着玉箫闪在一旁。
矮伽蓝崔戬神色十分忧急,他知两人一交手,绝不能互无胜负,伤着了那一方都不好,直觉都是耿长修一人搅起这种是非,不由狠狠瞪了耿长修两眼。
耿长修此时似是横了心,见崔戬狠眼瞧他,也回报了一眼,暗道:“你这老匹夫,对我横什么劲,你道峨嵋门下有如此好欺负的么?”
此刻,胡谷兰双掌一反,两溜蛇形金色剑光斜斜挥出,剑势如同惊涛骇浪,迳划荆方前胸。
这双剑同出,快若奔电,剑尖一元真气嘶嘶吐出,逼人心胸,显然姑娘剑学不俗,深得一元居士胡刚绝学个中三味。
矮方朔目睹姑娘出剑凌苈绝俗,心中一凛,暗说:“此女真个不凡,我老人家如示弱,岂不被一元居士胡刚耻笑!”当下冷笑一声,身形微扬,倏地凌空拔起,双掌凝吐“五行真气”掉头扑下,只见满空俱是狂飙,较之天风犹有过之,激厉汹涌而来。
胡谷兰姑娘出剑本是虚招,只见她双剑霍地一收,待到矮方朔凌空扑下之时,已是拧身错步晃了开去,莲足一点,登时穿空斜飞,两柄奇形金剑一圈一抖,撒下金星万点,剑光如雪,漫天朝剂方罩去荆方“五行掌”一扑不中,身方落地,便觉入眼寒光眩目,剑气罩体澈骨奇寒,心中大惊,立即仰身,双掌展出平生真力朝上猛推了过去。
剑气掌风眨眼就要相撞,这一碰上,两人非有一人身受重伤不可,正在危机一发之时,突闻得一声大喝,一条身影电射地扑来,矮方朔荆方顿感自己掌力被卸于无形,本身被一股柔和的潜力逼出去两三步。
那边胡谷兰亦感双腕一麻,双剑被那人夺出手去,芳心大骇,及至身形一站定,星眼一瞧到来人是谁,不由得双颊绽出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一般,娇媚无比。
原来那人就是去而复转的怪手书生谢云岳,手执着两柄金剑,玉树临风,微微含笑向着矮方朔荆方道:“荆世伯,小侄并未开罪你老人家,为何要向自己人动起手来!”
荆方老脸一红,小眼圆睁,怪叫道:“你这小鬼,怎说没开罪我老人家,一面再,再而三的觑空溜走,害得我老人家找得好苦。眼前之事,不又是你引起的吗?”
谢云岳朗声一笑,道:“就算小侄过错,等会小侄定请世伯吃上一坛好酒,作为赔罪总行吧!”
矮方朔这时一天阴霾尽散,正好自落台阶,呵呵大笑道:“还是你这小子行,我老人家毛病你全知道,见了好酒万事全休,现在胡姑娘就是打我老人家三个嘴巴,也是白挨!”说完后,又是一阵呵呵大笑。
胡谷兰见谢云岳一来,气也消了,被矮方朔这么一说,不禁抿嘴格格娇笑,只笑得花枝乱颤,妩媚已极。
此刻,倪婉兰姑娘自谢云岳天外现身,顿时停住哭泣,双目红肿,满含幽怨凝视着谢云岳脸上。
耿长修猛吸了一口真气,掠身超越在兰姑娘身前,回面笑道:“姑娘,在下追得你很苦。”
兰姑娘倏然止步,螓首略抬,幽幽地说道:“耿兄你追我薄命人做什么?我倪婉兰决意青灯梵呗诵经伴佛了此余生了。”
耿长修看出姑娘双眼红肿,蕴含泪水盈眶,一副伤心欲绝模样,立时嗫嚅喃喃道:“姑娘,何苦来尔,耿某定为姑娘雪清此仇。”
倪婉兰忽冷哼了一声,粉面一寒道:“你这么点艺业也配吗?今生今世你也休要妄想!”继而自觉言语过重,随又凄惋地一笑,道:“耿兄请不要替我薄命人烦心,我这一辈子也是愁怀难舒,矢志不渝的了,耿兄,你追来这又何苦呢?”
玉箫侠士头顶轰地一震,僵在那儿做声不得,他直至今日,仍然不明白姑娘与谢云岳其中到底有何渊源、误会,不过他直觉看出谢云岳并不爱姑娘,那么姑娘又为什么如此对他钟情不渝,真是不可理解的事。
男女之间,情爱纷扰,忒多不可理解,只因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谁又令他介入其间……姑娘说得不错,谢云岳一身功力绝顶,岂是他能望其项背,又何能牵涉其中,传入师门,徒然贻笑。
但他对姑娘之爱,痴情不移,然而姑娘从见面起,就未稍示颜色,自己卷入这场爱情漩涡,究竟是否值得?
耿长修只是扪心自问,连满头的积雪均恍若无觉。
倪婉兰看见耿长修赧然垂首,不由泛起一丝歉疚之感。
张口欲言,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时亦怔在那儿发呆。
姑娘原把耿长修恨得入骨,如非他赶来一扰,谢云岳哪会走得这快,即将得手的美梦,被他冲得烟消云散。
她想到谢云岳并不是不爱她,不然,谢云岳为何天外飞来施救,不避嫌疑为她疗伤,足见他还是爱她的,经耿长修一扰,谢云岳竟误会自己与耿长修本是一对情侣,借故引退,也说不定,所以当时恨不能手刃耿长修。人在希望破灭时,心情该是如何沉重,消极,恨不得立即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终此一生,于是抱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冒着漫天飞雪走出店门。
茫茫雪野,何去何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觉灰心世事,暗恨谢云岳薄情,泪珠像断线般急涌淌出,因而真气不能凝聚,轻功身法亦无法施展,步履沉重,故被耿长修发现足迹找来,两人僵着,互不发一声。
此刻天色已趋昏黑,尚可见到眼前一点景色,须臾,便将伸手不见五指了。但目前的僵局要打开,否则,真要寸步难移了。
忽然,雪野中由朔风传来一声声:“兰姑娘……兰姑娘…你在那儿?……”耿长修立时警觉,张口大声唤道:“姜大哥……兰姑娘在这……”又重复了几遍。
刹那间,四外飞扑过来三条黑影,正是矮方朔荆方及姜宗耀方东琨三人。
他们击退贼人后,又四处追寻兰姑娘耿长修两人下落,杳然不见,只好回到客店,经店伙告知两人走去方向,即匆匆寻来。
那种风狂雪密的天气,又是那么昏暗,穷极目力之下,才发现两人浅浅足樱耿长修一见矮方朔荆方,即说出来此经过。
矮方朔荆方听得连连顿足,摇头叹息道:“云岳这孩子真是!”继又向姑娘道:“兰姑娘,不必灰心,这事包在老头子身上,我们且转网客店去,明儿个再走。”
姑娘默然无语,随着荆方等人回转客店。
矮方朔荆方数日来见兰姑娘变得慧婉和顺,逗人怜爱,一反过去刁蛮泼辣,总觉得谢云岳对兰姑娘厌恶,未免无辜委曲了她,回到旅店,又独自抚慰了兰姑娘一番,谆谆再三,包可成全她的心愿。
一宿黎明,狂风大雪有增未已,矮方朔荆方等人冒雪而行,取道邯郸往燕京而去。
那日的天气,比昨日更坏,凛冽特甚,寒气袭人,狂风挟着漫天飞雪啸扫四野,环宇笼白,五人一至邯郸,就买了骏马,登骑奔驰,马匹吼气成云,耐不住这种酷寒天气,不时昂首“希聿聿”长嘶。
不两日,就抵达燕京城,他们亦落在打磨厂三元老栈,这打磨厂一带旅栈洒楼,泰半都是武林人物光顾,他们席未暇暖,便闻得什么少林四僧,宫门二杰之事,在三元老栈怪面书生疼惩秦中双怪,啧啧称道怪面书生武功惊人,又说什么正门纷争引起泰山群雄大会,虽然人言人殊,事实还是大同小异。
他们五人仔细椎敲一下,认定怪面书生定是谢云岳易容。
矮方朔荆方默默思索,以他的江湖经验,便猜出了个中情形泰半,虽不中亦不远矣。
当下矮方朔猛拍了一下大腿,嚷道:“哈!这小子一定是去沧州岳家了,不然至济南也可找出他的下落,咱们吃喝饱了,便去找他。”
兰姑娘眉开色笑,可苦了玉箫侠士耿长修,跟去也不是,不去又舍不得兰姑娘。这两日紧蹙的眉头,就从未舒展过,原因是兰姑娘自那日起就没与他说过话,自己故意找着机会旁敲侧击,兰姑娘总是神色幽怨避而不谈。
兰姑娘也有她的想法,她不忍耿长修长此痴恋于自己,她知道永不能够爱于耿长修,为着防微杜渐计,故示冷淡,使耿长修绝了这个念头。
耿长修两日来性情变得很暴躁,不时吐出愤激的言语,东方玉琨姜宗耀不由厌恶万分,矮方朔荆方暗暗叹气,异常同情耿长修的遭遇,他知男女情爱绝不能勉强,爱莫能助,徒呼奈何。
矮方朔荆方命店小二唤来一桌丰盛酒席,耿长修只是愁怀难舒,食不下咽,荆方见状,笑道:“耿老弟,老朽等去鲁,不知有意同行否?倘若老弟有事不能同行,这桌酒就算与老弟祖饯。”’耿长修那能听不出话中的用意,只是不忍遽离兰姑娘,仍想挽回逆局,忙答道:“晚辈奉命下山行道,经验阅历俱浅,亏得有老前辈随时指点,江湖经验随之大增,现既有泰山英雄大会,晚辈意欲见识名家武学,老前辈如不见弃,自当随追骥尾。”
矮方朔听得只有暗皱眉头,未便再说。
一行五人离了燕京,就盛传武清城郊红旗帮匪戮杀殆尽,荆方恍然明白必是谢云岳所为。
兰姑娘对荆方说道:“谢大哥这样行事,不是嫌太过份了吗?”
荆方摇头说道:“云岳这孩子身世太惨,未免性情养成孤独偏激,你若知道云岳身世,就不能说他行事太辣手了。”
兰姑娘苦苦寻思,终于想出谢云岳必有一番可悲的身世,对于自己薄情,是由于他偏激的性情所引起,不由对他暗起同情之心。
风雪满征途,到达沧州赵康九家,讯明赵康九落在济南源盛镖局,荆方昔年也与源盛总镖头高子龙有过数面之缘,五人迳赴济南大明湖畔源盛镖局。
从高子龙口中得知谢云岳已去辛庄,这又才赶到辛庄。
耿长修不料一念情痴,为他带来大祸。
耿长修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