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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恩宫面对一座孤峰,峭壁层崖,高耸凌云,峰顶一株盘根龙麟五髯奇松旁,有一青衣少年负手凝立,仰望蓝天朵朵白云,心中默默忖思着。
这少年正是心绪落寞,愁虑万千的怪书生谢云岳。
他探出乐扬品儿确不是武当三剑所掳,正如静明真人在均州饭庄所说,谅是逍遥客擒住。
两童姿质根骨俱属上乘,人见人爱,难免不被逍遥客看中,强收为门下,只有等消遥客见面再说。
他疑虑乾坤手雷啸天及傅六官傅婉已先自己而来,怎么不见。
他心情沉重得犹如一块铅石,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什么事均提不起兴趣,他不知道自己何以变得如此消极,只觉他入天人交战,极端苦恼矛盾之中。
为什么如此?他深深自省着一幕幕往事,历历如绘在眼前现过。
孤剑相随,行纵万里,他恍然悟出年来所行所为,表现得情感过干脆弱,遇事冲动,一发而成燎原之势,不可收抬。
语云:沧海汪洋浩瀚无量,莫测其广深,见而生畏,所似人贵涵蓄沉重。
他自恨年事太轻,浮躁炫能,自负太甚,惹来一身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悔悟已嫌太迟了,他双眼凝望云天深处,重重慨叹一声。
这叹息充满了自悲、孤独、愤怨……。
蓦然眼角发觉有异,转目一瞧,只见邻峰之上现出数条人影,一闪而隐入杉松树丛中。
心中一动,脚尖轻点,身化七禽身法中门“孤鸿掠空”身法,破空斜飞,身如弩矢,穿出七八文外,突又两臂一收,疾换“天龙八变”身法,一连几个变化,眨眼之间,已凌空飞渡过二十余丈,落在对面峰顶。
足才一沾地,又拔身而起,望几条人影方向追去。
谢云岳轻功身法,快速绝伦,片刻,已自距离前面数人身后四五丈。
仔细打量数人,不禁大为失望,他以为这数人中一定有乾坤手雷啸天等三人在内,因为其中还有一名少女。
他一路追随,恍惚看得此女就是傅婉,及至走近,方觉不是。
人在心神不属时,心境幻觉更甚,他不禁废然慨叹。他不禁讥笑自己矛盾心理驱使举动反常,在野鸭滩时,江瑶红罗湘梅河等希冀亲近自己,反而不顾,远离逸去,此刻,他又希冀一见傅婉!
谢云岳放缓身形,沿途奇松老干屈曲,根叶苍秀,古杉高耸入云,挺拔巍立在千峰万岳间,景色至奇。
忽见前面数人停步不走,侧首低声谈话,谢云岳身形疾晃,潜隐在一块岩石之后。
只听一个粗暴的嗓子说道:“武当山中警钟频传,看来大敌犯山了,我们适逢其会,究竟我们要参与否?还是单独行动?”
另一个声音起了:“师兄,我们强仇大敌就是静慧牛鼻子,武当强仇来临,乐得混水摸鱼,易奏大功,静慧牛鼻子就在下面回龙观内,这就找他去,牛鼻子授首后,还可趁机尝尝榔梅仙实的滋味。”
那少女忽道:“师兄,你就知道我们准行吗?”
少女话音一落,突闻松叶浓荫处传出朗朗语声道:“姑娘话说得不错,今日犯山者有死无生,丰劝诸位施主还是下山为是。”
谢云岳冷眼旁观得极为清楚,离数人数十丈远处有一童颜鹤发老道,以玄门气功传声,故闻声似近在咫尺。
所来数人之中有一骠悍大汉,目射威光,循来语声来处大喝道:“说话的可是静慧牛鼻子?鬼鬼崇崇,躲躲藏藏做什么?贺太爷跟你算账来啦!”
朗朗语声又起:“静慧为贫道师侄,他现离山外出,空劳诸位施主跋涉,半月之后,贫道令静慧在回龙观相候施主们就是,施主们所带防身兵刃,贫道已暂代收存在二龙瀑前,诸位回程定可见到。”
数人闻声一凛,齐齐忙望背上一看,不由吓得亡魂飞冒,互望了一眼,拔足奔回而去。
谢云岳暗笑这几人均是蠢货,连身后兵刃被人窃去,均懵若无党,不由暗惊那道人身手高绝。
忖念之间,微风飒然,面前人影一花,身外七尺处正立着一个童颜鹤发的老道,肤色凝肃,朗声说道:“施主此来武当,是友是敌?”一眼望见谢云岳身后的“太阿”剑,露出了
谢云岳微笑道:“在下非友非敌,只为瞩仰名山而来,大可放心,道长请便吧!”
老道稽首道:“这样就好,施主身后长剑谅是神物,不过登临本山均须解除兵刃,望施主解下交与贫道保管,下山时向贫道索还,贫道黄星羽士,就在崖下回龙观内。”
谢云岳知黄星羽士觊觎太阿宝剑,哈哈大笑道:“道长好税利的眼力,在下长剑实是前古神物,岂可假手于人,道长请不必与在下纠缠,消遥客与北冥王魔即将犯山,目前邛崃地煞居士穆丙又侵入紫霄宫,你还是赶返紫霄宫应敌才是。”
黄星羽士大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声色俱厉,长须飞动。
谢云民冷冷说道:“道长!你这又何必哩!方才不是说过,在下非友非敌,何用这般疾言厉色。”那种满不在乎的神色,真令黄星羽士气杀。
休看黄星羽士长依三清,持修清净无为上学,见了太阿宝剑,一样生起贪念,他忖念若将这辆宝剑得手,何惧那逍遥客及北冥三魔。
人真能做到恬淡无欲,与世无争,是为仙佛,黄星羽士这一起贪念,几乎身败名裂。
只见黄星羽土面寒似冰道:“武当解剑,千古之法,施主何能例外,望施了三思,不
谢云岳尚是不动声色,徐徐说道:“这样说来,在下如不解下长剑,道长要伸手摘取了。”
黄星羽士点点头道:“正是。”
谢云岳朗声大笑道:“道长如欲摘取在下身后长剑,只怕功力还嫌不足。”
黄星羽士怒道:“你敢藐视贫道!”
谢云岳微笑道:“道长不可动气,在下与道长打个赌如何?”
黄星羽士面色一怔,说道:“怎么个赌注?”
谢云岳道:“容易之极,若道长十个照面之内,不能将在下长剑摘取的话,在下只求一树‘榔梅仙实’,道长你能赌么?”
黄星羽士不禁动色微变,忖思道:“榔梅仙实系本门宝物,功能培补真元,轻身益气,且能祛毒生肌,只有掌门人可每年摘取十二枚一制炼丹药赐与合山道众,贫道怎么可赌此物。”继而转念道:“贫道怎么会生出伸手无功的念头,何况榔梅仙实祠外只有三株仙种,其余均为凡品,万一无功时,便将一株凡品相赠,这也无关紧要,想必掌门师兄亦不会不同意。”
当下朗声慨然说道:“贫道依施主所言。”说着脚下一动,斜肘伸掌向谢云岳的肩上抓
那知一手抓空,未见谢云岳身形稍动,竟已后退七尺,只听谢云岳沉声道:“且慢,话尚未讲明,在下指明要榔仙祠左第九株,那树体无寸皮,赤干耸立,花色深浅如桃杏,红白相间,蒂作海棠垂丝所结的榔梅仙实。”
黄星羽士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这少年好厉害,先就把话扣住了贫道。”当下沉声道:“施主,你太也狂妄了,就认定贫道十招内无能取你身后宝剑么?”
谢云岳朗声哈哈大笑道:“成不成,到时方知,目前言之尚嫌太早,在下身后长剑本是捡来之物,倘若失去无多大干系,不过,贵山榔梅仙实,传为禁品,本门之人均不得妄取,道长,在下恐怕您言而无信,无能为力。”
黄星羽士被他一番言语激怒异常,大喝道:“贫道平生素重然诺,怎会失信于你后生小辈。”
谢云岳冷冷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此地就是道长与在下两人,一无物据,二无人证,到时道长如赖在下无理取闹,又有何言可说?”
黄星羽土伸手向发卷上摘下一块星形黄玉,向谢云岳身前抛将过来,沉声喝道:“此是贫道信物,如若十招之内不能将施主长剑摘下,凭此黄玉至榔仙询问守祠道人索取一树取榔梅仙实,不然,星形黄玉自当索还。”
谢云岳将星形黄玉一把接在手中,望了一眼便收置怀中笑说:“好,就请道长伸手吧!”心中不由慨叹黄星羽士为了一念成贫,竟泯没良知。
他一言方落,黄星羽士五只手指已欺风闪电般向右肩抓来。
谢云岳发出一声极冷峭的笑声,身形飘开,快如鬼魅。
黄星羽士手指才离谢云岳肩头两寸时,往下一沉,蓦地面前一花,对方身影已然不见,
黄星羽士不由大吃一惊,连思忖之念也顾不得,手势不撤,臂随身旋抓去,带起锐风啸音。
才一眼角瞥见谢云岳身影,忽又不见,黄星羽士方知今日遇上武功绝伦异士,心中不由一凛。
他这念头方起,急听身后响起冷冷之声:“道长,两个面已是过去了?”
黄星羽士暗中咬牙心说:“今日如在少爷面前失了手,有何面目身居武当三星。”脚下猛点,人已拔起三尺,疾掉首猛扑而下。
这一动作,在眨眼时完成,又挟威力千均之势,对方无论如何逃不出去,可是面前那有对方身影,只有微风掠枝,浓荫匝地,一片空荡荡而已。
黄星羽士不由骤然变色,口中后喝道:“施主隐身何处,躲躲藏藏,这算不得什么稀罕!”
身后冷笑声又起,只听对方说道:“谁躲躲藏藏了,道长有目不见,怪得那个!”
黄星羽士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对方神态潇洒含笑注目着自己,他不禁暗叹了声道:“今日万无胜理,只有勉为其难。”心下追悔不已,但话已出口.说不上不算。
忽地,钟声又起,荡谷弥空,只听对方徐徐说道:“警钟频传,想是大敌来犯,但崖下回龙观内寂然无声,镇守回龙观可只有道长一人么?”
黄星的上面雕涌骇容,观内还有四人守护,为何寂然无声?话也顾不得回答谢云岳,道袍一展,备向崖下涌泻而下。
谢云岳欲将星形黄玉还他,已是不及,太息一声,略一踌躇,身形疾展,亦望崖下飞落。
一入观内,只见古瓯之侧躺了四具道装尸体,胸前布衫已然粉碎,均宛然有一只掌印,
谢云岳细细审视,四道均是被内家绝乘阴毒掌力所毙。
胸前掌伤手印大小不一,可见来敌不是一人,心说:“不要是逍遥客北冥三魔头已来过?”黄星羽士又不见现踪,不禁油然生起同仇敌忾之心,电闪而出,这向玉虚蹬道飞身而
仰望天宇澄朗,金顶天柱白雪未溶,晶玉皑皑,下瞰两侧坞谷,数抱松杉,连荫挺秀,满山乔木夹道,青紫耸天.如行绿幕中。
满堂钟声此起彼落,通荡山谷,一反过去悠亮,铛铛连鸣,急促异常。
他身形飞快,抢登七八里,八仙罗公院屋字隐隐在望,忽见人影连闪,身形甚是稔熟,猛提丹田真气,身逾飘风拔起追去。
转眼已是逼近,只距前面人影七八丈,他一瞧清是何人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原来正从索命八掌桑禄,及江瑶红罗湘梅三人。
他正想闪身隐藏,忽听至到江瑶红娇声道:“钟声急起,想必是云哥人武当,牛鼻子这番有得苦头吃了!真讨厌,这蹬道有这么长。”
她说话时,有意无意地向后一望,这一动作在她是欲察究蹬道石级究竟多长,却不料意发现奇迹,星目中陡现惊喜光辉,口中大叫道:
“云哥,你真在此,害得小妹找得好苦!”
谢云岳意不及料,闪避不及,只好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