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云岳暗暗点头,微称这道人好锐利的目力。
眼角转处,虬髯大汉面色突变得惨白,冷汗如雨,双肩微微颤抖着,但仍强自支持身形不倒下。
那少年只急的六神无主,又不敢妄动,深恐被三道那张桌面发现。
谢云岳亦深感棘手,他敬佩虬髯大汉强毅,不禁油然泛起同情之心,脑中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一锭银放在桌上,大步走出。
三道两俗座头在窗,窗外植有一株古松,将阳光遮没,微风起处树影婆娑。
忽地——
窗外随风飘入冰冷的语声道:“牛鼻子,你敢妄论屠龙手法,快点出来受死!”
五人登时一怔,纷纷立起怒喝出声,各个双肩一振,疾如闪电穿窗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谢云岳又大步而进,若无其事股把一粒药丸放在大汉面前,低喝道:“快服下,可治毒伤。”
身形略未停顿,又在原位坐下。
虬髯大汉及少年听得窗外语声,不胜惊疑及至谢云岳走入飞快地放下药丸,不禁恍然大
只觉一股茶香热流,霎时间密布全身,肩上伤痛立时消失,真元比未受伤前更为充沛,知为珍奇医药,心中暗暗感激。
那少年向谢云岳凝望着,只见谢云岳满脸病容,黄腊腊地毫无生气,两眼黯淡无神,嘴唇就着碗沿浅浅啜饮,面向着店外,对自己两人不置一眼,心头甚感奇怪。
立在旁侧的店小二,也忖测不出谢云岳为何去而复转,他正忙去收拾碗盏,及谢云岳放在桌上那锭级银之际,却见谢云岳又大步进入。
令人讶奇的是,谢云岳竟不向自己坐的桌上走去,却绕过虬髯大汉那桌面,可是他没瞧出谢云岳放药丸的举动及语声,因为被隔着一张桌面醉酒喧哗声所掩没。
谢云岳这种庄稼粗蠢装束,在别处可能引人起疑,尤其是出手大方,一锭白银至少也有五两,当时食用便宜,最多有五千钱就足够了。
但是在这云梦沼泽辖境之内,红旗帮来往频频,奇事几乎司空见惯,何况红旗帮在这区域相勒不得侵犯民众一草一木,这正是兔子不食窝边草,是以多年相安无事。
店小二也懒得多想,走在谢云岳面前,哈腰笑道:“客官,可要添点什么酒菜?”
谢云岳冷冷答道:“红烧圆鱼,炸虾球,再来三斤竹叶青。”
店小二诺诺连声,心内感觉是异常诡异,天下竟有连续进食的人,然而开的是饭店,讲究是多卖多赚,其余的事是多余的关心。
须臾,那三道两俗带着一脸懊丧的神情走了进来,这只有谢云岳心内明白。
那两俗中除了红巾扎额姓魏的汉子外,是一矮胖五旬老者,两眼瞪得滚圆,气愤愤地道:“中原的人都是诡计多端,既然叫阵,又不敢现身。看来,中原人物品格又逊我们漠北豪爽多矣。”
他这句话太形容过甚,三道面色阴沉不语。
红巾扎额汉子忙笑道:“余老师话虽然不错,但不可一概而论,这武林之内,本是诡异波谲,变幻不测,倘尽如余老师这等爽豪肝胆,则武林纷争不平也自然平了。”说着,哈哈一笑,又道:“这等无关重要之事,用不着多费心,既然这人无胆,就当做狗吠好了,来来来,在下要敬酒三怀。”
谢云岳鼻中微哼了一下!
只见一面色紫黑,双目眯成一丝的道人说道:“听说贵帮宇文帮主竟将他的师尊萨多和陀请来,这位西竺高僧武功深奥,号称无敌,难道丐帮约请助拳的人,竟有这么利害么?”
红巾扎额汉子一脸诡笑道:“诸位老师不明内情,难怪有所猜疑,鄙帮主目的不在外患,却在内忧咧!”
那道人忽地睁开双目,慑人神光暴射而出,望了红巾扎额汉子一眼,说:“魏香主,这话贫道甚是不解,请道其详?”
红巾扎额汉子双眼四外一顾,忽悄声道:“目前鄙帮总坛到的贵客,其中一中均是不请自来的,明是仗义助拳,暗中则对鄙帮有所图谋,鄙帮主既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不可不防患未然,故而不惜为里传言,将萨多和陀大师傅请来。”
道人惊诧问道:“不请自来的是些什么人?”
红巾扎额汉子道:“北冥三魔,逍遥客,长白魔尊者,高黎贡山四魔,半半叟,黑白双怪,还有一些江湖久闻其名的绿林怪杰。”
那道人呵呵大笑道:“武林之内大半邪魔皆已到齐了。”
谢云岳不禁暗中了然,为何自己火焚那座山拗大宅,不见红旗帮中奔来救援,原来有此原因,半半叟之死,系你们暗中倾轧的结果。
这时,红巾扎额汉子语声又起:“事情尚不仅如此,鄙帮创始之初,云梦沼泽,连天高苇之内,宇文帮主发现其中有座小三清道观。”
“鄙帮主见这河池纵横,蔽空芦苇中有此道观,不言而知内中必隐有卧虎藏龙人物,忖量再三,终于单人前去拜观,果不其然,观内竟有两个髯发霜白的道人……”
说至此,三道不禁竖起双肩凝耳静听,只听得红巾扎额汉子说下去:“鄙帮主走入观内,只见两老道静坐蒲团上,双目紧闭,对于鄙帮主入内,置若无闻!
但等鄙帮主走近时,其中一道突然睁开双目,射出精芒如电,缓缓伸出右掌,鄙帮主只觉有一片无形潜劲逼来,身不由主地退出三步。
鄙帮主大为惊异,立时生起一个念头,建帮不久,千万不能推树强敌,便说出此来本意,请二道长协助建帮。
那道人答道:‘你要在此云梦沼泽建帮,贫道绝不阻障,但需应允三个条件。”
鄙帮主就问三个什么条件,那道人道:‘首先须将他们道观五里方圆之内,列为禁区,任谁不得妄入,就是帮主也不例外,妄入者死。
其次不得暴露他们两人形象,说出在此云梦沼泽内潜隐。”
最后帮主件件应从,最初数年平稳相安,但近来本帮所擒仇家,禁囚私建刑堂地牢,往往无故失踪,连追踪线索均无,帮主就疑心是他们所为,便遣人以礼求见,然而所派去的人不是断肢,就是残腿。最后帮主忍无可忍,亲身前往,不想两道冷漠异常,道出当年与帮主约法三章,两不相涉,帮主盛怒之下出手拼搏,怎奈两道武功诡奥异常,不敌而退,临行之际,两道竟出冷峭讥讽之言,说是红旗帮如敢再骚乱他们道观,便是红旗帮瓦解之日,纵目当今武林,堪受他们一击之人,也寥寥无几。
帮上既伸量他们武功,腹中自然有数,知他们所说并非虚语,是以将萨多和陀大师请来,意在对付他们。”
那长髯及腹的道人突然站了起来,逼视着红巾扎额汉子说道:“魏香主,你可见过这两道人么?形象长得如何?”
红巾扎额的汉子经他一问,立时怔住,只觉他这句问话大不寻常,缓缓说道:“那两道人只有鄙帮主见过,其余的人连面都没见过,就残去一肢一腿,在下不便虚妄臆测,莫非含光道长知道这两人来历么?”
长髯及腹道人也不作答,只闻睛思索一会,缓缓坐下,目光移向其余二道说:“难道是本门那两个老不死的……”
说到此处,目光突然泛出冰冷寒电,望谢云岳瞪着。
原来谢云岳听得红巾扎额汉子说那两道人自称当今武林之中,甚少堪他一击之人,不禁心头微微一动,又见这长髯及腹道人神色有异,更是生出好奇之念,由不得转面望去。
这长髯所腹道人说话之际,忽觉谢云岳那神情大异常人,语声倏然中止,双目逼视着他。
谢云岳和他目光一触,赶紧别面,若无其事般端起酒碗,仰饮了一口酒。
微风飒然,那长须及腹道人却已迅速闪电落在谢云岳的身侧,吐出冰冷语音道:“你望着贫道是何用意?”
谢云岳似张惶不虑有此,目光一接,打了一个寒颤,一口酒食在口中尚未咽下,喷了出来,哎呀怪叫,座位倾倒,人也跌了下去。
那口酒喷了道人满身满脸都是,道人瞪着双目射出怒光,只是发作不得。
原来道人发现谢云岳是个毫无武功的人,那口喷出来的酒一丝力道都没有,深恐传扬出去,说他欺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庄稼粗汉,站在那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红巾扎额的汉子走了过来,向道人笑道:“无知之人,道长犯不着因他恼怒。”
道长哼了一声,趁机下台,缓缓地走了回去,那红巾扎额汉子望了倒在地下的恐骇惊惧的谢云岳一眼,随着道人身后走回。
虬髯大汉及那少年,眼见道人身法极快,就知这道人身上有卓绝的武功,深恐谢云岳不是对手,少年不禁义愤于色,正待立起出手,却被虬髯大汉眼色制止,眼看着谢云岳倒了下去,不禁怔了一怔继而大悟是谢云岳故意做作,以免被他们疑心。
只听得红巾札额汉子道:“这事久为鄙帮秘密,不得外泄,但如今已不再成为一件秘闻了,所以在不敢在这酒楼畅言无忌……”
突然那长髯及腹的道人阻住话头,道:“魏香主,烦请带引贫道去至那道观一行如何?”
红巾扎额汉子大为作难,但终于答道:“那么在卞领道长去在三清道观之外八步,在下断不敢犯鄙帮禁条。”
三道两俗霍地离座,向店外走去。
谢云岳这时已颤巍巍爬了起来,喃喃咒骂,在五人离去片刻后,向店外走出。
虬髯大汉向少年急道:“咱们走。”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急行闪出。
阳光照耀大地,绵连无尽岗陵,挟着一条狭窄的山道,呈现一片金黄之色,只见那三道两俗往云梦方向疾驰而去,身形似豆,愈远愈小。
满脸病容庄稼粗汉却不知踪迹,不由大为惊异,少年走了出来,亦是一愕。
虬髯大汉叹息一声道:“这位真是玩世不恭,风尘异人,竟无法叩谢他踢药全命大德!”说着,解了系马的鞭绳,道声:“我们也走吧!”
双双一跃上马,云飞电掣奔去,马后卷起一股黄尘滚滚荡荡,似云似雾。
两匹马如飞的转过两个大弯,虬髯大汉不禁嘘了一声,只见那长须及腹的道人靠在道旁一株树干上坐着,汗流满面,尚有一道蹲在一侧两手按拿这道的腰臂各大要穴,显然是受了人家暗算无疑。
其余三人却不知所踪,虬髯大汉与少年略驻马瞥了一眼,又不顾而去。
才驰出未及数丈,道旁山坡上忽疾泻下两条身影,捷如鹰鸟。
两骑骤然受惊,扬起前蹄,昂首同声长嘶,骑上两人飘身落地!抬眼望去,却是那红巾扎额大汉与那矮胜老者,目光灼灼瞪着自己两人。
虬髯大汉怒道:“尊驾何事阻住在下去路?”
红巾扎额汉子面目深沉道:“阁下可会见得暗算崆峒含光道长的鼠辈么?”
虬髯大汉怔得一怔,继而放声大笑道:“尊驾与那位道长同行,向未见得,试想我两人离得这远何从贝过,这不是问道于盲么?”
红巾扎额汉子摇首道:“阁下误会了,我指的鼠辈就是方才在酒楼中,那面色腊黄庄稼蠢汉,喷出一口酒后趁机暗算,含光道长当时未曾发觉,途中猛感“期门”穴下真气受阻,呆滞不能运行,阁下出来时,定然见得那鼠辈,故而动问?”
虬髯大汉暗暗心惊,面上不露形色,笑道:“这个么?
在下实在不信粗蠢病汉有此功力,暗算崆峒含光道长,不过病汉先我们离开,却无法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