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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力金刚掌力,无坚不摧,十丈以内,任何微物均都可震飞不使近身,虽在厅内不好展开全力,但也下了六七成的掌力,怎么棋子不退还进,却为何故?”
谢云岳笑道:“老前辈谬赞,使在下实在汗颜,其实这手法说穿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发出时全凭巧功,棋子本身作螺旋形自转飞出,不管对方掌力怎么雄浑,也无法全面罩住,必有空隙露着,只因棋子受螺旋力影响,受掌力一阻,必然往斜飞出,朝空隙处跑,空隙处一无阻力,棋子不缓还速,就有这个道理。”这话听来很有理由,众人不禁点首相信,不过谢云岳还瞒起了一半没说,他这手法暗含“轩辕十八解”满天花雨,连珠追魂手法在内,这是千古绝学,其实他用不着以棋子打出,就虚空认穴,也是一样的,明亮大师为什么先授“弥勒神功”最后才拿出“轩辕十八解”传他,即为此故,须知明亮大师学究天人,知“轩辕十八解’太绝太毒,一经点上,对方不是一身武功尽废,就是当场死去,决无微幸之理,所以云龙三现陶祝三陡然劈空掌用到十分,亦无法抵挡此前古绝学,看来除非用道家玄门罡气及佛门禅功外,其他武林绝学对“轩辕十八解”均无能为力了。
厅内众人均对谢云岳一身武学惊叹不止,尤其是赵周两位姑娘对他更是爱极,芳心入迷,四只杏眼睁的又圆又大,痴痴望着他出神,俏面盈含笑意。
两准大侠周维城看见爱女这般痴迷,从未曾有过,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怜她从小即失去母亲,自己矢志不娶,把她抚养成人,她一向外刚内和,少有示人颜色,成年后,自己就为她婚姻大事留心,百般设法与她介绍英俊少年,此班少年虽极力和她亲近,她却无动于衷,视若无睹,都没有打动过她一寸芳心,红旗帮这次借由求亲,她却一反过去,惟自己之命是从,毫无半点幽怨,但较前更沉默寡言,而今晚神情与前判若两人,春风和煦,笑脸泛霞,就知她对少侠痴心单恋,不克自拔,当然言少侠英姿超逸,武学绝世,有婿如此,那还有什么不称心满意的,但眼这个赵莲珠姑娘,明眸皓告,冰肌玉骨,真可以说是芙蓉如面,秋水为神,无论那样都比其女强过十分,看赵姑娘对言少侠也似情有所钟,自己实在难以启齿,倘或言少侠独独钟情赵姑娘,一口拒绝,将何以堪,而言少快是否定亲尚难知,目的红旗帮又志在必得,此情此景,难容自主,不妨待危机过去后,相机设法,两女同事一夫亦未尝不可,由此,这件心事就长种周维城心头。
这时赵莲珠走向谢云岳身前,一脸娇笑,磨着他教那暗器手法。
谢云岳岂料她如此的爽朗大方,自己反而涨得一脸通红,又不好拒绝,笑道:“姑娘既欲学此暗器,言某那敢私藏,不过学此手法,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收功,待此间事了,即将基本动作告知姑娘。”
周月娥陡然间,娇靥含羡道:“少侠,我也想学这手法,不知行不行。”
谢云岳心中一怔,忙道:“行,那有什么不行,彼此一样。”
大伙儿均微笑,谢云岳猛觉此话有语病,俊面又为之一红,忙向赵莲珠笑道:“刚才姑娘所施展那套鞭法,好得不能再好了,真是叹为观止。”
赵莲珠格格一笑,说:“哟,我还忘记谢救命大思啦,”说着,就要盈盈福下去。
谢云岳忙道:“姑娘取笑了,我那有此心,”说着,就要伸手相抉,赵莲珠倏地玉手一缩,眼睛蕴着笑意望着他。
谢云岳尴尬地一笑,道:“赵姑娘这套鞭法,虽然神妙莫测,但攻远不能攻近,我倒有一点巧门,能弥补此小小缺点。”
赵莲珠急道:“真的吗,快点教我。”谢云岳伸出的手,还没收回,藉此为由便说道:“那么,姑娘请把马鞭给我,我们到厅外。姑娘用剑,我教你。赵姑娘把马鞭递还给他,这马鞭是玄蟒筋拗成的,平常利刃不能损伤它分毫,赵姑娘爱若性命,从不释手。诸人随着他俩步出厅外,此时月色如洗,照耀得景物纤细毕露,赵莲珠与谢云岳距离七尺,相对而立,赵莲珠一柄宝剑捧定胸前,谢云岳道:“姑娘,请赐招吧,尽管欺身上前,不能客气。”
赵莲珠微微笑,心想:“父亲绝学秋风落叶乙字剑法,名震中原,从无敌手,自己尽得所学,你武学再好恐怕也未必容易对付吧。”于是,悄声说:“好,那么我就要出招了,”说着,宝剑倏然地一招“狂风怒吼”向左肩劈到,只见一抹银虹,惊天而来,剑带呼呼风声,真个不凡,谢云岳也不撤身,右腕一抖,马鞭象灵蛇般急出,鞭尾遥点剑尖。
赵莲珠但觉一股极强潜力向剑尖压来,不由大惊。剑招疾变为“秋气肃杀”,翻腕一沉,向谢云岳左肋砍来,只见谢云岳手未见怎么动,马鞭自行转弯,随着剑势点去,宛如乙字形。
赵莲珠这一骇真是非可形容,觉得心上人武艺实在高不可测,于是将一套“秋风落叶乙字剑”全力施开,连连欺身,但不管怎样,那马鞭梢永不离向自己剑尖点来,宛若一条活蛇般,自动会迎向剑尖,两下里一触上;姑娘即觉手腕酸麻,宝剑几欲脱手,不管姑娘剑招怎么凌厉,马鞭总是适时阻住。
交手到三十招上,赵莲珠慢慢悟解谢云岳这套鞭招,无论手法身法步法都有不可思议的玄奥,最难的就是手法,为何马鞭会自动折向成字形,原来掌力贯注鞭身,即如同温度计上的水银柱一般,温度升降,水银柱即随热度高低伸缩,决窍虽这样容易,可是使用起来,掌中发出真力在鞭身上,要可以收发由心却极难,非有内家上乘功力,不易运行,好在赵莲珠自幼由其父授之内家洗髓之法,家学渊源,人又聪明。到五十招上,即体会其中真理,一张吹弹得破的俏睑上,显出使人魂飞的笑容来。
云龙三现陶祝三不由自己地长叹一声,向两淮大侠飞云手等人道:“言少侠所学,有如龙蛇之蛰,最难得者英气不露,他日定不可限量冠冕武林必属无疑,苟子说得好,腾蛇无足而飞,鼷鼠五技而穷,言少侠可比腾蛇,我等纵有鼷鼠之能,能飞、能缘、能游、能穴、能走,却难以生存,自此而后,我陶祝三不可小看天下土了。”
两淮大侠周维城连连颔首道:“才出于学,器出于养,由此可见言少侠师长定非常人。”
周姑娘在旁听而不闻,一心默记谢云岳的身法鞭招,颇有心得。
这时,忽听得谢云岳大声说道:“赵姑娘,你要留心紧记,下一招是夺命取胜绝招,”说着,右腕微抖,马鞭即似一条长蛇般点向赵莲珠左肩点去,姑娘忙不迭地一招“回风扫柳”,由右往左,电光石火般向鞭腰削来,只见漫天银光,疾闪而至,眼看宝剑就要砍上鞭身了,陡然谢云岳哈哈一笑,身形左撤,右腕一翻一伸,马鞭一换剑身,即自动速卷,宛如毒径缠腰把剑身匝了七八道,突闻谢云岳一声低喝:“撒手”,右腕一带,赵莲珠不由自主地望前冲出三四步,只觉虎口欲裂,把持不住一柄宝剑被鞭稍带飞出去,落在十数丈外,插在地上,巍巍的颤个不住。
谢云岳忙笑道:“言某一时收手不及,得罪姑娘了。”
赵莲珠白了他一旦,又低鬟“嗤嗤’的娇笑。
谢云岳腾身一纵,把宝剑掠在手中,后又翻回,十数丈远近,一来一回。不过瞬眼间的事,身形之妙,美到毫巅,他翻回原处,望了宝剑一眼后,把一剑一鞭双手递向姑娘,笑道:“幸无损伤,现在完璧奉赵吧。”赵莲珠笑吟吟地接过,又谢了指教之德。
谢云岳与云龙三现等人步回厅内落坐,赵周两位仍留在厅外,你道她们为何,原来她们两人一剑一鞭互相换着,在演练刚才谢云岳所使的鞭招咧。
陶祝三兄道:“少侠,此间事了后,意欲何为?”
谢云岳道:“在下尚欲北上晋京,应友人之约,必须在端午前赶到。”
云龙三现陶祝三一睑希切地道:“言少侠即欲晋京,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老朽寒舍离京不远,快马两三日可到,务望少侠晤念令友后,拨冗至寒舍一叙,寒舍就在秦皇岛,向人一问就知,老朽还有事相求,不知……”
谢云岳接口笑道:“老前辈有命,在下那敢不从,一俟京中事了,即行往谒老前辈”,他知有事相求,无非是武林恩怨,自己天涯追访仇踪,仇人落在关外也未可知,此实一举两便,便就顺口答允了。
两淮大侠周维城见云龙三现有事恳请言少侠,说得又是那么郑重;知并非无中生有,暗思:“云龙三现名震关外,又有什么人敢捋虎须,除了武林中事,凭他一句话就可轻民化解,以外尚有什么大事困惑此老。”不禁双目露出怀疑目光望着陶祝三。
陶祝三瞥见周维城似乎狐疑不解模样,不禁笑道:“闷葫芦终须打破,现在还不能说就是。”
周维城见他不说,只好不问,转面与飞云手吴奉彪、八卦金刀郑金吾,谢云岳等人谈论来日应付红旗帮之计,云龙三现紧闭双目沉思,好似有什么事要作重大决定。
突然周姑娘含笑匆匆走进大厅,向周维城低语了几句,只听周维城笑着骂了声:“淘气丫头”,继又望着谢云岳笑道:“小女与赵姑娘对少侠刚才所授的那套鞭法,还有几招不甚了解,想请少侠出厅指点一二。”
谢云岳赶忙应允了,随着周姑娘往厅外走去。云龙三现陶祝三突睁开双眼,望着周维城笑道:“周老弟,你看出两个丫头神情有点异样没有,这事麻烦可大了,比之红旗帮犹过之而无不及。”
周维城知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有麻烦,总觉儿女之事,让他们自己多多亲近,日久情生,也许是可以迎刃而解。做父母的插足其间,反而坏事,此刻,被云龙三一问,顿时面现苦笑,道:“小弟早就看出了,小女蒲柳之姿,言少侠怎么看得上,何况又有赵姑娘明珠在前,这丫头还不是痴心梦想吗!不过小弟总觉小女自幼亡母,处境十分可怜,年来又饱受刺激,郁郁寡欢,今晚见着言少侠后,神情大不相同,小弟又怎好阻止,不如等这丫头自已知难而退吧!”
飞云手吴泰彪摇摇头接口道:“这话听来甚是有理,其实也不尽然,男女之间。情有独钟,决不容另人插足其间夺爱,稍一不慎,容易发生惨剧,周兄,不可听其自然,依小弟之见,两女共事一夫。不分大小,反正周兄无子,令媛所养子女随母姓,赵姑娘所生子女随夫姓,不是两全其美么。”
周维城双目一扬,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云龙三现陶祝三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少自吹自捧了,天下事没有一厢情愿的,赵老儿有这么好说话就好了,肯把掌珠送给别人做两头大吗,还有言少侠本身,你们知道他有没有订下亲事,或是另有意中人,这些都是问题,你道好容易么!”
此言一出,何异于当头泼上一瓢冷水,周维城当场怔住,瞪着两眼望着陶祝三。
陶祝三可哈哈一笑道:“话虽是这么说,办法也不能不思,赵老儿如今染病在床,不知痊可没有,想那赵老几性情虽然乖僻,但老朽的话还肯听一二,言少侠的人品,他必然是相得中,只是又有令媛置身其中,可就没有如此简单,倘令媛知难而退,那又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