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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僵持了没有多久,想是秦鹿羞极转怒,大喝二声,跃出西棚,就指着周维城大骂道:“不错,是我红旗帮命人所做的,你这老鬼狡猾无比,我们红旗帮申堂主,屡次上门求亲,那一点有辱于你,被你拒绝,你自不应允无妨,反而变本加厉,设下擂台招亲,明明羞辱我红旗帮太甚,一你又条件太苛,说是什么得胜十场者即为合格,任是谁也没有获胜把握,这不是吊尽胃口吗,家你这样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的老贼,可怨不了我红旗帮行事心狠手绝。”
那周维城哦了一声,随即沉声问道:“听秦副帮主所说,周某既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究竟怎么无情无义,又要怎样又算真正公平,周某倒愿洗耳恭听。”
秦鹿被周维城一反问,登时呐呐说不出话来,即听周维城一声冷笑,怒道:“秦副帮主如说不出一个理来,今日休想出我周家庄半步。”
这时,一群庄丁抬着十数红旗帮下匪徒,象滚瓜一般,骨碌碌放了一地,只有三手空空徐奕一人,步行而来,烈火星愈加羞怒无地,不禁变颜喝道:“谅这周家庄弹丸之地,尚难留得下秦某。”
周维城微微冷笑道:“你不信,就试试看。”
西棚陡然闪出一条身影来,只见来人长身费立,玉面来唇,背插长剑,身穿白经劲装,气慨非俗,只是双目位光中夹着淫邪之色,这人见周维城一揖到地,道:“这事错在敞帮,如今事已做下,悔已莫及,反正贵庄既没有损伤,老庄主大可放手不问,小子申一鸣愿尽所学,遵照贵庄规矩上擂,十场不胜,申一鸣即率领帮众离此,永不侵犯贵庄雷地一步,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追星摘月周维城不料申一鸣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微微沉吟,慨然说道:“既然申堂主认错,周某也不为己甚,申堂主若没事的话,请先走好了,上擂之事,大可不必,你也无取胜希望,至于贵帮其他人等,尚要屈留数天,俟贵帮宇文帮主自来解决,再予释放。”
玉面二郎申一鸣闹得面红耳赤,进退两难,秦鹿怒道:“申老弟,你与这种老鬼,何必多费口舌,看看他们能留得住我等么。”
周维城却哈哈一笑,带着十分轻蔑的眼光向烈火星秦鹿一扫,用手指着躺着地上的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躯体道:“你自信能为盖过这三人么?”
秦鹿随着他手指看见地下苍须怪叟等三人,不在心中一寒,起了两个哆噱,面色却跟申一鸣无独有偶,一阵红,一阵白。
忽然庄外一名庄丁向内飞报,说是红旗帮宇文帮主亲来拜庄。
周维城为之一愕,想不到字文雷这么快就赶到,心想也好,不如把事作一个了断。红旗帮等人眉飞色舞,群邪也为之翕然纷纷议论。
片刻,礼宾执事即引着宇文雷进来,字文雷身后随着十数名帮中能手,只见宇文雷长相气慨威武,方面大耳,狮鼻虎口,晶澈双目吐出令人不可逼视的神光,额下留着短髭,
身穿黑色长衫,外披一件紫红色披风,大跨步而来。
周维城迎向前去,抱拳笑道:“周某不知宇文帮主驾陆,未曾远迎,望乞海涵。”
八臂金刚宇文雷,一眼瞥见苍须怪叟等人,躺在地下,不禁微微色变,闻言满面春风道:“我宇文雷听说周大侠花甲华诞,本当即来拜寿,奈帮中尚有要务处理,一步来迟,请宽谅我不恭之罪。”
周维城忙道:“不敢,不敢,周某请还请不到咧。”
字文雷笑笑,突转脸眉头一皱,望着烈火星秦鹿及玉面二郎中一鸣,指着地下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申堂主?”
申一鸣吓得玉面灰白,半晌答不上话来。
周维城心中暗笑,徐徐说道:“宇文帮主,你只问问徐奕,一切详情就明白了,”说着指了指三手空空徐奕。
宇文雷一阵风似地,执住徐奕右腿一勒,厉声喝道:“快说。”可怜徐奕自被谢云岳点上重穴后,虽被云龙三现解开,但浑身劲道全失,“那能挡得住宇文雷神力,疼得发抖,忙将一切经过详情说了。
宇文雷怒视了秦鹿一眼,又长叹一声说:“周大侠,敝帮日来罪犯之处,恕我宇文雷一概不知,我决以严厉帮规处治,至于……”。又望了苍须怪叟阴阳双剑三人一眼道:“这三人,请看我宇文雷薄面,让我带回帮去从容化解,华山派眶怨必报,不似敞帮宽宏大度,周大侠还得留心华山派门下寻仇报复。”
周维城哈哈大笑道:“宇文帮主真是快人快语,周某佩服得紧”,继又用目扫了地下苍须怪叟阴阳双剑及红旗帮门下一扫,沉声道:“这些人悉凭宇文帮主处置,周某决不追究,至于苍须怪叟及华山派倘如宇文帮主所料,到时当有我
周某接着。”
宇文雷笑笑道:“周大侠既然如此说,我宇文雷倒有些杞人忧天了,”说着,俯腰伸手要解开苍须怪叟穴道,但谢云岳施展的是“轩辕十八解”独门绝技,岂是宇文雷能解得开的。
宇文雷用尽手法,依然如此,字文雷不禁一怔,暗忖:“点穴手法,我宇文雷浸淫有年,天下武林中各种神奇点穴手法,莫不通晓,能打能解,怎么今番竟没了准,要不然恐是什么阴毒暗器所伤?”心中不死心,又伸手要解开阴阳双剑的穴道,不但不见功效,阴阳双剑反见苦楚目睛怒凸,面部肌肉收紧,口中吐出“呃呃”惨叫。把一个名震武林之红旗主闹得束手无策,红着一张脸,抬头望着周维城,露出怀疑的目光。
周维城微笑道:“宇文帮主,这些人都是被一隐名怪杰点倒,但出事时,周某并未在场,这怪杰听说武功怪异,可惜周某也未之一见,不然,周某倒可为宇文帮生引见引见咧。”
宇文雷不由色变,道:“此人是否就是重出江湖之追魂判谢文谢老前辈么?”
周维城摇了摇头,微笑道:“谢老前辈,天生英才,他为报当年暗中围袭之仇,自身之事还急待料理,那有这闲情来管敝庄这点鸡毛蒜皮小事,何况谢老前辈对付邪恶宵小之徒,从没留下活口,由此证明不是他所为,听贵帮三手空空徐奕说,此人年轻得很。”宇文雷本是喜怒不形于色,听周维城暗骂红旗帮门下是邪恶宵小之徒,心中咬牙切齿,暗道:“日后不令你死无葬身之地,誓不甘休。”面上反见和缓带笑道:“周大侠,你把此人夸杨得太过分了,尤其是不相信你未见过此人、”
周维城正待答话,站在一旁的烈火星秦鹿憋不住了,暴雷似地嚷道:“帮主,千万不可听信老贼的话,昨晚这怪人与飞云手吴奉彪八卦刀郑金吾,及那边席上两位姑娘同伴去柳树湾,怎么说不认识他。”
宇文雷冷声道:“周大侠,我宇文雷为息事宁人计,最好请你指出这人是谁。”
话声一落,突从东棚顶上起了一阵长笑,笑声中只见一人凌空飘落在宇文雷面前,身法奇疾,端的电光石火般。
宇文雷不禁后撤两步,只见来人面色甚怪,一声不语,站在自己面前,宛如石象一般。
八臂金刚宇文雷以一身震惊武林的功夫,叱咤江湖,见了那怪人,也心头起了一阵寒意,良久,双眉一轩,冷笑道;
“阁下何人,敝帮手下是否尽为阁下所伤。”
怪少年依然是那么阴沉,和剪似的目光逼视着宇文雷,冷冷说道:“不错,都是我所为,对付这般无耻鼠窃之徒,这样已算是太客气了,至于我那姓名,你还不配问。”
八臂金刚宇文雷年未四句,就手创红旗帮,统率苏鄂皖三省帮众,不下两三万人,平日颐指气使。这次来到高邮,为着烈火星秦鹿,连遭挫折,怕他气愤头上,犯下武林大忌,放心不下,率帮众坐镇扬州,若秦鹿行事顺利,自己则不出面,连日来秦鹿损兵折将他都了如指掌,心中甚是不安,但不至万一,决不能来收拾残局,岂料今晨即见到秦鹿连珠求援信号,匆匆率领十数能手赶至柳树湾,那秦鹿已离此赴周家庄,问明留守人这几日来经过,不禁大惊失色,原来周家庄有此好手,心想,周维城这老儿按兵不动,未明虚实,究竟对方有多少能手,无法判断,自己武学造诣精湛,未必就怕了他们,不过自己出手,万一不能获胜,则红旗帮声誉,随之一落千丈,纵或能胜,也有登门欺人之议,当着天下武林同道。情何以堪,盘算之下,决定将红旗帮暂时撤出,待有利时机,再卷士重来。但来到周家庄,就眼见苍须怪叟等人被对方所伤,更决意今日千万不能动手,此时,见怪少年这样狂傲,一时激发了他自大的脾气,把先前心中所决定的事。全部推翻,不由仰天粗扩地狂笑,笑声刺耳之极,半晌才道:“你知道我是难吗?”
怪少年阴沉道:“我不管你是谁,充其量不过是贼头子罢了。”
宇文雷怒道:“我是贼头子,那么你是谁,敢在我宇文雷面前放肆。”
怪少年哦了一声,两眼一瞪道:“宇文……雷,恕我实在不知,大概是我出道太浅了罢。”说着,面顾西棚问道:
“各位,字文雷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么?”
西棚随着发出一阵轰笑声。
字文雷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曾受过如此难堪的奚落,面如寒霜,浓眉陡竖,正待喝骂出口,那知玉面二郎心念不过怪少年对帮主这么无礼,又心怯怪少年功力之高,暗中打出五支亮银像,发出丝丝破风声,朝怪少年腹腿打到,但这微弱破风声,被那西棚发出笑声掩没,这是千载一时的机会。
这种鬼城伎俩岂能瞒得住怪少年,话声一落,陡地抖腕伸臂虚空扬掌望玉面二郎肩头一拂,申一鸣登时面上肌肉收缩,眼睛凸出象金鱼一般,浑身颤抖,人好似受不住痛苦蹲了下去,五只亮银镖打在怪少年身上,响起“铮铮”之声,全部坠落地面。
宇文雷浓眉皱在一起,思索这怪少年奇异手法,究为何门何派出身,怎么未曾听过。
东棚仅仅有限数人略识怪少年是谁外,其余全都不知,但看见怪少年此种神奇手法,均不禁骇然。
怪少年出手后,面上依旧冷冷地毫无表情,望着宇文雷一语不发,那种表情冷峻之至,任谁也受不了。
现在把一个威震三省,红旗帮总舵把子宇文雷为难极了,僵在那里,战又不是,不战又不是,说起来自己这方理亏,谁叫玉面二郎申一鸣暗中偷袭,换在自己,可也不是同样惩治对方么。
周维城此时发话了,望着那怪少年兜头一揖到地,笑道:“这位大侠,蒙你仗义援手,周某铭感五中,但周某身家在此,积怨太深,后果难料,还是…”
怪少年用手一挥,阻止周维城再说下去,沉声说道:“他们要走,我可拦阻不了,只是这个宇文雷刚刚不是令周大侠交出我来,现在人已当面,看看他有什么话说,至于周大侠说什么身家在此,难道还怕他们报复么,一句话,他们要走可以,限今日将苏省全境分坛分舵全数撤出,不得侵越边境一步。”
八臂金刚宇文雷气极狂笑,道:“阁下如此狂妄,必是自恃一身绝技,要知莽莽江湖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宇文雷就有点不服,红旗帮虽是小小帮会,可也不能凭阁下一句话,轻易辙出。”
怪少年依然是冷冰冰地道:“那么,你要周大侠交出我来,为的又是什么,老实与你说,你不服也得服,不然,一凭艺业,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