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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门帘—动,探进—个头来,霍地又缩回去,俞云笑道:“小猴儿,要进来就进来,不要在门外装神弄鬼,小心我会剥你的皮。”
品儿红着—张脸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先生,你老这么会装,竟不给品儿—点好处,真忍心嘛。”
俞云哈哈大笑道:“小猴儿,何前倨而后恭?”
品儿急道:“先生,品儿也没有对你老不恭嘛
俞云见他发急,笑了笑,正色道:“品儿,你先别着急,我来年三四月必定返此,那时自有好处给你”
话—落完,宫凌飞已步进室内,品儿慌忙趋出,俞云即教导宫凌飞怎样调整胎位,又匆匆写下三帖药方,继将三个暗袭老山主的贼人被制穴道解法说了,宫凌飞喜匆匆走出。
第二天一大早,老山主两夫妻过来相谢俞云,随笑道:“看来那晚霍山二叟来时,也是先生解救的么?”
俞云但笑不言,老山主接着又笑道:“那么洪葛万等人,宫某猜测,定也是先生所作,不然,他们三人都是夙负盛名的数—数二高手,换在别人,恐怕不能如此轻易得手。听小儿说,先生功力之高,世所罕见,这样,宫某就肯定了先生所为。”俞云猛然二日精光逼射,笑道:“不错,都是学生所为,莫非老山主要替……。”
宫天丹连忙挥手笑道:“老先生请不要误会,着你,宫某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承担,只是奇怪宫先生怎样与他们结下仇隙?难道先生与追魂判有渊源么?”
这时,宫凌飞两夫妻也步了进来,相谢俞云。
俞云听老山上之言,不由深深感动,凄然一笑道:“学生与追魂判谢大侠渊源很深,此中情由目前暂不能说出,只要老山主等应允代守秘密,将来,总可以知道。”-
老山主哈哈大笑道:“老先生,咱们相处这么久了,还信不过我宫天丹,只要你一天不松口,我就一天不会叶露,·这话别再提了,老先生,咱们论——个忘年之交,总可以吧?”
俞云竟摇摇头道:“学生太年轻了,应该是以子侄之礼称呼才是。”
老山主不禁抚掌大笑道:“我看你也是四十开外,怎么可以说是年岁太轻?”
俞云哈哈大笑,用手往耳边一揭,揭下一张皮面具来,众人定神一瞧,俞云竟是个年甫弱冠的俊美少年,宫凌飞急指着俞云道:“你—…阁下莫非就是盛传大江南北的怪手书生么?”
俞云很快的又将皮面具套上,笑笑,不语。
老山主又是一阵爽朗大笑,说道“这样一来,忘年之交越发是论定了,我斗胆称你老弟台吧。”
俞云笑道“老山主虽然是降格论交,那少山主叮就为难了,我看还是一切照原吧。”
老山主笑道:“咱们各交各的,谁管凌飞怎么称呼。
俞云对此也不说什么,便又旧事重提道:“学生今日要告辞南归了,来年老山主抱孙之前,学生必到此叨扰一杯水洒。”
老山主见他去意甚坚,概然道:“老弟台,你要南归,老哥哥也不再挽留,只是来年你一定要来,老哥哥这环碧山庄就无异是你的家了,无论何时,你爱来就来,爱去就去。”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柄令箭,上刻雪山,白鹤各一,交在俞云手中又道:“这是本帮代表崇高地位的信符,只要本帮所辖之境,执着可以通行无阻,又凡遇本帮门下有什么轨越行为,可替老哥哥执法,清理门户。”
俞云椎辞再三,只得接受了,于是束装就道,依旧坐着山兜出去,老少山主双双送至山口,依依不舍,洒泪而别。
(按:读者诸君阅至此处,已了然于胸俞云是何人化身,作者恕不再赘述。)
雪,鹅毛般撒下,漫天飞舞,朔风呼呼不停地怒吼,原野上一片银白,望去无际无尽,景色凄凉无比。
这时,并州道上冲来一骑快马,马上人差不多伏在马背,上,手中长鞭不住的绕绕挥霍,催着坐骑陕走,那马鼻头冒气如云,四蹄翻飞,踢得地面雪块激起,经过之处,都显出一溜马蹄迹痕,可是雪下得太大了。不到一会,又自盖上,依然一片银白。
驰了将近半个时辰,遥遥望去,依稀前面是一小村,只因大雪遮没之故,不穷极日力是无法看清,马上人长吁了一口气,辔头一勒,那马登时脚程放缓,那人拍拍马背,自言自语道:“看样子,今天已不能赶抵山阴了,只有到前面小村打尖,让你休息休息,饱餐一顿,明儿再走。”
那马好似听得懂人话似地,昂首晃了两下,“希聿聿”一声长嘶,竟白放快脚程疾驰而去。
马上人正是俞云(按,即是谢云岳,他仍是化装中年文士,应以化名才是),自离了千山环碧山庄后,直接就至察北牧场飞云手吴奉彪处,住了三天后,便又登程入晋,吴奉彪赠了一匹追风神骏,预计路程取道张家口,直奔大同,再经怀仁,走山阴,入雁门关,抵太原。
一过怀仁,天时已近申刻,他想晚上赶至山阴,不料路径被雪遮住,加上天色灰茫茫的,不分南北东西,在雪地上兜了几个圈子,总觉不是正路,这一来,已是延误了不少时刻,心内惴惴不安,幸亏遇上一队在外经商的返籍过年商贾,经他们指明去山阴方向后,这才快马加鞭一路飞驰,若天色一暗,就寸步难行了,自己虽然不怕:马匹非要冻饿而死,他目光极为锐利,瞧见远处有数条黑色横线,知那是人居屋檐,雪虽大,却不能尽都盖遮,不免心中一喜,情绪也为之一松。
驰至近前一瞧,原来这是一座小集镇,总共不过才有四五十户人家,第三家门首檐下悬了块木牌,被风吹得摇晃不停,瞧清了那是“旅安客栈”后,才抖羁近前下骑,店伙想是听见响铃声,跑了出来拉住马匹,哈腰笑道:“客官,外面风大快请进内面吧,我们有极好的炕房,包住包喝。”
俞云略一颔首,交待了马匹要用上等食料后,才揭开门帘,飘身入内。
进门后,一间大屋里,已有十几人分居案头正在吃食,屋中开掘了一个土炕,烧着火柴兽粪,火焰熊熊,只觉暖洋洋地一室生春;那火炕当中由梁上悬下—只大铜壶,在烧热水,壶嘴呼呼的吐出缕缕热气。
俞云拣了一个空位坐下,店伙殷勤地过来招呼,问他要些什么,俞云即要了一壶汾酒、一份羊肉泡馍,两斤牛肉。
他一面吃着,一面用目光扫望了屋内每个人一眼,屋内大多为商贾之流,面红红的,一半是火光照映之故,另外还是三杯落肚,经热气一熏,酒性都涌上了脸,只有坐在对面墙隅的瘦小汉子,神情甚为可疑,两道眼神贼溜溜地不住偷看着邻位上两商人,他不禁拿目光移向两商人身上。
只见两商人衣着富丽,可是眉目之间威棱毕现,虽然低声相论谈笑,等矮小汉于不注意他们时,脸—亡浮出一丝冷意,仅是这么一瞬,却瞒不住俞云锐利的目光,他暗忖道:“莫非这两人都是武林好手乔装的……这里面大有文章,可有得好戏看啦。”
两商人话声越来越高了,说得兴致高时,便又纵声大笑。忽见门帘一动,立时涌进一股寒风,火苗即往内偃,再又上腾,舌焰比前更旺,更盛。
风后面接着进来三条大汉,他们进来以后,头一步就四面张望了望,一眼望见矮小汉子及两商,面色一动,便又互望了望,再用手弹除身上雪水,其中一人笑道:“咱们仨喝西北风也喝够了,想不到这儿还是个好去,来,咱们喝上两盅,也好挡挡寒气。”话声带着极深的豫省口音。
其他二人耸耸肩笑笑,似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一侧身,就靠着门口的座儿坐下了。
矮小汉子见了三人,眉梢一动,又自低首,双手撕那馍饼,俞云看在心里,心想:“这三人与那矮小汉子,分明是同路上;装作不识,这倒是极好玩的事。”
那两商人在三个汉子进来时,竟然似未觉察,反而把话放开了,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令俞云也为之不禁摇头。
二商都是四十上下年岁,一个圆脸庞眉,朗目似水,颁下疏落落的一部短髭,身着一袭玄狐皮袍,两手一拢,搁在台上说起话来总是笑嘻嘻的。另外一个长长脸儿,但不瘦削,五官停匀,三绺长须,穿着一袭白狐皮袍,袖口襟角尚露出一圈雪白毛尖,显得清风绝俗,肘支着案上手掌托着下颔,凝目静听那圆脸说话,另一手中指在案上横七竖八涂抹。
只听那圆脸放声地说:“邱兄,开典当的有一句老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小弟当这朝奉五年了,承敝东另眼看待,—年所赚,足够四五年全家温饱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只是天降其福,不受反祸。有一日,一个落拓王孙公子模样的人,手持着一条珠串,说是要典两万银子,永不赎回,敝东看了看,摇头不要,小弟力言值得,但是敝东还是坚持不要,那人急了,减价一万五,敝东仍然不要,那时小弟说话了,既然东家不要,那么自己就买下来,反正值得这些银子,敝东笑笑也不反对。小弟即并出即期庄票,算是自己要下来了,等那人走后,敝东说,那珠串实际不止此数,最少怕也要十几万两才够,只是来路不明,似是大内之物,将来恐有麻烦,所以坚持不要。你既不怕,也许财星落到你头上,也未可知。小弟回房去,仔细—瞧,嘿,真不得了,怕不价值连城,那上四个小珠不算,单只四颗大珠,每颗俱是无价之宝……。”
那长脸接口笑道:“这内面怕有说处?”
圆脸的一拍大腿道:“谁说不是,四颗珠子各有其异处,所吐出光芒色彩也不一样,红、紫,蓝、白,各不相同。”
那长脸的又接口笑道:“李兄,讲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说出它的好处。”
圆脸的哈哈笑道:“别着急,话总要慢慢说出来呀!单拿红珠来说吧,它的异处就是能解百毒,不管中毒多么重,只要一口气在,红珠含在口里,刹时,毒气全拔存珠中,另外三颗称叫避火、避水,避邪,连上红珠避毒,人称龙官四宝。小弟买下后,幸亏还无人查问此珠串来历,这不作出了,小弟终身富裕吗?”说着又是一阵冷笑。
忽闻一声轻微的冷笑,继又低声讥讽道:“明儿个就要挺尸荒野,还有心情打什么哈哈。”
俞云听说倏然一惊,知是那后来三人中之一所说,两商听见不禁眉头一剔,但又刹时平复,圆脸者笑道:“邱兄,要见见世面吗,待小弟取出。
那长脸者忙摇手道:“这等珍罕宝物,怎可在大庭广众显露,此时别忙着,到了地头再看不迟”
又只听得声如蚊蚋之冷语:“什么地头?这羊家集就是你们尽头处。”
两商似是并未听见,反而谈得比前格外兴高采烈。
最初把俞云也搞得昏头昏脑,后来他详为推测,才恍然大悟,大概这两商贾乔装,怀有重宝,被贼党缀上了,瞧出二商身怀异学,迟迟不敢动手,只是一路缀着,一面飞信邀请同道,看来明日这羊家集外,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心想这二商也太会做作了,与自己一比,差不了多少,双方都暗中点明,只差叫破。在二商来说,即明白表示他们如非有过人的武功,那敢在大庭广众中炫言无忌,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明日如敢伸手,那你们就无异于自寻死路。拿贼党来说,冷言讽语,也是暗中点明我们这方能手也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