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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伫立片刻,只见俞云毫不畏怯自己,不由暗暗惊奇,心说:“穷酸倒有胆量,凭我这三绝怪乞孟仲轲一付外容,在晋省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清风帮偌大势力尚不敢沾惹我老人家,嘿嘿,今晚都吓不退这个穷酸,这真是怪事。看这穷酸步法与常人无异,一定不是武林中人,也难怪他不知我老人家。”于是权眼一眨,问道:“尊驾深夜独行,莫非是有所施为么?”
俞云闻言一笑,答道:“那么你呢?”意思是说你又为何夜中独行。
三绝怪乞盂仲轲一听,气就直往上涌,脸上一沉,道:“化子白天见不得人,只好晚上逛街,你这穷酸放着好床不睡,在数九寒天深夜,大街游魂,一定不是好人。”
俞云呵呵大笑道:“你原来是要问我这个吗?告诉你也无妨,这简单得很,我老人家由京中神龙堂而来,刚刚才到,我老人家是来查看丐帮有无不法行为,莫非你做下不可告人之事,有点害怕?”
三绝怪乞用眼一瞪,怪笑一声,道:“怕?我老人家从未听过这字眼,看不出你这穷酸,敢花言巧语搪塞我老人家,哼,丐帮神龙堂是你能去的么?你只敢不说出真情实话,我老人家今晚绝难干休。”
俞云一听,不禁眉头皱皱,忖道:“怪不得大哥苍玺常说,丐帮门下良莠不齐,无事生非者每每都是,不过门规他们可不敢违抗,我何不取出符令试试。”遂用手摸了摸怀中紫铜神龙狮令,遂笑道:“看你口气倒很是自负,想必有很大来头,你试说出你名号,及有多大道行,我还要估量估量值不值得动手。”
三绝怪乞孟仲轲狂笑道:“穷酸听着,别吓坏了,我老人家名叫孟仲轲,外号三绝怿乞,你还有何话说。”
俞云夷然笑道:“这匪号听来很惊人,何谓三绝?”
孟仲轲眼皮—瞪道:“什么!你没听过,我老人家告诉你,心绝、手绝,还有一项成名绝技,叫做绝虎掌,故而人称三绝。”
俞云瞧他这样说,心知他武功极高,出道以来,尚没与丐帮门下交过手,于是笑道:“绝虎掌……”,摇摇头说:“这种掌法还未听过,你姑且出手试试。”
三绝怪乞徽怒道:“你这穷酸真是找死,有什么好试,也罢,我老人家要显露绝技,你尚猖以为老人家小气。”猛喝一声:“接着”,右掌倏地伸出,五指微钩,犹若虎掌;朝俞云左肋抓来,出如电,快如风,但一丝破空之声俱无,端的快捷。
俞云暗赞三绝怪乞功力难得,他左脚轻轻一弓,怪乞掌到中途,化抓为拿,顺势一翻,雷闪似地望俞云左臂腕脉穴拿住。
三绝怪乞轻而易举地就将俞云左腕擒住,心中一怔,暗说:“难道这穷酸一点武功竟也不会,我怎可向一手无缚鸡文人动手。”心念未了,猛觉擒住俞云左腕的手指,有一种奇刚无比之力反弹回来,只感一阵微麻,慌不迭的一缩右掌,俞云右手骈指如戟,倏地就望三绝怪乞回缩的右掌切去,幸而怪乞撒手得快,否则这条右臂就会登时切断。
三绝怪乞惊噫了一声,左手又倏地朝俞云切来右手抓去,这样一来,两人都未移动半点身形,一反一复竟换上七八招,俞云所用的是“金刚散手”,掌法虽然平凡,骨子里,却精奥无比,威力更是惊人。
三绝怪乞这时可惊呀得出奇,心想:“自己所展的绝虎掌,虽然不是盖古凌今的绝学,但目前武林中,只有限几位高手能够化解,其余的仅能闪招,但能闪招的人也并不太多,瞧不出这穷酸用普通的金刚散手法,竟能硬拆硬拼,真出人意料之外。”想着,情不自禁地往后撒出两步,猛喝一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俞云笑笑说道:“你自认输招了是也不是?”此言一出,三绝怪乞孟仲轲一头蓬发根根竖起,怪叫道:“你说什么笑话,我老人家怎么还会输招。说时,双掌如风的抓到,出手之间却变换了三式,却是朝不同的部位抓来,若换个武功稍弱的人,一时摸不清他究是往何处递招,措手一个不及,不伤便死,怪乞这一手称作“虎伥虚幻”,实中套虚,虚中套实,是他“绝虎掌”中九大奇招之一。
俞云微微一笑,等他双掌将递到时,自己两掌一翻,暗含“小天星”掌力往上一迎,蓬地大响,三绝怪乞登时踉跄震出三四步,俞云却傲然而立,怪乞骇然色变。
这时俞云抬头望了望天,约莫五更初刻,严冬之时,天亮得晚,若在盛夏时:怕不日升东山了,但现在夜幕仍自未撒,心想:“离天明也不远了,我这玩笑也好适可而止。”于是将紫铜神龙令取出,说道:“孟帮头,你不必为着方才之事动气,且瞧瞧这个,你必知我是谁。”
三绝怪乞听了一惊,睁目一瞧,本来黑夜茫茫,即会看两三丈内却可瞧物,仔细无所遁形,三绝怪乞见了,面色倏变诚敬,但未下拜,只垂手问道:“原来阁下持有本门崇威至上的紫铜神龙令,照本门规,凡见着持有紫铜令符之人,即代表本门长老,一任差遣,生杀予夺,孟某焉敢不遵?若阁下对刚才之事有所不满,孟某领罚就是。但老化于有一事不明,此神龙令共有七面,四面为紫铜所铸,由本门四长老所持,此令一出,虽帮主也得奉命唯谨其余三面为缅铁所铸,由帮主所持有,一应大事,均由缅铁令符而出,紫铜令二十年来尚未见轻于一用,门规虽有此一条,持有该令之人,即代表本门长老,不过长老从未借令于人。五年前四长老病故,他老人家一面紫铜令就归九指长老兼有,月前老化手在陕南遇上九指长老,他说一面紫铜令交与谢大侠,井说谢侠就是四长老,嘱咐老化子在晋等候,莫非阁下就是谢长老,但又与九指长老所说的形象年岁不同,恕我老化子唐突此间。”
俞云微微一笑,收起紫铜令,将面具一揭,三绝怪乞盂仲轲这才瞧清了,慌忙单膝一跪,道:“原来四长老驾到,晋省分堂主盂仲轲领罪。”
俞云双手扶起笑道:“盂堂主何罪之有?其实我为着一事要借助堂主之处,不知做否应允?”
三绝怪乞盂仲轲一面诚敬之色,躬身答道:“长老说哪里话来,但凭令谕,赴汤蹈火,小的在所不辞。”
俞云遂说出自己忘年之交的孙男孙女傅青傅婉,新从八手天尊夺回“太阿剑”,只为自己在晋省尚欲稍作逗留,故尔烦请丐帮门下沿途护送两小平安返回昌平县。
三绝怪乞哦了一声:“太阿剑想来即是长老出手夺回,别人也无此功力,小的也曾闻说太阿剑为敖化所得,这种神物利器,武林中人均想持有,小的也曾怦怦动念。继而一想;太阿剑若被小的所得,难保带来丐帮无穷灾难,所以熄,了贪念。护送傅家两小易事,不过太阿剑要藏着隐蔽处,否即武林群彦闻风途中截夺,后果就难料。”
俞云颔首称是。此时天色已转灰白,曙光初照,忙道:“孟堂主,请随我来。”说着俞云转身就望客店迈步走去,三绝怪乞在后跟随着。
俞云同着三绝怪乞翻回客店,傅家姐弟两人尚在房中等候。俞云立命他们二人见过三绝怪乞后,就向怪乞笑道:“事不宜迟,有劳孟堂主了。”
三绝怪乞躬答道:“小的遵谕,就请傅姑娘傅小侠随小的去,最好傅姑娘面蒙黑纱,太阿剑也包起,放在马鞍内,如此则万无一失。”
俞云点头说:“这主意很好,路上你瞧着办吧。”
两小见分别在即,尚自依依不舍,婉姑娘眼圈一红,凄然欲泪,眼露无穷哀怨,青儿也是一般,俞云心中不由一酸,微笑道:“你们不必如此,我事了即去尊府小住,大概正月底便会赶往昌平,还有一点好处给你们。”
婉姑娘强颜嫣然一笑,青儿只说了声:“言哥哥不要骗我们哟。”
俞云摸了摸青儿的脸,笑道:“我何时有骗过你?”望了望窗外天色,又道:“天色将大明,你们赶快起程上路吧。”
三绝怪乞当先领路,刚要翻出屋外时,又突然止住了,向着俞云躬身道:“小的派遣八名帮中高手护送后,小的还要转回一次,有点小事要请长老代为作主;不知可否?”
俞云笑道:“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有什么不可?你先引着他们去后你再来吧。”
三绝怪乞听说,一转身就向屋外翻去,傅姑娘及青儿红。着眼,道了声:“再见。”也自翻向屋外,俞云见他们身形一失,不禁亦为之怅然,遂望床上一躺,闲目假寐。
约莫半个时辰后,三绝怪乞孟仲轲又自翻回屋内,俞云起身笑道:“孟堂主,他们已去了么?”
三绝怪乞躬身答道:“他们业已离去了。”
俞云接口问道:“孟堂主,你可知道太原近郊,有何隐蔽之处可供我暂住一些时候?”断又命孟仲轲附耳过来,俞云对着他的耳中低言了片刻,三绝怪乞孟仲轲沉吟—会,便答道:“城郊有一晋祠可供长老居住,本来晋祠为一所名胜,游人不绝,但在隆冬期间,难得有人有此兴趣前去一游,故现在异常清静,晋祠只有一名道人,为小的多年莫逆,长老行事毫无阻碍。”俞云笑道:“有好些地方,有烦盂堂主为我一荐。”又道:“盂堂主,你方才说有事要我作主,乘此有暇,请见告吧。”于是三绝怪乞孟仲轲沉吟—会,遂道:“还是让小的引长老去晋祠后,再禀告吧。”俞云听后,点点头说了声:“这也好,孟仲轲堂主在店外等候,容谢某算好店饭钱后,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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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天竺来魔僧 绝壁岩洞护禅经 慨然谈往中土舞群魔 冰天雪谷频现踪 一念存贪
噪寒鹉枯林,客龙羁少年一一—单衣伫立,游子伤怀。
在晋水之旁,晋源县西与十二里处,际山枕水有座美奂绝伦的晋祠,亭台楼阁,别具匠心,可称得是境静园幽,花草清丽,晋川之中,最吸引仕女游迹的胜地。
这天,晋祠内水阁凉亭上,坐着一中年书生及一蓬头垢发老年乞丐喁喁低语,书中交待,这两人正是俞云及三绝怪乞盂仲轲,且听盂仲轲说些什么。
三月前,三绝怪乞盂仲轲无意行在太岳山脉深处,靠近山不远,见一峰生得忒奇,上丰下锐,形如酒瓯,远远地看去,怪石林立,孤崖笔竖,树木草藤俱无,光秃秃的,他不禁好奇,人也自往这蜂奔去,穿行于严壑石笋之间,连越了两座危崖,步履如飞,即刻功夫,已走出老远,忽然一阵山风,隐隐传来佛号之声,心中不由大奇,这山中哪有庙庵寺院,圆山中连个路径都没有,断言此山并无人迹,若此则。
佛号声由何而来?侧耳谛听,此声似由东方吹来,于是身形往东驰去,沿途几次登高查看,凭他的眼力,数十百丈远处一目了然,却不见半点檐角墙影,不禁起疑,正疑自己听错风送梵音,又复入耳,更不再思索,径往东飞驰。
约莫跑了四五十丈,瞥见危崖转角,有一座黝黑石洞,位孤悬崖中心,似极深邃,洞口只剩半口宽凸出小径,再往外就是下临绝壑,便认定佛声是山洞内传出,但入洞必须要走过这达儿数丈远的半尺宽小径,名虽小径,其实是山岩突出少许,左边山石陡峭光滑无攀手之处,右侧就是千丈深渊,除了飞鸟可至外,人兽均难攀涉入洞,实际而言,这座岩洞极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