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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顾姑娘母亲身陷贼巢,任七姑徒党甚众,我们只要露出一点风声,说是为救顾母而来,只怕顾母生命堪虑,所以最好你同姑娘两人前去,只可智取,不能硬要,五鬼铁手谅无大用,带着也好,机智多谋老化于不如雷贤弟,说我武功又不如你太多,只是经验阅历较你们丰富,你们此去应露出本来面目,乘着他们不注意时,暗中救人比较稳当,老化子与雷老二在昌平华陀处等你。”
俞云大笑道:“这事只有你们才做得出,眼看我们两人去送死也不相助,真乃天下狠心人矣!”
众人说说笑笑,直至深夜才各自就寝。
第二天是大年除夕,巧手昆仑齐鸿为尽地主之谊,置办了极丰盛的洒宴,武林中人如不是有家有业的人,对年节的观念很淡,只是不过应应景而已,民间可就不同,薄海腾欢喜气洋溢,正是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家更新。
初二一大早,俞云将吴奉赠与自己的一匹骏马,交与雷啸天骑回昌平,九指神丐苍玺则骑顾姑娘乘骑,俞云等苍玺雷啸天二人离去后,才与顾姑娘商定路程,午正时分,回复本来面目、辞别巧手昆仑齐鸿,越出祠外,向无人行过的雪地中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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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夜半惊贼 双侠出手天马行空 奔雷追风
两把宝剑,俞云已收妥一只长形藤匣,宛若琴囊,并置其内,两人都是重裘锦衣,装作富家公子千金模样,漫步轻摇从岔径来在富道上。
这两日都是好天,虽然没有丽日当空,却雪止风轻,寒气不十分凉冽,在大年新春是极其难得遇见的好天气,可是泥泞满途,甚是难行。鞋里袜面为溶化的雪水浸透了。
他们是向祈县走去,官道上充满拜年贺春之人,往来不绝,间或也有快马劲装武林中人,谁也没注意俞云就是这几日威震三晋人物,只为他们俊美风姿所吸引,未免多投了两眼,或是发出数声难听的轻笑,途中并未发生事故。
从晋祠到祈县不过二三十里路程,用常人步伐两个时辰也就到了,两人投在一家小客钱中。
店小二误认两人系一对新婚夫妇,竟引在空间房内,等店小二一走,俞云哈哈一笑,顾姑娘不触绯红双靥,怒视了他一眼,顾姑娘平素大方得紧,敢情在此时此地似乎感觉忸怩羞涩。
俞云见姑娘这样神色,知他误会自己为什么发笑。面色一正道:“文妹,愚兄扮这穷酸差不多半年了,每日戴那人皮画具,终觉油腻腻不舒服,今日顿返本来,那得不心喜欢笑。”
顾嫣文也是玉雪聪明。忖道:“只怪我想入岔途;他如有不良之心,那日在山洞还不是……”想至此,星眼凝视着他只见他负手望着窗外出神,不禁笑道:“云哥,昨天你用来对付清风帮的剑法,是否就是那太极剑中‘一元生六’吗?”
俞云转面颔首笑道:“正是这一招,虽是轻飘飘的一剑,却含蕴着无穷的巧妙和威力,非但无懈可击,而且对方六人每一位来看,直认这一招是这逼自己,其实也是如此,这套剑法外看徐缓,实则迅速无比,虚实正用,最大的不同之处可以少敌多,剑式所发出的潜力,也得诸人非要移宫换位,三四招以后,自乱方位脚步。互助残杀,真是妙用万方哩。”
顾姑娘由衷的相信,口中却说道:“这是你自夸之言,怎么我那天练这套剑法,却没有觉出你所说的如此神奇。”
俞云微微一笑道:“那是你功力不够之缘故,多试几次。便可显出威力,那日愚兄与文妹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异于增强一倍的功力,再勤习坐功,不出三月后,定有小成。”说完,久久寂然无声,只见顾姑娘一双秀目凝视着自己,充满了笑意。
顾姑娘实在知道这说法是千真万确的,无需多此一问,
只因为掩饰方才羞态,故作此语。此刻两人四目相对,心灵
交流,半晌,姑娘才出声道:“云哥,我真不懂,你那两位拜兄,都是当代武林中极负盛名的人物,怎么见你出手,反作袖手旁观,如今我俩南下洛阳,他们怎能不问哩?”
俞云大笑道:“这其中缘由不要说你不懂,任谁见了都为之惊疑,说穿了,也并没有什么,愚兄与他俩早就立下誓约,就是愚兄行事,决不容他们伸手,除非愚兄向他们自动请求,明白吗?”
顾姑娘噗哧一笑,摇摇头说:“这样的难兄难弟,天下少见”
姑娘今天装束得十分美艳;葱绿色紧身褂裤,外加玄黑色的披风,人本来是美,愈发衬托得娜娜娇态,总之淡装浓抹总相宜,不由把俞云看得呆了,姑娘不由瞟了俞云几眼。
蓦然间,店中步履纷纷,人声喧哗,好像向自己这屋里走来,呀的一声房门开了,却是隔壁一间,至少有四五人之多,听他们语气和步伐,显然是江湖人物。
两人不觉凝耳谛听,只听得一个嘎尖嗓子说道:“真他妈的见鬼,新年开春就派上了任务,人家跑得投有踪影了,还来个什么马后炮,就凭我们两下子准行吗,宫门双杰真泄气,当着人家的面龟孙似的不敢动手,如今又狐假虎威喊着要将姓俞的抓获回来,真是毛包两个。”
又突闻得一个极洪亮的声音说道:‘田豫,你也是火爆性子,宫门双杰泄气,不敢向姓俞的交手,你又没亲眼得见,怎待你知道”
俞云两人相顾而笑,嘎尖嗓子又起:“哼,蔡老山主亲口向我说的,那还假得了,说真的。那姓俞的武学真个惊人。清风帮的六位高手,只有帮主濮弘幸存,其余五人均遭剑劈这件事可以震惊当代武林,天下奇闻,蔡老山主说,那姓俞的总共不过使出三剑…”“怎么,只出了三剑…”
“嘿,谁也没想到,以蔡老山主这高的身手,竟没瞧出
姓俞的出身派别,及用什么剑式…”
“真是奇闻…”“第一剑就将清风帮六人身形迫退,第二剑他们手中兵刃悉数为姓俞的用剑削断,第三剑除了濮弘外,脑袋瓜子与肩部分家,蔡老山主说,好像姓俞的不存心要濮弘的命,不然,那还有命在。”
“宫门双杰当时也在场,怎么他们不出手咧。”
“蔡老山主说,当时宫门双杰也吓得魂不附体,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就走了,今日一大早听说丐帮九指长者及乾坤手双骑北上他们想起同来十七名弟兄不明不白地为人点上重穴,除了姓俞的,就没有别人有如此高的功力,越想越疑,双杰又去上晋祠一趟不仅姓俞的没有形踪,就连晋祠主持巧手昆仑也鸿飞冥冥了,是以传令关中,燕云绿林道,探出姓俞的落脚处,再予下手,咱们晦气,撞上了好差事,真地妈的……”
又是另一人声音:“老田,你别想不开啦,有得吃,有得喝,还有什么不满意,只路上可不许伸手多招闲事,包没错,真是三杯黄杨下肚,老毛病发作,遇上姓俞的,不要说我弟兄不济事,就算上总瓢把干也是白挨。”
那间房里说话说到后来,竟离不开女人的身上
俞云两人听得不禁紧皱眉头,俞云悄声问姑娘说道:“这俞云名字还是不用了我们途中以不出手为上,明天一早租一辆骡车迳奔洛阳,比较隐蔽安全。”
顾姑娘嫣然一笑,道:“这个由你作主,小妹只求早日救出我那苦命的娘来便好……你,现在用什么名字,用原名谢云岳好么?”
谢云岳点头微笑。
这时,小二敲门探首进来,问道:“公子,现在要不要开饭。”
谢云岳望了望窗外天色,暮色渐浓,室内渐渐幽暗,于是招呼店小二道:“把菜饭开进来吧,先替我们燃着一盏灯。”
小二诺诺连声,躬身告退。
片刻,店小二左手执着一支红烛台,右手提着两层菜盒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姑娘见菜盘面上平铺着两张红纸剪字,一张是“吉祥如意”,另二张是“和合万福”,那是生意人年节时讨彩的口气,姑娘见了不由红云上面
谢云岳微微一笑,等店小二把酒菜放好之后,伸到掏出一锭银子,约莫十两,道:“店家,多谢你啦,这锭银子给你买酒吃”,小二咧着大嘴,口中推说不敢要,双手就是不听话,伸来接过塞在怀中,姑娘看见不禁笑得花枝乱颤,谢云岳恐小二面上难堪,又道:“店家,烦你明儿替我找一辆骡车,迳去洛阳,钱可以多给一点,费心你了。”
店小二连声答应,于是千恩万谢走出房外,轻轻拉掩了门。
姑娘又是笑得前仰后合。两人对酌谈天,只说些诙谐趣事,纵情欢笑。隔壁房内尖锐嗓子又起了,只听得他嚷道“店小二”,声声又尖又涩,异常刺耳。
小二应了一声长声,急急忙忙奔来,尖锐嗓子低声问小二道:“隔壁房内是什么人。”
店小二吞吞吐吐道:“是一对少年夫妇。”
只听得尖嗓子道:“回去,没你的事”,店伙抱着沉重步子离去了。
谢云岳剑眉直皱,隔壁房内另一人声又起:“田兄,你少惹事如何,如被总瓢把子得知,咱们可没法与你掩饰。”
尖锐嗓子嘻嘻一笑,道:“反正我只瞧一眼,又得不了什么事。”说后,步履声竟出户外。
谢云岳俊目电射,陡地起身,脚尖一晃即落在门前,就在此时,门立起了“笃笃”敲门声。
“谁,进来。”谢云岳面带冷笑。
门被推开了,门外竟立着一个黑衣劲装汉子,獐头鼠目,想是认为谢云岳貌似书生好欺,迈步就跨了进来。谢云岳两手一张拦着,怒道:“尊驾好没来由,擅闯人家居室,意欲何为?”
獐头汉子一眼瞥见姑娘,目光不禁泛出异样色彩,闻言不由斜着眼,冷笑道:“咱们为追捕一逃犯来的,瞧瞧是不是藏在此屋,你这穷酸发的什么横。”
谢云岳又是一声冷笑道:“哦,原来尊驾是当地官府派来查案的,失敬得很。”忽又面色一沉,厉声道:“可有海捕公文没有,取给我看。”
獐头鼠目汉子忽然怔住,片刻,一声狞笑道:“瞧你穷酸不出,还会吓唬人。实话告诉你吧,老子不是六扇门中人,而是关中河洛绿林道总瓢把子飞夭鸽子娄敬德手下舵主田豫……”话没说完,门外晃进一个魁梧大汉,一反手就捏住了田豫腕脉。
这大汉望着谢云岳一笑道:“我这位田老弟,吃了几杯酒冒犯之处,还请宽谅。”又向田豫低喝道:“总瓢把子已到,落三星栈内,还不快去。”
田豫一听,面上不由变了色,同着那大汉急急走出。
隔壁房内脚步一阵凌乱,往店外步去渐至寂然。
谢云岳回首向顾姑娘道:“这娄敬德在这开山立柜,怎么我从来未听说过”
姑娘不禁格格娇笑道:“槐你还是名震一时的大侠,那娄敬德在河南熊耳山上窑。
谢云岳恍然大悟道:“原来熊耳一怪——哼,我非要查出他此来目的何在。”
姑娘娇嗔道:“瞧,何又想事了,人家追的是俞云,又不是追你谢云岳。”
谢云岳不禁莞尔一笑说道:“我虽然不想多事,总不能不寻出他们追俞云的用意何在呀——我去去就来——”说着,就穿出了窗外。
顾姑娘用手支颐。双眼望着窗外出神,她满怀惆怅,百感交杂,她不是为着谢云岳出外伤神,而是为了此番到得龙门后她那苦命的娘亲,究否仍在人间,不要传闻失实,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