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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天涯浪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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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他哀号一声,晕厥过去。
  师徒情深,于此可见一斑。
  又不知过了多久,韦烈悠悠醒转,好一阵才回到现实,翻起身,伏跪,放声大哭,真的是天惨地愁,草木同悲,最后,声音喑哑,变成了抽咽。
  “师父,您……您为什么不等小烈回来……看您最后一眼,听您……最后一句训诲?师父……十几年相依……情同父子,您……竟忍心这样走吗?呜……”
  精疲力尽,连呜咽也没有了。
  他长跪着,心中的悲痛决不输于小青难产闭目的那一刻,而此后,这分悲伤将永伴随,时间也不能把它冲淡。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心灵上又添了一道深深的创痕。
  突地,他感觉到石屋里似有第三者,这是练武者功力修为到了某一极限时因修为而生的第六感,放眼武林,能进入这等境界的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他缓缓起身……
  “别动!”喝声起自身后。
  但就在“别动”两字发出的瞬间,韦烈已经以电花石火般的速度到了屋角,且已回身,目光一扫,大惊意外,不期而至的竟然是“鬼脸罗刹”,他不由想起对方在知道自己师承之后的特殊反应,也称师父为“木头人”。她曾迫自己说出师父的栖身之处,被自己拒绝之后便放弃,原来她打定主意要盯踪自己。
  “芳驾是尾随在下来的?”
  “不错,这是唯一行得通的办法。”
  “目的在找在下的恩师?”
  “一点不错。”
  “意在何为?”
  “杀他以消心头之恨。”这句话是以颤抖的声音发出。
  韦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想不到她是寻仇的,师债徒还,不变的武林规矩,身为传人当然接下别无考虑。
  “芳驾与家师何仇?”
  “山高海深!”可以听到清晰的咬牙声。
  “家师已经坐化谢世,就由在下承担!”韦烈挺胸昂头,双目精芒如电,一副武士风标,大无畏的武士精神。
  “你承担得了?”
  “义无反顾,份所当为。”
  “鬼脸罗刹”忽然转面向僵化在石榻上“枯木老人”,许久许久才发出声音道:“木头人,你生也残忍,死也残忍,竟然使我恨无所泄,你……”以下的没说出口,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打什么主意。
  韦烈凝立,不是木头人,是金刚人,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心里只一个意念,为师父还债,即使是牺牲。
  “鬼脸罗刹”又开口出声:“木头人,二十几个寒暑,数不尽的时刻,我在恨中捱过,你竟一走了之,你是……世间第一狠人。”
  “不是,在下也不是!”韦烈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鬼脸罗刹回过脸。
  “家师一生行事为儿堪以作武士的典范,不妄杀,不妄伤,是武中的仁者,他老人家绝不是狠人。”
  “那你呢?”
  “在下秉承家师训诲,光明磊落,行事绝不违背‘武道’,绝不恃技而为肖小之行。”
  “是你自己说的?”
  “眼前就可证明。”
  “证明给老身看。”
  “刚才芳驾转注分神,并非在下自诩,如果在下趁机闪击,芳驾极少闪让或施放骷髅头的机会,这一点在下有信心,不过在下丝毫未动此念,当着家师的遗蜕说,即使只是起意,也会对家师构成极大的不敬,不配作他的传人。”
  “鬼脸罗刹”沉默,目光不断变幻,久久才开口。
  “现在你自己已经挑明,还有机会吗?”
  “在下说过,义无反顾,生与死在所不计。”
  “他……他怎么会拣到这么个传人?”这是自语。
  “不是家师会拣,而是在下有幸。”韦烈接了话,但他并不明白对方这句自语的涵意,气氛似已冲淡了些,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从语气和眼神可以判断得出她的恨意已不如先时那么浓,这转变的确出入意料。
  “小烈!”
  “芳驾……”韦烈倒是为之一怔,她竟然称呼自己小烈,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意外,她是另有所谋还是……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语调已相当平和。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居然要说故事,这真是匪夷所思,韦烈又怔了一怔,但想到双方既然已经对了面,不论结果是什么总是一个结果,只要自己冷静沉着待变应变,又何惧于对方玩弄什么诡计,心念及此,心定了下来。
  “芳驾怎会想到要说故事?”
  “一时兴起。”
  “好,在下恭聆!”
  “鬼脸罗刹”又沉默了片刻,似在整理思绪。
  “在许多年前……”她开始说故事,“中原武林出了一个罕世无匹的年轻武士,功力之高,足令先辈所有的成名高手侧目,但他由于所练武功是别出蹊径,所以变成既木且冷,令人不敢亲近,可是他内心热情如火。”
  韦烈已意识到是在说师父的故事,这正是他所巴望听的,因为这故事可能是一个关键,他没开口,静待下文。
  “他出身世家,家门煊赫,可是江湖上无人知道,视他为穷傲潦倒的小人。有个曾被无数江湖名少争逐的傲慢少女独具慧眼,偏偏就看上了他,两人情投意合,个性相近,一面定情,那时,少女还不知道他的身世……”话声中断。
  韦烈静静地听,但未放松戒备,他现在的原则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这是兵书上的要旨名言,当然,要做到这一步必须要有本钱,一般人是办不到的。
  “经过一段交往之后,她被他娶进门,因为这少女出身寒微,在江湖上又有那些吃不到羊肉说羊肉臊的不肖之徒故放流言,说她不是正经女子,于是婆婆认为她进世家大门有辱家声,视她如眼中之钉,百般无理凌虐,她为了丈夫情深义重,甘受屈辱,打碎牙齿和血吞,对丈夫隐瞒被虐实情,希望能挽救婆婆之心,不料婆婆变本加厉,捏造事实,说她私通下人,忍无可忍之下,她-几次想自决,但想到已怀有身孕,且一死反坐实了虚情,于是,她离家出走……”
  韦烈“啊”了一声。
  “离开他家之后,碰上了一位好人,成就了她更高的功力!”她顿了一顿:“可惜,好人不长寿,他走了,于是这少妇开始流浪生涯,闯出了名号,但已掩去本来面目,她曾到他家打听那矢志爱她的丈夫在母命下已另娶。”
  韦烈点点头。
  “她恨天下男人都是负心汉,同情全属虚假。”
  “未尽然!”韦烈忍不住说了一句。
  “之后……”她继续说下去:“她生了一个男孩,不愿使爱子成无根之儿,她又暗中到他家想所有安排,却不料他已弃家而去,原因是一个老家人向他道出了当年内幕,他愧悔交加,一去不回。”“嗯!”韦烈已有所悟,但不说出来。
  “恨的作祟,使她放浪形骸,一种变态的报复心理,逐臭名四播,激起了正道人士的公愤。而实际上,她守身如玉,所说皆该杀之人,所玩弄尽无行之辈,现在说得已够多了,还要听下去吗?”
  “不必了,晚辈已经明白,”韦烈改了称呼;“前辈就是那位女子,也就是当年被三门五派联手除去之人。”
  “对。”
  “那男的便是家师?”
  “不错!”
  “花间狐龙生便是晚辈师兄?”
  “完全正确。”
  韦烈长长舒了几口气,平衡了一下情绪,这可是震惊武林的秘闻,外人无由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龙师兄……怎会变成……”韦烈很难直说。
  “唉!所托非人,使他变了性,再加上我被流言所困,他愈陷愈深,助其自拔,得费很大功夫。”
  韦烈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
  “晚辈……可不可以改称您师母?”“这……”
  “您跟师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师父就在此,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定然会很高兴。”韦烈语出至诚。
  “好,我答应!”
  韦烈忙拜了下去,再起来,吓了一跳,眼前是个风韵极佳,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半老余娘,她已除去了面具。
  “师母,小徒可以问师父的出身吗?”
  “现在还不能。”
  “好,那小徒另有句话,师母颈上的骷髅头少了两颗,龙师兄曾经找过小徒……”
  “我知道了,是他偷走的,我会追回!”说着,转向老人遗蜕,很伤情地道:“木头人,你走得好,免了争执,我恨不得要杀你,而现在……我还能恨谁,该恨的人都离世而去了,你要有灵,帮你儿子回头吧!”
  木头人已成了一段枯木,当然无法开口答应。
  韦烈黯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石榻上……有字!”鬼脸罗刹突然发现。
  韦烈急凑过去。
  字是金刚指书,每一笔划都入石三分。
  写的是“情已断,梦已遥,相思泪滴梧桐。悔也晚,恨也迟,有眼无珠不值怜。心如槁木早化灰,身似委泥应作尘。愿化唳鹤,永夜凄鸣!”这分明是留给“鬼脸罗刹”的,如果韦烈单独发现,没听过故事,说什么也看不懂,师父死前预知师母会来吗?抑或是内心的愧悔自责不吐不快?
  “鬼脸罗刹”早已泪流满面。
  沉默下来,谁也不开口,能说什么呢?
  许久……
  “师母”韦烈先开口:“后事如何处理?”
  “这……什么都不要动,用石封门。”
  “小徒遵命!”韦烈恭谨回答:“需要在封石上刻墓志吗?”
  “我看不必,也许……以后会有变动。”
  “小徒准备留此七日,以尽为徒之道。”
  “难得,小烈,你师父会含笑九泉。”
  “这不成礼数,但小徒还有事待办,只好……”
  “我陪你守三天,略表夫妻之情。”
  守七日,韦烈含泪叩别师父遗蜕,用岩石妥当地封了石屋之门,又在石坪上作了一番巡礼,这才忍痛下山。
  翻山越岭,渡涧穿林,看看到了出山岔口,只见一名老道从口外林里钻了出来,一阵东张西望之后,横过山道,从一条几被荒山掩没的小径走去。韦烈心里想:“这不是清虚观的观主‘清虚道人’吗?为何如此鬼祟?是内急了到林子里方便,但也不必如此东张西望呀!”
  清虚观韦烈绝不陌生,就在小径通向的半里之处,是一座小但古老的道观,平时没香火,只逢到节日庆典时才有附近丘山民前来祭拜,求神问卜。观里师徒三人,靠几亩山田穷度日,可谓相当清苦。
  韦烈出山口,到了“清虚道人”出林之处,也许是心理感应的关系他也觉得内急,于是折入林中,方便之后,目光突然触及一堆新土,上面还洒了枯叶,好奇之念油然而生,他步了过去,隆起的新土像一座坟,但没标志。
  古怪,新土,故意洒上枯叶,想掩饰什么。
  难道“清虚道人”在捣什么鬼?
  在好奇之念难抑之下,他下意识地折了一段树枝拨土,拨到两尺,突然发现一双光脚板,登时震了一震。
  杀人埋尸,抑是收尸掩埋?
  死者是什么样的人?
  “清虚道人”一向守清规,他会做这种事?
  得弄个明白,他心里想,重行掩回土,返身出林,朝清虚现疾步行去,到了观门口,清虚老道正与两个徒弟谈话,他隐起身来。
  “师父,您……好像变了!”大徒弟松风说。
  “变了?我才离开一个多月就变了?”老道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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