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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天涯浪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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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福。”
  “姑娘怎么到此地来?”
  “我是专诚找公子来的!”顿了顿,才接下去。“自从紫姐——她对司马茜的称号,发生不幸之后,我一直无法心安,便离家南下柳泉,见到了路前辈,他老人家告诉了我一切,带我到紫姐的坟上……我能叫你韦大哥吗?”
  “当然可以!”韦烈一脸黯然,提到小青和司马茜,他掩不住内心的哀伤。
  王雨的脸色也变了变,为什么她自己知道。
  “韦大哥,我……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直说?”
  “可以,在王公子面前什么都不必顾忌。”
  “好!那我说,伴随青姐安息的并非紫姐,棺材里根本没有人,是空的。”
  小云雀这几句话猛如晴空霹雳,其震撼力相当惊人。韦烈虎地站起身来,双目暴睁,久久才发出声音——“小云雀,你……说什么?”
  “我说棺材是空的!”
  “这……这……怎么会有这种事?”“我跟路前辈开棺检视,证明这是事实。”
  “你……你怎么知道是空棺?”韦烈激动欲狂。
  “韦大哥,你先冷静,别太激动,听我说。”小云雀整理了—下思绪。“我到柳泉路上经过一间大庙,口很渴,进去讨水喝,无意中听到两个老和尚在谈论韦大哥运灵柩在庙里衾殓做法事的经过,其中一个老和尚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惊人的秘密?”韦烈迫不及待。
  “那老和尚说他因年事已高,无力参加法事,坐在灵堂后边听候做些轻松的杂事,突然发现有人靠近棺材动手开棺,他一下吓傻了叫不出声,而韦大哥却坐在堂前面闭目养神,那棺木像是做好的机关,棺尾封板是活的,在极短的时间里,尸体被盗走,棺材也复原……”
  韦烈点头,当时自己的确是神不守舍,完全沉浸在哀伤里,而棺木是随马车来的,事先做了手脚是情理中事。
  “事后老和尚把这怪事禀告方丈,反被骂了一顿,说他老眼昏花,无事生非,以后再不许提此事。
  “你跟那老和尚谈过吗?”
  “有,他以佛祖起誓,绝对是真的。
  “可曾问及盗尸者的形貌?”
  “灵堂后很暗,他看不清楚。”
  “然后呢?”
  “我到柳泉,一下子便找到了路前辈……”
  “我那路遥舅舅居然同意掘墓开棺?”
  “他老人家不能不信,因为这件事一起头便十分诡异,他想证实。”
  “结果棺材是空的?”
  韦烈痛苦地默想:“当初这桩事判断是蒙头怪人所为,葬在小青墓边他指定的,为什么又盗走尸体昵?目的又何在?
  这简直是大悖情理.匪夷所思的怪事,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谁会作出这种侵犯死者的大不道事呢?”
  再想,他突然想到方一平那人性尽失的畜生,他分析“司马茜生前已失去自主能力,她之突然投水是一个迷,也许另有死因,为了毁灭证据.故而设计了这一套,又可能自始至终都是方一平的杰作.要马车夫诡称是一个老先生意见,目的在在淆乱视听,他好置身事外……”心念及此,他不自禁地重重哼了一声。
  “韦大哥,你在想什么?”小云雀问。
  “我要揭开谜底!”
  “韦兄心目中已经有了侦查的对象?”王雨现在才开口说话。
  “唔!”韦烈点头。
  “好,反正我们行动一致,再从长计议吧,云雀姑娘进来连水都不曾喝一口……,”说着,击了下手掌。
  “公子!”立仁应声来到房门边。
  “多了一位客人,添杯筷酒菜。”
  “是!”立仁立即去办。
  “我的头一个目标是大刀会总舵。”韦烈咬着牙说。
  “找方一平。”王雨一语中的。
  “嗯!我判断十有九是那畜生的杰作。”
  “不妥!”
  “什么不妥?”
  “首先,你开明打响地去找他是打草惊蛇,难保他不另出花样,其次,他现在是总管,又是公孙娘的新宠,如果他避不出面,势必会动干戈,就算踏平了大刀会总舵,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况方一平是否真的作了此事,只是臆测,并无实据,他可以不认帐……”
  “即使这件事非他所为,我一样要找他。”
  “不,你这一闹,很可能使真正凶手有了防备,对付起来就更难了,依小弟愚见,我们不动声色,暗中进行侦缉,我们现在人手很足,分头办事,捕捉最恰当的时机采取行动使对方无所逞其狡赖,这才是上策。”
  店里小二送来了酒菜。
  王雨笑着道:“我们且把此事抛开,云雀姑娘想来很饿了,我们是头一次见面,轻松地喝几杯吧!”
  这一说,韦烈和小云雀当然没有异议。
  这是间小面店,开在巷子底,卖面食外加些卤菜,由于不当道,光顾的全是邻近热人,极少有生客,店也小得可怜,一边是炉台案板,另一边摆了四张白木小桌子,老板掌厨兼跑堂,一点也不忙。门口吊了个纸灯笼,既旧且破,已辨不出当初糊的是什么颜色的纸,反正是黄中带黑,灯笼上有个小儿涂鸦的大字,凑合着可以认出是个“胡”字,即使认不出,大家也知道老胡瓜面店。
  现在店里有三个客人,巧的是全是初次光临的生客。
  靠角落是个走方郎中,又老又瘦。
  近门边的是两个混混型汉子一大一小。他两正是洪流和王道,是无意中发现那走方郎中才跟了进来了。
  三人占两桌,都喝得津津有味。
  老胡瓜坐在炉台边打瞌睡。
  “我说老大……”王道开口。“日子愈来愈不好混了,他妈的想当年你我弟兄财源广进吃香喝辣,被人捧着走,如今他妈的落得豆腐干花生米下酒。老大,他妈的装什么好人,我看重‘重操旧业’?”洪流嘴里含的一口酒几乎喷出来。
  “对呀!你我兄弟大小也可以算得上是有字号的人物,重新收拾旧行当,再过那吃香喝辣衣锦穿罗的日子,人生几何,得写意时且写意,他妈的何必苦哈哈……”
  “你有完没有?”
  “我说的正经呀!”
  走方郎中偷偷朝这边瞥了一眼。
  “老大……,”王道又要开口。
  “你少吐几句怕别人说你是哑巴?”洪流很不耐烦。
  突然从店门走进一个千金小姐,这下三流人物填肚子的小面店,简直地就是神话。老胡瓜还在打瞌睡,他没发觉。
  王道、洪流、走方郎中全直了眼,连呼吸都窒住。
  现在情况定下来,才进一步感受到这女的美则美矣,但冷落冰霜,看久了便会自然地打从心底冒寒气。
  这是所谓千金小姐应有的势派吗?
  她一挪步便到了王道和洪流的桌边。
  “我认识你们两个!”她开口了,声音也冷得教人想捂住耳朵,但偏偏又脆嫩得教人忍不住想听,给人的感受是矛盾的。
  “姑娘认识我们兄弟?”“不错,你们两个不是专门抓鬼的吗?”
  走方郎中朝这边望一眼又低下头喝他的酒。
  王道和洪流心里敲了一下鼓。
  “可是……我们并不认识姑娘?”王道偏了偏头。
  “你们不认识我是你们的事,只要我认识你们就成!”
  “是,姑娘说的很有道理,不然就变成彼此素识了,请教姑娘……”
  “我来自山中之谷,谷中之山!”
  很玄的一句话,令人无法索解。
  王道连连眨眼,表示他正在苦想这句话。突地,他猛拍一下桌子,以一种怪异的声调道:
  “我知道姑娘是谁了,我听我们……老老大说过。”他几乎滑出了我们公子四个字,临时警觉,改成了“老老大”,因为他称洪流为老大,不能再有一个老大,所以用老老大这怪称呼以示与洪流之间的区别,真亏他这份鬼头脑。
  洪流瞪眼,还有些迷惘。
  走方郎中又朝这里瞟了一眼。
  由于王道这一拍桌嚷嚷,倒是把老胡瓜惊醒了,揉眼看,起身,再揉眼,一脸惊怪之色,店里居然破天荒来了这么个仙女似的高贵女客,居然跟这两个混混同桌,这实在教人想不透,他走了过来。
  “姑娘是吃面还是……下饺子!”老胡瓜的声音极不自然,可能是他从开这面店以来从没接待过这种客人。
  “喝酒,再来点卤菜。”她说得很自然,只是冷。
  这一说,又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姑娘……真的肯陪我们这种……下下人喝酒?”王道的嘴巴一向溜滑,现在居然也变得结结巴巴。
  “噫!这是什么话,你难道不是人?”
  “这……”王道的脸胀红了。
  “这是你们老老大的面子!”
  “啊!是,是!”王道连连点头,侧过脸。“你叫老胡瓜没错吧?酒、卤菜,快些,找个干净些的杯子还有碗筷。”
  “是!”老胡瓜哈哈腰,转身去张罗。
  洪流忽然“啊!”了一声。
  王道可精灵,立即道:“你现在总算想到了。”
  洪流点点头。
  “姑娘见到我们老老大了?”王道现在恢复正常了。
  “还没有。”
  “他就在……”
  “我知道!”少女截断了王道的话头。
  她,正是驼峰石屋的冷玉霜,王道是从“山中之谷,谷中之山。”这两句话领悟出来的,洪流随后也懂了。
  老胡瓜端了酒菜,碗筷重新洗过,杯子是真瓷的。
  王道忙斟上酒。
  冷玉霜很自然地开始吃喝。
  不久,一个佝偻老者进了店门,朝王道他们这一桌深深望了一眼,似乎想转身退出去,犹豫了一下,步向那走方郎中。
  王道与洪流互望了一眼。
  “皇甫先生,累你久等了!”佝偻老者在走方郎中对面坐下。
  “没什么,反正没事!”走方郎中回答。
  老胡瓜走过来,走方郎中挥挥手,表示不要什么。
  两人低头交谈了几句,走方郎中把一个小木盒子交给佝偻老者,口里道:“都在里面了,我花了不少时间。”
  佝偻老者随即起身。
  “皇甫先生,谢啦!”
  “不必,这是双方都有利的买卖!”
  “告辞!”
  “请便!”
  佝偻老者又扫了王道他们三人一眼,弓腰而去。
  “姑娘,我有点事……”王道起身。
  “你自管去吧!”冷玉霜像是知道王道所谓的事。
  王道跟着出门。
  走方郎中算完帐也走了。
  “姑娘是专为此事来的?”洪流开口。
  “碰巧吧!”
  “在山中,我俩好像没跟姑娘见过面……”
  “我说过,我认识你们就成了。”
  “我得跟下去……”洪流起身。
  “我也一样,我们出去再分手。”冷玉霜也站起。
  佝偻老者出了城,眼看四下无人,腰杆一挺,站得笔直,口里喃喃地道:“这滋味不好受,腰都快折了,从今以后,我不必再作丧家之犬,哈哈哈哈……”大笑声中,飞奔而去,势如惊鸿。
  一条人影出现,毫不迟滞地追了下去,是王道。
  没多久,又一条人影来到,停了下来,是洪流,左右扫瞄了几眼,自语道:“暗号指的分明是这个方向,怎么不见人影,这只老鼠到底在捣什么?”
  串铃突响。
  洪流心中一动,这里又不是宅区街巷,抖的什么串铃?想了想,立即明白过来,他站在原地不动,也没回顾。铃声愈来愈近,一个令人不敢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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