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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侄女儿因为要报父仇被别人杀了啊!”
聪净大师明知她这是以退为进的手段,一时却无法应付,愤愤说道:“你不消在洒家面前耍弄花枪!你行事好,有分寸,洒家对你自然也有分寸;你若大胆妄为,使华老儿出面,洒家也反脸不认人!你记住今天的话就好!”
说完,带着余愤,怒冲冲返身飞驰而去。
陈菡英眼望和尚已经去远,忽然噗哧一笑,得意地说道:“你也就只这么一点狠劲啊,我怕你真的不讲‘忠孝’的大道理呢!”
上官鼎 》》 《红花谷》
第九章 少侠落难
且说阴魂客吴常扛起钟宗沿大道一路飞奔,等脱离陈菡英的视线之后,忽然折入山中,专拣荒僻的小径行走。第二天黄昏时分,业已抵达一座荒山之上。
他试出钟宗武功已失,这时便大胆活开他的穴道,着他并肩行走。
来到林中一座荒庙前面,庙里正好走出两名彪形大汉,一见阴魂客两人,忽然放慢脚步,不时拿眼扫望两人。
这时月华初现,钟宗忽见这两名汉子的袖口闪烁生光,正感奇怪,又见阴魂客吴常也突然翻起两只袖子,迎着月光,袖口金光四射。
那两名大汉见了,不觉一怔,立时停住脚步向阴魂客吴常仔细打量。
阴魂客吴常拱手笑道:“朋友借光,小弟流浪江湖,路过贵地,想叨扰个一宿两餐,不知肯接纳么?”
其中一人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斗胆请问贵寓?”
阴魂客吴常道:“小弟向住‘无名山峰’。”
两人脸上微露惊容,其中一人立刻说道:“老兄少待,容小弟通报敝主人。”说完,返身入寺。
顷刻,庙内走出一个瘦瘦长长的人来,这人年约五十开外,凹眼削腮,颔下几根稀疏黄须,两手摆动起来,袖口也是摇曳生光,钟宗心想:“怎么这些人的袖口上都缀上些金线干什么?”
只见来人迎着阴魂客抱拳道:“贵客远临,本舵篷荜生……”说到这里,突见阴魂客对他使眼色,便把话顿住,伸手肃客。
钟宗十分纳罕,便随阴魂客吴常进入庙中,放眼打量。
庙中佛像壮严,打扫得一尘不染,与外面荒芜的情形完全两样,光看里面,尚不失为一座宏伟寺院的气派,只是大殿中却有五七个人闲散站着,不见一名僧侣。
这时阴魂客吴常与那出迎的人耳语已毕,在另一名健汉引导下,跟着阴魂客身后,进入后面一间精致小室。
健汉送来酒饭,钟宗滴酒没尝,大口把饭吃了个饱。
室中有两张床铺,钟宗武功既失,又加上丧母之痛,心情消沉,万念俱灰,吃饱之后,便爬在靠窗前的一张铺上去自睡了。
朦胧中,忽然被人摇醒,张眼望时,烛光之下,只见阴魂客吴常面露微笑,示意要他起来。
钟宗翻身坐起,心想:“他从没对我这般客气过,今夜为何例外?”因问:“要到哪里去?”
阴魂客吴常笑道:“不到哪里去。一路上都苦无适当时机,今夜我要好好和你谈谈。”说时,挪了一张椅子在对面坐下。
钟宗没有作声,心下却狐疑不已。
阴魂客吴常笑问道:“听说你的武功是你干爹传授的,是吗?”
钟宗点了点头。
阴魂客吴常道:“他传了你‘霹雳八掌’,你只学会五六掌,对不对?”
钟宗心下奇怪,这事他怎么会知道?因道:“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阴魂客吴常笑了笑,又问:“你干爹纵横天下,从来就没听说使用过霹雳八掌的招数啊!”
提起他干爹生前横扫中原的事,钟宗不觉十分兴奋,想道:“他武功已臻化境,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是精绝妙学,哪里便一定要用‘霹雳八掌’?这霹雳八掌,不过就着我的资质临时创造出来的。”想到这里,自然而然地浮出笑容,说道:“是么?我倒不知道。”
阴魂客吴常道:“可惜你没有学全,未免美中不足,不过,就这样,也听说好些高手接不下你一掌两掌的,假若学全了,岂不是跟你干爹一样的不得了!”
钟宗生性忠厚,不知阴魂客吴常在设法引他高兴好套他的秘密,闻言不觉喜形于色,谦让道:“那是他们对我一个小孩子没用全力,哪里就会那么厉害,你夸奖了。”
阴魂客吴常益发恭维道:“你不必客气了,如今钟宗两个字,江湖上谁不知道!”
钟宗心中如饮琼浆,好不受用,忽然想到眼下武功全废,不觉喜意全消,颓废不已。这时又听阴魂客吴常继续说道:“听说你干爹两年之前,在红花谷中夺得了万象宝录,你看到是个什么样儿?”
钟宗连连摇头道:“他只拿到一个空的包袱,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样儿?”
阴魂客吴常微微一笑,道:“‘霹雳八掌’虽然厉害,却也未必能够抵敌张介寰成为武林第一高手,你说是么?”
钟宗猛吃一惊,心道:“这些事情,他怎会知道?不成他……”不及答话,急往怀中摸索,那贴身藏着的遗物,已经不翼而飞!
却见阴魂客吴常笑吟吟地说道:“在我这里哩!”
钟宗喝道:“你为什么偷我身上的东西?”
阴魂客吴常嘻皮笑脸道:“真是好人难做,那天你自己不小心落在地上,我替你拾起来保管,反倒说我偷你的!你……”
钟宗半信半疑,伸手说道:“哪么谢谢你啦,还给我!”
阴魂客吴常抽出几件东西一晃,笑道:“是这些么?”
钟宗见了,伸手就抢,阴魂客吴常手一让,笑道:“慢着,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我才还给你。第一:这扁盒子你藏得那么慎重,告诉我,是干什么的?第二:你把霹雳八掌中的前五掌传授我,我便全部奉还。”
钟宗虽然敦厚,却甚倔强,闻言怒道:“你想胁迫我?”
阴魂客吴常奸笑道:“咱们只是交换啊!”
钟宗道:“我已失去武功,要它也无用了!”
阴魂客吴常阴笑道:“还有你干爹交给你娘的一封信呢,你也不要了?”
这话不觉提起钟宗久疑的心,厉声喝道:“我正要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
阴魂客吴常忽然嘿嘿干笑道:“你猜呢?”
钟宗顿时怒火如炽,胸中热血翻涌,大喝道:“定是你这狗强盗的好事,我与你拼了!”话未说完,霍地跳下床来,照阴魂客兜胸就是一拳!
阴魂客吴常不避不让,哈哈大笑,硬生生受了他一拳!
殊不知钟宗武功虽失,本身的力道仍在,加上三目螭蛙的血日渐增长,这一拳只打得阴魂客眼冒金星,几乎要失声叫出来!
但他哑子吃黄莲,不但有苦说不出,而且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哈哈笑道:“你打了我一拳,气也出了,应该告诉我了吧?”他嘴里虽在笑,心里可恨不得啃下钟宗一块肉来!
钟宗可不知道自己此刻一拳出去有多重,见阴魂客硬生生地受了,犹如无事一般,心想再打也无非徒耗自己力气,便懒得打了,把头偏过一边,不理会他。
阴魂客吴常绕到对面狞笑道:“你说是不说?”
钟宗抬头道:“我不说!”
阴魂客连声冷笑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老子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爽快说的!”说时,双手在钟宗前后心连点几点。
眨眼间,就见钟宗头上大颗的汗珠直冒,阴魂客吴常则在一旁连声冷笑不已。
再过片刻,钟宗忽然就跟患虐疾一样的周身颤抖,口发呓声,头上的汗,简直就像大雨时的屋檐水一般,一线线往下面不断地淌,瞬间连身上的绸衫,也几乎全被汗水浸透,钟宗只是咬牙忍受,一声没哼!
阴魂客吴常对用刑虽如家常便饭一般,却很少见到像钟宗这等顽强的硬汉,私下折服不已,冷冷说道:“肯不肯说了?不然,好味口更在后头!”
钟宗拚命强忍,一言不发,如同未闻一般。
阴魂客吴常心中发毛,厉声道:“老子不相信你会比老子狠!”说时,伸手再向钟宗头顶百会穴上一捺!
但见他手才离开,钟宗立刻发出牛一般的喘息声,并且逐渐加快加大,里里外外的衣服,没半寸是干的,连长衫的衣角也不例外!
阴魂客吴常暗自得意: “你能熬得住这等‘百穴齐鸣’的重手法,老子就服了你!”
便在这时,钟宗的身子陡然一挺,四面八叉地栽倒床上,嘴里不再哼了,身子也不再动弹了!
阴魂客吴常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伸手在钟宗口鼻之间急探,哪知一探之下,登时面色如土!心想:“钟宗乃是本教指名生擒的人,纵然是当场格毙,已是罪在不赦,何况还是因为妄想偷学霹雳八掌用刑逼毙的!此时如教中三位先生中任何一位先生察觉,便难逃受刑之苦!”想到这里,那些因触犯教规,由他出手执行酷刑处死的教徒的各种凄惨情景,顿时一幕一幕幻现眼前,由不得当场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但一转念到人一死了,身体便自然僵凉,为何他身体反而燥热?莫非他只是暂时闭住气了?
怔了一会,忙把加在钟宗身上百穴齐鸣的手法解卸掉。
眼望东方曙光渐露,而钟宗仍然了无转机,心忌天亮之后,庙中分舵的人便会前来探询,如毕一旦发现他已死去,自己马上便要被囚,越想越怕,恶念陡生:“老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毙了他,然后毁去搜来的一切东西,自绝了事!”他说做就做,立刻捡出那些东西来丢在地上,来到床前,举掌便向钟宗头上劈下!
不料恰在此时,钟宗喉间忽然咕咕噜噜连响,接着还长长哼了一声。
阴魂客吴常惊喜若狂,赶紧收住下劈之势,去探钟宗鼻息,只觉他呼吸虽然微弱却甚均匀,心中安了一半,吁了口长气,暗祷道:“老天爷保佑,我只求他赶快活过来让我交差了事,再也不想偷学霹雳八掌了!”
他焦急得如同热祸上蚂蚁一般,尽绕着圈子团团转,每绕一两圈,便又急不可耐地去探探钟宗的鼻息,看看是否有了进展?
幸好钟宗的呼吸逐渐转强,但身上的热度却越增越高,急得他又频频暗呼:“钟宗,你行行好,要死,也等见了三位先生之后再死吧!”
便在这时,房门外忽然传来轻微“毕剥”之声,阴魂客大吃一惊,忙问是谁?
外面一个苍老声音答道:“快开门,二先生派来的人要见你。”
阴魂客吴常更是心惊不已:“二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匆忙拾起地上散放着钟宗的那些书信等物,前去开门。
房门启处,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俏丽青衣丫环当门而立,他认得这丫环正是二先生的贴身丫环爱玉,越发惊奇事不简单,忙陪笑道:“什么要紧的事,也敢劳动玉姑娘的玉趾!”
爱玉脸上冷若冰霜,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点子怎么样了?二先生吩咐立刻解上山去!”
阴魂客吴常不知钟宗到底好了没有?怀着鬼胎,连连说是。
门边闪出昨夜那个瘦瘦长长出庙迎接阴魂客的人,这时突然奸险一笑,插嘴问道:“吴掌刑,不知要本舵派多少人?”
阴魂客吴常白了哪人一眼,尚未答言,爱玉已抢着说道:“不用派人了,二先生教我也解着点子一道回山。吴掌刑,咱们走吧!”
途中,阴魂客试探地问道:“玉姑娘,山上怎么知道我到了这儿的?”
爱玉冷冷道:“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