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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良失望地瘪瘪嘴,问:“还有呢?”
寒蕊再想一下,又说:“你还说,总有一天,我会闻到的,现在我闻到了!”
“还有呢?”北良都要抓狂了,这丫头,怎么老不说重点呢?
“还有什么?!”寒蕊不耐烦地叫起来:“不记得了——”
北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柔声提醒道:“你问我,喜欢花还是草。”
“我说,我喜欢草。”北良盯着她的眼睛,捕捉着,那里面可能透露出的一丝丝信息。
“为什么?”寒蕊好奇地问:“难道花不比草好?”
北良裂嘴一笑:“当时,你就是这么问我的。”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寒蕊问。
北良心底叹一声,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说:“花是好,只怕太好了,高攀不起。还是草好,我喜欢草。”
寒蕊怔怔地望着北良,有些犯傻,他说过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还问我,要是打个比喻,你觉得我是草还是花?”北良幽声道:“我希望你是草。可是你却问我,我希望谁是花?润苏?!”
“她那么漂亮,当然应该是花。”寒蕊呵呵一笑,还是跟当时一样的说法,傻得让北良几乎晕倒。
“她是高攀不起的花。”北良忽然加重了语气:“我喜欢的是草。”
“什么花啊草啊的,”寒蕊只当作不知道,铆足了劲装傻道:“萝卜白菜,各喜各爱。”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北良紧紧咬住正题不放松。
寒蕊刚起念想走,北良已经洞悉,干脆地,横过身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曾经,那么自作聪明地,认为我喜欢润苏,而想成全我们。”北良幽声道:“现在,你还不明白么?”
“可我还是想成全你们。”寒蕊固执地看北良一眼。
r/》 北良默默地望着她,然后微微一笑,缓缓地低下头去,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狗尾巴草,长吁一口气,问道:“你还想一直装傻下去么?”
寒蕊脸色一顿,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快速地一转身,想走:“礼物送给你了,我们该回去了。”
“那一次,就是你坐在马上跑了,如果听见了当时我说的话,就不会有那段不必要的婚姻。”北良手臂一伸,温和而坚决地挡住了她的去路:“寒蕊,今天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把话说清楚,我们再也耽误不起了……”
寒蕊静静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北良,我们只能是朋友……”
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
“因为润苏?”北良咽一下唾液,艰难地开口:“还是,平川?”
寒蕊低下头,细声道:“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呢?不但改变不了结果,而且,会让你更加不开心……”
“什么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北良决然道。任何困难,都不能让我放弃。
寒蕊没有回答,北良默默地,注视着她乌黑的发,安静而执着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不能再回避,我不能再让她回避,她必须面对我的感情。
“北良……”寒蕊抬起头来,唤一声,却蠕动着嘴唇,没有了下文。北良是温柔体谅的,没有平川那样的生硬和冰冷,可他同样也是坚决的,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或是劝说。
尽管看到了寒蕊面上的难色,北良此刻却硬着心肠,没有打算让步。
“润苏是花,你是草。”北良轻轻地执起寒蕊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深吸一口起,缓慢而清晰地说:“我选择草,因为喜欢草。”
寒蕊直直地望着他,感觉到手指,在北良满是厚茧的掌中颤抖,渗出毛汗。潮红,不可抑制地,从脸颊上浮起,渐渐地烫,渐渐地窘迫。
“嫁给我吧,寒蕊!”北良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他说:“你把草送给了我,可是,你就是草啊。花需要呵护,可你却自己生长,象草一样,随处可在,只要我闭上眼,空气中到处都布满了你的气息……”
她依旧是直直地望着他,却感觉,干涩的眼睛里,湿气腾上来,渐渐的充盈,渐渐的模糊……
爱一个人,是痛苦,被一个人爱,却是感动。
北良轻轻地,把寒蕊抱进了怀里。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来自寒蕊的香气。不管过去如何,不管将来如何,此刻,他是满足而幸福的。
被他拥进温暖宽厚的怀里,看似水到渠成,实际上,她不但有些意外,而且还有些恍惚。这个怀抱,是北良,还是她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渴求?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命运对她的垂爱,还是生命调皮的玩笑?她该接受,还是,要拒绝?
一直垂放的双手,迟疑着,缓缓抬起,踌躇着,慢慢地,轻轻地,挂上了他的腰带。
她的泪,无声滑落。
命运,关上了一张门,却为她,垂怜地,留下了一扇窗。
蓝蓝的天幕,高远开阔,云彩如丝絮,清亮洁白。绿莹莹的草地上,相拥的俩人,安静如画面。
红玉坐在毡毯上,远远地望着,片刻的愕然之后,她忽然笑了,顺手从食盒里拈起一块糕点,往嘴里一塞——
乖乖,真是甜到心尖尖上去了!
红玉的身后,另一个山坡之上,远远地,一个策马而坐的身影静立。
表情平静的平川,心底却因为这副美丽和谐的画面而不平静起来。
他一早随军拉练,预计傍晚回营,却因为霍帅急召,早早回来,议事完毕,想着时间尚早,出来四处溜溜。是北良那一声高呼“寒蕊”,把他引向了这里。他看见了北良急切的奔跑,也看见了两人的甜蜜。他本该早早地离去,却控制不住地提不动脚步;本该按照自己当初的设想,给他们祝福,却深深地锁起了眉头;本该感到欣慰,但心头,却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是失落,是惆怅,还是什么别的呢?他说不上来,总之,有些心烦,有些气躁,就是不那么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
他猛一掉头,策马便走,心事,却没有放下。
她会嫁给北良了吧?
平川的眼前,忽然一下子,浮现出从前的景象,真切得,就如同此刻就是当时,清晰得一切细节栩栩如生。
“你回来了!”看见他回家,她一边急切地从门边走过来,一边早早地伸出手,来接他的披风。他冷淡地望一眼过去,她依然是那副模样,带着满脸的期盼,和低眉顺眼的微笑,眼睛里,永远都跳跃着那种奇特的光芒,衬得黑眼珠亮晶晶的,特别有神采。
恩,她的眼睛,的确,不大,不媚,不漂亮,却深,而且特别的亮。
平川的嘴角,无声地扬起一丝微笑。
“吃点菜啊。”她笑着,很是小心地夹了些菜放到他的碗中,有些讨好,又有些畏惧,仿佛在恐惧着他随时的不悦。
她的眼睛,快速地避让着他,却又试探地,匆忙而仓促地,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马背上的平川,笑容渐渐敛去。
“平川!”她欢快的声音,温柔得有些发腻,但他却可以在转瞬之间,让它变成“求你了……”
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总是难得打动他。可是她的眼睛,在他的身后绝望而空洞地望着,透过他厚实的背肌,射到他的心底,投影出那么多的伤悲,那么多的恨。
平川忽然觉得烦躁,他甩甩头,奋力一扬鞭,想把记忆丢弃在风中,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要去想——
她也会那样等待北良回家吗?用那样的笑脸,结果他的披风?
她也会那样替北良夹菜吗?小心而温柔?
她也会用那样的声调呼唤北良吗?带着发自内心的爱?
哦,北良不会让她那么悲伤的,北良是那么的爱她呀——
平川的心里,忽然象插进了一根针,粗暴地刺下去,然后用力地扎,痛感,不由分说地袭来——
她会那样做的,她会那样对待北良的。
她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啊——
平川猛地大喝一声:“驾!”黑马疯了一般向前狂奔而去……
妻子?她什么时候做过我的妻子?!
可是,她或许,就要成为北良的妻子了——
章节正文 第42章 避无可避直面两难地 逃无可逃憨傻中圈套(下)
你来见我,却要躲着寒蕊?”润苏微笑着,将北良一军:“终于想起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了吧。”
“我……”关键时刻,北良还没说话,先就窘红了脸。
他居然脸红了?润苏怔怔地望了他一眼,在心底长叹一声,旋即又扬起微笑:“白天的事,你贸然了吧?”
北良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润苏笑道:“不过,寒蕊一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我猜就是这么回事。”
“润苏,你总是这么聪明。”北良叹一声,苦恼地摇摇头:“寒蕊却老是缺心眼……”
“你来找我,又怕我不是真心想帮你,可是除了找我,你又无计可施,”润苏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含笑道:“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帮你的。”
北良抬起头来,望着润苏出神,好一阵子,才问:“润苏,你真的,不恨我么?”
“我为什么要恨你?”润苏乜一眼过来,脸上显出些嘲讽。
……北良一下被噎住,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都是命,怨不得人,我在想,从前的我,就是太精明凌人了,才会结下这样的业债。”润苏淡淡地说:“北良,我都放下了,你也忘记吧。”
北良默默地低头下去。
“你不欠我的,”润苏柔声道:“以后,就别想了,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北良没有抬头。
“你回去吧,”润苏站起身,下了逐客令:“五天之内,我让你称心如意!”
北良陡然间抬起头来,愕然地望着润苏。
“回去等好消息吧。”润苏悠然一笑,仿佛成竹在胸。
归真寺。
润苏她与寺中长老在禅房里说禅,煞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一时兴起,就要长老把同道妙英师太叫了来,谈得忘记了时间。
寒蕊无法参透佛法的精深,她惊叹着润苏有那样的修为,自己却插不上话,想着,虽然是陪润苏来,可好歹,自己也顺便去拜拜佛祖吧。于是,信步,就来到了大雄宝殿。
大殿沉静依然,时光好象就此停滞。
她站在殿中,面对着静默的佛租,心绪难平。
佛祖啊,我曾经,那样虔诚地拜在你的脚下,许下那个誓言,可是,你却依然这么狠心,置我于绝望的境地。难道我和平川,真的那么不合适?可是,我实在不明白,既然有缘相识,有缘结亲,为何,偏偏得不到他的爱?难道,憎恶也是与生俱来的么?
你要我怎么想得通?我这么爱他,他却这么讨厌我。
唉——
寒蕊长叹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不可违。让她遇见平川,让她爱上平川,让她嫁给平川,好象一切都顺了她的意,可到头来,只不过,是让她清醒地认识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有平川爱她的这个先决条件,依然,什么都要成空。
佛祖啊,你让我失败这一次,就是要告诉我,无论外部如何施加力量,人的内心,才是真正让人无能为力去改变的吧。
唉,寒蕊复又长叹一声。
“公主为何叹息不止啊?”明哲方丈徐徐走进来。
寒蕊礼貌地笑笑,没有回答。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
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明哲方丈幽声道:“叹息有何用?!”
“是没有用啊……”寒蕊怅然道:“爱你者,你不爱,不爱者,却爱你,世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