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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却一声不吭地,把井绳全部扔了下来,这样,谁都下不了井了,她凄声道:“公主,我走了,你快跑,如果还有来世,让我再侍侯你吧——”
“红玉!”寒蕊悲痛地大喊一声,只听“哐”的一声,红玉毫不迟疑地盖上了井盖,将寒蕊的声音困在井底,也将寒蕊锁在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红玉转身,出了后院,她穿过偏门,拼命往前奔去,不管去哪里,只要远离后院,没人知道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寒蕊就是安全的……
她急速地穿过偏僻的杂院,从一扇破旧的烂门中钻出,然后飞快地,往山下跑去,忽然脚下一滑,她就仰天从坡上跌落了下来,挣扎着还想硬撑起身,眼前一片金星,头一偏,兀自晕了过去,在深深的茅草丛中,没了痕迹。
寒蕊坐在洞里,她知道,这就是行宫的密道,她此刻,虽然身处黑暗,却比任何人都安全。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杂乱惶恐的情绪,这才寻思起目前的处境来。
密道很巧妙,在井壁上,离水面不过半尺的距离。但既然是密道,应该早有设想,不可能让皇族摸黑逃命,这有违常规。她想了想,伸出手在四周摸起来。光而湿的石壁,凉凉沁沁的感觉,直达内心,就好象摸在一条蛇身上。她心里发毛,直犯恶心,却强忍着,细细地摸,终于,她在壁上摸到了一块铜扣板,掀起,探手进去,果然,里面有蜡烛和火引。
火光一闪,洞里变得明亮和温暖。
寒蕊躬身走了两步,却发现洞里豁然开朗,已经有了人高,她直起身,执着烛台,沿着三尺左右宽的密道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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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目之所及,是无尽的黑暗。身后,也是黑暗的吞噬。她孤单而瑟缩地走着,仿佛,这密道,永远都没有尽头。
这一刻,她想到了红玉,不知此刻,红玉身处何处,只怕是凶多吉少。一想到这里,寒蕊有如万箭穿心,红玉大她两岁,从小就被母后挑选与她为伴,十多年来,尽心尽力,这一次,为了保护自己,还要以命犯险,谁知今日这一别,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她的泪,缓缓地滑下来。
这一刻,她更想的,还是北良。幻想着,北良的身影就在前方,她不是一个人。
北良啊,呜,你在哪里,你快点来救我,我害怕极了……
寒蕊不禁悲从中来,一路走一路哭。
寒蕊哭哭啼啼,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面没有了路,出现了一张门。门后面,是未知的世界,不知道会是地狱,还是天堂。
她迟疑着,有些恐惧浮上心头,但咬咬牙,还是打开了门。
眼前陡然间一亮,是一片开阔的荒野,正对着,夕阳晚照。金黄的太阳在正前方,耀眼但不刺眼,浮在晚霞之上,煞是温柔好看。
我走了这么久么?竟然,已经是黄昏?
寒蕊低低地惊呼一声,密道,居然有这么长!她端详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站了一座山的半腰上。极目之处,除了山,还是山,杳无人烟。低头一看,脚下还有土阶,她想下山,却又停住,满腹的疑惑浮上来。
这是哪里?
安全么?
她定定神,忽然想起了北良曾经说过的话“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坐下来,休息一下,再慢慢的想一想……”
她缓缓地在草地上坐下来,身旁正好一堆狗尾巴草,随风轻轻摇曳,不由得舒心一笑。
哦,北良,这是你的信使呢,代替你来陪我的罢。
寒蕊抬头看看夕阳,暗忖,西边,玉屏山就在定洲城的西面,一般皇室的密道,该是直接通往城外,可是,玉屏山本来就在城门之外啊。她们来的时候,就是绕着过去的,并没有进城。
这个密道,是什么意思呢?
她想了想,起身又折回洞中,密道难道没有地图,或者指向?
果然,寒蕊如愿在墙上找到了地图,打开一看,一个红色的箭头直指过去,那个西边的红点,显赫的两个大字“泉城”!在图中,泉城之下,还有两个细细的红圈,似乎是几户人家。
也在西边,难道,这是朝廷秘密安排的落脚点。
这个密道,该是捷径,她也许,用了两个多一点时辰的时间,走了人家需要翻山越岭花费大半天才能走完的路程。寒蕊估算了一下,这几户人家,正好在差不多对等的位置上,应该是给养点。她不禁振奋起来,对,我要赶紧过去,找到第一户人家,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
寒蕊一鼓作气,快速下山,向着夕阳的方向,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她的耳边,又响起北良的话“呵呵,分不清方向啊,告诉你一个傻办法,早上向着太阳走,就是东边,傍晚向着太阳走,就是西边啊……”
向西,一直向西,目标,泉城!
寒蕊用上了自己平身最快的速度,走得飞快,可是,太阳却不明白她的急迫,只按照自己预定的轨道,缓缓下落。寒蕊更加提快了步子,变成小跑,她已经翻过了一座山,目前已经即将到达第二座山峰的顶端,而太阳,只剩下最后一线金边在外面。她知道,太阳全部落下之后,还有一阵子的光亮,随后,便是黑夜。
在这个荒郊野外,危险重重,她不知道认星星,分不清方向,如果迷路在山中,那就更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爬到山顶,趁着黑暗前的最后一片光亮,好好观察一下周围,然后抓紧时间下山。
要是润苏在这就好了,她可是最喜欢研究星相的,用星星辨方向决计难不倒她。如果有她在,犯得着自己这么猴急猴急追赶太阳么?
寒蕊长叹一声,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汗,抓着树干使劲往山上蹬去。她感到自己就快没有力气了,中午那一点点可怜的食物,已经不知消化到哪里去了。
早知道这样,中午就该多吃一点,撑死了也比饿死了好啊。
寒蕊懊恼地想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上了一块大岩石,才趴定,粗气还没喘完,却发现眼前一片开阔——
山下,是一个很辽阔的草原,还有一条,拐了弯的小河流,河流边上,有一户人家啊……
寒蕊从怀中掏出地图,河流边上,没错!她一口长气松了下来,全身都软了,不禁喜极而泣!
第一个给养点,一定是的!
又累又饿的寒蕊走下山来,天,已经几乎全黑了。
她拖着发软的腿,忍着脚板的痛,一瘸一拐地走向小河旁的院落。
忽然,她站住了,一瞬间的迟疑之后,她隐身在了树后。
感觉是这么异样,只因为,天黑了,这家人,却没有点灯!
为什么不点灯?!
借着昏暗的光,寒蕊细细地打量过去,虽然是茅草屋,但院子很整洁,不象久无人住的样子,但等了许久,屋子里还是没有一丝动静传出。寒蕊想到,有三种可能,一,这不是给养点,农家穷,点不起灯,天黑了就不出门;二,这家里没人;三,屋子里有埋伏!
她靠在树干上,警觉地注视着院子里的动静,直到眼皮发沉……
文 第45章 潜入密道幸运躲一劫 直奔西向危险无察觉(下
清脆的鸟叫声,惊扰了寒蕊的好梦,她愤然地睁开眼,老天,一个清静的梦都做不完!她确实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坐在明禧宫里,红玉正端了一只整鸡过来,黄澄澄的,香气扑鼻,她流着口水,正伸出爪子,就要抓过去……
该死的鸟叫!梦醒了,鸡没了……
那怎是一个痛心可以形容的!
寒蕊从灌木丛中支起身子,望向院落,那里,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寒蕊想了想,捡起一块石头朝院子里扔了过去。
石头落地,没有半点动静。
寒蕊又捡起一块石头,对准屋边的水缸扔了过去,“哐当”一声响,缸破了,水流了一地……
还是没有动静!
寒蕊有些按奈不住了,她微微地欠起身子,横下一条心,准备豁出去了,往里闯!
但蓦的,她脸色大变!
缸里的水,流出来,流向门边的篱笆,流经篱笆一尺多高的矮茶后边,流向院外,寒蕊却分明地看见,院外的水中,有红色在扩散——
是血!
她咬咬嘴唇,站起了身,往院子里走去。重重地一踢,脚落下,门用力一弹,开了,竟然没有反扣?!
门开处,一根木棍横在地上,这是诱饵?寒蕊又是一脚,将门页踢到极限,门后没人,这时候,她看清楚了,矮茶后,确实是躺着一具壮年男子的尸体和一具狗的尸体,地上一滩血,积在小洼中,如果不是她击破了水缸,水流出来,也冲不出洼里的积血。
她抬头望着屋里,一勾身,飞快地捡起地上的木棍,操起来,直接往屋里走去。
屋里,同样,一具老妇人的尸体,灶台上,一个年轻妇人的尸体。
寒蕊想了想,折回来,果然,从壮年男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块小小的宫牌。
不错,这是给养点,他们是一家人,常年奉命呆在这里,负责核对宫牌,给来人提供食物。可是,他们一家,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呢?
宫牌没有被搜出来,他们并没有暴露身份,但杀他们的人,也不能排除是流民,更不能排除是强盗!
想到这里,寒蕊打了个寒噤。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她回到屋里,到处找吃的,却在妇人身下盖着的锅子里,发现了一家人的窝窝头。
他们该是在昨天中午遇害的,寒蕊一边抓紧时间吃,一边一刻也不停歇地东张西望,脑袋里,也紧张地思索着。没有拿走锅里吃的,那就不会是流民。她四下查看,发现内室明显被翻动过,猪圈打开,鸡舍无鸡,应该是土匪或强盗罢。
寒蕊匆匆地,换上了一套妇人的衣服,用布把头包了,又把剩下的窝窝头,连同从坛子里掏的一些干菜,用门帘布一并扎好,往肩上一背,末了,又把自己的衣服塞到灶膛子里,顺手将灶旁的菜刀揣入怀中,这才急匆匆地出门。
走到门边,看看男人的尸首,想了想,又把宫牌放回他身上。不管是谁来找我,首先,他需要用宫牌来确定这个死人的身份。
做完了这一切,她头也不回地往西边奔去,目的,第二个给养站!
但是,她并不知道,此刻,她与安全背道而驰,离危险,倒是越来越近了。
红玉晃晃悠悠地醒来,只道是自己死了。
“她醒了!”听见一个男人惊喜的声音:“将军——”
r/》 将军?!红玉一惊,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傻笑。是将军,不是流民,我得救了……
“红玉!”她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阵激动,敢情还是个熟人,热泪啊,就要涌出,虽然想不起是谁,却亲切得紧,赶忙地,一别头过去,直入眼中的,竟然是郭平川的脸,哎呀呀,真是遇到瘟神了……
她皱皱眉,在心里嘀咕一句,要死了呢——
“红玉,公主呢?”郭平川站在床头,俯视着她,语气倒也不急。
看看,看看,这么紧要的关头,还是例行公事,好在公主还是安全的,若要等他去救命,还不让他看着死?!就是讨厌公主嘛,也不用这么现形不是?
红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就来了你一个,没有别人了?”我根本懒得跟你说话!找别人来!
“红玉!”平川忍着不痛快,说:“现在不是治气的时候,赶快告诉我,公主在哪里?”
“她通过密道出去了呢。”红玉鼻子里一哼:“不用你挂心!”
“我已经找到了结构图,这里有三条密道,她从哪条走的?”平川说着,摊开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