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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她很仁慈,但你有未想到,作她子女的人情何以堪?”
“知道,大侠要我离开她,我只好从命!”
“听口气,你心不甘情不愿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在下只是担心雨丝受不了打击!”
“你以为你是世上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谭大侠,在目前在下的确以为如此!”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断然离开她,永不再见她!”
谭起风又道:“记住!自你们发生了此事之后,能像这样饶你—次,以观后效的人只怕
太少了!”
“是的,大侠!我决定离开她!”
“不必兴那‘妇人之仁’,她思念子女之情应比思念你更深更切,这一点你信不信?”
“在下相信,就此告辞,但希望大侠能妥为处理这件事,不知大侠如何处置她?”
“这就不是你所应该知道的事了!辛南星,我不能不再告诉你一次,如果下次再看到你
们在—起……。”
“谭大侠,不会的……”抱拳转身离去。
他要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前他是如此,但那时身边有燕雨丝,她去哪里他就去
哪里,现在他必须自己决定了。
回潜龙堡,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而且回去可能被龙潜废了武功。出家遁入空门?他目
前对红尘依旧贪恋。天下固大,却没有他立锥之地。
他奔出里许,忽然背后有人道:“辛大侠……。”
一听就不是谭起凤的口音,原来是唐耕心。
他相信,唐耕心已在暗中看到他和谭起风的交谈了。
“唐少侠,久违了!”见到这等光明磊落,铁铮铮的汉子,辛南星自惭形秽是不免的。
“辛大侠,何不回堡一趟?大家都关心你!”
辛南是长叹一声道:“唐少侠,今生今世我是无颜回堡了!”
“辛大侠,人生总有走错一步的时候,况且这事并不是你的错,回堡之后,几位长辈都
会为你美言,绝不会使你受罚的!”
“多谢唐少侠,让我考虑一下再说!”
“辛大侠,事做要果断,机会一错过就更不可收拾了!”
辛南星道:“这个我也知道,我的现况非你所能想象。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
已百年身。”
“辛大侠,这两句名言,前一句自是不错,但后面一句却过分消极,就不如‘回头是岸’
那句话妥贴了。”
辛南星道:“唐少侠,老实说,我无颜回去。”
唐耕心道:“你也不能否认,不舍得离开燕女士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辛南星似有愠色,但没有出声,至少他有“闻过则怒”的倾向,到此地步,他还是不会
真正悔改。甚至谭起凤刚还警告过他,他不应该把谭的话视为耳边风,而事实上只怕他正是
如此。
“辛兄,有件事想问一下。”
辛南星道:“知道的我会回答,不知道的请原谅!”
“那怪女人是不是石绵绵?”
“唐少侠不以为你问得太离谱了吗?”
“这话怎么说?”
“她是不是石绵绵在下怎么知道?”
“听辛大侠的口气,分明知道那个怪女人的一切。”
“知道的人很多,唐少侠不也知道?”
唐耕心道:“只不过在下知道的一定没有辛大侠多!”
“怎见得?”
“至少,不久之前你还和燕雨丝联手对付过那女人。”
辛南星突然一言不发,扭身离去,这—次小唐亦步亦趋跟去。
口 口 口
辛南星像孤魂野鬼,到处游荡,就是不考虑回潜龙堡。现在,他坐在这家酒楼临窗座位
上,可以眺望街景。他希望燕雨丝突然在人丛中出现,但一会又打消了此念,他以为不能再
沉迷下去。
谭起凤的话言犹在耳,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往往整夜不眠,稍有声音,就以
为是燕雨丝来找他了。这工夫忽见冷雪舫自梯口出现,辛南星立刻就看出,这不是巧遇。
“辛师兄,师叔叫你回去!”
辛南星道:“冷师弟先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使命在身,不便耽搁。”
“冷师弟,我将来会回去,现在不成。”
“为什么?”
“俗务未了!”
“先回堡,有事慢慢地办也成,什么事比回去探望师父更重要?”
“师弟不知!”
“辛师兄,小弟是师命在身,你要原谅我。”
“怎么?师弟要把我架回去?”
“这么说不大好听,事实却也差不多!”
“冷师弟,你有把握吗?”
“受命而来,不能没有把握就畏缩不前吧!”
辛南里道:“奉劝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辛师兄,你—直未想到,你荒腔走板到了什么程度?事实上,师门并未派我专程抓你,
以前是交代过,遇上你一定要劝你返堡,如不听劝可以硬架。这次是出堡办事,在此巧遇。”
辛南星丢下一块银子,二人出了酒楼,也出了小镇,在一片柏林中停下来。辛南星道:
“冷师弟,不再多加考虑一下吗?”
“大师兄要我违抗师命,阵前纵敌?”
“你把我看成敌人?”
“以大师兄的作为,不是先与师门为敌吗?”
“动手吧!”
冷雪舫小心翼翼地出招,他自然不敢小看辛南星,他毕竟是师叔的大弟子。辛南星也有
这种自负,在潜龙堡中,除了师父、龙不忘和师母,就数他了。可是他绝未想到,近半年来
武林精英和名宿,几乎全集中于潜龙堡。
这些长辈都不吝啬,有空就指点他们。只要年轻人旨学,长辈就尽量地教,所以半年来,
非但唐耕心已是顶尖高手,冷雪舫、莫传芳、夏乾、颜学古乃至于郑昭等,都大有进境。
二十招后。辛南星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不是自己能不能击败对手,而是对手在多少招
上击败他。他当然可以猜到为什么会有此差距。燕雨丝偶尔传他一招半式,可惜的是他不怎
么热中学武功,两人在一起,大多是重复那永远不腻的“游戏”。
冷雪舫等年轻人就不同,由干小唐窜升太快,年轻人较上劲,大家都埋头苦学,所以进
步神速。
只不过同样用功,由于资质有别,其成就仍可分出高下。
五十余招时,辛南星已是守多于攻,估计不出六、七十招必会失招,事实上冷雪舫并未
全力以赴。
就在这时,林外掠进一个二十七、八岁,颇有姿色的女人,道:“你们为什么在此恶
斗?”
冷雪舫道:“这是家各事,姑娘请别管!”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师兄弟。”
“这不是师弟欺负师兄了吗?”
冷雪舫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工夫这姑娘已经攻了上来,招式十分凌厉。
冷雪舫招呼两人是绝对不成的,只好收手撤退,疾掠出林。辛南星道:“多谢姑娘援
手!”
“不必客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辛南星喟然道:“一言难尽,姑娘贵姓?”
“我叫李月桂!”
“姑娘的路子似曾相识,不知是哪一派的?”
“惭愧!谈不上门派,我们是塞外来的。”李月桂道:“辛大侠要去何处?”
“我……”他实在不如要去何处,道:“想到郑州去办点事,但也并不急于一时!”
“真巧!小妹也要去郑州,大侠贵姓?”
“我叫辛南星。”
“辛大哥,有个伴可以解除寂寞,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只怕蜚短流长,惹人闲话!”
“哟!小妹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二人走出三十里左右,夜宿小镇客栈中,二人的房间隔壁,而且李月桂叫了五个菜,一
坛酒,二人就对酌起来,这是她的客房。
李月桂很大方,姿色也不逊燕雨丝,至少李月桂年轻多多。二入边吃边谈,十分投契,
不知不觉,一坛酒只剩下了半罐。
李月桂笑容可掬,美态撩人地道:“辛大哥,你成家了没有?”
“没……没有……。”辛南星已有七八分酒意。
“辛大哥,小妹也未许……许人……。”
辛南星估计,李月桂至少也有八分酒意。在灯光之下,醉眼惺忪,她的美在夸大,她的
胴体也在夸大而逼近。
这几个月来,他和燕雨丝在一起几乎是夜夜春宵。燕雨丝突然自他的身边消失了,而来
了一个比她更年轻的女人。情感的转移并不困难,尤其是在七八分酒意之下。
“辛大哥……你寂寞吗?”
这叫他怎么说?他能说不寂寞吗?寂寞又如何?
“辛大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脱口而出,有几分酒意的人是比较率性的。他又怎能说不喜欢呢?只是此刻
他并未和燕雨丝作比较。
如果两者比较,到底是此女好?还是半老徐娘的燕雨丝好?相信这答案并不容易。
“辛大哥……既然你……你喜欢我……小妹也喜欢你……,咱们不要辜负这良宵……。”
扶桌而走,倒在辛南星怀中。
辛南星此刻是难以抗拒这种诱惑的,怕她倒下,只好搂住她。她却紧紧地贴住他,道:
“辛大哥……抱我到内间去……”
辛南星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地抱她往内间移动。她身上除了酒气,还有脂粉和女人身
上独有的体香。
辛南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已尽了最大努力,却无法抗拒这阵仗,这几乎和邂逅燕雨丝
时如出—辙。
这就是所谓桃花运吧?他进入内间,把她放在床上,她喃喃地道:“辛…辛大哥……如
果你……你想……你要……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小妹可以看出来……你是个好
人……。”
“我是好人吗?”辛南星自问着,却也从未把自己当作坏人,如果做了这件事,他算好
人还是坏人?
她在自动宽衣。由于酒意极浓,手指头很不灵活,一个衣扣要解上半天。
“帮我解……解衣扣嘛……。”
辛南星好像在引火自焚,这女人十分成熟,正因为她是闺女而又成熟,比中年妇人的成
熟就更具吸引力了。
退回半年以前,他还没有和燕雨丝邂逅,自不具备这种分别和鉴赏能力。
酒后重浊的呼吸,使她的丰隆酥胸的起伏更加剧烈。
辛南星食髓知味,缓缓地伸出了颤抖的手。
他知道,只要他为她解了衣扣,就再也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一旦和她做了那事,以后见了燕雨丝怎么办?她真的比燕丝好吗?就算好,可以这么做
吗?
“不……不……”他大声嘶呼着,道:“你并不比她好……对不起她……”跟跄奔出,
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工夫帘外传来一声长叹,床上的女人道:“启禀帮主,我失败了……。”
“但你差点成功!”
“帮主,他是个君子。”
“他并不能算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帮主要杀他 何不早些下手?”
“由于他心目中仍不忘燕雨丝,我还不忍杀他!”
“不忍?他诱惑夫人……”
“不是他诱惑她,而是她引诱他。”
“帮主,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是谁?”
“现在还不太清楚,可能是石绵绵。”
“帮主,奴婢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外间没有声音,她以为帮主碍于身分,也不便吃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