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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子良微笑道:“但在下方才看了,二位姑娘表演得实在精彩。”
年长姑娘脸上微微现出一丝腼腆,说道:“钱爷见多识广,这般夸奖,小女子如何敢当?”
“在下说的是实话!”
钱子良端着下巴,表示他是颇有身份的人,一面徐徐说道:“在下看过不少江湖卖艺的玩意,那不过是走江湖,混饭吃的解数,如何及得上二位姑娘的真功夫?唔,在下还没请教二位姑娘尊姓芳名?”
“钱爷请教这两个字,岂不折煞小女子了?”
年长的婉然一笑,低着头道:“小女子叫林秀娟,她是我妹子林秀宜。”
观众差不多都走散了,只有青衫相公依然站在那裹,他听年长的说出她妹子叫做林秀宜,他心裹情不自禁暗暗的叫着:“林秀宜”三字。
年小姑娘听她姐姐说她的名字来,忍不住眼角偷偷的瞟向青衫相公,那知青衫相公的目光也正好朝她投来。
“似曾相识目初成”,目初成,这该是多麽美妙的形容?好像千言万语,尽在不言
年小姑娘脸儿飞红,慌忙移开眼睛,青衫相公更是如醉如裹!
钱子良道:“原来是两位林姑娘,在下有一件事,倒想和林姑娘作个商量。”
林秀娟心中暗道:“来了!”
她一面故作不知,粉脸上堆起一片娇笑,说道:“钱爷又客气了,有什麽事,钱爷只管请说。”
钱子良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摸着他上嘴唇两撇胡子,说道:“再过三天,是咱们堡主五十晋九华诞,在下负责堂会总提调,方才看了二位姑娘的功夫,在江湖献艺的姑娘中,可说是首屈一指,因此想奉邀二位姑娘到堡中作客,堡主华诞那天,烦请二位姑娘当众表演一场,以娱嘉宾,不知林姑娘可肯赏脸?”
林秀娟作难的道:“钱爷原谅,愚姐妹只是路过徐州,短缺盘川,抛头露面,到这裹献丑,是不得已的事,小女子不是卖艺的……”
钱子良微有不悦之色,嘿然道:“林姑娘说的许是实情,但二位林姑娘毕竟在徐州地面上卖了艺,再说堡主五九华诞,在大江南北,是一件大事,在下正在到处物色最好的堂会,正巧遇上二位姑娘,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林姑娘无论如何也要屈留三天,酬劳麽,在下可以作主,先奉二百两,如若堡主一高兴,说一定还另有重赏……”
林秀娟面有难色,低头道:“钱爷抬举,小女子万分感激,小女子并不是为了钱……”
钱子良一张脸沉了下来,轻嘿一声道:“林姑娘,在下话已说在前头,这是堡主华诞,在下既然奉派担任了总提调,总得有些新鲜玩艺,让堡主点个头儿,老实说,这几个月来,近百里之内,多少名角,多少江湖卖艺的朋友,纷纷自动上门来找在下,要替堡主上寿,在下还不屑一顾呢,二位姑娘纵非江湖卖艺的人,但也算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在下说出来的话,大江南北,还没有人打过回票,林大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大家没趣了。”
这话说得很重了!
青衫相公可有点听不进去,人家姑娘既已声明不是跑江湖卖艺的,不愿应邀前去。岂能强人所难?
他毕竟是年轻相公,心里有了林秀宜姑娘的倩影,激於义愤,脸上不禁流露出愤然之色,正待举步走上前去,忽然觉得右手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一把,急忙回头看去!
这扯自己前袖的竟是一个一脸麻子,连须络腮胡的中年汉子、他,正是左首摆个摊子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
青衫相公还没开口,刘二麻子已经朝他笑了笑,招呼道:“相公已经站了好一回,请进来坐坐吧!”
人家好意招呼,青衫相公总不能不理睬吧?这就点头笑道:“谢谢,在下还不累。”
九里堡管事,虽然祗是九里堡堡主手下的一名家奴,但九里堡堡主威镇武林,黑白两道,人人尊敬,因此纵然是堡中一名管事,在江湖上可也成了一言九鼎的人物。
钱子良话说得一重,林秀娟就担当不起,慌忙陪笑道:“钱爷言重,钱爷的吩咐小女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拗,这样吧,替堡主上寿的事儿,容小女子和妹子商量商量,钱爷不会见怪吧?”
她口气软了!
钱子良深沉的脸上,也有了笑容,点头道:“林姑娘和令妹商量,这是应该的。”
林秀娟朝他瞟了一眼,嫣然道:“那就请钱爷稍候了。”
这嫣然一笑,笑得钱子良眼花撩乱,一手摸着八字胡子,心里就像有上万蚂蚁在爬,但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不肯露出色迷迷的模样来,这是有失他九里堡管事身份的。
林秀娟一手拉着她妹子林秀宜的手,走到边上,两人叽叽咕咕低声说了一阵。
林秀宜姑娘只是轻轻的摇着头,她们本来不是卖艺的咯!这次到黄河底来献艺,祗是短缺盘川,情非得已,岂肯再到九里堡去抛头露面?
林秀娟是怵於九里堡威名,自己姐妹俩,只是女流之辈,怎敢得罪了九里堡的大管事?因此不得不劝劝妹子,凡事忍着点儿,反正祗此一遭,委屈求全。
姐妹俩叽咕了一阵,林秀宜姑娘终於点了头。
林秀娟春风满面,俏生生走到钱子良的面前未言先笑,娇声道:“有劳钱爷久候了,真是对不住,舍妹脸嫩,先是不肯答应,经小女子再三劝说,这是钱爷给咱们的天大面子,咱们可不能不识抬举,辜负了钱爷的美意,舍妹终於首肯了,钱爷不见怪吧?”
钱子良摸着下巴,呵呵笑道:“二位姑娘本来不是江湖卖艺的人,请二位姑娘去九里堡表演,这是委屈了二位姑娘,二位姑娘给了在下面子。在下怎麽会责怪二位呢?好了,令妹既然答应了,二位就收拾收拾,随在下到九里堡去吧!”
林秀娟娇笑道:“愚姐妹身无长物,那用收拾?钱爷请吧!”
钱子良点着头,伸手一指道:“那好,前面不远,停着一辆马车,是在下出来乘坐的,二位姑娘请随在下上车。”
林秀娟道:“小女子怎好坐钱爷的车?”
口中说着,人已俏生生跟着钱子良走去。
林秀宜一手抱着青布囊,跟随乃姐身後走去,但她却忍不住回过头来,朝青衫相公深深的望了一眼,才低头疾行而去。
怎当临去秋波那一转?青衫相公就像着了魔似的,两道目光,只是楞楞的送着苗条人影远去!
场子上,已经祗剩下青衫相公一个人,他还裹裹的站在那裹,没有离去。
“相公,请到我那破摊子裹坐吧!”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青衫相公转过身去,这说话的还是刘二麻子,慌忙拱拱手道:“小生怎好打扰?”
刘二麻子爽朗的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相公这麽说,不见外了麽?”
青衫相公见他虽是跑江湖的,却是个爽朗汉子,这就举步朝他摊上走去,说道:
“小生还没请教老哥,刘二麻子,就是老哥的大名么?”
刘二麻子笑了笑道:“在下排行第二,脸上又生了几颗麻子,人家就叫我刘二麻子,我也就用刘二麻子做了招牌,其实在下叫做刘传义,传道的传,忠义的义。”
随着说话,拉过一条板凳,随手抹了抹,含笑道:“相公请坐,在下也要请教相公高姓大名?”
青衫相公在櫈上坐下,一面说道:“贱姓程,草字明山。”
刘二麻子道:“程相公不是本地人吧?”
程明山道:“小生祖籍江西,游学来此。”
他口气一转,望着刘二麻子,问道:“刚才那位管家,自称是九里堡管事,刘老哥可知九里堡是个什麽地方?”
刘二麻子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程相公是读书人,不宜多问九里堡的事。”
程明山看他神色,微微一笑道:“刘老哥如觉不便,那就不用说了。”
刘二麻子道:“不是在下不敢说,在下因程相公是读书人,江湖上的事儿,还是少问为是,那对你读书相公,是没有好处的。”
程明山抱抱拳道:“小生想请问刘老哥一个人,不知认识不认识?”
刘二麻子道:“程相公说的不知是那位?”
程明山道:“杨子清杨老哥。”
刘二麻子看了程明山一眼,问道:“程相公如何认识他的?”
程明山道:“那是数日前,小生道经灵壁,听到林间有呻吟之声,进去一看,发现有人重伤垂危……”
刘二麻子矍然道:“程相公说的就是杨师兄了?”
程明山道:“不错,差幸他身边带有治伤灵丹,要小生喂了几粒,小生愿意要护送他回家,他坚决不肯,并问小生去处?曾说若到徐州,可来黄河底找刘老哥。”
刘二麻子喜道:“杨子清是在下的大师兄,已有多年不曾见面,程相公既是杨师兄介绍来的,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他忽然“哦”了一声,问道:“程相公可知杨师兄是伤在什麽人手下的么?”
程明山道:“小生也问过他,他只是摇着头,说是被几个蒙脸人所伤,不知他们究是何人?对了,杨兄托小生告诉刘老哥,尽快离开这里。”
“尽快离开这里?”
刘二麻子神色微微一变,问道:“程相公,敝师兄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
程明山道:“他只有这句话。”
刘二麻子摸摸他连鬓胡,笑道:“在下只有一个人,到处都可以混口饭吃,敝师兄要我离开,在下赶明儿就走。”
说到这里,站起身道:“程相公初到徐州,咱们不是外人,在下作东,请你喝盅酒去。”
程明山跟着站起,含笑道:“刘老哥不用客气……”
刘二麻子没待他说完,伸出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握住了程明山的手臂,大笑道:“程相公再要推辞,那就是瞧不起我刘二麻子了。”
程明山道:“刘老哥既然这麽说,小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逗才是好朋友。”
刘二麻子豁然大笑,说道:“咱这就走,横街头的鸿运酒楼,酒菜不错,咱们上鸿运楼去。”
说走就走,他连摊也没收。
程明山道:“刘老哥,怎不收拾收拾再走?”
刘二麻子笑道:“在下这个摊上,只有几张膏药,没人要的,咱们只管走好了。”
两人刚走出摊子,刘二麻子就发现有两个灰衣汉子一左一右老远抄了过来,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盯人的了,他暗暗攒了下眉,心想:“这两人大概是盯着程相公来的了,祗不知那一条路上的人?”
心念方在转动之时,两个灰衣汉子已经走近过来。
祗见左首一个冷冷的瞄了刘二麻子一眼,说道:“你就是刘二麻子?”
刘二麻子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刘某。”
右首一个道:“逗麽说,你是八卦门的人了?”
刘二麻子暗暗纳罕,自己从没跟人说过是八卦门的人,在黄河底一晃三年,也从没露过底,这两个如何会知道呢?他打了个哈哈,说道:“在下只是江湖上混口饭吃,卖狗皮膏的,那有什麽门派?二位是……”
左首一个道:“铁琵琶杨子清是你师兄,对不了”
刘二麻子心裹登时明白过来,大师兄要自己尽快离开,原来有人找八卦门的碴,他攒攒眉道:“二位找在下究竟有什麽贵干,但请明说。 ”
左首灰衣人道:“咱们头儿请你去一趟。”
刘二麻子道:“二位的头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