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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二十三章 风起
眼见着那个淡紫影子一分分下沉,凌彻猛的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没有半分犹疑跳下水去。
:“朝儿,朝儿。”
花朝在昏迷中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在低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只觉的身上发烫的紧,却又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牙齿都不禁颤抖起来。
随即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所在。
当她悠悠醒转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魂不复体。
她竟躺在凌彻的怀中!
更离谱的是,她雪白的肌肤一丝不挂!
凌彻紧紧将她揽在胸中,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啊!”
待她醒过神来,不由得放声尖叫起来。
:“朝儿。”凌彻自睡梦中被惊醒,随手扯了一旁已经烘干的衣衫裹住她,紧紧揽住她不停战栗的身子,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试图使她安静下来。
:“朝儿乖,安静下来听我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害怕,昨天你跳进水中,呛了水昏过去,衣服被水浸透,你一直叫着冷,所以才脱了你的衣服在火上烤着,我是闭着眼睛脱下来的,懂了吗?”只听凌彻在耳边缓缓呢喃道。
花朝在他怀中渐渐平复下来。
半晌才低低道:“是我不好。”
凌彻松开她,沉沉叹息:“都过去了。”又换了严厉的口吻道:“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花朝面有愧疚:“我不该骗你。”
:“这倒还罢了。你怎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是我不回头,你这条命怕是没了。”凌彻瞪了她半晌,心有余悸的责骂。
花朝愣愣瞅着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素来是晓得他的,拿定了主意的事情,是万万难以更改的,他性子生来冷酷,天地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更何况死个人。方才她本是情急之下出此下策,虽心中确有幻想,赌的却是他们的这些年情分,如今见他如此惊骇到这般田地,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慌乱。
凌彻见她越哭越是厉害,忙缓和了神情,一面为她拭了泪水,一面柔声哄道:“乖,不哭了,我不说了就是,听话。”
花朝慢慢收了泪水,只垂了头不语。
:“唉,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恩?”凌彻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正色道。
花朝恍惚抬眸,忽觉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忙别过去脸去,试图将身上的衣衫盖的密实一些,谁知手忙脚乱,薄薄锦衣不留神却滑到肩下,面颊迅速染上一层蔷薇色,娇羞难言。
凌彻看的痴了,眸子慢慢变得幽深起来,再难抑制心中就要失去她的惶恐,这一生,他怕是都没看到她跳下水的那一刻如此害怕,缓缓扳转她的身子,从背后环住她,轻轻吻了上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切感知到她的存在和气息。
花朝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不知所措,亦无法抗拒的迷乱。
过了片刻,她忽然使尽了全部力气将他推开。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凌彻紧张不已。
花朝红着脸,咕哝了半晌方咬牙道:“你也是这样对她的吗?”
凌彻蹙眉想了半日,这才恍然,她说的那个“她”是指永平公主盈玉。
:“傻丫头。”他低低笑起,却立刻放开了她。
将地上的干衣服递给花朝,面上已然换了素日淡漠的神情,淡淡:“衣服都已经烤干,换上我们就该回去了,你一夜不曾回宫,只怕宫里该闹翻天了。”
说罢,转身出了山洞。
花朝紧紧咬住下唇,隐忍心下酸涩,依言避在石后换了衣衫。
一路策马狂奔。
两人默然想着各自的心事,皆没有做声。
不到半日,已到了宫门前。
凌彻将花朝抱下马,不着痕迹松开她的手:“我陪你进去。”
:“不必了,这样反倒不好。”花朝赌气。
凌彻亦不坚持:“也好。”
说罢,转身扬鞭而去。
花朝黯然望着他没有半分留恋的背影,泪水隐隐打转。
一踏入无忧宫,月娘和萤儿便赶上去,又是哭又是笑:“公主,您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说一声,可生生吓死奴婢了。”
花朝强笑道:“是我不好,一时有事耽搁了,叫你们挂念了。”
萤儿擦着眼泪道:“您还说呢,皇上雷霆震怒,若不是容娘娘为咱们求情,今日公主就看不到萤儿了。”
:“那你们怎么和父皇回的?”花朝心内一惊。
月娘拍着她的手:“放心,自然不会将你出宫的原因说出来,这事儿太大了。容娘娘已经一力担下,说是请你到千水庵为她求签去了,皇上这一向宠着容娘娘,倒没有说什么。”
花朝稍稍安心:“那容妃她……”
月娘接话道:“公主夜深不回,碰巧皇上和贵妃散步经过无忧宫,进来探您。奴婢无法只得托词说您去了容娘娘的锦华宫,皇上和贵妃便去了锦华宫,奴婢命萤儿偷偷超近道去锦华宫告知容妃,好不容易才瞒了过去,只是,贵妃娘娘似有不信呢。”
花朝冷笑道:“只怕父皇不是碰巧经过,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正说着,一个内侍急匆匆赶来:“贵妃娘娘有命,花朝公主即刻秋安宫晋见。”
:“公公请回去复命,待公主梳洗一番便去秋安宫。”月娘冷静道。
内侍领话而去。
萤儿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她肯定是不安好心呢。”
:“不怕,我自有分寸。”花朝面色沉静道,说着在萤儿耳边说了几句话,萤儿转身便去。
月娘担忧道:“公主,您?”
花朝目光一分分阴冷下去,直叫人胆战心惊。
既然如此苦苦相逼,那就怪不得人了。
骆倾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上卷 第二十四章 御审
死一般沉寂的殿内。
花朝承受着各种眼光漠然而立。
:“昨个公主辛苦了,不知可曾见过千水庵的慧净师太?”贵妃端坐在凤座之上,身着一套黄色烟罗纱衫子,上用五彩金线绣了凤凰朝阳,风髻雾鬓斜插一字排开龙凤簪,明晃晃的细碎宝石流苏垂下,耀眼的叫人无法逼视。
此时她嘴角含笑,面上一派安详之色。
花朝淡淡道:“慧净师太远游他方,并不曾见到。”
:“哦?”贵妃饶有意味笑道。
她身旁的永平公主已是按奈不住怒气:“你分明是在撒谎,慧净师太多年未出禅门,怎么那么巧,你一去她就远游去了?”
:“是真是假,贵妃娘娘派人到千水庵一问便知。”花朝面不改色。
盈玉冷笑道:“好,我就叫你死个明白,兰儿,你即刻到千水庵去,就说贵妃娘娘有请慧净师太进宫叙话。”
:“玉儿,你七妹妹既说师太远游去了,就算你借了母妃的名号,又怎能请的来?”贵妃慢条斯理止住了女儿,眼睛只是看着花朝笑意盎然。
花朝亦是一笑:这般精明细致的母亲居然生出如此鲁莽愚蠢的女儿,不知是不是一种讽刺。慧净师太是贵妃的旧相交,自然不会替花朝圆谎,是以容妃早派人去千水庵软禁了慧净,一时半会想要见她自是不易,否则花朝又怎敢撒下弥天大谎,只是贵妃没有想到容妃竟会下手那么快。
此时状况未明,岚若千里远去西南的消息还不能叫贵妃知晓。
抑或者,她已经知道。
可她比任何人都想将这个消息隐瞒住。
不然也不会一早就宣了自己到秋安宫中,企图捂住自己的嘴。
贵妃看出她的不屑,显是有些恼怒,遂敛去笑意:“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代皇后打理后宫,管教公主皇子亦是职责所在,因而不得不向公主问个清楚明白,也好向皇上有个交代。昨夜公主去千水庵不过半日即可回返,为何会一夜未归?”
花朝心知她会有此一问,若要再以谎言推搪,想必是瞒不过去,只道:“花朝已向父皇有了交代,就不劳贵妃娘娘费神了。”
:“你说什么?”贵妃满脸的惊疑,这死丫头若是将一切向皇帝合盘托出。。。。。。。。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内侍尖利的通传声:皇上驾到!二皇子到!
话音刚落,那抹明黄的身影已然出现在眼前。
贵妃大惊失色,也不得不疾步上前接驾。
:“臣妾,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反常态的没有叫起,只在内侍的陪伴下端坐在贵妃方才的位置上,静静打量着下跪的三人。
贵妃窥着他的神色,赔笑道:“皇上怎么这会子来了,臣妾给您煨了参茶。。。。。。。。
:”不必了。”皇帝突兀打断她的话,当着外人的面儿,皇帝一向不愿驳了她的面子的,这亦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盈玉还没有看清楚状况,仗着父皇素日的宠爱,径直起身,跑到皇帝身边扯了他的右臂撒娇道:“父皇,您一进来就只管绷着脸,也不看女儿一看。”
未待皇帝发话,她又自顾自道:“噢,我知道了,您是来责罚花朝的吧,她出宫一夜未返,是该好好的教训教训的。”
:“放肆!”皇帝冷冷斥道,语声低沉,却令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
贵妃厉声喝道:“玉儿,快跪下来!”
盈玉吓得不轻,见母妃一脸的凝重,不得不撅起嘴跪下。
:“朕不叫起就擅自起身,是谁教你这般目中无人,藐视宫规的?”皇帝见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越发气盛。
花朝嘴角漫起冷笑:她一向如此,说到底。。。。。。。。。
贵妃忙谢罪:“是臣妾管教无方,还请皇上看在她年幼的份上饶了她吧。”
:“哼,年幼,朝儿不是比她还小了两岁,也不见她这般张狂。”皇帝没有丝毫要宽恕的意思。
贵妃眸中狠毒光芒一闪而过,双目哀怨的瞅着皇帝:“臣妾原不及萱妃妹妹的,生出女儿来更是不如她的女儿。”
皇帝一愣。
花朝敏锐的察觉到他眸中的不忍和犹豫,忙俯首恳切道:“父皇,朝儿向来不及二皇姐乖巧伶俐,能常常伺候父皇左右,若说姐姐张狂,倒不如说花朝尚未习惯与父皇如此亲近。”
贵妃猛然回头盯着她笑道:“在本宫看来,乖巧伶俐的那个是七公主才对吧。”
皇帝不耐道:“罢了,罢了,都起身吧。”
花朝温润一笑:“多谢父皇。”又上前搀起贵妃:“地上寒凉,娘娘要当心身子啊。”
:“公主有心了。”贵妃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似笑非笑道。
皇帝注意到她二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只道:“贵妃,朕来问你,凌岚若人在哪里?”
:“回皇上,自然是在凌王府了。”贵妃死撑道。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母妃,您要瞒到什么时候去?”自进来起便没有出声的二皇子允此时怒道。
贵妃盯着儿子,眼波流动:“允儿,你疯了吗,在父皇面前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