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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忙道:“微臣还要再把脉才能断定,世子如若不放心,不妨多命几位太医一同会诊。”
“知道了,你去吧。”凌彻道,他素日是个极深沉的人,喜怒不形于色,似乎永远不会真情流露,却每每遇到与花朝相关之事,总是无法控制住心绪。
外头一干侍候的下人都赶来恭贺道喜。
凌彻正待命人报于凌王妃知晓,只见凌风匆匆赶来跪下禀道:“世子,宫里头有信儿,容贵太妃不好了。”
下卷 第八十五章 隐
个月前,南越王宫传出信来,明贵太妃已是弥留之际在澜氏皇宫的女儿一面,可骆倾城扣下国书,并命身边知晓之人严守口风,不许向容贵太妃透露半句。可宫里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守得住秘密的地方,不出几日,容贵太妃还是无意从宫女闲聊的内容中得知了此事,即刻奏请皇帝归国探母,皇帝在太后的授意下,以本朝无此先例为由婉拒了容贵太妃的请求。容贵太妃在膝下无子,大行皇帝丧后,虽有花朝百般求了凌彻对她多加照拂,却到底没有与皇权抗争的力量。
“南越明贵太妃了。”凌风压低声音道。
凌彻蹙起眉头瞥了一眼沉静的内堂:“容太妃此刻如何?”
“听宫里头人说,容太妃一病不起,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凌风恭敬道。
凌风见他良久无言,方躬身退下。
“叫底下人管住自己的嘴,如若被公主知道了,你们当知道后果。”凌彻冷冷在背后道。
凌风神色一凛:“是,奴才省的。”
风渐起。
吹动一袭青衫翩翩。
花朝直睡到日头西斜才悠悠醒转来,一炉冷香早已燃尽,她四顾房内无人,亦懒怠出声唤人,遂下床来,随意披了件宽大的棉丝素袍,散着满头青丝推开房门,却见凌彻身着月白锦衣在残阳中负手而立,紫金冠熠熠生辉,血般红艳的枫叶簌簌掉落在他肩头,肃肃如松下风。温暖的夕阳给一切笼上朦胧地意味。誉满京都地凌世子的风姿,果不虚传。
“彻。”花朝轻声唤道。
他转过头来,缓缓一笑。慢慢走近她将之揽在怀里,柔声道:“睡的好吗?”
“恩。”花朝将脸安适地倚在他宽厚的肩上。
凌彻爱怜的抚着她的后背,手指轻柔的穿过细密的黑发。
“只是,你出门了吗?”花朝忽道。
凌彻神情一窒,随即回复了笑意:“皇上宣召进宫射箭。”
“你自幼习箭,百步穿杨亦不在话下。皇上顽劣,总不肯用心练习,如何能比地过你,只怕还要故意输给他,当真不爽快的紧,下次不要去了。”花朝嘟起嘴道。
凌彻宠溺一笑:“好,你说不要我去,我便不去。”
“果真吗?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听我的话了。”花朝从他怀中探出头来。轻快笑道。
凌彻轻轻扳转花朝的身子,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朝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许说你要离开我的话来,你答应过我的。对不对?”
“彻,你是怎么了?”花朝疑惑道,心中漫生出些许不安。
凌彻把她揽的更紧些,阴郁一笑道:“没什么。”
花朝正待又问,凌彻已吻上她半裸地粉颈,意乱情迷之下也只得由他去了。
次日。
一觉醒来,破天荒的凌彻还在身旁。
“彻,你不去早朝吗?”花朝忙推醒他。
凌彻不甚在意的偏眼窥了天色,复又拥着花朝睡下,口里还道:“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父王上朝便一切安好,再睡会吧,今儿个带你出去走走。”
“真的吗?”花朝又惊又喜,反倒睡不下了,兴奋地推着凌彻。
凌彻无奈,只得唤了萤儿等人进来服侍。
“把昨儿个备下的衣衫拿进来。”凌彻淡淡吩咐道。
萤儿含笑着取来,花朝定睛一看,却是一男一女两套平民装束,登时欢喜起来,小孩子般焦急催促着萤儿为自己妆扮起来,姜黄色地云雁细锦衣裙,仿佛是量身定做的般,十分可身,颜色又温暖明丽,花朝喜不自胜,将满头青丝只挽做葫芦髻,簪了几朵零碎的宝石珠花,通身虽无名贵首饰,却依然掩盖不住华贵雍容的非凡气度。
凌彻含笑注视着她欢喜的模样,满目爱怜。
“彻,我好看吗?”花朝灵巧的转了个圈儿,笑盈盈道。
凌彻为她扶正髻上发簪,笑道:“好看。”
“这会子就去吗?”花朝见他已收拾停当,笑问道。
凌彻向门外看了一眼,太医忙捧了白玉瓷碗进来:“公主,请用药。”
“等我们回来再喝不行吗?”花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凌彻丝毫不为其所动,接过太医手中的药半是强灌半是哄劝,好歹让她喝下才放心出门。
两人携手出了王府,不带一个使女随从,慢悠悠向闹市走去,只见王府外,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一片熙熙攘攘之景。这数月以来,花朝从未踏出过王府半步,对市井的一切都觉的分外新奇,一双妙目里满是欣喜,倒多了几分生气,他二人本都是倾世之姿,携手并肩走在闹市之中,引了无数注目与猜测的目光,更多的是艳羡。
“彻,你瞧。”花朝扯着他的手叫道。
凌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卖灯笼的小摊,架上的不过平常纸糊灯笼,唯独最上面挂了一盏玻璃玲珑七塔灯,晶莹剔透,煞是可爱。
“喜欢?”凌彻问道。
花朝点了点头。
“这个,怎么卖?”凌彻上前问道。
小摊主陪着笑道:“回公子爷,尊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玻璃可是打琉球运来的呢,满京城的您只管找去,再也找不到第二盏这样儿的灯。”
“一百两,够不够?”凌彻不耐的从钱袋中取了银票出来。
小摊主喜的双眼放光,连声道:“够,够了,太够了。”
凌彻不再理他,取了灯递给花朝。
花朝举起来,对着艳阳,流光四射,直爱不释手。
又走了半晌,花朝便叫着累了,凌彻环顾四周,见都是一些人声鼎沸,五教九流聚集的小馆子,先蹙起眉头,花朝见他不喜,笑道:“少爷,不如归去楼,如何?”
下卷 第五十六章 诺
去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三层的飞檐高阁,南面浩渺,无边无际,是京中达官贵人最喜流连之处,更难得是全无乌烟瘴气,一派清净幽雅,店主是南人,因而菜式以南方特色为主,极是清淡可口的。
两人方踏进店门,掌柜便忙不迭迎了上来,半跪赔笑道:“世子爷,今儿好兴致。”
凌彻略点头,体贴扶住花朝柔声道:“到楼上雅间可好?”
“你说好便好。”花朝含笑道。
“两位楼上请。”掌柜的亲自在前引路,殷勤至极。
那是一间宽敞明亮的雅间,焚着幽幽的上用沉水香,正中摆着一张古朴的八仙桌,上头摆着素雅的茶具,多宝槅上稀疏几件瓷器,却是玲珑别致,临江的一面打出一个月洞门来,倚着栏杆望脚下川流不息的秋水,浩浩荡荡,顿觉身心舒畅。
“平日里和他们都是在这里消磨的?”花朝转过身来笑问道。
凌彻挥手命掌柜的退了,拈了块么?”
“诸位世子爷好享受呢。”花朝斜睨着眼道。
凌彻微微一笑,揽住她的腰,让她倚在自己身上,淡淡道:“也不过是应酬罢了。”
“彻,若有那么一日,我们能抛下这一切到江南去,也开一间这样的归去楼,每日琴棋书画,赏花听雨,玩水戏风。那该有多好啊。”花朝突发奇想。眸中满是神往。
凌彻敛去笑意,半晌无言。
“来,尝尝新下来的碧螺春。”凌彻牵了花朝坐下。
花朝无声的叹息着。眉宇间笼上一层忧郁。
“朝儿,如果有那么一日,我定会如你所愿。”见她落落寡欢,凌彻到底不忍,温言许诺道。
花朝勉强笑道:“那一日,又是何日?”
“我能放下这一切地那一日。”凌彻叹息着。直视她地双目缓缓道。
花朝情知这已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亦不再强迫。凌彻自斟了杯双清酒,又为她斟了碧螺春,笑道:“我们一饮而尽,权当击掌为誓。”
两人如大婚之时同饮交杯酒那般,手腕交缠着喝下,相视而笑。
“世子。”
门外突兀的响起了凌风地声音。
凌彻眸中不经意闪过一抹厉色,站起身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花朝不疑有它。走到栏杆处犹自出神。
过了半日。
凌彻进来道:“朝儿,我们要回去了。”
“怎么?”花朝疑惑道。
凌彻简短答道:“容贵太妃驾临王府。”
“这会子吗?怎么这样突然?”花朝不解道。
凌彻为她披上斗篷:“轿子已停在下头,走吧。”
两人缓步走下楼来,店中诸人早跪在一旁恭送。凌王府的侍卫赫赫扬扬站了半条街,引了无数路人驻足观看。凌彻扶她在轿中安坐,方翻身上马。
花朝在轿中凝视着他的背影,暗暗叹息:彻,你终究不肯明白,这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绝非一人之天下,即使今日高高在上,他日亦不过三尺黄土,又何必争个你死我活。
软轿径直抬到了花锦楼。
花朝下得轿来,果见容贵太妃端坐在正堂之中,凌彻陪了一旁,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容贵太妃微微笑着,却是神色难辨,凌彻则是一脸凝重。
“太妃。”花朝走进正堂。
容贵太妃早迎了上来,握了她的手,细细打量半晌:“清减了些许呢。”
“我不进宫,你也不来看我。”花朝感伤道。
容贵太妃妩媚一笑:“这不是来了。”
“娘娘安坐,臣告退。”凌彻低伏着身子,瞳仁在暗中一闪。
容贵太妃淡淡笑道:“你只管放心。”
凌彻躬身退去。
“方才,你们在说什么?”花朝望着容贵太妃。
容贵太妃只是笑着岔开:“坐下,我给你把把脉息。”
花朝依言伸出手腕。
容贵太妃冥神了半日:“还好,虽身子弱了些,胎倒是极稳的。你到底是个有福之人,双生子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你说什么?双生子?”花朝惊喜不已。
容贵太妃温和笑道:“是啊,太医不敢擅断,凌彻这才请我为你瞧。”
“这样说,他已知道了?”花朝欣喜道。
容贵太妃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地香囊来递给她,叮嘱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凌家父子虽想的周全,不许你入宫,但人若起了歹心,是防不胜防的,这里头的药粉只需用银针挑了些许放在日常饮食中,任凭药性再烈,也可保你安然诞下麟儿。”
“多谢你这样为我着想。”花朝眼中闪了泪光。
容贵太妃柔柔看着她:“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先皇都去了两年了。”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提及父皇?”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