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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所有的石饼都从城墙上滑出来,悬挂在悬空中,结成一道防护罩,像一口倒扣的大锅,将铁焰城护卫在中央。
防线刚结成,怪族大军投掷过来的亿万石头就乒乒砰砰打在这些石饼盾牌上。这些石头的力道都非常大,所有的盾牌都被打得后移了数尺,然后再把石头反弹出去。
但飞来的石头实在太多,反弹回去的石头找不到缝隙冲出去,被迎面一砸,又倒弹回来;于是,更多的石头砸在盾牌上,将盾牌砸得不停后移。
当所有的石头都不再飞来飞去,盾牌已经被压缩到距离城内众人头顶不足十丈的地方了。
而盾牌防护罩刚结成的时候,至少在他们头顶六、七十丈的高空。所有的石头都堆积在盾牌防护罩上面,不留一丝缝隙。于是,铁焰城被填埋在石头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殷拿云的声音却穿过石堆、穿过石饼清晰地传进来:“羽警烛,你应该有脱困的方法吧?否则,就这样活埋铁焰城,你我都不甘心。”
羽警烛和空雨花已经回到铁焰城前门,盾牌防护罩之所以还未塌下来,全仗两人以法力支撑,但已觉吃力了。
羽警烛知道这样继续下去,终究有撑不住的时候,又没有殷拿云所说的脱困之法,想到这亿万颗石头砸下来,自己虽可保命,铁焰城的众多生灵却没有一个能逃出生天,心中不免焦急。
空雨花开口:“羽先生,我要撒手了,你一个人先顶着。”
羽警烛开始出汗,“我俩一起用力,犹扛不住这重负,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撒手不管了呢?”
“你误会了,我并非撒手不管。既然我们两人都扛不住,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身上的担子卸下来。”
“原来你已经有了破解之策,行,羽某先咬牙顶住。”
盾牌防护罩是倒扣的石锅,石锅的边缘几乎紧贴着城墙,锅底则在铁焰城的上空。
空雨花站在城墙上,朝外一跨步子,身子就挂在石饼盾牌上。
他手脚并用,像一条壁虎,飞快爬到盾牌防护罩内壁最顶端,然后抽出溟琥剑,插入石饼盾牌,用力向下切割。
当他回到城墙上时,盾牌防护罩就划出一道大口子。他抓住口子的一边,使劲一抖。盾牌防护罩的边沿向上翻卷过去,这口倒扣的石锅变成正放着的锅,石锅的外面变成了里面,而里面反倒变成外面。
那些石头先前黏在石锅的外面,此刻就堆在石锅的里面。现在,石锅就虚悬在铁焰城上空。
防护罩一去,铁焰城立刻恢复了光明。
羽警烛身上的压力骤减,由衷地赞道:“空兄弟,你有如此手段,对付殷拿云,可稳操胜券了。”
空雨花右手五指收拢,遥遥向空中的石锅打了一拳。
那口虚悬在铁焰城上空的石锅发出一声巨响,被打得高高飞起。
空雨花这一拳打得有点偏,没打在锅底正中央,所以石锅就歪歪斜斜飞到铁焰山的上空去了。
石锅悬停在铁焰山正上方,时间不长,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又朝铁焰城这边飞来。
殷拿云眉头一皱,想起自己当初被叶拱辰挟持,驾着蝴蝶潭飞临铁焰山上空的经历,心里蓦然一动,莫非……刚想到这里,倒飞回来的石锅已飞过铁焰城,到了他的头顶。
他马上右手击出,又朝空中的锅遥遥打了一拳,打在石锅的边缘||石锅一歪,一股炽热的、冒着热气的液体倾泻而下。
殷拿云一眼就认出,这种液体是融化的石头,也明白石头为什么融化了。原来铁焰山是一座阴火山,石锅飞到它上面去,实际上就是把自己放在火苗上。
当初,若不是铁焰山的阴火,蝴蝶潭就不会分崩离析,殷拿云也就无法脱困,所以他对铁焰山有很深的印象。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命令怪族投掷到铁焰城的那些石头会被空雨花聚集起来,拿到铁焰山上面进行煎熬,更没想到的是这些石头在一瞬间就熔化成石汁。
他暗自庆幸,他只是命令怪族们投掷石头,而没让他们盘踞在这些石头上,怪族大军也就避免被熔化的命运。
这支怪族大军很能派上一些用场,所以他很珍惜。
石汁倾泻而下,淋在殷拿云身上。
这石汁,只怕比那炉里的铁水、火山的熔岩还要热上几倍,殷拿云被它这样一浇,血肉之躯恐怕只有化作一股青烟了。
但他没有逃避,因为他来不及逃避。只听滋地一声响,殷拿云身上的衣服、毛发、血肉熔化了,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骨架。青烟还未冒起,更多的石汁倾泻下来,掩埋了他。
空雨花知道如今殷拿云的手段已比虚粲蜃高上不少,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说,虽然现在两兄弟反目,但一时间还不至于反目到不容许对方留在世上的地步,所以他本来没有奢望这一招能取殷拿云的性命,哪知对方竟然不予抵抗!
眼见昔日的好兄弟成了枯骨,空雨花心里一疼,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殷拿云如今成了铁焰城的敌人,谷血儿心里还是惦念着他,一直关注着他的举动。
当叶拱辰和殷拿云有来有往,彼此攻杀的时候,她还有点替殷拿云担心。后来殷拿云将叶拱辰禁锢在地底下,她甚至在心里还暗暗喝彩,也明白羽警烛这样的高人为何会忌惮殷拿云了。
正在她认为铁焰城不可能有人能阻挡殷拿云的时候,殷拿云的好兄弟空雨花竟然会用一锅熔岩将殷拿云变成为骨架!有如这一锅炽热的石汁浇在她身上,她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而同时,铁焰城城墙上的人们,上至方雪鳟、谷碎玉,下至一半兵士,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之声。
谷血儿的惊叫被众人的欢呼掩盖住了。
空雨花黯然神伤,喃喃自语:“拿云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逼我动手?”
羽警烛却不以为然,“空兄弟别忙着伤心,你这位兄长还没有让我们惊奇够呢,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完蛋了?”
那一锅石汁完全倾泻到殷拿云身上,迅速凝结成一座石山。石山比铁焰城大了数倍,几乎把城门前的旷野完全占据了。然后,那口石锅还原成尘土,纷纷扬扬洒下来,瞬息之间就尘埃落定了。
那座石山外表光滑,把阳光向四面八方反射出来,让人错以为这是一颗巨大的宝石。
殷拿云将叶拱辰封印在地底下的石球里,他恐怕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自己现在的处境比叶拱辰还糟。
当然,之所以有这样的说法,前提是他还活着,并且还将永远地活下去。如果他已死,或者暂时未死却不能永生的话,就不存在处境糟糕与否的问题了。
方雪鳟看着这座石山,心想:即使嘉荣藤还在,但铁焰城前面有了这个拦路虎,恐怕最终也得舍弃,把所有的人都迁出去。
先前他认为最厉害的是羽警烛,如今看来,这个叫空雨花的年轻人只怕本事更大,这石山既然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应该也能解决掉它,遂道:“空兄弟,劳驾你把这石山移走。”
因为殷拿云的死,空雨花心里很不痛快,没好气地回答:“还要我帮你们擦屁股?
”
方雪鳟差点被他这句话噎死,心想:这一堆屎可是你拉的,怎么成了为我们擦屁股?继而一想,对方毕竟帮了铁焰城的忙,自己不应该转眼就忘恩负义。
再说,凭对方的手段,如果翻脸,只会是自己吃亏。好不容易除去殷拿云,如果又换成空雨花这个更强的敌人,岂非不明智?
“感谢你和羽先生为铁焰城所做的一切,至于这座石山,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搬走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委屈也就不用多说了。
羽警烛说:“用不着城主学愚公一筐一筐地搬山,这石山自己会离开的。”
石山里突然传出殷拿云的尖锐声音:“知我者羽先生也,没错,我没死,好戏还在后面呢。请稍候,我先清理一下战场,把这石山移走。”
于是,天上突然出现一块旋转着的乌云。乌云越转越快,漩涡中心突起,快速伸向地面。起初乌云是扁平的,浮在空中;现在乌云上大下小,下端罩住石山,上端依旧在空中。
也就是说,如今的乌云呈龙卷风之状。
羽警烛一眼看出端倪,“风灵!”
空雨花知道殷拿云未死,心情非常复杂,既失望又欢喜。他也看出是殷拿云把风灵召唤出来了,心中不禁困惑不已:羽警烛曾说,风灵一旦离开鬼啸森林,就要丧命,可这个风灵狂卷殷拿云而去,离开鬼啸森林并没有死。
拿云哥究竟用什么手段,竟收服了怪族和风灵,并让风灵在鬼啸森林之外还能生存?
这时,风灵卷起石山,乌云裹住了石山。
漩涡中心迅速回收,乌云又成扁平之状。
漩涡继续旋转,那一小块乌云里面,竟然有电闪之光,有雷鸣之声。
然后是天崩地裂的一声霹雳,一个光秃秃的骨架从空中坠了下来──
~第五十四章百变之形~
骨架像石头一般坠下,落在地面上时却又轻如羽毛。骨架刚接触到地面,怪族们仿佛接到什么命令,呼啸一声,一起聚集到骨架上来。
他们单个的时候,只有淡淡的影子,聚集在一起后,色泽就浓了许多。他们就像蜜蜂,把骨架当成蜂巢,围着飞来飞去。
起初还能分辨出一个一个的怪族,渐渐地就只剩下一团了。他们越缠越紧、越飞越慢,最后停止飞舞,变成一股黝黑的雾气氤氲在骨架的周围。
这时,骨架突然抖动起来,每抖动一下,雾气的色泽就向肉色靠近一点,如此再三,最终这团雾气附着于骨架上,成为鲜活的血肉。另有一些雾气,则结成了衣衫。
这就是殷拿云。
殷拿云说:“雨花,今天可是你先向我下毒手的。”
空雨花回答:“谁先下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人逼迫你,是你自己走上不归路。你这次能够重生,并不意味着你下次也有这样的际遇。”
“是的,经过这些熔岩的洗礼,我完全脱胎换骨了。从现在开始,我和从前的殷拿云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了。”
“如果你把自己的姓名也抛弃,那才真正是和过去决裂了。”
“殷拿云这三个字对我而言,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是你而不是我会使用它。如果你觉得我辱没了殷拿云这个名字,也可以随便用个什么名号称呼我啊!无论如何,这都是外在的东西,你和我都不会纠缠于此。我要提醒你的是,羽警烛已不配做我的对手,现在,你是我的敌人。”
“用不着提醒,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了。我已经先行出手,你不必假惺惺了,可以没有任何顾及地把你那些歹毒的手段使出来了。”
殷拿云右手一挥,“小心了,我握着的可是罔象刀,看不见的罔象刀。还是提醒你一下,免得让人说我占了兵器的便宜。”
“明白,沾血才现身的罔象刀嘛。我的溟琥剑也很有些来历,正配得上罔象刀,你我谁也没在兵器上占便宜。那么,是我出城还是你进城来让罔象刀和溟琥剑比试一下锋利呢?”
“你不必出城,我也不必进城。”殷拿云说到这里,右手轻轻颤动了几下。
羽警烛急声叫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