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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警烛也不允许这一幕变成现实,如果靠这种办法拖垮蓝魔,他会认为非常没有面子,尽管现在只有空雨花这个唯一的旁观者可能目睹这一幕。
“你这头牛还在横冲直撞,是不是红眼发疯,听不进人话了?你以为自己有几斤蛮力就可以胡来?得!看看最终到底是谁拽动谁。”他突然暴喝一声,双腿拉开马步,要与蓝魔比试比试力气。
但听那两条连接羽警烛和蓝魔的看不见的绳索发出“嗡”的一下震颤之声,估计是绷直了。之后看见羽警烛脚下溅出火星,是由鞋底和空气摩擦而产生。
因为没有立刻停下来,所以火星拖曳了一段距离,其轨迹和流星滑过天幕相似,甚至更为耀眼。
蓝魔猛然受阻,差点就弄了个人仰马翻。
终于,蓝魔无法再向前移动半分。
羽警烛脚下的火星消失了,马步也不需要再蹲,被动的局面已经扭转,狼狈的处境已成过去,接下来就该他出风头了。
他很喜欢事情操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山大无柴,个大无用,这句俗语说的就是你。拼巧劲,你固然不是敌手,比蛮力,你也已经输给我。如果羽某也用你的方式把你拖来拖去,那实在没多少趣味,至于怎样对待你,暂且不说,以便你真正体验的时候可以大呼过瘾。”
蓝魔不想和对方打口水仗,当下也不言语,双手一交错,那两根看不见的绳索打了个巧妙的结,然后一抖绳索,上面的绳结顺势滑向羽警烛,将他的两只套着旋风的手臂紧紧绑在一起。
之后,牠以羽警烛为圆心,做环状飞行。看不见的绳索不停地缠绕在羽警烛身上,最终将他的四肢牢牢捆绑上了。
羽警烛惊讶地看着蓝魔围着自己转圈子,“本以为你黔驴计穷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招。你是不是没有人鱼充饥,所以将羽某绑成粽子,然后放在甑子里蒸熟,撒点糖粉,祭你的五脏庙?”
见羽警烛没有挣扎,蓝魔以为自己这次的法子奏效了,这才有闲心说话,“你那身臭肉扔在野地里,狗不肯吃,狼不会啃,连苍蝇都没兴趣闻闻。”
“那只好把你碎了剖了剐了剁了,用来满足狗们狼们苍蝇们的生存需求。”羽警烛几乎完全受制于看不见的绳索,只有手掌能活动,但活动的范围非常小,无助于他挣脱束缚,此刻他两个手腕紧挨着,两只手掌紧靠着。
先前是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树叶,这时他把树叶转移到尾指和无名指之间,腾出其余三指。他两只手掌弯曲过来,虎口交叉,拇指、食指和中指分别钳住另一只手。右手向外一扯,左手长了三寸;左手又一扯,右手也长了三寸。
就这样互相促进,让双手长了两尺。之后,双手如同软化的蜡烛,从小臂中间弯曲过来,右手手掌能抚摸右手肘部,左手手掌能也抚摸左手肘部。
也就是说,常人的手臂只有两段,羽警烛的手臂却有三段,如此一来,羽警烛就多出一截可以活动的手臂来。他双手握着树叶,利用树叶边缘的锯齿,分别割在手臂的旋风上。
说来也怪,这次旋风和树叶没有碰撞出火花,而是立刻破碎,从手臂上脱落下来。
树叶继续切割,绑住双臂的看不见的绳索也断了。双手得到解放,身上其他部位的绳索就好办了。
羽警烛整理了一下衣衫,“你耍来耍去,都是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招数,一点也不新鲜,太让羽某失望了。早知如此,在你刚复活时,羽某就一脚把你肠子踩出来,对你对我都干脆痛快。”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气送到口腔中,撑起腮帮子。他这口气真够足的,腮帮子越鼓越大,越来越突出,先是把脸遮了,继而下垂,把胸部也遮了。
蓝魔见状,心想:一个人的腮帮子竟然可以膨胀到如此地步,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要干什么呢?想一口气把我吹到天边?如果是这样,我求之不得呢。
羽警烛将右手的树叶放在嘴边,突然将嘴里的那口气释放出来,喷在树叶上。树叶瞬间就暴长千百倍,几乎有蓝魔的翅膀那么宽大了。这和先前吹骷髅花是同样的招数,其实也不新鲜。
但蓝魔没见过,就感到惊奇了。羽警烛握着这片硕大无朋的树叶,拍向蓝魔。其时两者相距尚有数百丈,树叶却一下子到了蓝魔跟前。牠毫无准备,当下就被树叶拍中脑袋,失去知觉,如断线风筝跌落尘埃。
在短短的时日内,蓝魔已经两次从天而降了。第一次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空雨花当头一剑,刺落于碧玉潭中。这次虽然有防备,依旧被羽警烛的树叶拍中脑袋,坠落在林地上。第一次他一命呜呼,这一次没那么糟糕,只是晕厥,兼带摔出了一些皮外伤,不至于有性命之虞。
至于空雨花,从这样的高度掉落下来,若无蓝魔做垫子,毫无疑问就是烂泥了,饶是如此,他也摔得七荤八素,昏迷了。
他再也握不住蓝魔的毛发,从牠的背上骨碌碌滚下来,摔在已经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的草丛中了。蓝魔如果没有失去知觉,一定会发现空雨花,从而验证羽警烛之言不虚,那么,牠一定也会为自己不相信羽警烛并且与其过招而悔恨,但一切都晚了,牠注定得为此付出代价。
羽警烛优雅地挥动着一大一小两片树叶,缓缓降落。
他先把空雨花挪到一边,其是否醒转没有关系,只要他没死,只要他逃不掉就行。
接着,他暂时未去动蓝魔,而是走到林地边缘,弹跳到一棵大树上,抓住树顶的枝桠,身子往下一沉,竟然将这棵七八十丈高、五六个人才能合围的大树掰弯了,树身呈弓形。
他用雕骨仙切割下来的树桩压住树冠,树桩不重,竟也能镇住这棵大树,使树身无法弹直。他照此施行,又将另一棵同样大的树掰弯,用树桩压在草地上。
他抽出那些树桩里的篾条,在手里搓搓,结成绳子,之后他用这根绳子将两棵大树的树冠绑在一起。他起脚将压住树冠的树桩踢开,两棵树“呼”地一声,强力回弹,因为被绳子捆着,无法让树身绷直,只能“委屈”弯着树身了。
两个大树连接在一起,就是一张架在地上的巨弓。如果加上一根弦,再在弦上搭上箭,就可将苍穹射个大窟窿了。
待一切布置妥当,羽警烛这才返回招呼蓝魔。蓝魔那份量,可能比三四十头大象加在一起还重。
他右手抓住蓝魔头顶正中的一根毛发,随手一甩,蓝魔硕大的身子飞起来,正好落在那两棵大树形成的巨弓上。牠的下巴搁在连接两棵树的绳子上,双翅分别搭在一左一右的树上,双手垂着。因为有双翅和下巴的支撑,牠虽然依旧处在昏迷中,但好歹也算是站立着,没有委顿下去。
羽警烛的工作还没完成,还有最后个环节。他拨开蓝魔的翅膀,剥去翅膀覆盖下的树身上的树皮,黏稠的树汁涌出来,滑溜溜的。他把蓝魔的翅膀放回去,树汁立刻牢牢将翅膀和树身黏合在一起。
最后,他捡了两枝枝骷髅花,敲敲蓝魔的腿,“醒醒,别昏睡了。”
连尸骨都惧怕羽警烛的“敲骨”之法,蓝魔终究还是活的,当然更抵挡不住骷髅花的敲打,立刻痛醒了,茫然地打量四周。一开始脑子里还不是很清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羽警烛闯入他的视野,他顿时想起所发生的一切,身子一缩,“你想干什么?”
他的动作不大,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翅膀黏连在大树上,他甚至连两棵大树都没有注意到。
“你还记得被羽某的树叶拍中的事情吗?”
蓝魔点点头。
“那么,你应该明白,现在你是砧板上的肉,任羽某宰割。”
蓝魔不说话。
“你我毕竟有数面之缘,而且名号都在梦幻大陆叫得响,惺惺相惜这点道理羽某还是懂的。我不会取你性命,除非你自寻死路。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你成全。
”羽警烛见蓝魔没有明确反对,猜想牠默许了,于是续道,“现在,请你举起双手。”
“你可以杀了我,却休想让我作摇尾乞怜!”
“不是让你作投降状!你身边不是有两棵树吗?麻烦你帮我抓住。”
蓝魔这才注意到两棵弯曲的大树,却依然未觉察到自己的双翅黏在大树上。牠心想,虽然不清楚羽警烛拿这两棵树来干什么,但自己把双手放在树上也不是什么高难度动作,于是依言而行。
“抓紧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松手。”羽警烛飞腾起来,手中骷髅花朝蓝魔下巴下一点,连接两棵大树的绳子立刻断开。
蓝魔只觉掌心的树干朝外一弹,几乎就要脱手,想起羽警烛的叮嘱,不敢怠慢,紧了紧手指,把树干牢牢扣住。牠说:“这两棵树很大,我坚持不了多久,到时手上乏力,可别怪我不能继续帮你的忙。”
“不是帮羽某,而是帮你自己!”羽警烛说,“你这笨牛,都醒转这么久了,还没觉察到翅膀有什么异常。”
蓝魔一经提醒,立刻想挥动翅膀,这才发现翅膀已经黏连在树身上了。牠还没明白这中间有什么玄妙,“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松手,两棵大树就会把你的翅膀撕扯下来。羽某实在无法想像,没有了双翅的蓝魔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蓝魔一愣,随即惊叫起来,说:“你害我!”
“对你的指控,羽某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因为我从来没有明确说过相似的话语,所以是不是害你,这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如果只谈好处,岂非太过庸俗?”羽警烛严肃地说,“如果硬要与所谓的好处拉上关系的话,那么好处就是,能够永远把你困在这里。你不是对自己具备飞翔之能感到骄傲吗?那么我就让你从此再也不能上天。你不是经常大言不惭,认为自己与天地同寿,那么我就让你用这种方式天荒地老。”
想像一下羽警烛所描绘的“永生”景象,蓝魔觉得太过恐怖,大叫道:“你杀了我吧。”
“羽某声明过,不会主动取你性命。你想死,那还不简单?松开双手就是了。怕只怕你没有这样的勇气。”
蓝魔并不怕死本身,而是怕生不如死。他双眼喷火,狠狠盯着羽警烛。
“假如目光能杀人,那么羽某可能已数次死在你目光下了。”羽警烛哈哈一笑,准备走开去打理空雨花。
到了现在,没有什么是不可做的了,蓝魔怒吼一声,吐出一口浓浓的唾沬。这口唾沬异常黏稠,加之份量不轻,毫无防备的羽警烛立刻被牠那口唾沬黏住。
这也就罢了,最让人不可忍受的是唾沬黏在身上就甩不开了。唾沬黏黏糊糊,发出脓血一般的怪异气味,中人欲呕。
在不羁山山顶,蓝魔曾经用这种唾沬把整个碧玉潭变成一个蓝色的大染缸。可见,唾沬是蓝魔的一种武器,很有些神奇之处。羽警烛也和碧玉潭一样,完全变了颜色。他本来是一袭绿衣,肤色惨白。
经蓝魔这口唾沬一染,他全身竟成了蓝色。
蓝魔先状,开心地叫起来:“羽警烛,这一身蓝,你永远也别想抹去。你我相识一回,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羽警烛就像刚从由鼻涕、脓血、粪便组成的秽物中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