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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谬奖,愧不敢当。”虚粲蜃毫不在意,立刻反唇相稽:“你倒是大有长进,让人刮目相看。欺负妇孺、毁人家园姑且不谈,单说你额头上这枚玲珑剔透的珠子
,就让你的容貌无端端俊俏了百倍。男子尚且如此,如果一个女子有了这样的饰物,那还不倾国倾城?”
“蜃楼主说话很含蓄,没有直接骂我是女人。不过也无所谓,即使你认为我是女子
,我也不会生气。幸好,我还是男儿身,没有倾国倾城的破坏力,所以蜃楼主大可放心。”
“你虽无倾国倾城之能,但倾倾蜃中楼还是绰绰有余的。”
羽警烛望望北岸的蜃中楼说:“不错,对蜃中楼目前的颓败,我得负一定责任。但不可否认的,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蜃中楼早已有颓败之状,所以,蜃楼主家园的毁坏,根本原因还在于自身。”
“你何必急急忙忙推卸责任,我又不会要你负责把蜃中楼恢复原样。”
“羽某身无长物,蜃楼主若不嫌弃,不妨把我额头上这颗珠子拿了去,权当是小小的补偿。”
“你认为虚某是贪图你这颗珠子?”虚粲蜃嗤之以鼻,“你这是侮辱了虚某,也瞧低自己了。”
“我是真心想把这颗珠子送给你,这也是羽某来蜃中楼的初衷。”
虚粲蜃不屑道:“这珠子既不能疗饥也不能御寒,你还是自个儿收着好了,虚某受不起这份大礼。”
“这是羽某的一番心意,却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心意?说它是麻烦更合适一些吧!”
羽警烛一愣,问:“蜃楼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装蒜了,你不可能听不懂我的话。”虚粲蜃冷笑一声,“第一眼看见这颗珠子
,我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我敢肯定,这颗珠子与蓝魔有关。而所有与七色魔有牵扯的,都与好字沾不上边。”
“蜃楼主果然双目如电,一下子就瞧出这珠子的来历了。你适才说羽某毁了蜃中楼,我还以为你会要我赔偿呢,所以才顺水推舟提出要送珠子。说到底还是我的方法不得当,如果开门见山直接请蜃楼主帮忙,蜃楼主一定不会推辞的。”羽警烛老老实实说出了原委,最后还不忘送给对方一顶高帽子。
虚粲蜃稍稍有了兴趣,忍不住问:“七色魔难道还能产卵或吐珠?这颗珠子与蓝魔究竟有什么关系?它又是怎样镶嵌到你额头上的?”
“没错,这颗珠子正是蓝魔吐出来的。传说七色魔是不死之躯,其实不然,牠最终还是死在我的剑下了,也许这颗珠子就是牠的性命所在。”
空雨花心想:这羽警烛实在太不够意思了,蓝魔最初可是被我杀死的,虽然牠后来复活了,但也不能抹煞我曾经置牠于死地的辉煌战绩呀!哎,还是算了吧,在第七奇人面前,我应该给第八奇人一点面子,不要和他抢功。
“那恭喜你了,有了蓝魔的性命之珠,你就可以与天地同寿了。”
“蜃楼主应该知道,我从不作分外之想,更不贪图别人的东西。”羽警烛说得甚是冠冕堂皇。
“你不能辜负蓝魔临终讬‘珠’的深情厚意啊!”虚粲蜃怎会看不出羽警烛的虚伪,于是拿话刺他,“况且蓝魔已死,这珠子成了无主之物,天下至宝,唯有缘者得之,既然有缘与蓝魔相遇,那这珠子理应属于你。”
“蜃楼主就别跟我打哈哈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这颗珠子带给我的只有困窘,而无丝毫愉悦。一句话,无论这珠子有什么天大的好处,我都不需要。所以,还是请蜃楼主巧施妙手,解除我的痛楚。”羽警烛终于不得不以低姿态,请求虚粲蜃施以援手了。
虚粲蜃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诡异,脸色也飞快变了一下,伴随着身躯的微微抖动,他笑了笑说:“你心高气傲的臭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改,虚某就是要杀杀你的傲气。
不过你现在的模样太妖异了,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口吻竟是大变,显得非常友好。
在虚粲蜃说话时,空雨花和虚子莹发现他周围突然出现一层淡淡的雾气包裹着他,不是很明显,并且一闪即逝。
空雨花猜想,这大概是虚粲蜃表示友善的一种方式,就像成佛成仙者身边有光环,虚粲蜃还没达到仙佛境界,所以只有雾气。
而羽警烛也许是知道虚粲蜃身上会有这种变化,也许根本就没注意,总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虚粲蜃施展身手。
虚粲蜃举起右手,食指伸出,其余指头曲着,两人相距约莫两尺,伸手可及。他的食指接触到羽警烛额头上的珠子,轻轻按压,珠子似乎有一股热力,立刻把食指指尖完全融化,这融化了的指节向四周流淌开去,将整颗珠子裹在里面,并渗透进羽警烛的肌肤里。
之后那股曾经在虚粲蜃身边一闪即逝的雾气又出现了,顺着虚粲蜃的右手飞快向食指指尖窜去,立刻就扑到羽警烛身上去。
虚粲蜃的眼睛一亮,面容在这一刹那竟然变得异常狰狞。
羽警烛的眼神也猛然亮了,双拳击出,重重击在虚粲蜃胸膛上。
虚粲蜃全部心思都放在那颗珠子上,没提防羽警烛会有此举动,当即中招,被打得远远飞了出去,一直飞过雪月湖,落到了北岸。
在被打中的一瞬间,顺着他右手蔓延的雾气已变成惨绿色。不仅如此,他整个身躯也氤氲着一层绿色雾气,所以,当他飞越雪月湖时,在湖上空留下了一道绿色的弧形烟岚。
而当他重新踏上北岸的土地后,右手食指还黏连在羽警烛额头的珠子上。两人隔湖相望,连接两人的手指如同橡皮筋,伸得比丝线还细小,绷得笔直。
虚粲蜃的声音从北岸遥遥传来──“羽警烛,我可抓住你了!”
~第四十二章怪族~
虚粲蜃的面容开始扭曲,虚子莹的心似乎要跳出体外,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狰狞。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羽警烛已经对虚粲蜃出手,见父亲远远飞了出去,生死未卜,她这才惊叫起来:“父亲!”
空雨花也没料到羽警烛会有这样的举动,就以前相处的印象,羽警烛虽然时正时邪,但向来都是堂堂正正对敌,本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偷袭行为。而且,在虚粲蜃答应帮他取出珠子的情况下,他更不应该使出如此下流的手段。
不过,就空雨花目前的处境看来,虚粲蜃和羽警烛的火拚对他非常有利。
羽警烛不屑地道:“你的手伸得可真够长啊。”因为那根细小手指的牵制,他的脑袋前伸,身子似乎保持不了平衡。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向前栽倒。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根细小手指颤动起来,就像拨动的琴弦,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不仅蜃中楼是虚家的产业,整个红泥沟也属于我们。在自己的家里指手画脚,似乎没触犯天条吧?你不仅不能指责我把手伸到南岸来,还得为毁坏蜃中楼付出代价!”虚粲蜃中气十足,羽警烛那重重的两拳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虚子莹关心父亲是否受伤,只可惜她的声音传不到对岸,正着急呢,如今听到父亲这番话,心知他即便受伤也不会太重,这才放心不少,怒斥羽警烛:“我父亲一番好意要帮你,却换来你的卑鄙偷袭!”
羽警烛没理会虚子莹,只对虚粲蜃道:“鹊巢鸠占,你真把自己当成红泥沟的主人了?”
虚粲蜃回说:“这话说得好离谱,虚某不是主人,难道你是?”
“如果你是第七奇人,就不会贪图我这颗珠子了。”
“是你再三哀求我帮你减轻负担,虚某做事向来有始有终,这好人一定要做到底的。”
羽警烛开口:“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了?”
“打死我也不放弃!”虚粲蜃哈哈一笑道:“而且在这红泥沟,我估计还没有谁要得了虚某的性命呢。”
“你的性命并非虚粲蜃的性命,别把二者混为一谈。我真替蜃楼主不值,大好躯壳竟被你这样的怪族盘踞了。”
虚粲蜃闻言一愣,“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倒希望自己是在胡言乱语,因为那样一来就表明蜃楼主不曾落入你手。只可惜,希望终究只是希望,不能代替事实。”
虚子莹听得糊涂了,忍不住问说:“羽先生,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羽警烛这才说:“对岸的人并不是令尊。”
“你胡说,他明明是我父亲!”虚子莹不待羽警烛说完,已抢先叫了起来。在母亲、兄长下落不明,家园被毁的情况下,离家多年的父亲突然从天而降,让她总算有了依靠。因为这缘故,她怎肯相信对岸那人不是自己父亲呢?
羽警烛又道:“那躯壳是令尊没错,但支配躯壳的并非令尊。”
虚子莹还是不愿相信,连连摇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空雨花想起到了红泥沟后所发生的一切,心里有些明白了。
羽警烛还不知道蜃中楼被蜡像鹊巢鸠占的事,所以空雨花比他多知道一些,而虚子
莹却是当局者迷,空雨花也比她了解得多。因此,他比羽警烛和虚子莹更有权发言。
空雨花对虚子莹说:“这一切都是那所谓怪族在作怪,看来他们的专长是夺取别人的肉身。他们曾盘踞在你母亲和兄长的蜡像内,并藉助蜡像顶替了你母亲和兄长,现在他又在你父亲体内了。你不会把蜡像当作母亲和兄长,尽管他们和你母亲、兄长是那么的相似,同理,你也不该将对岸那个人视为父亲。”
虚子莹脑子里乱成一团,无所适从,一个劲儿的问羽警烛:“羽先生,那我父亲他究竟怎样了?你能救他吗?”
羽警烛道:“令尊与我虽有过节,尚不算仇敌,而且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让那些怪族占着他身子的。我只是不明白,令尊堂堂一名盖世英雄,怎么会被怪族入侵呢?
”他眉头紧皱,最后已像在自言自语了:“他离开寻梦队后,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
虚粲蜃等了一阵,见羽警烛没什么动静,便问:“羽兄,你在做什么呢?不会是在想什么歪点子蒙骗我的闺女吧?”
羽警烛耻笑道:“你即使有了蜃楼主的躯壳,也学不到蜃楼主那股子英雄气概。就冲着你这句话,羽某便知道你是从鬼啸森林跑出来的怪族!”
“呵,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说得没错,我们是从鬼啸森林迁移过来的。不过我尚有一事不明白,我自信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你是如何认出我的?”他这番话无疑承认了自己不是第七奇人,而是假的虚粲蜃。
“你的道行也算高了,可还是不能完全除去身上那股子腐尸味,别人或许嗅不出来,却休想瞒过羽某的鼻子。而且,即使没有腐尸味,仅凭你出手时突然出现的那些绿光,我就能一眼看出你的来历了。”
“哦?这只能怪我自己功夫不到家了。”
羽警烛说:“还要怪你贪婪,全部心思都放在这颗珠子上。”
“没错!不仅要夺你的珠子,而且你这身皮囊生得不错,若不据为己有,岂不是太可惜了?”
“瞧瞧,我请你帮忙,你却藉机害我。”
“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明明早就识破我了,却装模作样引诱我取你额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