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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轮到你慷慨赠与了。”
空雨花和虚子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被羽警烛吸收了的那团黑色是虚粲蜃的记忆。
虚子莹乃名门之后,很有些见识,她知道记忆是可以相互赠与的,但就刚才的情形来看,羽警烛得到父亲的记忆手段很不正当,是他巧取豪夺,而非父亲主动赠与。
她不禁忿然道:“羽先生,你趁人之危,夺人记忆,这与你的身份简直太不相称了!”
“羽某没有拿走令尊所有的记忆,只取了他加入寻梦队之后的记忆。离开寻梦队,对令尊来说,肯定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羽某也相信,如果找到合适的时机,令尊定会放弃这段记忆。与其让这段记忆白白被丢弃,不如物尽其用。出于这个理由,羽某才决定帮令尊去掉这个负担的。”
“强词夺理!”虚子莹反驳不了羽警烛,只能说:“无论怎样,你擅自夺人记忆终究是不对的。”
“对与不对,令尊今后自会给出个说法。”羽警烛不想再与虚子莹于这个问题上纠缠,就把责任推到虚粲蜃头上去。他看着空中纹丝不动的红色破碎心形物续道:“
炫兄,考虑的怎么样了?”
炫天岚的灵体依旧没有反应。
这简直是存心不给羽警烛面子嘛!
羽警烛倒是一直对炫天岚恭敬有加,开始循循善诱:“炫兄,你得明白,现在你没有了肉身,绝对抗衡不了羽某。刚才你也听到我对虚姑娘说的话了,羽某没有任何不良用心,无非就是想找回梦幻之泉,为梦幻大陆的生灵做件好事罢了。
也许你心愿未了,所以灵体不肯回归魂渊,倘若如此,你应该把记忆转给羽某,而不是将灵体放在空兄弟身上,毕竟羽某更有把握和能力。”
空雨花听了这话大为不悦,忍不住说:“羽先生此言差矣,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不讲实力,得看缘分的。”
羽警烛却嗤之以鼻,道:“羽某只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不相信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
“我也相信,何况炫先生是个实在的人,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话虽如此,空雨花到底还是觉得自信不足。
炫天岚的灵体会重新回到他身上吗?他毫无把握。而且,还有一点,倘若炫天岚真选择了他,而放弃羽警烛,那多半是祸不是福。他只是反感羽警烛的作法,并非垂涎炫天岚的灵体。假如他有选择权,倒宁可让灵体自由离去,自己和羽警烛都落个空为妙。
空雨花到底还年轻,想事情不周全。之前羽警烛屡屡折磨他,却始终让他活着,就是因为有炫天岚的灵体保护着。如果羽警烛得到灵体,空雨花就失去了护身符,倘若继续和时正时邪的羽警烛待在一起,那性命就堪忧了。
幸好羽警烛自己抢先表明了态度说:“空兄弟不必担心,再怎么说,你我这些日子
来也算同甘共苦了,无论你是否拥有炫天岚的灵体,羽某都不会不利于你。”
他之所以如此大方,一来是因确实和空雨花有一点感情,二则他确信炫天岚的灵体最终肯定会属于他,所以他所说的无论空雨花是否再拥有炫天岚的灵体,答案其实是只有“否”而没有“是”的。无疑的,这第二点才是关键。
空雨花突然一笑说:“旁人无权主宰炫先生的灵体,无论你和我说得多诚恳,都是瞎扯淡,你对我说得再天花乱坠,我对你再心悦诚服也没有用。你其实应该诱之以利、胁之以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炫先生的灵体上下功夫才是。你瞧瞧,炫先生可曾有什么表示?”
听了羽警烛那软硬兼施的言语,悬挂在空中的炫天岚灵体还是不为所动。
“炫兄,你这是逼我出手啊,得罪了!”羽警烛再次扬起右手,掌心对着炫天岚的灵体轻轻一招。
就是以这掌力的吸引,虚粲蜃的记忆就归羽警烛所有,炫天岚的灵体自然也该乖乖就擒。
羽警烛掌心的吸力非常大,炫天岚的灵体挣扎着,竭力相抗,颜色益发深了,像是要滴下血来,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像断线风筝歪歪斜斜的坠落。
“炫兄,待我得到你的记忆,就去寻找你的另外一半灵体,让你破碎的灵体完整,再恭送你飞赴魂渊,不必再做飘荡在梦幻大陆的孤魂。”他侧着头,把右太阳穴对着炫天岚的灵体,恭候它进入自己的身子。
在开始坠落后,炫天岚的灵体就放弃了挣扎,如今离羽警烛只有不到两尺的距离了,羽警烛应是十拿九稳可以得到它,于是便收回了掌力。
炫天岚的灵体继续向下坠落,眼看就要扑进羽警烛的太阳穴。终于,它落在羽警烛的肌肤上,让他感到一阵清凉。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陶醉之色说:“炫兄,你这样做就对了!”
但他高兴得未免也太早了。
炫天岚的灵体像弹丸落在鼓面上,突然反弹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倏地射到空雨花面前。
空雨花毫无防备,见有东西来袭,本能的一闪身,同时左手迎面抓去。他这一抓还真赶上了时候,和炫天岚的灵体撞个正着,炫天岚的灵体没有融进他身体,而是直接沾在他掌心上。
空雨花感到手心一疼,仿佛抓住一块火红的烙铁,一股青烟从掌心飘出来,还有一阵阵焦臭味。他连忙摊开手掌,看到那破碎的红色心形物刻在他肌肤上,这是一个无法抹去的烙印。
空雨花没想到炫天岚的灵体竟会眷恋着他,并重新回到他身上,只不过灵体盘踞的地方有了改变,由胸口换成了掌心,从体内转移到表面。
见炫天岚的灵体舍自己而就空雨花,羽警烛呆立当场。刺鼻的焦臭味让他回过神来,指着空雨花说:“你半路出手,横刀劫击,默默的出阴招,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
空雨花连忙辩解:“是它自己强行投怀送抱,我连拒绝都来不及啊!”
“不管怎样,羽某都不能让这煮熟的鸭子飞走,你最好主动一些,把它交给我,否则就别怪我动粗,那于你我面子都不好看。”
“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说我何时没把你的话当圣旨?你得明白,我根本支配不了炫先生的灵体啊!”
“那我只好砍下你的手了。”
“提醒一下,你刚才好像承诺过不会不利于我,才一转眼就要变卦啊?”
“如果只是取你性命,而不是砍下你的手,那才是不利于你,我这样做还是为你好。”羽警烛垂下右手,掌心朝着雪月湖湖面轻轻一吸,一团阳光就跳起来,飞落在他手里。
他左手手掌覆盖上去,双手将阳光揉搓成圆饼状,然后用右手的五根指头卡住圆饼状阳光的边缘轻轻按压,阳光从指缝间泄出,圆饼变成有五个锯齿的飞轮,他随即抛出这个飞轮。
阳光飞轮旋转着,在空中划出不规则的轨迹,兜了几个圈子,最后朝空雨花左手手腕切割下来。
空雨花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他知道这是羽警烛控制了他,但他也明白,即使羽警烛没有控制,他也躲闪不开这阳光飞轮。
说时迟那时快,阳光飞轮已经切在他手腕上。
空雨花手腕不由自主的向下一沉,感觉到阳光飞轮的力道,但那没有疼痛,只有一麻。
阳光飞轮的锯齿每切割一下,他的手就跳动一次,阳光飞轮旋转得非常快,锯齿切割他手腕的频率也非常高,他手腕的颤动自然也快得无以复加。因为这个缘故,左手手腕、手掌的具体轮廓无法看清,只留下一团模糊的影子在闪动。
以阳光飞轮之锋利,只需旋转一周就可以切下空雨花的手掌,根本毋需不停旋转。
但事实上,飞轮根本奈何不了空雨花的手腕,最终反而在火花飞溅中将自身磨损殆尽,空雨花却了无损伤,只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白印,这是阳光飞轮的唯一成就。
空雨花想不到自己的手腕竟如此坚硬,乐了,笑道:“羽先生再次帮我验证了我的确是皮粗肉厚,可以说已臻刀枪不入之境了。”
羽警烛也不气馁,扬起溟琥剑道:“刀枪不入?羽某手里的家伙非刀非枪,不知能否割下你这只皮粗肉厚的手?”说话间,溟琥剑已划出。
空雨花想起是自己亲手把溟琥剑送给了羽警烛,如今对方拿它来对付自己,心里直懊恼不已。他当然知道溟琥剑的厉害,而且此时自己全身不能动弹,别说是割下他的手了,即便是要将他剁成肉酱也易若反掌。
溟琥剑果然是神兵利器,一剑下去速度丝毫未减,空雨花的左手已自手腕处被齐刷刷的切断。
羽警烛淡淡地道:“在溟琥剑面前,任何东西都是不堪一击的,你要怪就怪炫天岚吧,别怨恨羽某。”
虚子莹忍不住大叫起来:“羽警烛,你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要别人不要怨恨你,简直太厚颜无耻!”
空雨花到现在还来不及对羽警烛产生恨意,眼看着左手掌随着溟琥剑剑势向地面坠落,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失去左手了,我成残废了!
亲眼见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离开自己,对他来说是绝无仅有的经历。如果不是被羽警烛禁锢住了身子,现在肯定已不假思索的扑向自己的断手,可悲的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溟琥剑太过锋利,切断手腕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在断手将要坠落地面的时候,创口处不仅没有鲜血喷出,甚至连血珠子也没有一粒,同时空雨花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羽警烛孜孜以求的就是炫天岚的灵体,他当然不会让空雨花的断手落在地上,于是手上微微用力,溟琥剑加快速度下沉,与断手拉开距离,同时让剑面保持水平状态,赶在断手碰到地面野草以前接住了它。
炫天岚的半个灵体烙在断手掌心,断手正落在溟琥剑上,而溟琥剑就握在羽警烛手里,很明显,羽警烛终于得偿所愿,拿到炫天岚的灵体了,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这时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
在不长的时间里,他相继得到虚粲蜃的记忆,重创了寄生在虚粲蜃身上的怪族,使其不敢再现身,又从空雨花身上导引出炫天岚的灵体。现在,红泥沟内其他人都受了或多或少的打击,只有他是胜利者,只有他有资格笑,也应该笑。
但在他刚刚有了仰天大笑的冲动,还未采取行动时,事情又起了异变。
断手突然伸开五指,抓住了溟琥剑剑刃一扭一送。
这一次,血肉做成的手指没有被无坚不摧的溟琥剑割断,因为此时剑锋变成了剑柄,剑柄成了剑锋。
一扭的结果,是羽警烛再也握不住溟琥剑,但即使没有这一扭,就冲着剑锋剑柄互易这一点变化,他也会主动弃剑,而不愿意以自己身体正面对着溟琥剑,因为无论是他主动还是被迫弃剑,都免不了要受伤。
从剑身上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炽热,将他右手掌的皮都撩了下来,幸亏他及时弃剑,否则恐怕整只右手掌的血肉都会被烧掉,只留下枯骨之掌。
而一送的结果是剑身暴长,倏地就有了两丈余长,若非羽警烛闪避及时,肯定早已被开膛破肚,刺了个透心凉。
他猛然跃起,同时向后急掠,刚刚跃起,溟琥剑就从他脚底滑了过去。
他在后退,剑身在延伸,因为他的脚底离剑身很近,感觉就好像站在剑尖上,而且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