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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桩里的怪族竭力推出火球后,已是元气大伤,也没有继续涌出来奔袭那人,所以显然那颗耀眼的火星不是他们用来对付那人的。
可这也不是空雨花搞的鬼,或许完全是凑巧吧,火星就直奔那人而来。
那人再次从伤口里抓出一个怪族,为方便拔出右手,他不得不抬抬下巴,因为这样,他才发现了正飞坠而下的火星。
火星只有枣子般大小,无巧不巧竟恰好掉进伤口里,不知滚到他体内什么地方去了。他顿时痛得一跳数丈,哪里还顾得上毁灭怪族。
他在空中一缩身,变成头下脚上,一个倒栽葱,直挺挺的撞向地面,砰的一声,双手插进土里,直没至肘部。他双手在土里借力反弹而起,再次倒立着撞击地面,如此再三,火星终于又从伤口滚出。这是个笨办法,却很管用。
火星熄灭了,外面裹着一层烤焦的血肉,也不知道那人体内那些地方被火星滚过了。
火星对那人的伤害似乎比怪族要严重,让他完全忘了罔象刀,对罔象刀是隐是显都没有印象了,罔象刀也就不知道主人的心意如何,于是只能在隐和显之间不停的变来变去,变换的频率之快,几乎是一眨眼就变了三、四次。
不过也因为变换太快,以至于最终众人只看见它的显,也就是说它现在是现形而不是隐形的。
羽警烛刚才猜对了,那人适才让罔象刀隐形,目的就是要防范敢于攻击他的人,所以罔象刀不是固定在某处,而是不停的变换着位置,或平放在地面,或飘浮在空中,或在那人身后,或在那人头顶。
同样的,由于移动得太快,以至于它幻化出成千上万的刀影。这些刀影将那人罩在其中,以抵御外来的攻击,且无论怎样移动,刀锋都是指向外面的。
如果羽警烛刚才冒冒失失的冲上前去,无论他从哪个方位攻击,都是把自己的胸膛往刀锋上送。想到这里,羽警烛难免有几分畏惧。
自从那人放倒树木起,羽警烛虽然屡出奇招,却屡屡吃亏,每每处于下风。先是被搓成了年轮线,之后又被罔象刀劈中额头,若非机缘凑巧,让额头上的珠子吞下了罔象刀,否则他现在已经死了。这还没完,对方燎过来的大火,更让他无招架之力,差点儿连气都喘不过来。
羽警烛心想:看来此人对虚粲蜃的功夫已经领悟得差不多了,若不出奇招,自己是不可能击败对方的。
而眼下此人已重伤于火星,而且体内又有怪族在作祟,不仅功力大打折扣,而且神志也不如常人。再者罔象刀也已现身,可以说此时或许是羽警烛打败他的唯一机会了。
机不可失,羽警烛立刻全力冲上前去,地上木屑以及木屑燃烧后的灰烬受到他双足的挤压,斜斜的激射到身后空中。
他和那人的距离本来就没几步,所以几乎刚起步,长剑就可以刺入那人的胸膛,但首先他得破解罔象刀刀影所组成的防御。
罔象刀动得快,破解之道也在一个“快”字。于是他一出手,长剑瞬间颤动了近千下。长剑或刺或削,或砸或格,或绞或扭,硬生生将罔象刀布起的罩子撕开一道口子,然后他一躬身,从这个口子钻进去。在他身后,没有了长剑的阻隔,罔象刀重新布起了防御之阵。
现在,羽警烛和那人同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几乎是身体紧挨着身体。
羽警烛双手执剑,猛力劈下。
那人抖出身体里的火星后还倒立着,这一剑下去,存心要从那人裆下切入,将其劈成两半。
这样的拚杀似乎胜之不武,但羽警烛亦正亦邪,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而且遇到眼前这样的人,也不能有任何慈悲之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羽警烛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一剑上了。
长剑下劈之势却突然停顿,它被夹住了,不是被那人的双腿,而是双手。
那人刚才明明是双脚朝天,双手撑地的,以羽警烛锐利的目光,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把倒立的身子翻转过来的,就好像对方根本就没倒立过似的。
总之,现在那人和羽警烛面对面站着,脸上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那人双掌夹住长剑讽刺道:“大名鼎鼎的第八奇人羽警烛先生也会趁人之危吗?”
他的伤口还在下巴下,说话时不断冒出一连串血泡,血泡一个个破裂,散发出腥甜的气味。
长剑就指着他的伤口,只需再前进一点就可以刺穿他的脖子,到那时无论后颈、喉咙的前后位置如何,他都死定了。
“梦幻大陆哪部法典规定羽某不能趁人之危了?”羽警烛明白,长剑不能前行了,遂当机立断弃剑。右手朝怀里移动几寸,手掌右旋,食指弯曲,弹在剑柄上,长剑剑锋顿时由垂直变为水平,同时朝右边快速旋转过去。
那人现在双掌掌心紧贴着的不再是剑面,而是剑锋。他双掌虽然硬实,却还不敢与剑锋相抗,正要松手,却发现长剑黏在手上,丢不掉了。
如果不想被长剑切成两段,只有随剑势右旋,但如此一来他就背对着羽警烛。幸好这不至于造成他的困扰,因为他已经将罔象刀召回,刀尖对着羽警烛的背。他相信,在羽警烛对自己的背下手之前,必定会先吃一记罔象刀。
羽警烛已经预料到对方会有这一手,所以根本没打算从背部下手。他向左急闪,避开了背后劈来的罔象刀,左手迅速变细变长,向那人的脖子伸过去。
正好那人随长剑旋转过来,羽警烛的左手顺势探向他的伤口并道:“你先前掏出那么多杂碎,剩下的该是宝贝了吧?”五指一插,他半条手臂进入了那人体内。
这一招同样歹毒至极,他巴不得像翻口袋一样,将那人的五脏六腑全弄到外面来,然后把他的脑袋、四肢都装到里面去。
羽警烛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变了。他现在不在那人的身边,而是到了树桩跟前,左手也不是在那人身体里,而是探进了树桩上的孔洞。
孔洞里的怪族适才被大火烘烤后元气大伤,一直还躲在里面,准备养精蓄锐重新露面。羽警烛的左手探下去等于是自寻死路,怪族们尖叫声再起,纷纷涌向这条手臂,要侵袭到手臂主人的身体里去。
其实刚才羽警烛并非只有左手插进那人的伤口,右手也跟了进去,只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所以那人没发现,所以只把羽警烛的左手转移到树桩上的孔洞里,但右手却依旧停留在他身体里。
那人和树桩间有一段距离,幸亏羽警烛的手臂变长了,才能兼顾两边。
等那人省悟到还有一只手在自己体内,而再次将其转移到树桩上的孔洞时,羽警烛已经从他身上掏出一样东西,那便是虚粲蜃讬付羽警烛转交给虚子莹的记忆。
实际说来他并没有失去什么,因为这段记忆是封存着的,他也无法打开。事实上如果不是羽警烛取走了,他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脑子里有这么一段记忆。
当然,羽警烛也不是全无贪念,他还顺手牵羊,取了那人自身的一部分记忆。他很想知道,这凭空得到虚粲蜃一身功夫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羽警烛的双手陷进树桩上的孔洞,却一点也不慌乱。他虽然不知道虚粲蜃是如何被怪族侵入的,却明白那个得到他功夫的人,如果脖子上没有伤口,即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怪族也进不了他的身体。
现下羽警烛的双手滑溜溜的,那些怪族连他的肌肤都接触不到,更别说沿着手臂向上攀爬,一个个都跌落到洞的深处,急得吱吱乱叫。
再说那火球烟花一样在空中炸开后,火星四溅,有一小部分落在鬼啸森林中心地带。那里的树木生长了亿万年,哪怕是针尖那么小的一点火星也未遭遇过,可说异常干燥,被这大团大团的火星投入其间,当然立刻燃烧起来,并呈燎原之势,火势惊人,火苗几乎要窜上云霄。
空雨花和虚子莹瞧得真切,忍不住齐声惊叫:“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这时羽警烛恰好把双手插入树桩的孔洞,而那人也刚省悟到羽警烛从自己身上取走了一样东西。
森林熊熊燃烧着,风灵们没了居所,也从没遇过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像被捣了窝的蚂蚁似的,在大火中窜来窜去,你碰我撞,乱成一团。
被他们这样一搅和,火势更猛烈了,而火势的加剧让风灵们更慌乱,更像无头苍蝇乱飞,搅动起来的风更大,风助火势,火催风力,如此循环往返,就把鬼啸森林烤得如同炼狱。
在场四人,虽离这场大火最近处也有百来里,却已能感受到那股让人窒息的热力。
他们都明白,要不了多久,大火就要烧到跟前了,若卷进这场大火里,恐怕连骨头都不会留下半截,得全部化为乌有。
要逃吗?东南前方还有数十里宽的林子,以他们的速度和火势相比,等不及跑出这鬼啸森林,大火就烧着屁股了。
羽警烛刚才在木屑堆里曾有相似的经历,但那时的火势和现在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他脑筋动得飞快,对那人说:“我们不要厮杀了,等度过眼前这生死关头再说。”
那人也知道审时度势,闻言立刻点头道:“好!”
空雨花却笑说:“你们两位继续无所谓啊,这里还有我呢,保证不会让这大火烧到咱们跟前来的。”
那人、羽警烛和虚子莹的目光立刻齐刷刷落在空雨花身上,都是一脸怀疑。
空雨花又道:“一个人的名字好,有时也能派得上用场的。我这名字中的‘雨’字,天生就是用来灭火的。”
羽警烛责怪空雨花说:“自有梦幻大陆以来,就没听说过鬼啸森林的天空会下雨的,你休要用这些胡言乱语害了大家!”
那人也说:“羽先生,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羽警烛早已将双手从树桩的孔洞里拔出,暂时把取来的记忆放在自己身上。孔洞深处的怪族不敢出来,依旧唧唧的尖叫着。
他想了想才说:“必须先筑起一道屏障,不让火势蔓延过来。”
两人刚才还斗得天翻地覆,现在却互有商量,亲密得有如兄弟。
空雨花在一旁冷笑道:“有现成的东西不用,却要去筑什么屏障,真是傻得可以。
”
羽警烛横了他一眼对那人说:“他除了捣乱就没个正经,你别理他。”
最初那人撕下罔象刀刀影切向羽警烛,被羽警烛用剑光裹起来,踩得扁扁的,成了羽警烛所说的“馅饼”,而此时馅饼还放在地上。
空雨花走过去,提起馅饼向上一抛,然后竖起右手食指等它落在指尖上。指头旋转着,再将它抛起,再等着它落下,如此再三,馅饼越转越快,最后他将它抛向那越逼越近的熊熊大火。
馅饼刚脱手飞出,大小立刻暴增数倍,且每旋转一周,长度和宽度就又暴增数倍。
它急如流星,朝大火扑去,等到飞到大火上方时,其大小已是最初的亿万倍。现在它不再是馅饼,而是一张巨大无比的被子了。
被子停止旋转,朝大火盖下去,大火完全被罩在其中,只有滚滚浓烟从被子的边缘漏出。可以推测,用不了多久,大火就会自动熄灭了。
空雨花得意的拍拍手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灭火我是内行。”
羽警烛眼见空雨花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