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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礼笑笑,示意她尽管说,淳妈妈便望着书容道:“姑娘啊,姨娘双身板,姑娘好生照料是应当的,但姨娘毕竟是姨娘,身边放四个丫头到底是不合适,别说四奶奶会不高兴,就是其他下人,知道了也难免会指指点点,姑娘本是想叫姨娘好好养胎,可到时只怕是害得姨娘耳根不得清净,反倒违了姑娘的初衷。”
书容想想觉得淳妈妈说的在理,便问淳妈妈觉得如何是好,淳妈妈道:“照奴婢看,拨一个过去就可以了。”
书容看看崇礼,崇礼面上正有些许尴尬,书容便也没问他的意思,只道:“那就暂且先把平人拨过去。”
淳妈妈点头应了,出去办事去。
崇礼不多时也走了,书容一个人愣愣的坐了片刻觉得无聊,便叫丁香把围棋拿了出来,一人分饰两角的下,却是越下越无聊,于是两盘没杀完书容便弃了棋局,叫丁香收了。
三月十五这日早,阳光明媚,府里鸟语花香的,一看就是个好日子。
叶赫氏昨儿深夜着人来传话,说今日早有事情商讨,叫书容早早的过去,于是书容便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好,领着丁香去给叶赫氏请安。淳妈妈在院门上插香拜神,书容笑笑,与淳妈妈打了声招呼后便跨过门槛出去,走出几步却又带着丁香折了回来,立在淳妈妈身旁,双手合掌向着天唱了两声阿弥陀佛。
书容此前是从不拜神的,如今这么两声阿弥陀佛,看得淳妈妈愣了愣,问书容道:“姑娘这是为的何事?四奶奶昨日晚那个时候差人来传话,可是有什么大事?”
书容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是有大事情,既然妈妈正在拜神,便也来拜一拜。”
淳妈妈听后二话不说,便将头发整了整,衣袖拍了拍,然后道:“奴婢陪姑娘过去,今日奴婢这右眼皮跳个不停,奴婢不放心的很。”
书容笑着道:“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妈妈待在屋里就是了,眼皮跳,证明妈妈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今日院子里没什么大事,妈妈等会子就回屋里睡一觉吧,我一回来就去找妈妈说话。”
书容说完便笑着走了,淳妈妈甚是不安的看着书容的背影,回了屋子,却是坐立不安。
到达上房正屋,除了廉正不在,几个兄妹极府里有脸面的妈妈管事都已来齐,就连崇礼姨娘也在一角的杌子上得了个席位,书容不由在心里琢磨了琢磨,叫上姨娘来做什么,莫非今日探讨的事情又与姨娘相关?看眼崇礼姨娘,面上却是平静的很,再看看崇礼,崇礼正望着自己笑呢,两人如此表现,要不就是还不知道今日要探讨个什么,要么就是知道了但是并不关姨娘的事,书容想着近段时间只要不是姨娘的事便应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给叶赫氏行了礼问了安,又往旁边椅子上坐了。
叶赫氏虽已在廉正面前失宠,但主母风范依旧,装扮得那是格外的典雅大方,坐姿也是极端庄的。见人都来齐了,叶赫氏便缓缓开口道:“今日借着大家向我请安的时机,有一事要叫大家一并商讨,府里出了这番事,看看到底如此处理是好。”
书容放眼扫了扫众人,画容如今还只调皮惹事,墨容一直呆呆傻傻,姨娘是个下人,继母说的这大家,不就是指她加自己加二哥崇礼么?既然如此,何必又把姨娘也叫了过来,姨娘有孕,请安的事是早就省了的。
书容正疑惑的思索之时,听得叶赫氏冷冷的道:“把那对狗男女带上来!”
书容眉头拧了拧,望向继母叶赫氏。诚然狗男女这个词算不得多么恶心,但是从这自以为言辞得体,仪态万方的继母嘴里说出来,实实在在还是叫书容恶心了一把!不过当书容看到被拽进来的那一对五花大绑的男女的时候,书容顾不上恶心不恶心,一腔怒火怦然蹭起,怒红了双眼盯着叶赫氏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江上客船,可以的话进去收藏下咱吧,咱坑品有保证的哟^_^
39撕破脸皮,目中自此无继母
叶赫氏见着书容此番表情;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再瞅瞅旁边崇礼与他姨娘的表情,叶赫氏则是更心满意足的笑了,不过很快叶赫氏又带上一副十足哀怨的表情与书容道:“书容啊;不是额娘说你,这两人可都是你管教着的,如今做出这番事来,可叫额娘如何给你收场?”
画容听罢得意的笑了笑,赏心悦目的看看书容怒红的脸,又看看被绑着的那平人与桂生,最后画容盯着平人那红肿的脸略做失望状;觉得昨日晚上那一巴掌打得实在太轻了些,不过一晚;平人那小脸上就找不着她那纤纤指痕了。
书容听了叶赫氏那话,心里的怒火又往上蹭了蹭,但想着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最后时刻,遂又将怒火压了压,冷着脸将叶赫氏甩一眼,不与理会,只将冷厉着的眸光扫到那押着平人桂生的两小厮身上:“松绑!”书容心里虽是怒火汹涌,这一句松绑说得倒也还算平平静静。
叶赫氏以主母之身份与书容道了那么一段话,不想书容却是甩了她一个冷眼,这实实在在叫叶赫氏在众人面前失尽了脸面,叶赫氏虽不敢把书容怎样,但面子到底还是要挣一挣的,遂也冷了神色道:“不得松!这对狗男女就该狠狠的惩戒一番!”
叶赫氏与书容唱反调,书容照旧不瞧叶赫氏一眼,只端坐在原处拉高了调子狠狠的喝令了那两小厮:“我说松绑!你们是耳聋了么!”书容素来不发脾气,更不曾在下人面前发脾气,今日这么响亮的一喝,愣是将那两小厮喝得抖了抖,却依旧不敢动,只拿眼睛去瞄叶赫氏。
叶赫氏面上很是不好看,书容如此一而再的不将她放在眼里,实在叫她窝火的很,偏偏又不能与她正面动干戈,委实憋屈难受。
崇礼见那两小厮犹豫着不知该听继母的还是该听书容的,遂也喝道:“还不松绑?府里的事情三姑娘如何说都算得了数,你们是想阿玛再来给你们说说规矩么?”
那两小厮立时想起上次廉正说的话,遂赶忙依照书容的令把平人桂生放了,又将两人嘴里塞着的布坨坨扯了。原本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平人一得了自由赶紧蹭着地板跪移着膝盖到崇礼跟前,扯了崇礼的裤腿哭道:“二少爷。。。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有做。。。没有做。。。”崇礼见平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动了动,点头安抚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自是信你的!”
平人得了崇礼这话,紧绷的心松了松,立时就安稳下来,这心一安稳,便没了个强撑的理由,遂噗通一下就倒在了崇礼脚边上。围着的众人皆是一惊,崇礼赶紧的把她扶起。正努力思索该如何应付继母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的书容立时灵机一动,起身指了个健壮的妈妈命她背平人去她院子,又叫桂生也起来,随着一道去院子等大夫问诊。
崇礼没等那妈妈走近就已把昏过去的平人扛在了肩上直往外头走,丁香红着眼欲去扶一把桂生,桂生冲她抬了抬手挡了,又给她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无事。书容将丁香与桂生各瞅一眼,又命丁香速速的去请大夫来,丁香赶忙去了。
待该动的都动了起来,书容才在最后一个出去。书容借着平人晕倒做的这一番部署,又是彻彻底底的无视了叶赫氏,气得叶赫氏在后头叫住她愤愤的问道:“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额娘!”
书容已走出了两步,听到叫喊在原地顿了顿,又回身朝叶赫氏慢慢走近几步,盯着叶赫氏的眼一字一字不依不饶道:“曾经有过,不过往后有没有,那就要看额娘的表现了!”说完转身大步出了上房,叶赫氏气得抬起右手便将旁边案上的茶杯甩翻在地,旁边画容被吓得颤了颤,咬紧了牙望着门口做愤愤状。
淳妈妈因为不安,双手紧握着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忽见二少爷扛了个姑娘匆匆忙忙的进来立时惊了惊,又见书容跟在后头完好无事才放了心,赶紧的跟上崇礼去帮手。
书容叫崇礼把平人扛到了丁香的屋子,淳妈妈往那平人脸上看一眼,赶紧的就去厨房端了水来,拧了帕巾给平人擦脸,边擦边道:“这丫头是惹了什么事哟,遭了这番罪?”
淳妈妈看着床上的平人叹息一声又可怜一声,书容遂想起桂生,发现桂生并没有跟进来,忙往屋子外头去,桂生正闷闷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见了书容赶紧的起了身。
书容走至他近旁,倒也不急着问事情的详情,只问他:“身上可有伤?”〖TXT小说下载:。。〗
桂生憨憨的笑两声:“没什么大碍。”
书容皱眉:“那就是有伤了,你去正屋里坐着,我等会子就叫淳妈妈过来给你瞧瞧。”
桂生笑说不必,书容只把他推了推,桂生推辞不得便起身往正屋去。
两刻钟后丁香火急火燎的将大夫请了进来,那大夫郁闷不已,见着了在大门口迎他的书容便玩笑道:“草民日后给三姑娘做个特供大夫可好?日夜侯在府里,如此三姑娘要用草民时也是方便。”
书容冲他笑笑,又抱歉说辛苦他了,那大夫摇头无奈笑笑,在书容的引领下往丁香的屋子去。
大夫给两人诊断后又开了药方,说两人身上的都是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喝几日药便是无碍,书容点头说些,又亲自送了那大夫出去。
是日下午,平人与桂生在正屋里给书容磕头谢罪,说他们两个给书容惹麻烦了,书容扶起两人,甚是愧疚的道:“不是你们给我惹麻烦,而是我牵累了你们,身上若是好些了,便坐下与我说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叶赫氏这突然甩出的一招,当真叫书容有些手足无措,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想在叶赫氏面前扳胜这局,实在有些为难,好在平人晕的是时候,这才得以将事情问个清楚,细细做番打算。
平人不敢坐,立在一旁哭丧着脸甚是无奈的看桂生一眼,又与书容道:“奴婢至今都不知道为何,昨日奴婢干完活,四奶奶便命人悄悄的把奴婢捉了去,塞了奴婢的嘴,姨娘想来也是今日早才知道奴婢被捉了,奴婢真是冤枉的很,平白无故的。。。平白无故的就与桂生扯出了这桩事。”平人说完又嘟了嘴往桂生脸上瞟一眼,复又偷偷的往书容旁边坐着的崇礼面上瞅一眼。桂生甚是惭愧的给平人揖了揖,嘴里直道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书容听着桂生与平人告罪,眉头拧了拧,问桂生道:“那你说说,你是有什么错,叫平人跟着你一道受了罪!”
桂生听书容如此问,面上一时瘫了瘫,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说。淳妈妈见他立在那里只知道挠头,遂一手打上他那光秃秃的前额,骂道:“姑娘问你话,你这么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还嫌给姑娘惹的事不够!”
桂生见婶娘生气,忙又好生的与淳妈妈道:“婶娘别厌侄子,侄子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姑娘说。”
书容身边侍立的丁香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望着桂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干着急。
书容斜斜的瞟丁香一眼,与淳妈妈道:“桂生是个懂事的,想来真的是难以启口,妈妈便不要苛责他了。”又与桂生平人两人道:“你们昨日晚上受了不少罪,便回去好生歇息,药稍后会送到你们手里,自己熬了喝着,这几日便不用做事了,只管歇着。”
桂生见书容没再问下去,心里欢喜,忙诶了声给书容崇礼行礼,又给淳妈妈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平人则是惴惴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崇礼皱了皱眉问她:“你如何还不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