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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甚为难的与书容揖了揖,道:“三姑娘体谅,草民大男人一个,哪里能去给姨娘接生,三姑娘还是想法子去寻寻稳婆的好!”
书容急了,扬了嗓门望着那大夫道:“大男人怎么就不能接生了,人命关天的事,大夫还能顾及这么多?今日要是我姨娘与腹中胎儿出了什么事,你只怕一辈子不好受!”
那大夫听后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子,觉得书容讲的在理,遂点点头,冲书容作揖道了句请,书容遂匆匆往外头去,命桂生搭了大夫,她快马在前头开道,如今书容也顾不上大街不大街的了,赶紧的回去接生要紧。
书容领着大夫快步赶来时,乌苏氏与崇礼都在小院里头急得转圈圈,两人见着了书容,紧步走了过去,又见着书容后头的大夫,心里便都稍稍安了些。书容听着产房里头崇礼姨娘的叫痛声,紧紧的拧了眉,说:“稳婆找不着,只好请来了大夫,如今这个情形,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
乌苏氏点头说是,那大夫往产房里头望了一望,又问该准备的开水,帕子都备下了没有,乌苏氏答都备好了的,又赶紧的吩咐一丫头去取块布幔来,将产房隔成两块。这厢书容给大夫做了个揖,将那大夫送进了产房。
在外头等待的时间,真是难熬得很,崇礼尤为的焦急,乌苏氏时不时的宽慰他几句,书容则合了双手,一个人默默的等着,也默默的想着。
那大夫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焦急的等了半个时辰后,里头响起了一声高昂又清脆的哭声,外头的三人都各自松了口气,崇礼急着进去瞧瞧,被乌苏氏一把拉住,乌苏氏抿着嘴冲他摇摇头,也没说产房这种地方他进不得,只道:“妾身进去好好瞧瞧,爷就在外头等着吧。”说完跟上前头书容的步子进了产房。
书容行得匆匆,遇上退出来的大夫也只是先笑着做了个揖,随后便趴道了崇礼姨娘床头,接过身旁婢女手里的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笑着说姨娘辛苦了,崇礼姨娘稍显虚弱的冲她抿抿嘴,又将眼神放到奶娘身上,旁边探头看望孩子的乌苏氏笑道:“可是大喜了,姨娘给老爷添了位千金,给爷添了个妹妹。”
崇礼微微笑了笑,没多说话,书容瞅着崇礼姨娘的神色,笑说:“妹妹好,阿玛早就与我说,姨娘这胎若是个妹妹就好了,将来,他要好好的宠她!”许是书容这话说得不太有可信度,是以崇礼姨娘依旧只是微微笑了笑,复又闭了眼歇息。书容与乌苏氏便也没多做打搅,嘱咐下人们好生照看,奶娘好生喂养后便都退了出来。
崇礼在门口与大夫寒暄说谢,书容这时也笑着给大夫正正经经的福了一福,那大夫边说恭喜边给书容回了个揖,书容笑道:“确确然是大喜呢,辛苦大夫了,今日我也实在是无礼了些,还望您多多体谅!”那大夫笑着一个劲的说哪里哪里,大抵不知道如何回话的时候,多数人都会如此说,书容于是拉了乌苏氏的手至一边,与乌苏氏道:“今日这大夫的诊金,嫂子多给一份,实在是我无礼蛮横在先,等会子我再遣人把多支的那一份给嫂子送过来。”
乌苏氏忙道:“这事我有打算的,哪里能叫三妹出,今日这事本就是多亏了三妹。”乌苏氏说完拍了拍书容的手背,又命丫头去取银子来付诊金。
待送走了那大夫,书容三人一并离了崇礼姨娘的小院,乌苏氏边走边说:“如今姨娘生了六妹,记了一大功,我打算给姨娘拨一个丫头过去,你们看可好?”
书容与崇礼互望一眼,崇礼道:“这事儿我们也曾商量过,只是姨娘如今身边已经有两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姨娘这身份,再拨一个过去,只怕会惹人闲言闲语。”
乌苏氏道:“可我瞅着,姨娘身边的两个丫头,都不是什么太受用的人,用着只怕也不顺心。”乌苏氏这可是看得一点儿也没差,崇礼姨娘身边的两个丫头实实在在都是不咋滴的货色,就拿平人来说,往日里那是谁都敢逮着她扣一脑门的屎尿的,就是如今稍微有些脸面了,照旧是个不小心就能被吓破胆儿的主。
崇礼点头说这倒是,又想起平人那丫头,想她年纪也不小了,在府里也待了有些年了,怎么还像只老鼠似的。崇礼想着平人的事,乌苏氏自然是不知晓的,乌苏氏偏脸问没发表言论的书容如何看,书容遂也偏脸将乌苏氏望了望,最后道:“如今是嫂子当着家,嫂子想拨一个过去就拨一个过去,谁敢多嘴就拽了出来掌嘴,终究威风是杀出来的,若是畏畏缩缩,投鼠忌器,这个家,就没法当,起码是没法长久的当。”
乌苏氏微微错愕的将书容望着,书容笑笑:“嫂子觉得我手段太狠?”
乌苏氏笑着没说话,倒是崇礼笑道:“可不是太狠?三妹啊,往日里你当家,那可是一个人都不曾得罪的,如今怎么把你嫂子往狠里教?”
书容斜望崇礼一眼:“二哥怎么知道我没得罪人?底下的老妈子,我可是骂过好几个的,我往里日当家,都不过是救救场子,暂时的,嫂子却不同,这家得一直当下去,不在这当头上杀出威风来,只怕这条路就走不到尾,你见过几个柔柔弱弱寡断难行的人掌家的?”
崇礼笑着没说话,书容又斜望他一眼,笑说:“二哥还怕我害了嫂子不成?我说得在不在理,二哥自己思量去。”
崇礼笑说没有那么想,乌苏氏笑道:“三妹说的,倒是和我额娘说过的不差分毫,往日在家做女儿,不知道掌家的难处,如今掌了家了,实实在在是没有威风不成事。”
书容听着乌苏氏的话微微笑着不再出声,三人一路走着,待到了分叉路口,书容脚步一顿给哥哥嫂嫂行礼,乌苏氏忙拉了书容的手,道:“三妹先别急着回去,且去我们屋里坐坐,我还有事儿要与三妹商量!”
书容望着乌苏氏的眼默了默,笑着应了,与两人一道往西厢去,待到了崇礼的院子,乌苏氏便拉着书容去正屋里坐了,又将伺候的丫头都支了出去,书容见她这阵势,便知道她要说的什么事,遂端坐好微微笑望着她,只等她开口。
崇礼却是个男儿,心思粗得很,不知道乌苏氏要与书容说什么,心里嘀咕着,便也拉了根凳子,坐到了两人的旁边。乌苏氏谨慎的看了看窗外,又压低了嗓音探了身子过来与书容道:“今日这事儿,三妹作何看法?”
书容将乌苏氏望了望,想着这二嫂子果然不赖,遇上这样的事儿,倒不先说自己如何想,倒是先问其他人如何看,实在是谨慎的人,这家里可不就是需要这么个聪明的人来与继母抗衡么,遂望着乌苏氏抿了抿嘴,又道:“今日这事儿,可是蹊跷得很,想来嫂子也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觉着如今倒可先将这事儿放下,先想想如何安置六妹是要紧,毕竟姨娘是不能将六妹养在身边的。”
崇礼听到这儿才明白妻子和妹妹要说什么,心里也跟着思索起来,今日这事儿,摆明了有人在后头搞鬼,若是将六妹送到叶赫氏身边去带养,那便真真是将羊送入虎口。
61义气书容,临行前尤顾仆人
三人思索了一阵子;没人能拿出个像样的主意来,崇礼夫妇皱着眉头互相望着,书容静静坐了会子后便起身打算回去,刚巧外头丫头来报,说廉正从府衙回来了,如今正去看六姑娘,三人遂又都往崇礼姨娘的小院去。家里添了口人,廉正自然是欢喜的,抱着小女儿亲了又亲;书容立在一旁笑看着;心里琢磨着六妹抚养的事若是阿玛亲自过问那便好办了,只是阿玛这么个大老粗,他能想到这上头来么?自己又该不该提醒他?自己若真与他说了;又会否惹得他生气,毕竟自己是晚辈,这等事情实在不该自己管,书容思来想去的,始终拿不定个主意,好在晚饭的时候,廉正亲自说起了,这倒实实在在叫书容惊讶了一番,也欢喜了一阵。
原来早有小厮把今日崇礼姨娘临盆遇上的种种状况告知了廉正,廉正前后一思索,便也知道这大抵又是谁在搞名堂,遂在饭桌上先将书容夸了夸,说书容今日这事儿做得甚好,又将乌苏氏也夸了夸,说乌苏氏临危不乱,当家人就该如此等等,书容与乌苏氏都起身万福,叶赫氏笑着说如今这小一辈的都是能当大任能挡一面的,说是廉正的福气,廉正端着酒杯扯了扯嘴皮,没回叶赫氏话,叶赫氏面上瘫了瘫,书容坐在对面将廉正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料想着阿玛今日怕是要有所作为了,果不其然,廉正抿下一口酒后问叶赫氏道:“往日你是极少往寺庙里去烧香的,怎的偏今日就去了?”
叶赫氏笑道:“近段妾身身子不太爽快,便想着去寺庙里走走,也顺道为老爷为大伙儿祈祈福。”
叶赫氏只道自己这话答得合情合理,殊不知廉正已挖好了个大坑,就等着她往下跳,只见廉正点点头,说:“既是身子不适,那便好好将养,本来你是主母,孩子都该放你身边带养的,如今便改改规矩,婉仪你便担当好这个抚养的大任吧,你如今管着家,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如今倒是刚刚好,日后清雪生了,也放你们院子去,等长到三四岁,便专门腾个院子出来,日后他们姐弟都住一块儿,配专门的奶娘妈妈照看就是。”
廉正这话一出,可是惊傻了一桌子人,叶赫氏并画容各惨白了脸目瞪口呆的望着廉正,叶赫氏眼里简直就要滴下泪来,乌苏氏与崇礼睁大了双眼互望一眼后又都齐齐的望着廉正,书容搁下筷子,低头微微抿了抿嘴,复又似笑非笑的将廉正望着。
廉正见乌苏氏愣愣的没说话,便问她是否对自己的安排有意义,乌苏氏忙笑着作答,叶赫氏哪里还有心思再吃什么饭,抚了抚额头后终究是撑不住了,起身说自己身子不适,便先退到了房里自顾哭去了。
第二日是八月十五,因是乌苏氏入府掌家后的第一件大事,且廉正又得了康熙三千两的赏赐,是以今年这个中秋,过得比往年要丰盛欢快得多。
恒良派来迎接书容的人也确实都是些极上心的,直隶到宝庆,两千多里的路程,竟然也赶在八月十五到了,于是廉正又亲自接待了众人,叫乌苏氏好生款待了。
下午时候,布偶铺的掌柜进来给书容送月饼,书容便与他交代了番,言明不日她便是要离了宝庆,每月的银子,请他照旧如数送到府衙去,那掌柜的应好,又想着这知府大人若是任满了,这银子又该送到哪里去,是照旧送到宝庆府衙还是跟着廉正走,书容想了想,说还是送到宝庆府衙,若是跟着廉正走,容易招来别人的猜疑,那掌柜的便又应了,又问书容是要往哪里去,日后不回宝庆了,他要的图子可怎么办,书容想着这事儿也确实是不好办,且不说直隶离宝庆路程遥远,这往来的交流不方便,只说日后进宫选秀这档子事,便是给她设计图纸,传送图纸带来极大的不便,书容如是想着,便是久久无话,那掌柜的急了,只当是书容不想与他合作了,便赶紧的说份子钱可以再加,书容切莫断了图纸的供给,若是断了,他的铺子也就该关门了,书容于是叹息一声,说:“也不是说不画了,只是我是满人,又是个姑娘家,日后不便的时候多了去了,掌柜的要想铺子长久,还得早早的准备,另辟蹊径才是。”
那掌柜的仰着头望着书容默了默,大抵是没听明白书容的意思,书容于是又叹息一声,说她终究是人单力薄,须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