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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杰笑道:“我们知道,没有你在,表妹是一点儿也不惯住这里的。”
书容咯咯咯咯的笑着,说:“这几日想来也把两位表哥给闷坏了。”
士杰故意逗书容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几日只顾着粘你大哥,把我们这两位表哥完全抛脑后去了。”
书容又咯咯笑着:“两位表哥都是成了婚的人了,与我这小丫头可是有代沟,哪里情愿和我玩儿!”
几人听罢都呵呵笑起来,书容又道:“大哥既然明日回国子监,我们便也明日回保定,可好?”
士杰道:“有何好不好的,想回了就回呗!”
士衡道:“等会子我过去与舅舅们说一声,他们也不会不同意。”
书容笑着说是。
于是第二日早,崇孝带着书容做的一套手拢和口罩,骑了马儿去国子监,书容带着绿苔与士衡士杰赶着马车回了保定,简妈妈与士慕二人,在书容走后各自伤神了一番。
75天寒地冻,两疯丫头逛保定
一行人在进入保定城时已经是傍晚,透过绿苔微微掀起的车帘子;书容可以看到周边家家户户袅袅升起的炊烟。书容觉得自己饿了;一这么觉得,肚子便咕噜咕噜叫起来;旁边坐着的士衡微微笑着,命车夫停车去买些糕点来;书容忙说就要到家了,不用麻烦;士杰道:“这还要走一段呢;到了家又得耽搁一阵子才用的上饭;何苦饿了自己,我都有些饿了。”又对车夫说多买点,车夫应声去了。
“姑娘不是说要挑买个丫头么?”一直默不作声的绿苔忽然偏脸看着书容,书容愣了愣才说:“是啊,本想在京城买的,不过就待了这么两天,没时间去看看,怎么了?”
绿苔便将微微打起的车帘子高挑一些,让书容能更多的看到外头的景况,书容打眼一瞧,只见七八个小姑娘排排站着立在街旁,边边上两个人贩子各拽着根枯枯的竹枝,其中一人扬着竹枝成功吓唬她们后又转身卑躬屈膝的对着路人谄笑,问要不要挑一个。
书容偏着脸愣愣的看了一阵,直到士衡递来糕点才回过神,绿苔见书容没有吭声便放下了帘子,接过书容递来的糕点默默的吃着。
回到恒良府上后果真如士杰说的,一阵忙乎后才都坐定用过晚饭。书容从大舅母纳兰氏嘴里得知宜宁这几日已经好了很多,心下高兴,待用过晚饭便携了东西往沁园去。
宜宁刚放下药碗,没想到书容一回来便来瞧她了,心里高兴得很,起身从炉子旁迎了过来,拉着书容的手笑说:“回来得倒是早,要是再玩几日,我可就要闷死了!”边说边把书容拉到炉子边坐了,又要茜雪去沏茶。
书容笑嘻嘻的坐下,看了看绿苔,绿苔便将手里捧着的包裹递了过来,宜宁问是什么,书容故意道:“大哥偏心,我这往京城走一趟,他是一丁点儿玩意儿都没给我买,倒是给你买了这么多,你来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宜宁被问得甚是窘迫,翻了翻包裹里的各色玩意儿,说:“表哥欠我的呀,每每都给我捎些没甚好玩的东西,不过这次广撒网,多捞鱼,倒是有一件合了我的心意。”
书容听宜宁的说辞与大哥的并无两样,便相信他们真无事,又问是哪一件合了她的心意,宜宁便将那套泥人张拿在了手里,书容见后大笑不止,宜宁皱眉问有什么好笑的,书容强忍了道:“看来大哥这次又白费心机了,这么些东西都是大哥挑的,偏偏你如今拿的这件,是我逛泥人张的时候挑了买给你的。”
宜宁听后哀叹一声,将那泥人张独独放在了一旁摆好,命茜雪将包裹里的其他东西通通收起来,又与书容道:“还是我们女孩子家心意相通,你往日给我捎的布偶娃娃个个都合我心意,如今这泥人张我也甚是喜欢。”
书容还想笑呢,见宜宁已经从大哥的玩意儿说到自己送的玩意儿上头便不得不收住表情,认真的与宜宁说:“你喜欢就好。”又问:“听舅母说你已好了很多,怎么不出去与大伙儿一道用饭?”
宜宁哼了一声,说:“我出去用什么饭,我这病一日没痊愈,就一日止不住她们的嘴,与其出去被她们嫌弃,倒不如照旧在自己这里用了,我也图个耳根清静。”
书容知道她说的是几位嫂子和几位庶出的表哥表嫂,便也理解,遂没多说,只道:“我估摸着姐这病也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到时候姐陪我去外头逛逛如何,我还没往保定大街逛过呢。”
宜宁笑说:“要逛哪里需要等我痊愈,就是明天也是可以陪你一起去的,我正嫌窝在这屋里闷得慌呢!”
书容道:“那可不行,这外头可不比家里,如今这天,要再给染上个什么寒症可是大不好,还是等痊愈了再去。”
宜宁争了两句见没用便没再说,瞅了瞅绿苔,又问:“不是说要去挑买几个丫头么?这次去了京里选了没有?”
书容道:“没有时间,通共才住了这几日。”望眼绿苔,书容又道:“在保定挑买也差不多,今日回来就在大街上瞧见了有人贩子在贩卖。”
宜宁哦了一声,忽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认真的看了看书容的面色后问:“回到府里,可还开心?”
书容拧着眉疑惑了下,说开心,宜宁见书容有起疑,便没再多说,两人只随意的说些其他的事情,待天黑之时,书容便领着绿苔回了,说明日再来瞧宜宁。
待一出了沁园,书容便打发绿苔道:“你去打听打听,究竟是什么事儿?”绿苔本也从宜宁的神色中看出了疑虑,如今书容一说她便心领神会的去了,书容自己往梅园去。
梅园门口,郞妈妈早已提着灯笼候着,见了书容便前来行礼,又扶着书容往园子里去,说:“姑娘去京城这几日,老奴可是一刻都没闲着,老奴下厨房给姑娘做了好些保定的小吃,就等姑娘回来一样一样的端出来给姑娘尝尝呢!”
这郞妈妈虽然做事可以,但之前也不见她这么待过自己,书容料想应是提前预支了她工钱的缘故。笑着在正屋里坐下来,看着郞妈妈从厨房里端来一盘驴肉火烧,又看着郞妈妈端来一碗不知道放了什么臊子味儿特香的面条,待见郞妈妈还要往厨房去,书容赶紧的叫住她,笑着说:“妈妈这是要撑死我么?大晚上的,我哪里能吃得下这些?还是妈妈坐下来吃了吧!”书容笑着,右手往旁边的凳子上指了指,神情甚是随意。
郞妈妈哪里情愿吃,说:“这是老奴特特为姑娘准备的,知道姑娘晚上吃不下多少,随意尝尝就是,好歹也是老奴的一点心意!”
书容无奈笑笑:“明儿早上吃可好?”
郞妈妈道:“明儿早上可就不好吃了,姑娘尝尝!”
“尝尝就浪费了!”书容觉着浪费吃的甚可耻,浪费这么好吃的就更可耻了。
怎知郞妈妈却道:“怎么会浪费呢?姑娘尝几口,吃不了的老奴带回去给孙子吃最好了。”
书容呵呵笑道:“那何不就这么带回去?”
郞妈妈道:“那不成,就这么带回去了那叫贪图府里的财物,姑娘尝过不吃的,便是合理的处置府里丢弃之物,大不相同的!”
书容面瘫了有那么一瞬,然后将筷子往两个盘子里各伸了伸,然后就看着郞妈妈甚心安理得甚欢喜的将两盘撤了下去。
绿苔回来时,书容已经洗漱好坐在炕上翻着书,瞟了一眼进来的绿苔,书容问如何,绿苔低头走近,面上稍有为难之色,书容见她不吭声,便放下书本,笑问:“可是关于我的不好的传言?”
绿苔讶异的抬了眼。
“可是说我命中带贵,却贵在东南,留在北方,只会贵人相冲,克身边富贵之人?”书容微微笑着,说的似乎事不关己。
绿苔越发的讶异,“姑娘如何得知?”
书容笑而不语,心道果然传开了,那些爱八卦的人,就请你们再努把力,将这传言努力的传到京城去吧,最好是大街小巷的人都能知道自己是个克星。
“没事了,不过是闲言闲语罢了,随他们去,你下去歇息吧!”书容将满腹狐疑的绿苔打发了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进入了十一月,十一月的保定当真是一个天寒地冻,各屋子里的炭火都拨到了最暖,窗户纸糊了一层又糊一层,平日里总喜欢开着窗户让空气对流的书容,如今也不敢大意的将任何一扇窗子打开,即便如今窗外的梅花已经开得天下无双倾国倾城。
宜宁的病已经大好,为此恒良特意请了萨满巫师来府里设坛作法,以谢长生天护佑。伴随宜宁的快速痊愈,关于书容的传言也急速的向四周扩散,书容料想以这个速度,不过数日只怕远在宝庆的阿玛也能听到些风言风语了。
萨满巫师做完法事的第二天,宜宁便兴冲冲的来梅园寻书容,彼时书容正在屋内给二哥写信,询问家里的情况,书容想知道乌苏氏的胎可稳,继母在家里可闹腾,书容还想知道,阿玛有没有接到康熙的谕令进京述职。
绿苔给宜宁和茜雪各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书容一边拿浆糊封好信封一边笑话宜宁:“这么个大冷天,我连窗子都不敢开一扇,姐却这么兴致勃勃的跑我这里来,姐对我这园子里的梅花当真是喜欢得很呀!”
宜宁喝下一口热茶,觉得身上暖和多了,说:“我才不是来看你这园子里的梅花的,往年住这儿,年年都有的看,我是来邀你逛保定大街的。”
宜宁这话差点没把书容吓住,顿了手上的动作,书容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今天?要我陪你去逛大街?”
宜宁摇摇头,书容松口气。
“是我陪你!你不是早就说过的吗,说我大好之后就陪你去逛保定大街,我如今已经全好了,而且已经和额娘说了!”
书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抖落一滴浆糊在桌案上。
书容不紧不慢的封好信封,然后取来一块抹布抹净桌案,才说:“换个日子吧,这天也太冷了,街上肯定没人。”
宜宁道:“这就是你不了解保定了,如今这样的日子,保定大街才好玩呢,街上有很大一片水面,水面上肯定结冰了,可以像京城的后海那样,立在上头滑冰,而且听说保定新开了家玩偶铺子,卖的玩偶和你送我的那些差不多,我很想去瞧瞧,再者,你不是要挑买丫头么,这样的日子,买起来肯定特别便宜。”
宜宁说的这三点,只有玩偶铺子那点有些许的打动书容,上次将花样子寄回宝庆,宝庆掌柜的回信时的确有提说想扩张生意,不知道保定这家是不是的,书容倒有点去看看的冲动。于是宜宁很成功的说服了书容,两人各自带个丫头,着上花盆底,披上大氅,戴上口罩手拢就坐了轿往街上去。
76五爷定亲,新娘不知是哪家?
真的很冷啊!书容一下轿子便打了个寒战,赶紧的将大氅裹紧一点。
看眼前头方下轿兴致勃勃的宜宁;书容打了个喷嚏。
“哪里来的很多人;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嘛!”
宜宁还是有点心虚的,说:“等下子就好了;如今时辰还早呀。诶,咱往前头走走;听说玩偶铺子就在那头。”宜宁说着就要抽出手来牵书容,书容道:“还是藏里头吧;省得冷着了。”两人便在雪地里慢慢的往前走;偶尔路过的路人都会纷纷将视线往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宜宁很不习惯,料想应是她们带着面具的缘故,遂与书容道:“我们还是把面具取下来吧,这来往的行人都看妖怪似的看着我们。”
书容笑:“她们不是看妖怪似的看我们,她们是在羡慕我们,为什么我们能想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