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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吴世明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眼角一酸,滴下两行虎泪来。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会叫一个人为娘。娘对于他来说,既陌生又亲切。娘就好像天上的白云一般,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懂事以来,他曾暗中发誓要忘掉父母,但事到临头,却又禁不住渴望有这份亲情。
现在,大概只有方剑明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因为他们都是孤儿,都能互相理解。
孤儿只有在梦中的时候才能叫出这个“娘”字来,但对于吴世明来说,这绝不是梦。
西门玉音高兴的拉起司马俟的手,朝吴世明走去,道:“你们两兄弟以后要好好相处。康儿,快来见过你大哥。”
吴世明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司马俟,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突然,司马俟闪电上前,一掌重重的打在吴世明胸膛上,这一掌下去,休说肉身,就是金刚,恐怕也禁受不住。
“啪”的一声,吴世明闷哼一声,横飞出去,落在远处,一动不动。
司马俟双眼射出得意的光芒,冷笑道:“吴世明,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让我送你去见孙家婆孙去吧!”
西门玉音万没料到他会对吴世明下手,惊呼一声“康儿”,正要去看吴世明是生是死。司马俟抓住她的手臂,拉住她,不让她去。
西门玉音气急,举手就要打他,手停在空中半天,始终舍不得落下,再次留下眼泪,伤心的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康儿下手?”
吴世明被司马俟偷袭,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却早在一些人的意料之中,心中还觉得司马俟这一掌打得“好”。
方剑明本想上去看吴世明,却被华天云一把拉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伏在草地上的吴世明轻轻一动,双臂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众人惊骇,想不到这小子的身体比金刚还硬,不知是怎么修炼的。司马俟身上出了一股冷汗,指望这只是吴世明的最后挣扎。
“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吗?苦儿死了,婆婆死了,知道了身世却让爷爷在天下人面前出丑,父亲从来没见过,她对我又真的有‘爱’?我活着真的没有意思。但,我吴世明还要活下去,我还要报仇,要让人知道,我吴世明之所以叫吴世明,正是因为世上没有这个名字!”
想着,来到孙大娘尸体旁,重重的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站起来,眼光毅然,朝司马俟母子走去。
西门玉音脸上一片恐慌,道:“康儿,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胡来?你大哥不是故意的?俟儿,你还不快向弟弟道歉?”
“根本不用道歉,这是我吴世明自找的。”吴世明大笑,比哭难听,将“吴世明”三字咬得特别重,道:“司马俟,你打得好,谢谢!”
西门玉音心胆俱裂。这种情形下,愤怒是正常的,大笑就是不正常的。正常的人,你可以规劝,不正常的呢?
她张臂护住司马俟,喝道:“康儿,你疯了,你敢不听娘的话?”
吴世明冷笑,道:“我听你的话,让你的宝贝儿子再打我一掌,是不是?”
“放肆!你不听娘的话,就是不肖。你要杀你大哥,更是大逆不道。大方掌门,你管不管?”
大方双眼紧闭,似已圆寂,但从他一对眉毛还在颤动来看,他的内心正在经受一场战争。
吴世明冷冷的看了一眼西门玉音,问道:“你生我却没养我,为什么?”
西门玉音巴不得他问话,赶紧道:“因为你生下不到半年,就被人盗走。现在想来,这个人便是少林寺掌门大方。”
吴世明忍不住看了大方一眼,本已武装起来的心轻轻一疼,急忙转头,看向远方。
“如果没有被盗之事,你会把我怎么样?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你要想清楚,我不是一个在任何方面都会上当的人。”
西门玉音呆了一呆,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康儿,你不要怪娘,不是娘对你狠心,娘对你父亲根本就没有感情,他只是我拿来报复司马正平的工具。没想到,我们只好了一夜,我便有了你。你父亲,他以为我看上了他,我被他纠缠不过,将实话告诉他,他伤心离开,最后,竟郁郁而终。他的死,我要负全部的责任。”
“你要悔恨,现在已经晚了。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父亲?就算我不被盗走,你也不打算抚养我?你同样会把我送人?”
西门玉音虽然没有承认,但从她的辩白来说,无疑是这样。
“但你是无辜的。自你被盗走后,娘担惊受怕,年年想你,只希望能再看你一眼,只要你还活着,娘就安心了。”
吴世明从她的话中,业已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爱”。
那只是“再看你一眼”的悔恨,那只是“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安心”的内疚,根本就不是发自心底的疼爱。
她爱司马正平,当司马正平背叛她时,她才会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她爱司马俟,不管司马俟犯了多大的错,她都要维护。
对他呢?
他算什么?大概是可有可无。
他虽然看出了这些,却想不通。同是你的儿子,差别何以如此之大?
他越想越觉不满,越不满,心情越糟,越想发泄,厉声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拔出腰间的屠龙棍,屠龙棍似已知道他的心情,人棍合一,一股强大的力量四散开来。
大方双眼一张,道:“孩子――”
吴世明怒道:“谁都不要劝我。”
西门玉音见他动兵器,分明是来真格的了,爱子心切,正色道:“康儿,你再上前一步,休怪为娘!”
吴世明听而不闻,举步走上。
西门玉音不禁心慌。她武功虽高,但绝没有吴世明高。吴世明若硬来,她根本就无法阻拦。
心一横,冷声道:“你再上前,我就死在你面前!”
吴世明怒极反笑,道:“好,好,原来你爱的只是他。”
西门玉音似也疯了,道:“不错,我压根儿就没爱过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父亲,是你父亲自作多情。”
听了她的话,吴世明反倒沉静了下来,冷声道:“看在你生我的份上,我不杀司马俟,但我非要废掉司马俟的一身武功。”
西门玉音刚要说什么,一股庞大的真力冲来,无力反抗,被真气推着横出两丈,听了他的话,心中稍定,只要他不杀俟儿,废掉武功当然也成,反正自己会照顾俟儿的。
司马俟却不是这么想。他这一身武功,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才学来,岂能让吴世明废掉?这还不如一棍杀了他!亡命的飞身后退。只要混进人群,谅吴世明也对付不了他。
吴世明出棍如风,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算不用屠龙棍,凭吴世明如今的武功,两个司马俟都不是他的对手。
屠龙棍如影随形,眼看就要打在司马俟的琵琶骨上。
司马俟吓得连打出掌力的欲望都没有。这倒不是说他修炼的“白骨地狱录”不如屠龙棍。这是一个质与量的问题。
屠龙棍已经完全认吴世明为主,这些日子来,他在苦心琢磨下,领悟了不少新东西。上次发起狠来,尚可以同司徒狂一拼,现在呢,更上一层楼,其实力不言自明。
而司马俟,三番五次受到惊吓,“白骨地狱录”也没有修炼很高境界,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一个发生了质的变化,一个却还在量的中间徘徊,试问司马俟拿什么和吴世明斗?
司马俟宁愿死也不想武功被废掉,危机中,伸手一抓,抓着了一个人,管他是谁,甩足奋力一退,拿这人来做“挡箭牌”。
吴世明没想到他会卑鄙到拿人来挡,一棍下去,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待发现打错了人时,却已经晚了。
那人也奇怪,若硬挣脱司马俟之手,不是没有可能,但他此刻心乱如麻,呆在原地,被司马俟拿来当“替死鬼”,兀自不知,待他发觉死亡的气息来临时,脸上因恐惧扭曲起来,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俟儿――”胸膛受屠龙棍重重一击,骨头全碎,人飞了出去。司马俟也被他撞飞,两人滚在一起,那人鲜血如注,洒了他一身。
司马俟因恐惧而变得六神无主,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根本就不想要去看冤大头是谁。
“正平――”西门玉音脸如死灰,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司马俟见母亲扑来,还想找母亲的庇护,迎上去,道:“娘,快救我,孩儿不想……”
“啪”的一声,西门玉音手掌一翻,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怒道:“你……你竟然拿你父亲做你的替死鬼!”留下发呆的司马俟,扑在司马正平身上,大哭不止。
司马正平胸前中了一棍,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吴世明杀错了人,心中不禁有愧,呆了一呆。
司马俟明白过来,他用来当作挡箭牌的人正是父亲。他疯狂了,狂吼一声,道:“吴世明,你不是想要老子的命吗?好,老子就与你拼了!”
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带起一阵狂风,连番攻击吴世明。这时,吴世明倒不好立即对他出杀招。司马正平的死,过不在他,但他负有一定的责任。因为怀着一种悔愧之心,才被司马俟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破空掠至,从天而降,夹着无上力道,凌空一翻,双掌拍向了吴世明头顶。
华天云见了,怒喝一声,纵身飞起。
两人在半空相遇、出掌,双掌一碰,罡气互相缠绕,发出一声震天巨响。狂风四起,气劲倒流。底下之人,均能感受。
两人抱着同样的心思各自扑向自己人。华天云右足虚空一点,拉起吴世明朝后飞退,宛如腾云驾雾一般。
来人抓住司马俟的胳膊,双脚连踢,带着司马俟落到了西门多子身前。
两人都露了一手绝顶轻功,但层次却不一样,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谁的层次要高
第五卷 第四百三十章 针锋相对
西门多子见了来人,脸上一惊一喜,道:“父亲,你老怎么也来了?你老不是……”
来人正是情人山庄的老老爷――西门金。
西门金脸一沉,将手一挥,打断他的话,道:“强儿,威儿,上去把玉音拉起来。哭哭啼啼算个什么样子?”
西门强和西门威走上去,好言相劝西门玉音。西门玉音只是啼哭,不肯起来,抱着司马正平紧紧不放。两兄弟无奈的看了看西门金。
对于西门金的死,两人都不怎么感到难过。因为,在情人山庄,人性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这都是西门金传下来的。这大概也同“白骨地狱录”有关吧。有时候,练武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西门金见西门玉音不听话,脸上更不好看,喝道:“玉音,你给我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啼哭无益。”
西门玉音站起来了,却将西门强与西门威推开,又爱又恨的看了一眼司马俟。
司马俟道:“娘――”
西门玉音道:“你好自为之!”
司马俟听了,心头一颤,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不祥。
西门玉音抬起头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孽,怪不得别人,死的人应该是我。大哥、二哥、父亲、爷爷,请恕玉音不肖,俟儿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功运手掌,伸手往脑门一拍,倒在了司马正平身上。谁也拦她不住。与司马正平做了同命鸳鸯。
她虽然做过对不起司马正平的事,但对司马正平如此情深,不愿独自活在世上。司马正平如果地下有知的话,想必会后悔年轻时,由于自身的沉迷美色,冷漠她,才使她采取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