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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去,一摸,果不其然,他发烧了。
“小姒”声音虚弱,有些喑哑和隐忍。
“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那时我们已经跟着玄机老人学习很久了,只是那老头死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我们已经分房睡了,虽然他有时还会来跟我挤。
“小姒”
“你看你,好烫。”我没有注意他的神色,直把他往床上推,棉被盖好。
“小姒”他急切地望着我,满眼血丝。
突然大喊出来。“你听我说!”
我吃惊于他的惊慌不安,却不想他的下一句话在这午夜中显得是如此的诡异。
因为他说:“我不想杀了你。”
“什么?”我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说,我不想杀了你。”他低下头来,下了床,坐在八角桌旁倒了杯水喝,眼睑上的红晕并没有消退。
“小光,你……”
我的声音被他突然抬起的目光给打断了。因为……恨意,从未有过的恨意,从那目光中倾泄而出,我竟没由来的心颤。
他慢慢地靠近我,直到我的手触碰到床角。
“小光,你,哎!”他把我推到了床上,委身压了上来,我的力气敌不过他。
“姐?”小鬼在内心中苏醒了,抬头呼唤我。
“等一下,先不要出手。”
“你在和谁说话?”小光的那双桃花眼现在全是冷漠。
突地,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中指的那枚戒指上,想拔下来却撸得我手指生疼。
“小光,住手!”我大叫,企图有人注意到这里,可我忽略了这是府上最冷僻的地方,还有那轰鸣的雷雨声。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手轻抚上了我的唇,只是下一秒,我的便消失在了唇齿间。
小光的力气很大,突然身上一凉,我发现是身上的衣服被他给扯开了,便挣扎地更为厉害了。
‘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么?’我默默地望着身上的他。
那双桃花眼轻闭,只是唇却在我的唇上攻城掠地。几年间,他越发出落动人了,府上的小丫头见我还小,便总是偷偷送东西予他,他每次却都是委屈地问我怎么办,却不知他今天,唉,该怎么说呢?
似是不满意我的出神,唇上突然一痛,我呀呀地又给咬了出去。
吻了不知多久,当身上已经被冻得冰冰凉,当口中的血腥味淡了又重,重了复淡时,小光终于放开了我。
屋子里亮起了不知名的光,我被刺痛了眼睛,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小光手中有枚鸡蛋大小的光球。
‘是能力!!’我非常吃惊,忘却了小鬼在脑海里拼命的呼唤,只能呆呆地注视着他下步的动作,小光他骑在我的身上,双手发颤,目光复杂,眼角有微微的湿润。
小光,他是要干什么?
小光,他,是要杀掉我么?
许久,许久之后,屋子暗了下去,就在小鬼要不顾我的感受而破体而出时,光球消失了。小光把头埋在了我的颈间,轻松了口气,道:“怎么办?小姒,我下不去手。”
声音是那么的颓废、无力,却又带着失而复得的欢喜将我拥紧。
我迷茫地盯着房梁,不知该说些什么。嘤嘤哭声从耳畔传来。我想起了心中的那首《天黑黑》,便轻声哼了出来: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时侯
我的外婆
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
…………
泣起的声音小了许多。不一会,便没了声音。
他,大概是睡了吧。
夜凉如洗,我的心却五味杂陈。
我想,我是该做些什么了吧!
十九 天下第一武道会1
荏苒光阴,十年后……
晨曦将那一缕乌云捅破,太阳露出了脸。小镇迎来了它的第一缕阳光。可勤劳的小镇人早已开始了一天的作息。
街头有一家茶铺,里面的人讨论着彼此喜欢的话题。
“老板,来壶茶。”一个挑着担子起早赶来卖油条的汉子憨憨道。
“来了。”
“呦,”汉子瞅着店铺的招牌,上面有一朵显目的向日葵,只是变换了传统的画法。汉子看着它,久久后问了一句。
“你这也是铭记的店啊?”
“是啊。”老板看似被提起这个话题有些伤感。却又笑着说道:“我原本就是开茶铺的。五年前我们那里开战了。我和家人逃难出来,举目无亲。银子很快就花完了。唉!可正赶上铭记找商,哦,就是招人。”老板看到汉子不解的样子改口道。
“他们说不嫌弃人穷,那时我们是真没办法了。于是我想怎么都是死,不如堵上一把。偏偏真怪,铭记那时已经开了几年了,来招聘的人不少,可是他们偏偏要灾民。”老板边回忆着,边给自己倒了碗水喝。
“没想到这铭记没什么要求,不过要签什么合同,说招揽个方面才能的人,但是不可以保留自己的本事,我老汉活了四十多年了头一次看到这么怪的合同,细打听一下才知道不少人家都签了,有人竟想花上万两来买份合同呢。呵呵,或许是老朽我命好,竟又开起了这小店,现在,也可过个安心日子了。”
“细算算,这铭记,也快有十年了吧。”汉子有些感慨。
“可不是嘛!”茶铺老板笑道。
一个青衣少年坐在不远处,放下茶碗,站起身,付了几枚铜钱便走了。他的外表很不起眼,微细眉毛,单眼皮,略挺鼻梁。嘴角含着抹极浅极浅的微笑。
走出了茶铺,显然心情很好。光沐浴在他身上,瘦小的身材上渡了层金光,让人不可逼视。
“奇怪,”老板揉眼道:“难道是老朽我眼花了不成?怎么看那人那么象四小姐。”
“哪个四小姐?”汉子嗓音粗粗的。
“妃姒,尚书府的姒小姐。”老板压低的声音还是进入了我的耳朵。又听见他在说道:“那可是个怪女子啊,话说至今十五无人上门提亲……”
‘无人’?怎会无人?我撇了撇嘴,加快了脚步。
没错,就是我妃姒,在恶整了无数个为了爹爹而上门的人之后,(虽然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不提爹爹)我终是无人问津了。不过这样很好,因为……咦?
怎么才发现?我的事他又看进去多少?
此时太阳已在正空中。街头的角落还是没有动静。是我多疑了么?我继续侧耳听。往来已有了行人,但只是在下一秒,无论是担菜的、浇花的,还是隔夜未睡赶着回家的,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因为,这祸水,唉,还是跟来了。
来人一袭明黄色的华袍,墨色齐腰发,顺而黑;直入鬓角的羽眉既阴柔又不失力度;标准的桃花眼还是未改其特色;鼻子没什么特点(因为我的也很挺直!)。樱唇厚实、玉润。直抵185cm的身段,完美的练武人比例。
此人就是:
“小光,”我怒目而视道:“你怎么在这?”这一声怒吼显然是打破了这僵局,人们不再发呆了,转而看向我,当然那目光就不怎么样了。
这小子,我感觉头上的青筋都绷起。他那莹莹翦水般的眸子平日就蓄满了水,水量还不少。此时怕又是要博得我的同情,我微撇过头去,他移,在撇另一边,再移。转头中我却是一直忘记着一件事。
宥光,这个比我只大两岁的男孩子,终是在他十七岁时超过了我。不,应该说是我与小鬼梓葵,师父早就有预言过,他的天分不一般,我却是在一直忽略他的力量,忘却他的实力,就如忘记哪个夜晚一样……
不知道有多少年里:春天,我练功他替我挡风;夏天,我练功他为我扇扇子;秋天,我练功他给我摘身上的落叶;冬天,冬天……
我浑然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不知四周正在接近我的人群。
小光的翦眸中闪过一丝凌厉,这是常发傻的我所没有看到的。
“弟弟哟,我可找到你了!”就在往来的人群把我包围成了一个小圈,对我指指点点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我拥进了一个带有牡丹香味的怀抱,换来的是全街的人感动和我不停的喷嚏。
臭小子不会是要捂死我吧?当我终于脱离苦海时没发现自己已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咳咳,”小光体贴地拍着我的背。
“怎么才能让你不这么阴魂不散?”我没好气地说。
“只要小姒下次不要试着离开我。”咳嗽中的我没有看到他眼中的认真与深深的爱恋。不过,就算是那时看到了也不会懂吧。
我抬头瞪他,没办法,这个身体太不争气了,才150cm多,据我估计。
“为什么每旬你都要去铭记?”小光认真的注视着我。‘呀得!还是被他给看到了’。我在心里恶咒。
但我却无法注视他那秋水般的眼眸。
不对!这小子使的是摂魂法!
‘能力’分好多种,上次我为雨落渡气为渡魂法,其实气就是一部分的灵魂,只是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而摂魂法是可以控制或加以吸食灵魂的,想到第一次听及此我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论‘能力’,说实话,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要干什么?”我避开了他的目光。那是初级破解的最好办法,却不想小光那时没有施咒。
他只是看着我微红的脸蛋高深莫测地笑。
二十 天下第一武道会2
我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冲着窗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现在岂止是整个茶铺,就连就连半个街的人都在打量我们。我颓废地放下茶碗,春风抚乱了我额前的发,小光体贴地伸过手为我别好。顿时半个茶铺的人掉了下巴。
“看什么这么入神,恩?小姒”小镇毕竟是小,刚才还念叨我身份的茶铺老板现在已经青了只眼睛,卖油条的汉子也不见了踪影。
“表少爷,”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在小光面前俯首,接着耳语了几句,小光皱起的好看眉宇松开了。
“小姒。”似是不满于我的不理会,此声带有几分嗔怪和埋怨。
罢了,我投降……
“在想你是在什么地方跟上我的。”我撇撇嘴,丫的这家伙的轻功也比我好。
他笑了,象只偷腥的猫。
“小姒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断起茶碗,抿了口,放下杯子,望着我。
我呆呆地打量着他。说实话,当你看到一个你如此宠爱、想要保护的人最终长大并逐渐脱离你的羽翼时,你会怨吗?会说他带走了你最后一丝温暖吗?我想我会。前世我是被人疼爱大的。我想我是明白了羡风最后那抹微笑的含义了。但是这含义,代价太大了。
我不得不承认,小光长大了。
依稀还记得几年前,府上曾有人戏言称小光是我的男宠。小光得闻后哭着跑着找我。那是他最后一次在我面前哭。我记得那时眼泪是温暖的,心痛却也是温的。但是……现在……
我扭过头,用足以让他听见的声音道:“你不必这样,至少对我。”你不必。最后一句我没说出口,我想他明白。
放在桌上的手没由来一紧,心也是在忐忑,他大概会生气吧!
生气也罢。
我讨厌见到那些想要保护的朋友长大,这好象是一种鸵鸟心态吧,朋友、亲人就如现在的他一样。
现在,我很想哭。
“小姒,这春景甚好,题首词吧。”
张口起声: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江城子》苏轼)
“不好。”他象个讨糖的孩子,依旧在笑。
我撇开了目光,控制声音道:
重过阊门万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