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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玉青似乎是一愕,忍不住一笑以手掩口,方又尴尬的放下手道:“你这人古怪脾气倒是不少。”
苏佛儿朗笑一声,挤了挤眼睛,道:“你毛病更多!”
元玉青楞了一下,只听苏佛儿指着他的鼻子道:“大男人笑起来却像姑娘家一般含羞作态!唉,京城里的公子哥儿倒底是脂粉味重了一点!”
元玉青双眉一挑,哼道:“看看出手你便知道!”
“是吗?”苏佛儿着手指哼道:“一直没什么机会领教一下,未免有点遗憾。”
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机湃涌,一下子脚下的砂石竟是无风自动。余玉青清越一喝,猛的右手往前一弹,旋即左腿横跨,右足扫向苏佛儿中腰而来。
苏佛儿双眉一挑,口里到了声“好”!立即,身子滴溜一转,右手化掌一扣,便是罩向元玉青太阳穴而来。元玉青一声呼啸,身子柔若无骨的一折一摆,同时双掌化拳往上拱出!
元玉青这手“霸王举鼎”原是极为简单已极的招式。谁知,今日由他使出来暗中隐含有两仪颠倒内力,推拉之间别是一番拳势!
苏佛儿大笑,口里不由得赞道:“昔日宁心公主的绝活全教你了?”
苏佛儿猛提一口气,足下往地里一沉,双掌一缩已双肘拱撞元玉青双拳。同时,手关节一折,双掌平拍直打元玉青双肩。
元玉青未料苏佛儿变招如此之快,当下口里轻喝一声,身子后摆双掌翻飞间,正是使出昔年宁心公主的“摆柳十三枝”来。
这摆柳十三枝原创于大内的武学,后来经赵任远为爱妻宁心令主重新整理并且配以潜龙昔年成名的绵指内劲,威力自是倍增每每攻人以不备。
苏佛儿原先是玩笑之语,未料眼前这位元玉青果真使出了“摆柳十三枝”来,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喂——,慢、慢!赵世叔和宁心公主和你是什么关系?”
元玉青鼻里哼着一声,也不回答苏佛儿的问话只是一位的施展绝技来。
苏佛儿可不想大水冲倒龙王庙,手上应付,口里叫着:“好兄弟,你冷静点成不成?有话慢慢说!”
那元玉青似乎是上了火,也是有意是苏佛儿功夫似的,口里喝道:“少嚷嚷,篓一点真本事来——。”
说着,元玉青手上更紧。这端,苏佛儿左闪右躲早已是渐感支拙,况且眼前这个元玉青似乎对自己身法颇为熟悉。
苏佛儿心中一惊,近日来的一个念头不由得又由心中生起。
数天前,林中六人分散而走,这个元玉青怎么知道那个方向是自己?
更要命的,是自己换了好几种身法都躲不过?
苏佛儿现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想知道答案,最好把这个姓元的小子抓下来。
苏佛儿自认为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想到就做,千万不要三心二意。
苏佛儿出手,而且是那条假造天蚕丝的缅铁精英线!
当然,这条缅铁精英线有个名字,就叫做“快乐丝”。
快乐丝虽然没有天蚕丝那么好、那么应和大势至无相般若波罗秘神功的心法。但是,它已经是最接近天蚕丝的武器!
快乐丝一现,宛若来自天外的矫龙,刹那间已然攻向元玉青门前四穴!
元玉青眸子一亮,口里朗笑道:“正主来了!”
元玉青身子滴溜一转,随这转势指尖便自弹出五点红光化影而来。
那五点红光打上了快乐丝便如钉子般的弹开丝线的进势!
苏佛儿心中一惊,这厢定眼瞧去,登时叫苦不佚。
那五点红光是啥?正是不折不扣的红豆!
相思红豆、红豆相思!
这玩意正是潜龙大叔他老婆,龙入海他娘的东西。
红豆,曾是天下绿林的总把子。
苏佛儿腿真的软了。眼前这个元玉青搞不好待会儿也会弄出一条天蚕丝来,那才真的有趣!苏佛儿可不敢想,口里叫了一声,平身而起在半空中一拗,便自看了个方向窜飞而去。
元玉青似乎是一愕,施即大笑朝苏佛儿的背影叫道:“苏佛儿——,你哪儿也别想溜的掉!”
米小七一路往洛阳而来!
他现在的目标是洛阳的醉仙楼。醉仙楼的万二爷是继万老夫子之后江湖上人人敬重的长者。
她想,由万二爷口里多知道一点自个儿米字世家的事。当然,对于九重鬼寨这个神秘的组织万二爷一定知道的不少!
除了这两点之外呢?米小七想着脸不禁红了红,她私心里还是想多知道一点点有关苏佛儿这个人的事!
米小七这一路狂奔,向晚时分到达了碧华城。
碧华城有双绝,一个是沈家包子店,一个是制笛圣手苗一风。
米小七到了城里,不去沈家包子店吃它一大顿,也不直接找苗一风的“一风堂”而是到了城南的“诗仙泉”。
诗仙泉是一个亭子的名字。
据说,昔年“诗仙”李白自寨外而来,行经断花泉之地时为其中泉水清越激昂而惊异。
诗仙取其泉水煮茶,其味之美直透五脾。诗仙大赞之余复饮村妇所赠泉酒,其芳香冷冽,诗仙为之倾心不已。是而,日后所作“将进酒”一诗,暗中有合彼时心境。
百年之后,其泉水没,后人为了纪念诗仙曾在此大醉七日,取名为诗仙泉,并建亭子以为名。
诗仙泉上多骚人墨客,不时见人或颔首、或仰头,口中自是喃喃,尔后提笔写诗。
这林林总总四壁之时,最有名者据说是十年前苏佛儿要前往挑战东海传人时留下的。
里壁的两句是:满墙皆放屁,为何墙不倒?
外壁提的句是:这边也有放,所以撑住了!
米小七看着苏佛儿三个大字签名,嘴里轻骂心里笑着,摇了摇头便寻找她要找的人。
老方是个磊落的秀才,听说,他到了六十出头才考上秀才,到今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在这个城里,老方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他唯一会被人提起的,是做爹娘的告诫子孙,千万别像老方那般不长进,到了这把年纪才混了个秀才名目来。
可是,老方在米字世家的传人眼里却很重要。因为,一风堂里的“苗一风”并不是真正的苗一风。
米小七踱步到老方面前,食指、无名指和小指上顶,中指下扣住拇指,口里吟道:“天地相亲人中立,中环母情有多几?”
老方抬了抬眉,口中模糊应着:“人立相伴一寸米,笑里风动揽君起!”
老方吟罢自顾的翻着一双三角眼看地面。米小七一笑,抖了抖袖子,止见一颗米粒,上头有三点红点的落到老方眼下。
老方看了看,忽的一伸脚将米粒踩成粉末方站起来道:“家主——,小的苗一风带路了——。”
米小七一点头,便跟着老方漫步而去。
独孤斩梦对管大事的报告算是相当的满意。他沉声道:“你想,米小七找上真正的苗一风目的是什么?”
管大势皱眉,沉吟道:“我想——,最重要的目的是他身上的天卢笛出了问题!”
独孤斩梦点点头,接问道:“还有呢?”
管大事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莫非她想已一风堂做为联络的总舵?”
“不是!”独孤斩梦冷笑道:“她进去一风堂不但是我们知道,九重鬼寨的人也会知道——。”
所以,米小七一定会用某一种方法出来。最有可能的,是利用一风堂的秘密通道!
管大事的脸色变了变,这是他所疏忽的事。但是,他相信有方法可补救。
“米姑娘的目标一定是洛阳——。”管大事沉吟道:“而且,是洛阳的醉仙楼!”
“没错!”独孤斩梦淡淡一笑,道:“我想,九重鬼寨的人也会这么想!”
管大事明白了整个事件,他不禁脱口道:“九重鬼寨想在半途中截走米小七?好让苏佛儿和元玉青以为是我们做的?”
“你总算明白了!”独孤斩梦叹气道:“这就是为什么这些日子来他们一直不动声色的原因。”管大事的心往下沉,这下的确会背上黑锅。正想着,那独孤斩梦冷不妨的又接了一句:“所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在他们动手以前做!”
没有做可能要背黑锅,那为何不乾脆做了?
何况,做了之后黑锅可能是由别人来背?
管大事兴奋了起来,他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立即查出一风堂的秘道到底通到哪里?
南阳道,是通往洛阳的几条大道之一。终日,总有上百成千的人群来来往往在这条道路上。
现在,就有四名担着担子的村夫戴着斗笠正赶着路。正午的骄阳,直炙着人皮要泛出油来。
“歇会儿吧——。”当头一位壮汉露着粗壮的胳膊用力一挥,指向不远处的茶棚道:
“到里头去。”
后头,三名壮丁中一个叫大虎的一步跨前来,朝此汉低声道:“霸哥,这棚子可有些儿古怪!”
可不是,只见一棚子里八名茶客分坐三桌,全是带着家伙的。那名被唤做霸哥的壮汉哼道:“怕什么!我程霸走遍大江南北,这点阵仗下不倒人。”
程霸?莫非是太白金星镖局的副总镖头?
这太白金星镖局端的是与众不同,一不保金银,二不保珠宝。他们做的生意是专保名贵自画笔砚之类。
因为这类东西小,所以保镳的方式也不是一般的大东大马,喝东喊西,而是由数名高手化妆成各式各样的人物拿着走。
当然,他们局子里有位临摹高手,正是人称“抬贵手”的李五指。
听说,这个李五指的五根手指头可以写、画出和原着一模一样的膺品来。而且,连原物主也认不出来。
更神奇的一个传说,李五指的书画甚至比原着还好。只是,这李五指天生淡泊名利,是以每每在书画中顾留破绽,以便物主来判名真伪。
且说程霸领着大虎等三人进入棚内,口中大喝朝那小二叫道:“小二哥,拿两壶龙井带四盘瓜子、花生来!”
小二应着一声,便朝老板回应去了。程霸四下转了一眼,心中不禁暗暗皱眉。眼前,这三桌显然各不搭干,只是自顾吃喝,却是有意无意间在相互监视。
他奶奶的,这些人物是混哪条路子扯那门顺风幡?程霸看在眼里,只觉越瞄越不顺眼。
一棚子里闷闷的,三桌人又各自别有居心的互相监视;而自己这桌方方坐下便有眼光盯上来,直像贼似的。
程霸一个恼起,正得要寻左方那桌晦气,大虎已低声劝着:“副总镖头,请勿动怒。”
这唤做大虎的在局里以冷静出名,程霸平素引为左右手。
这厢大虎劝下,程霸也勉强忍了下来。此刻,正好小二端了东西过来,程霸哼的一声便自斟茶吃喝。
这么约莫半柱香光景,程霸和三名兄弟吃喝的差不多,正想起身。猛可里有一道修长的人影飘然进来。
程霸方方转头看向来人,棚子里已有人惊叫:“萧天魁”!
萧天魁?
程霸绝对记得数月以前有个人坐在木筏上,而且是插了黑色火焰旗帜的木筏上轰动武林。
程霸对这种人很没好感,但是也会很小心。
倒底,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