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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呆楞楞的看着手上的香囊。
她想起方才几乎烧毁了它,以及里面的藏宝图。
一口气叹了又叹,回首,昔日鼎盛一时的龙威镖局而今安在?
有的,只是在夜下沉寂,以及,人们脑中的记忆。
她又喟然的一叹,想看爹亲和章叔之死,以至龙威镖局后继无人。然后,她又想到了大舞!
自是,有一股恼怒惆怅在心里爬着。
不行,我得叫那小子好看,让他知道他选了京千灵会后悔一辈子的。怎么做?
龙小印望着香囊,一抹诡异的笑容浮上了瞳子。
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把宝藏挖出来。
她冷冷笑了,忽然又想到一个更绝的方法。
既然是每个人都想要藏宝图,那干脆每个人给他一个机会,把大舞那小子搞得死去活来!
龙小印笑了起来,觉得这个主意真妙,必然可以把大舞那小子搞得爬过来求情……
大舞从机关一落下去,便掉入水道之中。
这水道显然是有些特别的目的,尤其看旁边还有小舟停泊的勾栏就可知道,这水道显然可以通向某个地方,说不定还可以出城。
大舞料的一点也没错。
这水道可称得上激湍湃涌,急速的一股推力直把我们大舞老兄往前递送。
亏他大舞内功底子深厚,便是不懂水性可能掉得上两个时辰不被淹死。
只可恼是这底下两壁青苔满布滑溜,根木无法攀扯离开。也是,只好顺这水流一路往前移去,且看到时会如何再另作打算。
便此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大舞老兄在阴暗的水道中已经是撞的昏头转向,忽然眼前大见天光。
方是心中一喜,已然哗啦啦的呻水流冲了出来。
这落目处,只见是一片荒野,而身处的则是一流不小的河川中。
这儿又是那啦?大舞抬目四顾了一回,登时明白。
这处,已是出了洛阳城到伊河的河面上。
再往下,便是龙门镇。
大舞明白了身处之所,心里已是安定了不少。反正不是到了奈何桥,总是一件令人安慰的事。
正想看,他忽的看见一艘小舟正泊于河畔。便此,提气于胸,同时足下蹬着便自半浮于水面中。
复想及舞艺之中有一支名为“洛神”的舞,在他们大家加以修改后成为水战的心法。
这厢可正好用得。
于是,他老兄可不顾啥么人家会以为他是疯子,便自个儿在河中舞将起来。
堪堪稍舞便觉一股气机不断由丹田提上,而一身身势亦和水流的脉动和着,便此轻易的跃上了小舟。
小舟早已是空无一人,却有着的是,一段布。
那布是在拉扯时勾住了铁钉所划破留下的。
落入眼中,大舞不禁为之一惊。
惊,尚有遗香留着,正是文文衣袍。
如此看,那位羽红袖亦是借水道由此将文文带走的了。大舞沉吟了一回,便明白了羽红袖的目的。
原先,那水道激湍之力,设非有绝佳内功基础以及在吐纳调息上有惊人的定力。那段水程一个时辰下来必得送命无活。
他得意了起来,觉得自己的武功还真的不差。
便是,一提气落上了岸,回下巡视着足迹。
片刻之后,他只能看得一份足迹较重,似叫人拉着走的女人鞋印儿。
他不由得为之暗懔。
原困是,羽红袖这般拖看文文走,竟然还可以不留下足迹来,可见轻功成就,足称殊胜。
同时他想到的一件事是,羽红袖干什么不把文文打昏算了,抱看走不是更容易一些?
此刻,东来的晨曦已将这片荒野亮的极目可达数十丈外。大舞边低头沿足迹走着,边沉思回想昨晚一战。
他隐隐约约觉得,昨天交手之时羽红袖似乎有所顾忌而未能使出全力来。
大舞立即想到了初见羽红袖时他双肩上的伤,可以想见的是邓摘命在临死前的尽力一搏,令得羽红袖相当的付出了代惯。
所以,羽红袖带著文文的时候绝不方便在双肩上使力将文文抱着走。
大舞反复思维了一顿,又疑惑了。
既然是双肩无法使力,那么又怎么用手拉著文文走?
这个岂不是不正常的事?
不正常,往往表示是有阴谋的。
大舞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发觉身旁四周冒出了不少的人来。
当然,他也看见了羽红袖正扣著文文冷笑望来。
“大舞兄弟,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木座会知道你落下了水道,并且暗中设计引得你来?”羽红袖说着,嘴角有了一丝得意的笑意:“因为鲁祖宗。”
大舞楞了楞,讶道:“因为鲁祖宗?”
“不错。”羽红袖大笑,道:“因为鲁祖宗这个人的个性,所以木座猜想他一见那张金椅是假,便大怒踹了……”
实情果然如此!
羽红袖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最少会有一个掉下来,只不过不晓得是那位罢了……”
他奶奶的,就是哥哥我最倒楣!
大舞心中又惊又叹,最惊的是羽红袖这个人的心思极密,而且见人极深。
此刻,他便是利用了人性中的某些部份知道鲁祖宗和自己的动向、心思。
大舞此时只有大大的叹一口气,道:“行啦,动手吧!”
他这厢说着,倒是羽红袖蹙着额沉吟了片刻,忽的他双手一拍。当是,大舞四周那些杀手一刹那全数退了开去,围守于羽红袖之旁。
大舞双眉方挑,只见那羽红袖淡笑的站立而起,往前一跨而来,便是到了大舞身七丈远近。
这同时,那些羽红袖的手下纷纷挟著文文便往另外一端撤退离去。
大舞这厢看看,不禁又是一皱双眉,直搞不清眼前这个羽红袖打的是那门子主意。
终于,大舞老兄忍不住了:“喂,姓羽的,你到底是想玩什么把戏?”
羽红袖淡淡一笑,道:“本座不是玩把戏,而是想跟你单打独斗一番,看是否可以成为盟友平分天下……”
大舞一愕,反笑出声道:“喂,羽小公子红袖先生,你没搞错对象吧?”
羽红袖淡淡一笑,回道:“多说无益,先看看你手下真材实料值不值得本公子欣赏……”这一话出,他飘起,人在半空幻成四道身影而来。
好一手正宗的“一清化三忌”神功!
大舞绝对听过当年第五先生的事。
那时,第五剑胆便是以“一清化三忌”神功力战苏小魂、钟玉双、大悲和尚、潜龙、赵任远等入的联手。
而且,占尽了上风!
自是,第五剑瞻号称自三百年前的太史子瑜以来武功最高深莫测者。
偏偏倒楣的是,自己竟然遇上了第五剑胆的传人。
他这厢抬眼望见羽红袖似虚似实的攻击,而且最惊人的是四道身影俱有着惊天骇地的气机杀至!
大舞又是一叹,他觉得怎么搞的,一天才刚开始就一直叹气?猛提气,人身子一摇一换身势,同时舞起一曲“念奴娇”来。这舞牌,是应和自苏东坡的词!
“大江东去,浪涛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湘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飞灰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尊还鐏江月。”
那羽红袖正自以一清三忌神功搏击向大舞,想看对方顶多能接得下三十招已属顶尖高手。
想昨液,邓摘命也不过接下了七招而已!,无如,眼前寸舞这曲“念奴娇”使来,刚猛之处有若长江黄河其势勇烈无俦。至温柔处,则似处子倚窗,小念心声寄语悬月,细致美妙俱是小巧短打之功。
一幌眼,两入已搏打了三十六招之处。
羽红袖落身回地,冷喝一声:“好。”便此,再度扬身而起,右拳在半空中缓缓抓来。
但见羽红袖这拳可怪。似抓似撞,若拳若爪的啤人摸不清来路意欲。
待近前,羽红袖忽的一拗身,自下而上的反掌拍出二洹手,正是昔年第五剑瞻成名的“倒挂乾坤”绝技妙招。
大舞这头堪堪觉得不妙,那里来得及变招。便此,一个提气后跃。
羽红袖冷冷一笑,五指成并一鹤啄状,大剌剌顶向大舞左肩,狠狠一吐内劲气机。
好强悍一记杀着,大舞但觉左肩一阵剧痛,但觉火辣辣的被震得血气翻腾。
羽红袖冷冷一哼,左肘再向前来一顶,便又猛一股内劲直冲撞大舞胸膛心印。
便此诡异的回力滑过大舞双臂抵御的气机,震得大姓老兄喉头一碱喷出一口血来。
“三十八招!”羽红袖淡淡负手而立,望看大舞笑道:“像你这种年纪有这等身法,十年后足可独霸一方武林。”
大舞拭了拭嘴角的血,竟然笑的出来:“我现在放心了不少。”
羽红袖一愕,双目一凝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绝对不是羽红袖。更不是第五剑胆先生的传人!”大舞这话,直刻便令羽红袖的脸色大变。
他的双目更冷,咬牙一挫,哼道:“何以见得?”
“因为你的一清三忌神功并不精纯……”大舞淡淡的笑了,两颗白色弹珠已置于掌。
“或许你和第五先生有某些渊源,但是使的绝对不是正宗精纯无杂的一清三忌……”
大舞微笑道:“我想,你大概是凭看极为特殊的天份,暗中窥视自个儿俭学的啦?”
羽红袖的脸色可真惨白。
他想不透的是,自己这套最深的秘密对方怎会知道?
在一处极为神秘的地方,他用阴谋囚禁了羽红袖,并旦盗走了羽红袖的那块“天下令印”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用羽红袖所有的人力和资产。
目的,当然是要向死去的第五剑瞻证明,自己绝对不此羽红袖差。他不甘心的是,为什么第五剑胆只传羽红袖正宗玄功,却叫自己镇日打扫整理内外?
“羽红袖”全身一震,咬牙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一问,便是承认了。
大舞轻轻一叹,想不到果真如此,那可正惨了。
冒牌假货武功已经如此,如果是真的羽红袖出来呢?他可不能再往下想,嘘着一口气道:“喂,老兄,你倒底叫啥姓啥?”
“羽红袖”沉吟了片刻,方才冷冷道:“本座姓羽,名叫公子。是羽红袖的胞兄……”
羽公子想不到这人的本名就叫羽公子。更想不到的是,第五剑瞻竟然是收养了两个人,而不只一个羽红袖!
差可安慰的是,第五剑胆只传了武学成就予羽红袖,而眼前这个羽公子并未得到心证与真传。
为什么?
莫非是第五剑胆已看出羽公子的为人不正,所以不传?果是,那第五先生的见识不得不令人佩服了。
大舞淡淡一笑,道:“你方才一掌一肘打到我身上时,可有发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羽公子一愕,皱眉沉吟了片刻,道:“你那外袍里面,好像放了些什么珠子之类的东西披挂着……”
他看了看大舞掌中的弹球,脸色大变:“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