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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位了。”
君箫道:“这么说,住在这里的人不多了。”
小玫道:“是啊,普通一般江湖上人,投奔到聚英楼来的,大多数都住在鹤寿堂,能够
住在光禄堂来的,为数极少。
君箫试探问道:“这里住的人已经不多,那么景福堂就没有人住了?”
小玫道:“景福堂和这里不同。”
君箫问道:“如何不同。”
小玫道:“景福堂接的都是一派掌门身份的人,但十二峰正副宫主和九大镖局局主,经
过这里,都住在景福堂,来往的人,反而比这里多了。”
“十二峰正副宫主”这几个字,听得君箫心中不禁一动,问道:“十二峰正副宫主,又
是些什么人?”
小玫看了他一眼,机警地反问道:“云爷不知道么?”
君箫道:“在下若是知道,何用问你?”
小玫道:“小婢从没去过景福堂,只是听他们这么说,并不知道十二峰正副宫主是些什
么人?真对不起,云爷不会见怪吧?”
她说话时,翠眉微颦,有些歉意,也有些怯怯的!
君箫知道她不肯说,这就笑了笑道:“没关系,在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小玫低着头道:“云爷如果没有吩咐,小婢告退了。”
说罢,欠身一礼,退了出去。
君箫一面喝茶,一面暗自忖道:“看来这里果然是七星会招揽江湖人士的所在了,自己
误打误撞,倒是撞对了地方,只是下一步应该如何做呢?”
他忽然感到自己只有一个人,没人可以商量,一时不禁又想起了李如云,要是有她在一
起,自己决不会兴起孤立无助的感觉。
就在此时,只听走廓上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及门而止!
接着但听一个娇脆而带着喜悦的少女声音,在门口叫道:“嗨,云大哥,你果然来了!”
门帘掀处,姬红药像一阵风般飘飞进来!
她今天显然经过了一番刻意修饰,脸上黛眉如画,绛唇轻点,还薄薄地施了一层香粉,
带着喜悦的红晕,艳如朝霞,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正在含情脉脉地瞟着君箫!
她身上穿了一件白底小红花的春衫,外面是一件浅蓝绣着珠花的窄窄的马甲,露出一双
紧窄的衣袖,下面配一条天蓝百摺裙,小剑靴,云想衣裳花想容,更显得清新活泼,明艳照
人!
君箫站起身,含笑道:“姬姑娘,你怎么知道在下来了?”
姬红药嗯了一声道:“我猜你今天会来,早晨就来问冯总管,你还没来,刚才是香儿听
说有人在鹤寿堂连胜了三场,我想一定是你,赶去鹤寿堂,你已经到这里来了。”
她说得又脆又快,显示她内心充满了高兴。
君箫已从怀中取出盛明珠的布囊,说道:“这一袋明珠,大概是姑娘的了,在下是送还
明珠来的。”
姬红药道:“人家叫你云大哥,你就该叫我红药,姑娘、姑娘,听了多别扭?”
她没待君箫接口,看了布囊一眼,又摇摇头道:“这袋珠子,不是我的。”
君箫道:“不是你的,哪会是什么人的呢?它就挂在我的马鞍后面……”
姬红药咭地笑道:“它是我大姐送给你的。”
君箫奇道:“你大姐?她为什么……”
姬红药笑得有如春花开放.抿抿嘴道:“大姐就是这里的少夫人,我姐夫的妻子,她因
为你这趟镖保得平安无事,这袋珠子,就是保镖的酬劳。
君箫道:“这怎么成?红药,就麻烦你,替我还给令姐,我不能接受。”
姬红药道:“这怎么成?人家已经拿出来了,怎好退还?我才不拿去呢!”
君箫道:“你不肯替我转交,那我只好亲自还给令姐了。”
“啊,不!”
姬红药的脸忽然红了,咬着嘴唇,急道:“你不能告诉她。”
君箫道:“为什么?”
姬红药的脸又红又烫,低低说道:“这袋珠子是我的,是我送给你的。”
君箫道:“我说过不能收。”
姬红药含羞道:“你不肯收,那就代我收起来总可以吧? ”
君箫发觉她忽然变得很温柔,很害羞,敢情是因自己不肯收她珠子,使她很不好意思,
这就点点头道:“好吧,在下就暂时代你保管着罢。”
姬红药抬起头,凝视着他,说道:“云大哥,你如果不送还珠子,就不来看我么?”
君箫心中一动,这就趁机说道:“我自然也会来看你,只是我初到江南,行止未定……”
姬虹药不待他说下去,抢着道:“我昨天已经把你的事,和大姐说过了,大姐说:要你
先在这里住几天,等姐夫回来,看看哪里有适合你的职位,再作计较。
君箫道:“在下……”
姬红药嘴角带着笑,抢道:“不用说啦,你就住在这里好了,姐夫很快就会回来,看你
要到哪里去当镖头,我就跟你去当一名副镖头,到江湖上去露露脸,你说那有多好?”
说话之时,瞥见门帘外似有人影晃动,这就问道: “门外是谁?”
门外有人恭声应倨:“回二小姐,是小婢小玲。”
姬红药气道:“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做什么?”
小玲吓得退后一步,嗫嚅道:“回二小姐,酒菜已经送上来了,小婢特来禀报二小姐
的。”
姬红药道:“云大哥,酒菜来了,快去吃饭了。”
君箫站起身,两人一起走出房间,进入中间大厅,小玫、小玲早已在门口伺候,大厅左
边,放了一张小方桌,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对面放着两把高背雕花椅,两副纯银杯筷。
姬红药和君箭对面坐下,小玲双手捧着银壶,替两人面前斟满了酒。
姬红药一脸喜孜孜地举起酒盏,说道:“云大哥,我敬你,我们随意喝。”
只是浅浅地喝了一口。
君箫也喝了一口,含笑道:“怎么,你不干杯?”
姬红药吐吐舌头,说道:“大姐知道我喝酒,会骂我呢!”
君箫笑道:“你在令姐面前,好像学乖了。”
小玫,小玲听得抿抿嘴,不敢笑出来。
姬红药瞪了她们一眼,叱道:“你们笑什么?敢笑,就罚你们一人一杯。”
小玫,小玲慌忙欠身道:“小婢不敢。”
君箫道:“其实我也不会喝酒,那就吃饭吧!”
姬红药道:“少喝一点没有关系,我就是怕睑上红红的,不好看。”
两人边吃边喝,姬红药果然不敢多喝,就要小玲给她装了半碗饭。
正在吃喝之际,只见走廊上有人走了过来,那是光禄堂的管事沈功甫,他走近厅门,才
看到君箫和二小姐正在用膳,就在廊前站定下来。
姬红药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来作甚?”
沈功甫连忙欠身道:“回二小姐,小的奉总管之命,来请云少侠的。”
姬红药道:“冯总管有什么事?”
沈功甫道:“小的不大清楚,总管好像有事和云少侠相商……”
姬红药哼道:“冯总管好大的架子,云少侠远来是客,有事相商,他不会自己来?”
沈功甫道:“是、是,因为总管正在安排光禄堂接受比试主事,一时分不开身,所以打
发小的来请云相公的。”
姬红药道:“这就奇了,光禄堂接受比赛,和云少侠有什么关系?”
沈功甫道:“因为……因为……小的只是听说……”
姬红药不耐道:“沈管事,你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你听说了什么,还不快说?”
君箫道:“在下去一趟就是了。”
姬红药道:“听他说清楚了再去不迟。”
沈功甫连声应“是”,说道:“是、是,小的听说那请求晋等比试的人,好像叫云如天,
总管想问问少侠……”
“云如天?”
姬红药回头望望君箫,问道:“是你兄弟?”
云惊天,云如天,果然只有一字之差,听起来真像是兄弟!
“云如天?”
君箫也暗暗觉得奇怪,自己化名云惊天,这人却叫云如天,而且在同一天内,投到聚英
楼来,天下哪有这般凑巧之事?他微微摇头,笑道:“在下孑然一身,哪有兄弟?”
姬红药道:“那倒真是凑巧!”
君箫淡淡一笑道:“姓云的人,普天下不止在下一个,青天和白云,本来就很接近,他
叫云如天,名从姓义而取,那也并不足奇?”
姬红药嫣然一笑道:“你呢,你也是名从姓义而取的了?云,怎样会惊天呢?”
君箫道:“石破天都会惊,夏云多奇峰,云变成奇峰,天自然也会大吃一惊了。”
姬红药抿抿嘴,娇笑道:“你很会说话,走,咱们去瞧瞧,云如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说着和君箫双双站起,早由小玫送上面巾,君箫和姬红药各自轻轻抹了抹嘴唇,就一同
跨出厅门。
沈功甫站在门口,听着两人说话,不敢接腔,此时直等两人跨出厅门,才随着两人身后
而行。
下了楼,这回不从大厅穿行,是由后进折入一条长廊,绕出后院,再由一道圆洞门进入
另一个院落,就是总管冯友三住的西院了。
姬红药走在前面,原是替君箫领路的,两人跨进冯友三的起居室,却不见冯友三其人。
只有一名使女迎了出来,屈膝道:“小婢见过二小姐。”
姬红药问道:“冯总管呢?”
那使女道:“总管好像还在前面呢!”
话声甫落,只听沈功甫道:“二小姐,总管来了。”
姬红药回过头去,果见冯友三匆匆走入,朝姬红药连连拱手道:“兄弟刚才到东院去了,
不知二小姐会来,兄弟失迎之止。”
一面又朝君箫拱拱手道:“云少侠,真对不住,兄弟有一点小事,本该亲去向云少侠请
教,实因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兄弟照料,因此只好请少侠劳驾一次了。”
君箫忙道:“总管不用客气,在下反正没有什么事。”
冯友三连忙抬手肃客道:“二小姐,云少侠请坐。”
两人刚坐下,那使女已经送上两盏香茗。
姬红药问道:“冯总管,云如天人呢?”
冯友三惊奇地道:“二小姐已经知道了?”
姬红药笑了笑道:“我是听沈管事说的,但他说的并不详细。”
冯友三应了两声“是”,目光才注到君箫身上,陪笑道:“兄弟请云少侠来,也就是为
了此事,方才据马管事(马管事即是鹤寿堂管事马天行)差人来报,有一名叫云如天的人,
已在鹤寿堂通过三场试验,成绩极高,前来申请光禄堂的晋等试验……”
他望着君箫,含笑续道:“兄弟因他和云少侠只有一字之差,所以想请教云少侠,和他
是否认识?”
君箫道:“在下生长塞外,孑然一身,并不认识此人。”
姬红药问道:“他是什么人介绍的呢?”
冯友三道:“没有人引介,是他慕名投来的。”
姬红药又问道:“他有没有说是什么地方人?”
冯友三笑道:“他自称四川人氏,但仅凭他口说,未必可靠。”
他这句话,听得君箫心中睛暗一动,忖道:“这么说,自己自称塞外来的,他也未必相
信了,此人老奸巨猾,自己倒要防他一着才好。”
心中想着,不觉问道:“此人能顺利通过鹤寿堂三场试验,武功一定很高了?”
冯友三点点头:“是的,他三场比试,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