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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收拾他了!”
孙护法冷漠的道:“不要慌,兄弟觉得他身法古怪,才出手相试。”
钱护法道:“孙兄试出了么?”
孙护法突然冷厉道:“小子,你是天台山农范乐山的什么人?”
君箫听的暗暗一怔,自己使的“九转遁形身法”,确是师父好友天台山农所授,他居然
一口就叫了出来!
但范师父一再交代,不准自己说出认识他老人家。
当下目光一抬,说道:“在下并不认识天台山农。”
孙护法一双小眼之中,射出森冷如线的寒光,厉声道:“你使的明明是范老儿的‘九转
遁形身法’,还说不认识他?”
君箫朗笑道:“天下武学,虽然派别很多,但红莲白藕,殊途同源,难道各门各派之
中,没有互相雷同的招数么?阁下也必免太囿于一己之见了。”
孙护法目光如继,紧紧盯住在君箫的脸上,冷哼一声道:“小子不用狡辩,老夫要再试
你一招。”
他口中说着,但却并未即时发招。
这回君箫从他凝重的神色中,看出对方目光,隐射杀机,自己虽然不知他和范师伯有什
么仇恨,至少对这一击,必然十分凌厉,当下也不敢大意,暗暗提聚真力,凝神戒备。
厅上诸人也已看出孙护法特长的双手,隐藏袖中,这一击不仅只是为了挽回先前两招落
空的颜面,而是存心要把君箫毁于当场!
李从义看出情形不对,脚下不由自主的朝右首跨出了一步。
这是因为君箫正在他右首,必要时,他好及时拦阻。
孙护法冷森一笑,喝道:“老夫这一招共有四个变化,你小心了!”
他脸色阴沉如晦,话声冷森如冰,这样的人,定然心机极深,岂会把自己出手一招,有
几个变化,告诉和他动手的人?
这无他,其中必然有诈!
兵不厌诈,君箫自然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孙护法话声出口,突然身形一旋,快如鬼魅,一下欺到君箫面前,双手扬起。大袖飞
舞,左手衣袖由下而上,朝君箫当胸拂到,右手衣袖由上而下,横扫君箫左腰!
左首一记袖风,竟然奇寒澈骨,凌厉如刀!
君箫不敢硬接,人随箫走,身形一晃,朝右闪出。
孙护法阴笑一声,身形疾转,双手一抖,大袖中伸出一双比墨还黑的枯瘦手掌,一左一
右,拦击过来。
他倒没说假话,一招之间,果然有四个动作。
但君箫明明向右闪出的人,忽然朝前跨出一步,正好脱出孙护法的掌势之外。
但就在此时,耳中忽听孙护法一声极轻的阴笑,一只枯瘦乌黑的手掌突然伸长,悄无声
息的朝君箫后心追击过来。
这一掌出得奇绝,不但出手快到无以复加,而且右臂暴长,练的竟是旁门异术“通臂
功”。
李从义看的大吃一惊,正待出声喝阻!
忽听一个清亮的声音喝道:“孙兄快请住手。”
一道人影,快若掣电,飞入大厅。
孙护法自然听得出来人是谁,乌黑的手掌,迅快收了回去。
李从善也听出来了,双手一拱,说道:“司马令使驾莅,兄弟失迎。”
君箫早就闪身而出,只听耳边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君公子,你目前的处境极
危,不必再讲究江湖过节,伺机离开,不可犹豫,大门右首,停着一匹青鬃马,并未栓上,
可乘此马速行。”
君箫听得一怔,抬目看去,但见李从义清瞿的脸上,含着微笑,正朝自己暗暗点头。
这时,进入大厅的来人,已经停下来,那是一个肩插长剑,手执拂尘的青袍道人,生得
面如满月,胸飘五绺黑须,看去仙风道骨,一派出尘之概!
这人正是七星会总宫令使赛纯阳司马宣是也。
司马宣朝李从善打了个稽首,含笑道:“兄弟见过李宫主,钱、孙护法。”
李从善问道:“令使远来,必有见教?”
司马宣含笑朝君箫点点头,才道:“会主听说君公子是铜箫铁剑的传人,甚是器重,特
命兄弟专程赶来,奉邀君公子至总宫一晤。”
李从善一呆道:“会主已经知道了?”
司马宣笑了笑道:“会主胸罗万有,若公子挟铜箫铁剑,出现江湖,会主怎会不知?会
主命兄弟转知李宫主,请李宫主陪同君公子前往总宫一行。”
李从善拱手道:“兄弟遵命。”
说完,转身朝君箫道:“君公子也听到了,敝会会主慕君公子之名,特命司马令使前来
奉邀,君公子今晚就在敝庄下榻,权宿一宵,明日一早,再行动身,未悉君公子意下如
何?”
君箫收起铜箫,抱抱拳道:“在下并非铜箫铁剑的传人,又和贵会主,素不相识,只怕
传闻失实,何况在下师令在身,不克久留,贵会主见召,恕在下碍难遵命,告辞。”
一转身就走。
司马宣一怔道:“君公子留步,敝会会主命兄弟前来奉邀,君公子怎可不顾而去?”
钱护法矮胖身躯忽然横移数尺,挡住了去路,笑嘻嘻的道:“小伙子,会主召见,你不
能不去。”
君箫朗笑一声道:“贵会会主要见我,不是我要见贵会会主,在下为什么非去不可?”
李从善道:“会主在武林中辈份甚尊,硕德重望,夙为江湖同道所崇敬,他派司马令使
赶来相迎,对小兄来说,已是异数,小兄弟纵然师命在身,也该去一趟才是。”
君箫道:“在下和贵会素无瓜葛,在下行动,应该由在下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勉强,在
下没有兴趣去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李从善脸色一变,沉喝道:“君公子这般说法,那是不给会主面子了?”
君箫抗声道:“七星会主,是你们的会主,在下并非七星会的人,何用听他之命?”
司马宣道:“李宫主,此子强项得很,会主要见的人,自然非去不可,看来只好把他请
去了。”
“请去”,自然是暗示李从善把他拿下了。
李从善点点头道:“令主说的极是,老夫那就把他拿下了再说。”
话声出口,双目凝注君箫,沉喝道:“君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李某了。”
李从义心头一急,赶忙拦着道:“大哥:还是小弟代劳吧!”
此时大厅中无一不是高手,只有他出手,才能伺机卖个破绽,让君箫逃出风云庄去,因
此才自告奋勇,挺身而出。
钱护法大笑一声:“大庄主、二庄主且慢,方才兄弟和君公子十招之约,还没有结果,
还是交给兄弟办吧。”
李从义只好点头道:“钱兄出手,自无不可,只是此子是会主要的人,不可伤他性
命。”
钱护法笑道:“李兄放心,兄弟手下自有分寸。”
他手提铁爪,走前三步,含笑道:“小伙子,来,咱们继续下去。”
司马宣适时朗声道:“君公子,会主因你是铜箫铁剑的传人,对你十分器重,可说并无
恶意,依在下相劝,还是随在下去一趟总宫,对你来说,也耽搁不了几天时间,何必闹成僵
局,非动手不可?”
君箫道:“在下既非铜箫铁剑传人,说过不去,就是不去,诸位仗着人多势众,在下就
会屈服了么?”
钱护法发出狼嗥般一声大笑,说道:“司马令便不用多费唇舌,这小子倔得很,最好的
办法。就是把他拿下了再说。”
呼的一声,双爪同时飞出,一取君箫左肩,一取君箫右膝。
君箫早已等得不耐,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
铜箫起处,左点右划,分头封出。
两人这一动上手,威势之强,和方才大不相同。
钱护法方才吃了轻敌的亏,这回双爪飞舞,展开他的绝活,两柄精钢铁爪,十指如钩,
倏张倏阖,远抓近攻,纵击横拏。如挟雷霆万钧之势。
君箫铜箫疾展,如凤展翼,划起一片箫影,忽东忽西,乍左乍右,招数之快,武林罕
见。
就在两人动手之际,李从善朝众人暗暗使了个眼色。
厅上诸人,个个都是老江湖,自然不用他明说,就明白他的心意,各人身形悄悄移动,
防备君箫仗着奇奥身法,在动手之际,忽然突围而去。
李从善趁机掠到大厅门口,当门而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但听君箫的声音喝道:“阁下这是第九招……第十招了……”
话声未落,只听“当”的一声,激战之中,似有金铁堕地之声,人影骤分,钱护法右手
铁爪堕地,向后疾退。
众人一瞥之下,但见钱护法一条右臂,已然下垂若废,似是被君箫一箫点中右肩!
但君箫这一箫几时点到钱护法肩头,没有一人瞧见。
这一下直看得大家心头猛然一震!
拏云手钱飞功力深厚,一双铁爪,纵横江湖二三十年,号称百步取人,向无虚发,居然
会在第十招上,就伤在这年轻人手下!
钱护法身形刚刚退下,孙护法已经闪身欺到了君箫面前,阴冷的道:“孙某也领教你十
招。”
君箫剑眉一轩,朗笑道:“在下要走,只怕也未必走得了,自然要会会诸位的高招了,
只怕兵刃无眼,阁下有意赐教,最好也亮出兵刃来。”
李从义笑接口道:“君公子大概还不知道孙护法外号冷面鬼王,以‘通臂玄功’、‘阴
极掌’驰誉江湖,向来不用兵刃。”
他因方才君箫差点伤在孙护法“阴极掌”下,故而出言提醒。
冷面鬼王孙浩回头,阴恻恻说道:“二庄主过奖。”
口气之间隐含责怪之意。
拏云手钱飞突然双目一睁,狼嗥般厉声道:“孙兄且请后退,兄弟今晚非和这狂小子,
分个高低不可。”
原来君箫方才这一箫出手不重,只点了他肩头“巨骨穴”,是以他略为运气,就恢复过
来。
赛纯阳司马宣忽然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钱兄、孙兄,君公子乃是会主指名要
见之人,这不是私人恩怨,不必单打独斗,也用不着提江湖过节行事,大家只须合力把他拏
下就好,不知李宫主意下如何?”
游龙李从善颔首道:“司马令使之言,兄弟完全同意。”
君箫仰首敞笑道:“诸位要联手合击,尽管出手,似乎用不着找什么藉口。”
赛纯阳司马宣手执银丝马尾拂,当胸一横,含笑道:“君公子名师高徒,身手非凡,你
不肯应邀前往敝会,咱们除了把你请去,别无良策,我等平生从未和人联手应敌,今日之
事,情非得已,君公子多多原谅。”
说到这里,朝李从善打了个稽首道:“请李宫主发令。”
厅上诸人,若论声望,自以游龙李从善在武林中名气最响,而且在七星会的地位,宫主
虽和护法相等,但宫主究竟是一宫之主,实际权力,就比护法高得多,所以司马宣要请李宫
主发令了。
李从善也不推辞,目光一扫,沉声道:“大家一起上,把这位小兄弟给擎下了!”
话出,左脚突然跨上一步,双臂伸张,五指下垂,作神鹰展翅状,猛向君箫正面欺了过
去。
他这一发动,带起了头,本来已经各估方位,把君箫围在中间的四人,(令使司马宣、
护法拏云手钱飞、冷面鬼王孙浩、卧虎李从义)也在这一瞬间,跟着往中间凑去。
司马宣没有动背上长剑,使的是一柄马尾拂。
使拂尘的人,一定是以卷、拂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