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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清尘自然不肯放过机会,抬目问道:“夫人要贫道二人担任‘四九刀阵’的领队,那
一定是一件很特别的任务了,不知夫人可否说得详细一点?”
常夫人冷冷一哼,道:“你们用不着知道的太多,只要听我命令就是了。”
要知史清尘在衡山派中,地位极为崇高,就是各大门派掌门人,也对他十分客气,常夫
人居然把他当作了属下看待。
孤松道人忍不住道:“贫道要是不答应呢?”
常夫人嘿然道:“你们是想作困兽之斗?”
孤松道人道:“贫道正有此意。”
常夫人冷笑一声,指指几上两个瓷杯,说道:“你们先喝了这杯解药再说。”
史清尘听她说“解药”二字,身躯微震,猛然想到坐在玄关里的矮胖老妇,不就是“阴
山四丑”中精于用毒的嫪姆?
莫非她已在自己二人身上下了毒?
一念及此,立即暗暗运气检查,不检查还好,这一检查,他清瘦的脸上,不禁脸色大变,
沉声道:“夫人……”
常夫人不待他说下去,一抬手道:“二位不必恐惧,这是我这里的规矩,凡是前来见我
之人,都得经过嫪嬷嬷那一关,由她在来人身上,下了无形散功之毒,才能进此室,我已命
她们给二位准备了两杯解药,服下去就好。”
史清尘暗暗忖道:“这位常夫人谲诡多变,不知她在这杯解药之中,又有什么花样了?”
心中想着,不觉朝几上两个瓷杯,看了一眼。
孤松道人道:“贫道如何信得过你,杯中是不是解药?”
常夫人冷峻一哂道:“你们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孤松道人道:“为什么?”
常夫人道:“你们身中无形散功之毒,六个时辰之内,一身功力尽散,犹有可解之药,
过了十二个时辰,毒发身死,无药可救,我用不着在这杯解药之中,再放什么毒药了。”
史清尘道:“夫人何故要给贫道二人解药呢?”
常夫人道:“埋恨谷从不妄杀一人,下毒只是见我的规矩,下了毒,自然要解毒。何况
我还要重用你们。”
史清尘道:“夫人不怕替咱们解去剧毒,贫道二人仍然不为你所用么?”
常夫人冷声道:“那是解毒以后的事了。”
史清尘回头朝孤松道人道:“道友可曾感觉到咱们身中之毒,已在体内逐渐发作,看来
只好服了解药再说。”
孤松道人道:“前辈说得极是。”
史清尘伸手从几上取过瓷杯,只见杯中只有半杯浅黄色的汁水,看去极似茶汁,一面暗
暗注意着常夫人身后四个青衣少女的神色,如果杯中不是解药,她们脸上,多少总会流露出
一些表情来。
因为少女们是不会隐藏感情的,如果自己拿起来要喝的是一杯毒药,她们脸上多少会有
些惊容,但是她们脸上没有,这说证明这杯中确是解药无疑了。
史清尘察觉了这一点,也就举起瓷杯,一饮而尽,但觉这半杯药汁,气味芬芳,入口甚
是甜美,丝毫也不觉得难以下咽。
孤松道人眼看着史清尘喝下解药,也跟着取起瓷杯,一口喝了下去。
常夫人从面纱之中,闪过一丝冷峻的目光,一抬手道:“小青,带他们下去。”
小青躬身领命,说道:“二位请随小婢来。”
举步往外行去。
史清尘,孤松道人也不言语,随着小青退出屋去。
常夫人缓缓站起,朝独臂婆婆,珠花娘二人说道:“我们也可以出去了。”
她这一站起身,独臂婆婆、珠花娘二人也赶紧跟着站起,恭声应“是”。
于是由常夫人为首,一齐往外走了出去。
夜色正浓,山风转劲!埋恨谷东首有一片十数丈开阔的草坪,四周围以花树。
此刻四周花树上,挂着一二十盏气死风灯,随风摇曳,把十余丈一片草坪,照得十分明
亮。
四周花树之下,站着一色天青劲装,手抱雪亮钢万的汉子,共有二三十人之多,但却寂
然无声,气势森肃之极。
草坪上首,横放着一张长条桌,左右各侍立一位胸垂发辫的青衣少女。
桌上放着一个大茶壶,和几个小瓷杯。
长条桌前面,人影幢幢,站着服饰不同的年轻壮汉,约模也有二三十人之多。
在这些人的前面,还有一个领头之人,那正是身材苗条,面貌秀娟的小红。
这些人也正是由珠花娘和小红刚从山外带回来的,他们中间君箫也赫然在内!
他左手挽着一个青布包裹,右肩背着一个青布剑囊,杂在众人之间,似乎已忘怀了要去
磨刀溪找磨刀老人之事。
大家排成一行,肃立在草坪上,除了夜风吹拂衣袂,传出的轻微声响,草坪上就听不到
半点声息。
这情形,相当严肃,好像正在等待着什么,他们大概已经过了许多时候,但依然肃立如
故,每个人脸上,既无冀盼不安,也没有倦怠不耐之容。
现在,草坪北首的一条小径上,忽然出现了四盏红灯。
灯光冉冉行来,有如行云流水,来的极快,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青衣少女,手持纱灯,
并肩而行。
稍后是脸长如驴的珠花娘,和独臂婆婆易姥,矮胖老妇嫪姆。
这三个老婆子后面,就是身穿竹布衣裙,面垂黑纱的常夫人。
最后又是两个青衣少女,手提纱灯,在后伺候。
一行人进入草坪,走近长案,常夫人首先在案后中间一张高背太师椅上落坐。
嫪姆、独臂婆婆、珠花娘三人,依次在常夫人两侧的椅子上坐下。
站在案前的小红立即趋上几步,神色恭敬,躬下身去,说道:“小婢叩见夫人。”
常夫人口中轻嗯一声,问道:“都准备好了?”
小红应声道:“都准备好了。”
常夫人点头道:“好。”
珠花娘站起身,把一本花名册送到常夫人面前,打开扉页,然后朝小红吩咐道:“你要
他们依次过来。”
小红应了声“是”,退到一边,娇声叫道:“许云鹏过来。”
站在案前的一排人中,第一个是身材粗壮,腰间左右各插一支判官笔的青年汉子,举步
走了上去。
小红一摆手道:“快去谒见夫人。”
那叫许云鹏的青年依言走近案前,抱拳躬身道:“在下许云鹏见过夫人。”
珠花娘立即在常夫人身边,欠着身道:“他是点苍门下。”
常夫人赂为打量了一眼,微微颔首。
珠花娘又道:“夫人赐你香茗一杯,还不赶快谢恩,过去喝了。”
许云鹏躬身道:“多谢夫人恩赐。”
说完,随着珠花娘手势,朝案右走去。
站在案右的一名青衣少女,早已斟好了一杯香茗,随手递过。
许云鹏双手接过,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站在长案左侧的小青,朝他招招手道:“到这边来。”
许云鹏生似毫无主见,只要有人叫他,他就依言过去,小青指点他站到哪里,他就站到
哪里。
这时小红又在叫着:“柳必显。”
柳必显是个高瘦青年,腰间悬挂的是一柄狭长金刀,他排在第二名,很快走了上去,抱
拳道:“在下柳必显见过夫人。”
珠花娘又在常夫人身侧说道:“他是石城柳家庄金刀柳遇春的次子。”
一面朝柳必显道:“夫人赐你香茗一杯,还不赶快谢恩,过去喝了。”
好像她不说,别人就不知道“谢恩”,因此必须不厌其烦的向每个人都说上一句。
柳必显一躬身道:“多谢夫人恩赐。”
说完,举步朝案右走去,接过香茗,一口喝下,然后依照小青指点,站到了许云鹏的身
后。
小红依次叫着第三个,第四个。
珠花娘也千篇一律的朝每一个人,说着同样的话,每一个人也同样的说着:“某某见过
夫人”和“多谢夫人恩赐”等话,然后一个个遵照小红指点,在案首左首依次排队。
这些人不是江湖各大门派的门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子弟,而且本身武功,
都有相当造诣之人,但他们遭劫持而来,竟然会毫无反抗意念,这般任人指挥,奉命唯谨,
岂不显得大有蹊跷?
一行人逐个行进,依次晋谒过常夫人,也喝下了香茗,站到长案左首去了。
如今小红正在叫道:“君箫过来。”
君箫正是这一行二十五人中最后的一个,他左手臂弯上挽着一个青布包裹,右肩背着青
布剑囊,举步走了上去。
小红低声喝道:“快去见过夫人。”
君箫也和其他的人一样,朝上首抱抱拳道:“在下见过夫人。”
珠花娘适时道:“他是南山王道士门下。”
常夫人似是对君箫极为注意,问道:“王道士?哪一门派的?”
珠花娘忙道:“南山王道士,江湖上并无名号,似是不在九大门派之中。”
常夫人“唔”了一声。
珠花娘回头朝君箫道:“夫人.赐你香茗一杯,还不赶快谢恩,过去喝了。”
君箫再次抱拳道:“多谢夫人恩赐。”
随着珠花娘的手势,朝案右走去。
青衣少女递过一杯香茗。
君箫接过香茗,忽然抬头问道:“在下一定要喝么?”
那递茶给他的青衣少女被问得一愣,说道:“夫人赐你的香茗,你自然要喝了。”
君箫并来立即去喝,依然问道:“夫人为什么要赐我香茗?”
青衣少女一时之间,竟然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
珠花娘脸色微变,急忙走了过来,含笑道:“夫人因咱们长途跋涉,必然口渴,因此替
咱们准备了茶水,喝过茶水,大伙就可以去休息了,你不是觉得口很渴么?那就快些喝吧。”
君箫和她目光一对,茫然地点点头道:“口是好渴,在下正想喝茶。”
举起杯子,一口喝干。
珠花娘像是心上放下了一块石头,依然含笑道:“快去排好队,你是最后一人了。”
说话之时,朝小青打了一个手势。
小青立即招手道:“你站到这里来。”
君箫也不言语,依言站到一行人的后面去。
珠花娘朝小红吩咐道:“你带他们进去休息。”
小红躬身领命,朝常夫人行了一礼,转身走到一行人面前,说道:“大家随我来。”
当先朝西首一条花径行去。
一行二十五人,由她招呼,已有多日,闻言果然跟随她身后,鱼贯而行,一齐退出草坪
而去。
常夫人依然端坐不动,口中冷冷地叫道:“古嬷嬷。”
珠花娘连忙欠身道:“属下在。”
常夫人问道:“这姓君的没问题吧?”
珠花娘陪笑道:“决无问题,夫人不是看他已经把一杯香茗全喝下去么?”
常夫人道:“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珠花娘道:“他来历属下不清楚,他其实也并无什么来历可言,据他自己说,自小跟随
师傅住在天台南山的一所道观里,师傅人称王道士,最近才下山的。”
常夫人道:“他说的话可信么?”
珠花娘呷呷笑道:“夫人放心,他这些话,都是老婆子亲口问的,自然可信了。”
常夫人道:“他左手挽的青布包裹里,是些什么东西?”
二十五个人中,只有君箫一个人手里挽着包裹,她自然觉得奇怪。
珠花娘道:“没什么,老婆子亲自查看过,包裹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