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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并不想真的助狼姑婆修复玄功,因为这魔头一旦修复玄功,江湖上势必又会掀起
一场杀劫。
狼姑婆自己估计,再有三年,她自己也可以修练恢复玄功,但自己从她脉象上看,以她
的内功修为,已经不需要三年时光,也差不多了。
她自己修复玄功,是她的事,自己纵然无能消敉江湖杀劫,但也决不能助纣为虐,帮她
提前出世,早一年去作恶。
但难就难在不仅自己和巧儿,落到人家手中,而且还连累了君箫,一个武林中难得一见
的后起之秀。
“这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在他心中,盘旋了不知几十百遍,但依然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
他双目微睁,右手三个指头轻轻抬起,狼姑婆收回左手,又换了右手,万遇春三个指头
又按了下去,闭目切脉。
办法想不出来,脉可不能一直切下去。
万遇春缓缓收起三指,吁了口气,才缓缓睁开眼来。
狼姑婆森冷的目光,望着万遇春,还没开口,黄风娟已经忍不住抢着问道:“万老爷子,
你看我师父脉象如何?”
万遇春脸容一正,说道:“老朽从脉象上诊察所得,老夫人内功修为,已臻上乘,老夫
人预料,再有三年,自己可以修复玄功,但老朽可以断言,保证老夫人只须一年时光,即可
修复玄功。”
黄凤娟喜形于色,说道:“真的!”
狼姑婆微微一笑,说道:“老身自己心里有数,也许在一,二年之间,可以提前修复,
但即使一年,也太长了,这一年之中,那假冒老身妖妇,不知又要残杀多少无辜的人……”
目光一抬,朝万遇春问道:“万老爷子可有什么办法,使老身提前修复?”
万遇春微微摇头道:“老朽方才已经说过,老夫人经穴萎缩,时间太久了,如用药石,
也非一年以上,不易奏功,但以老夫人的内功修为,即使不用药石,一年之后,也同样可以
修复了。”
狼姑婆显然有些不耐,尖声问道:“没有旁的法子了?”
万遇春只是沉吟,没有作声。
黄凤娟在旁道:“万老爷子不是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么?”
经过一阵考虑:万遇春终于微微点头,又摇着头道:“办法是有,只是……”
黄凤娟追问道:“只是什么?”
万遇春一手捻须,口中说道:“难……难……”
黄凤娟道:“只要有办法,总可以办得到,万老爷子,你倒说出来听听看?”
万遇春目光一抬,徐徐说道:“老夫人本身内功精纯,所以还要一年时间,才能修复玄
功,那是因为老夫人仅凭一己之力,没有外人相助,一时之间,不易把经脉打通,故而必须
日以继夜,缓缓攻入,才能奏功,但如有和老夫人同等功力之人,以本身真气相助,大概有
三昼夜,即可助老夫人修复玄功了。”
黄凤娟喜道:“师父,这办法倒是可以一试。”
说到这里,又回头问道:“万老爷子,不知要几个人才能替师父打通经穴?”
万遇春伸出三个指头,徐徐说道:“三个,而且这三人的内功修为,不能低于老夫人。”
这是他考虑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这话从神手华佗口中说出来,自然不能有假,但也无异给她们出了难题,这也是无法办
到的事儿。
武林之中,虽不乏和狼姑婆内功不相上下的高手,但有谁肯以本身真气助她修复玄功?
别说三个了,就是一个只怕也很难找得出来。
君箫一个人在宁静,雅洁而宽敞的客厅里,已经枯坐了很久。
放在几上的一盏香茗,也被他喝干了。
万巧儿进去,算来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依然不见她出来。
这间石室,实在太宁静了,简直使人有死寂之感。
君箫渐渐感到枯坐的无聊,心中也不期而然的升起了一丝阴影,觉得他们把万巧儿骗来,
说不定其中有什么预谋。
自己是保护万巧儿来的,如今被人家很巧妙的分隔开来,万一巧儿出了事,自己该当如
何呢?
就算巧儿不出事,他们只把她软禁起来,不让她出来,自己又该如何?
就在他思索之际,书屏后面,传来一阵细碎而轻快的脚步声!
君箫耳朵何等敏锐,一听就知这人并不是万巧儿。
万巧儿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走起路来,还是连蹦带跳,这人不是,她走得很轻盈,很细
碎,至少比万巧儿成熟多了。
人还未到,空气中已经来了一阵淡淡的幽香,但见黄影一闪,黄凤娟翩然从屏后走出!
她真像一只金黄的凤凰,美艳照人!
黄凤娟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中,含着深深的歉意,未言先笑,轻启朱唇,
娇婉地道:“金相公,你久等了。”
只此一语,就可把你枯坐半天的疲劳,消除殆尽。
君箫起身道:“没关系,万姑娘她……”
黄凤娟朝他神秘一笑道:“金相公好像很关心她!”
君箫脸上一热,说道:“万老爷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既然陪同万姑娘前来,在下
就有责任保护她,黄姑娘,你说对么?”
黄凤娟道:“小女子只是说说罢了,金相公不要放在心上,说真的,万姑娘祖孙见面,
总有些话要说,我怕金相公一个人枯坐无聊,心里会惦记不安,特地前来奉陪。”
君箫忙道:“黄姑娘言重,奉陪不敢当。”
黄凤娟用手拢一拢披肩秀发,幽幽地道:“金相公远来是客,贱妾不该奉陪么?”
君箫听得一怔,这种幽幽的口气,他曾听万巧儿、李如云,都对自己这样说过,他听得
出来,用这种口气说话,含有极深的情意。
黄凤娟不待开口,接着说道:“金相公怎么站着说话,快请坐下。”
她绰约的走近两步,陪着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下,美眸一抬,说道:“小女子还未请教
金相公的台甫呢!”
君箫事前没有准备,不觉一愣,说道:“在下……单名……”
他迅快由箫联想到笛,才接口道:“一个笛字。”
金笛,这名字也不错。
黄凤娟道:“金相公这名字很潇洒!”
说完,嫣然一笑,露出来一口整齐洁白的玉齿,更增加了几分娇媚。
君箫逭:“见笑得很。”
正说之间,但见一名青衣使女手中捧着一个朱漆木盘,走了出来,木盘上放着六式精致
菜肴和一把银壶,两只细瓷小酒瓶,两双牙箸,在中间一张小圆桌上摆好,就悄然退了出去。
黄凤娟起身道:“万姑娘已在里面和万老爷子一同进餐,金相公不嫌简慢,粗肴淡酒,
就请将就着用吧!”
君箫道:“在下怎好打扰?”
黄凤娟抬手说了个“请”,这时已是晚餐时光,君箫不好客气,只得随着走近小圆桌。
黄凤娟陪他坐下,伸手取过银壶,替君箫前面斟满了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蝾首
微抬,问道:“金相公酒量如何?”
君箫从没和女孩子一起喝过酒,而且心中也有着极深的戒心,就含笑道:“在下酒量很
窄。”
黄凤娟道:“这酒是我们山中猴儿酿的百花露,入口清香,后劲也不大,因为数量不多,
平日我们都很少饮用,因为金相公是我们稀有的贵客,才用此酒飨客,金相公不用怕喝醉
了。”
君箫心想:“这把银壶里,一共也不到半斤,就算我不会饮酒,全喝下去,也醉不倒
我。”
这就笑道:“这么说,在下自然要尝尝了。”
黄凤娟端起酒杯,说道:“小女子敬金相公。”
君箫忙道:“在下先向主人致谢。”
举手端起酒杯,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喝了一口,果然气味清芬,甘而不
烈。
黄凤娟陪着他喝了一口,含情脉脉地道:“金相公觉得如何?”
君箫道:“果然是好酒,在下从未尝过。”
黄凤娟嫣然一笑道:“金相公那就多喝几杯。”
两人对饮了几杯,黄凤娟已是玉颜微酡,星眸如水,只听她低低地呼了声:“金相
公……”
声音美妙,使人听得回肠荡气。
君箫心头微微一荡,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黄凤娟眼波流动,瞟了他一眼,憨笑着问道:“你真叫金笛么?”
君箫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姓金名笛。”
黄凤娟口中“嗯”了一声?笑道:“小女子听说江湖上出了一个叫君箫的少年英雄,在
黄山风云庄,以一支竹箫,力敌七星会五大高手,还是被他突围而出,金相公也一定听人说
过了?”
君箫暗暗一震,忖道:“她无故和我提起君箫之事,莫非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
心念一动,点头道:“在下在路上,确曾听人说过。”
黄凤娟又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根据外面的传说,金相公的模样,和君箫十分相似,
如果你再有一支竹箫,不就是君少侠了么?”
君箫举起酒杯,说道:“咱们喝酒。”
黄凤娟浅笑道:“金相公好像不愿提起君箫,对么?”
君箫喝了一口酒,接着笑道:“在下和黄姑娘低斟浅酌,对酒谈心,本是人生一大快事,
黄姑娘当着在下,夸奖另外一个男子,未免使在下心生嫉妒……”
黄凤娟格的一声娇笑,说道:“不瞒金相公说,自从江湖上把君箫的名字,传扬开来之
后,不知有多少武林中的女儿,为之倾心,小女子自然也暗暗倾慕他的人了。”
她不待君箫答话,接着说道:“就拿万姑娘来说吧,她方才还和我说了不少有关君箫的
事呢!”
君箫心头一震,急忙问道:“万姑娘和你说了些什么?”
黄凤娟眼珠一溜,轻笑道:“金相公急什么呢?其实万姑娘早就全告诉我了。”
君箫道:“她告诉了你什么?”
黄凤娟笑得更甜,用绢帕缠着玉指,说道:“自然有关你的事了。”
君箫笑了笑道:“在下有什么事,值得姑娘一提?”
“多着呢!”
黄凤娟似笑非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瞟了他一眼,才道:“金相公,真人面前,
不用说假,就算万姑娘不说,我师妹也早已认出你来了。”
君箫答道:“令师妹是谁?”
黄凤娟故作神秘,笑笑道:“我师妹还和相公交过手,她心里很恨你,但也对你佩服得
五体投地。”
刚说到这里,但听“嗤”的一声,一点白影,直向黄凤娟面门射来。
黄凤娟举手一招,接到手中,原来只是个小小纸团,口中静笑道:“小妮子,你也出来
好啦,干么躲躲藏藏的?”
君箫耳中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迅快往后逸去,不觉笑道:“这人大概是令师妹了。”
黄凤娟掠掠鬓发,回眸笑道:“她已经逃进去了,君相公,现在你大概不用假装下去了
吧?”
说着,摊开手掌,把一张小纸条,朝君箫面前递了过去。
君箫目光一注,只见小纸条上,用眉笔写着四个小字,那是:“他是君箫。”
君箫淡淡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君箫,在下本也无意作假,那是你们派去的人,硬
要把在下说成姓金……”
黄凤娟不待他说下去,笑道:“你就将错就错,姓了金。”
君箫也笑着道:“在下如能不露身份,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