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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在江湖走动,而且老婆子自问和你青衣庵并无过节可言,不知师太说的昔年旧帐,指何
而言?”
青衣师太双目神光暴射,直注狼姑婆,冷厉地道:“你就是狼姑婆,那很好,二十年前,
你杀死我寡嫂,盗取胎儿,就算贫尼不向你要回血债,孩子茹苦含辛,替她死去的娘,要报
血海深仇,也是应该的了。”
狼姑婆平心静气地道:“师太错了,二十年前,有人假冒老婆子之名,盗取胎儿,此事
并非老婆子所为……”
小青切齿道:“老妖婆,你花言巧语,还想骗谁?当年不是你杀死我娘,是谁杀死我娘
的?”
狼姑婆道:“小姑娘,你娘是谁?”
小青道:“我就是二十年前被你从娘胎里剖腹取出来的八个月胎儿,你被我姑妈截住,
左肩中了一剑,仓皇逃走,才没被你害死,我姑妈就是青衣庵主,我为了要替娘报仇,才投
到埋恨谷去当丫头,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匿身之处,你现在明白了吧?”
狼姑婆静静地听她说完,才点点头道:“小姑娘,你孝心可嘉,只是来迟了一步。”
小青道:“我找到了你,我没来迟。”
狼站婆道:“迟了一步,只是老婆子还不能肯定,方才你们不是看到一个黑布蒙住头脸
的怪人么?她可能就是二十年前杀害你娘的凶手,她原为取我性命而来,但看到老婆子醒来,
就把她惊走了。”
青衣师太冷冷地道:“不错,方才是有一个黑衣人匆匆退走,但二十年前和贫尼动手的,
并不是一头蒙黑布的人。”
狼姑婆面上隐有怒容,尖笑道:“如此说,和师太动手的,该是老婆子了?”
青衣师太目中寒星飞闪,凛然道:“不错,二十年来,贫尼忆记犹新,你就是烧成了灰,
贫尼也不会认错的。”
狼姑婆一张狼形脸上,神色为之一变,尖笑道:“师太既然认定是老婆子,那就没有话
说了。”
口气微顿,抬目道:“师太既是为你寡嫂要命来的,老婆子说不得就接你几招,不然,
你也不会死心的,对么?”
青衣师太道:“不错,贫尼岂能白来?”
狼姑婆道:“很好,我会还你公道的,你发剑好了。”
青衣师太究竟是峨嵋名宿,纵然平日性情偏激,总是正派中人,狼姑婆叫她发剑,但她
看狼姑婆手无寸铁,岂肯动手,冷然道:“你剑呢?”
狼姑婆一手扶着黄凤娟肩头,呷呷笑道:“你说老婆子二十年前被你刺中左肩一剑,老
婆子要试试你,凭你峨嵋派几招剑法,若能刺得中老婆子,我就横剑自绝,承认二十年前那
档子事,是我狼姑婆干的。”
青衣师太双目倏挑,怒声道:“老妖婆,你好狂的口气,贫尼若是刺不中你,这笔血账,
就此勾销。”
狼姑婆尖笑道:“你先刺上几剑,就会明白,当年你遇上的不是我狼姑婆。”
“好!”
青衣师太寒着脸色,凛然道:“那你就小心了。”
喝声出口,长剑一展,凌空刺出三剑。
这三剑迎面疾刺,其实只是试探招式,可虚可实,但剑势出手,就如灵蛇掣动,闪电般
袭到。
狼姑婆依然一手扶着黄凤娟肩头,右手轻轻一拨,尖笑道:“青衣师太,难道峨嵋剑法,
都是些花招?老婆子可没工夫和你磨耗。”
她这轻轻一拨,看来毫无招式可言,但青衣师太可虚可实的三剑,却全然无隙可乘。
青衣师太蓦然一惊,口中一声沉哼,手腕连振,剑势骤变,刹那之间,身起三步,剑演
峨嵋绝招,但见从她剑尖上涌出一片流动的寒芒,如风吹柳条,千丝齐舞,如巴山夜雨,万
点同发!
这一招“千壑雷雨”,正是“乱披风剑法”中的精华所在,名虽一招,但剑锋密集,何
止千百?
狼姑婆动也没动,右手突出,朝剑光中捉去。
青衣师太剑招甫发,忽觉从剑尖上传来一股极大震力,宛如通上了电一般,由右腕沿臂
直上,整条手臂为之一麻,心头大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风飘电掣的剑势,倏然隐没,只见狼姑婆右手三个指头拈着剑尖,自己一柄青钢剑已落
到对方手中!
这一下看得青衣师太两眼发直,她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练剑数十年,竟会在第二招上,
就被人家伸手之间,就夺下了长剑。
这仇自然报不成了,她半晌作声不得,接着神色一黯,长叹一声:“罢了,青儿,咱们
走。”
正待转身走去。
狼姑婆尖喝道:“站住!”
青衣师太铁青着脸,冷声道:“你还待怎的?”
狼姑婆三个指头拈着剑尖,伸手把长剑朝青衣师太面前递去,口气缓和地道:“你把剑
收了,老婆子有话和你说。”
青衣师太伸手接过宝剑,返剑入匣,冷冷说道:“有什么话,你说。”
狼姑婆道:“老婆子再郑重说一遍,盗取胎儿,另有其人,令嫂不是老婆子杀死的,你
是否相信?”
青衣师太道:“贫尼已经败在你手下,不信也奈何你不得了。”
狼姑婆郑重地道:“不,此人假冒老婆子之名,为非作歹,要不是老婆子在二十年前,
突然走火入魔,早就把她抓出来,现在老婆子总算修复玄功,天涯海角,誓必在一年之内,
找到此人,还你公道。”
“好!”
青衣师太沉声道:“贫尼等你一年,一年之后,再来向你讨取公道。”
狼姑婆听她口气,心知这老尼刚愎自用,败在自己手下,一定并不服气,故而有一年之
后的约,不觉微微一笑道:“师太要走可以,你把这小姑娘留下。”
青衣师太脸色大变,厉声道:“你可是想斩草除根么?”
“笑话!”
狼姑婆微哂道:“老婆子如果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还会放你走么?”
青衣师太道:“那你要待如何?”
狼姑婆道:“我要把她留在这里,拜我为师,狼姑婆保证她在一年之内,手刃亲仇。”
这话大出青衣师太意料之外,不觉微微一怔,迟疑道:“这个……”
狼姑婆目光直注小青,问道:“小姑娘,你意下如何?”
常夫人道:“小青,大师姐要收你为徒,这是你的造化,我不妨告诉你,你若要替你惨
死的娘报雪血仇,就非拜在大师姐门下不可,因为此人今晚已在这里露面,也只有大师姐才
能把她找得出来,错过今晚,你会抱恨终天。”
青衣师太方才和狼姑婆动过手,知她所说非虚,回头道:“小青,这件事,要你自己作
主。”
小青泪流满面,说道:“只要能替娘报雪血仇,青儿什么都愿意做。”
说到这里,抬头问道:“你真的愿意收我为徒和保证可以使我手刃亲仇么?”
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接口笑道:“在下愿意为你作保,不知姑娘是否信得过在下?”
随着话声,从静室中走出三个人来。
那正是君箫,神手华佗万遇春祖孙。
小青目光一注,看到君箫,不觉怔得一怔,目中依然含着泪水,心头却是一喜,说道:
“是君相公!”
青衣师太也惊异地朝万遇春合十一礼道:“万老爷子也在这里。”
万遇春含笑道:“老师太,昔年盗取胎儿之事,确实有人假冒狼姑婆之名,此人方才曾
潜入静室,企图暗算正在行功中的狼姑婆,为君老弟击退,老朽可以作证。”
小青拭拭泪水,走到狼姑婆面前,突然双膝一屈,跪了下去,说道:“师父在上,弟子
给你老人家叩头,只要弟子能手刃亲仇,粉身碎骨,我都愿意。”
说完连连叩头。
狼姑婆呷呷尖笑道:“好孩子,够了,够了,你且起来,为师一定保你手刃亲仇。”
小青站起身,狼姑婆又是一阵呷呷尖笑道:“其实用不着为师保证,方才君相公不是已
经向你保证了么?君相公一身所学,胜过为师十倍,有他作保,你就大可放心了。”
小青给她说得脸上一红,偷偷地望了君箫一眼。
君箫忙道:“老前辈这么说法,岂不教在下汗颜无地?”
狼姑婆大笑道:“你答应作保,难道还想抵赖,以后对老婆子几个徒弟,多照应些就是
了。”
青衣师太在他们说话之时,早已转身朝外行去。
狼姑婆知她生性好强,方才被自己夺下青钢剑,心中不无芥蒂,也就任她离去,只作不
知。
万遇春拱手道:“恭喜老夫人,又收了一个门人。”
狼姑婆呷呷笑道:“多谢万老爷子替我作证,青衣庵主才肯相信呢。”
小青又向常夫人叩头,拜见师叔,然后师姐妹也互相见礼,等到回过身去,才发现姑妈
已经走了,她自小由姑妈扶养长大,自然知道青衣师太的脾气,只好由她老人家去了。
黄风娟道:“小师妹,你在她们五人身上,下了什么迷药,现在该由你来解吧!”
小青脸上一红,说道:“小妹是跟孟婆婆学的定形术。”
常凤君道:“这就是了,我拍了她们几处穴道,都解不开,大师姐说是给迷香迷翻的,
原来你学会了孟婆婆的‘定形术”。
小青没有再说,走到四个黑衣少女和一个青衣使女身边,只在她们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口中说道:“你们可以起来了。”
说也奇怪,五人就像大梦初醒,倏地睁开眼来,看到狼姑婆、常夫人等人,口中惊“咦”
一声,纷纷跃起,一齐躬身行礼。
狼姑婆朝她们摆了摆手,说道:“没你们的事。”
一面回头道:“咱们出去瞧瞧。”
黄凤娟急忙走上一步,说道:“师父,弟子扶着你老人家走吧!”
狼姑婆笑道:“傻丫头,你真当为师这么没用,连走路还要你扶么?那是方才刚站起来,
二十年没走路了,双足还有些不自在,现在已经好了。”
说着举步往外行去。
黄凤娟,常凤君还是一左一右随侍而行,小青也跟着身后走去。
常夫人回头朝万遇春道:“万龙爷子,你瞧,女儿还没有徒弟的好,大师姐真教人羡慕,
我几时也收几个乖巧的徒弟,一直随侍着左右,这有多好?”
万遇春苦笑道:“夫人,这也很难说,徒弟好的果然有,但要是收一个不成材的,就会
把你活活气死。”
常夫人奇道:“万老爷子好像有感而言?”
万遇春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瞒夫人说,老朽昔年收过一个徒弟,就是不成器,老朽只
不过训诫了他几句,他就不别而去,一提他真叫人呕气,唉!……”
万巧儿道:“爷爷,你就不要再提他了,何苦一直为他生气呢?”
万遇春道:“巧儿,你知道,爷爷为了这个不成材的孩子,化过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把
他教得差不多了,他居然不别而去。”
出了玄关,本来是一座乱石磊磊黝黑无光的石窟,此刻由两名黑衣少女提灯前导,就照
得很亮。
正行之间,只听常凤君忽然咦了一声道:“那不是嫪嬷嬷,她怎么了?”
常夫人听得一怔,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右首一处石洞暗陬,蜷伏着一个人,只要看他一
身黑衣,又矮又胖的模样,不是缪姆,还会有谁?
这下直看得常夫人心头猛凛,急急说道:“凤君,快过去瞧瞧嫪姆可是中了人家暗算?”
其实黄凤娟、常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