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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箫奇道:“那是什么人把他们制住的?”
姬红药神秘一笑道:“你猜猜看!”
君箫道:“这个在下如何猜得着?”
姬红药不依道:“你一定猜得着,你想想看,咱们这一路上,有没有碰上过一个很奇特
的人?就是他制住他们的。”
君箫灵机一动,问道:“莫非会是喝醉了酒的那个瘦小老人?”
“你真聪明,一点就透!”
姬红药开心地道:“就是他,你当他醉鬼,人家本领可大呢,说起来,真会把人笑痛肚
子!”
她咭咕格格地边说边走,把他如何带着自己一路飞奔,一直说到两人脑袋瓜互撞为止,
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君箫惊异地道:“如此说,这老人家,真是一位风尘异人。”
姬红药道:“这还用说?哦,云惊天,你有没有听人说过,武林中有这么一个喝了酒会
吐的高人?”
君箫道:“在下一向在塞外长大,初次入关,怎会听人说过?”
姬红药道:“没关系,明天到了南昌,我会问姐夫的,他一定知道。”
君箫试探着问道:“二小姐的姐夫,一定是很有名的人了?”
姬红药回头白了他一眼,轻嗔道:“我给你说过,不要再叫我二小姐,我们是朋友,你
就叫我红药好啦!”
君箫不知怎的,看到她就会想起李如云,当时李如云不也像她这样说道:“君相公,你
就叫我如云好了。”
他直到此时,才发现姬红药说话时的神情,很有些橡李如云,他望着她,不自觉地点点
头,随口说道:“在下记下了。”
姬红药看他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己,只当他对自己有情,她对他回眸一笑,轻盈地道:
“我姐夫叫诸葛真,人家都叫他小诸葛,不但武功高,人品好,而且博览群书,交游广阔,
见过他的人,没有不佩服他的。”
女孩儿家,除了家人,最接近的人,莫过于姐夫,小姨子私心里钦慕姐夫,这是理所当
然的事。
姬红药把她姐夫说得如此了不起,就是她见过的不少男士,没-个比得上她姐夫。
只有云惊天和姐夫还差不多,不,他比姐夫强,因此,她在不知不觉间,很自然的对他
产生了亲切之感。
两人边说边走,脚下丝毫不停,不大工夫,便已奔近城垣,虽是找到隐僻之处,但那长
满荒草的城墙,却有数丈高下。
君箫回头问道:“你上得去吧?”
姬红药在他面前,自然不肯示弱,说道:“我从没在晚上翻过城墙,大概还上得去。”
君箫道:“那我先上去,在上面等你。”
说罢,双脚一顿,双手一划,使了一式“鹞子穿云”,一下拔起四五丈高,跃上城墙。
姬红药走到离城墙丈来远,暗暗提吸真气,双足用力一点,一个人直拔而起,一下跃登
城墙,只是势子太急了,跃上城头,一下刹不住势,继续朝前冲去。
城墙上能有多大的地方,再往前冲出一二步,就得一步蹈空,摔将下去。
君箫看她一时刹不住脚,赶忙伸手把她拉住。
姬红药娇躯一软,口中轻啊一声,一个人一下扑入他的怀里,就像受惊的小鸟一般,把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娇喘道:“云大哥,不是你及时拉住我,今晚非跌死不可!”
君箫道:“你跳得太猛了。”
“嗯!”
她口里轻轻嗯着,整个人都柔顺地贴在他身上,压根儿就不想离开他的怀里,贴得紧紧
的。
君箫只觉她伏在胸口,脸颊热烘烘的,好像在胸口燃烧,两颗心都在剧烈的跳动,彼此
都可以感到对方的心跳,他双手缓缓地环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娇躯,渐渐低下头去……
…
东方玉 》》 《七步惊龙》
第十七章 初露头角
就在这节骨眼上,离他们身侧不远,有人发出“嘻”的一声轻笑!
笑声虽轻,却含有看得过瘾的意思!
拥抱着的两人,突然惊觉,姬红药红着脸,低低地问道:“谁?”
君箫更是心头怦怦乱跳,举目四顾,哪里有什么人影?
就在此时,但听城墙下隐隐传来一阵踢踢嗒嗒的声音渐渐远去。
姬红药跺跺脚,啐道:“又是他。”
君箫问道:“你说他就是喝醉酒的那位老人家?”
姬红药恨声道:“不是他,还是谁?都是他……”
君箫戴着面具,虽然看不到他胀红的脸色,但他内心却感到甚是惭愧,就是因为她说话
时的神情,有点像李如云,自己才会一时情不自禁,一面歉然道:“在下一时鲁莽,真对不
起你……”
姬红药掠掠鬓发,红着脸道:“我又没有怪你。”
君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
姬红药伸过手来,道:“云大哥,跳下去我有点害怕,你拉着我一起下去好么?”
君箫义不容辞,只好拉住她纤手,两人双双落到地上,他立刻放开了她的手,展开脚程,
朝前奔去。
姬红药跟在他身后,心里还是甜甜的。
回转客店,已是快三更了,两人各自回房,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晨,君箫一觉醒来,开门出去,看到西厢房还关着门,只当瘦小老头还在睡觉。
这时正好一名伙计从廊前经过,陪笑道:“客官早,小的这就给你老送脸水来。”
君箫低声问道:“伙计,对面那位老人家,昨晚喝醉了酒,还没起来么?”
店伙道:“那老客官天还没亮,就骑着驴走啦,哦,小的差点忘了,他还有一个口信,
要小的转告客官呢!”
君箫问道:“他怎么说?”
店伙道:“老客官说:“客官别忘了请他喝喜酒。”
君箫笑了笑道:“这位老人家真会开玩笑。”
姬红药开出房门,问道:“云大哥,你在和谁说话呀?”
君箫道:“是我在问伙计,对面那位老人家起来了没有,伙计说他天没亮,就走了。”
姬红药道:“他一定怕我们找他,才偷偷地溜了。”
店伙送来面水,两人盥洗完毕,吃过早餐,王小七已经套好车子,在门口等候,连店帐
都已付过。
姬红药坐上车厢,还含情脉脉地望了君箫一眼,她当然希望君箫也坐到车厢里去,只是
少女总有些矜持,她虽然一向任性惯了,但经过昨晚城墙上的拥抱,她反而有些羞怯,不敢
说出口来,但见君箫从小厮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了马背。
不知怎的,她如今越看越觉得云惊天举止洒脱,眉字眼神,处处都透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譬如说,姐夫武功虽高,人品清俊,但看去就像一个白面书生,没有云惊天这股子刚毅
之气。
云惊天虽然朴实无华,但一举一动,和谈吐之间,仍有他的潇洒之处,那是出乎自然的
俊逸,不像姐夫在举止上,有矫揉造作之嫌。
她自己也感到奇怪,她一向崇拜姐夫,也一向以姐夫作为自己选择对象的标准,而且也
一直这么想着:“嫁姐夫这样的人,即使比姐夫差一点,也不要紧。”
这想法,埋藏在她心里,已有多年,哪知在一夕之间,全改观了,觉得云惊天处处地方,
都似强过姐夫!
马车已经沿着大路直驰下去,姬红药的芳心,也像车轮一般,只是辘轳般转个不停。
未牌方过,马车驰进高大的南昌城门。
君箫一直跟在马车后面,这时一催马缰,赶上半个马头,朝王小七问道:“小七哥,这
里就是南昌城了?”
王小七进入城门,车行的速度,立即缓慢下来,闻言点点头道:“不错,这里就是南昌
了。”
君箫转过身,朝车厢里的姬红药道:“二小姐,这里己经到了南昌,在下就此告辞。”
坐在车厢里的姬红药身躯猛然一震,急急掀帘问道:“你要走了?”
君箫道:“是的,在下已把二小姐护送到地头了,在下自该告辞了。
姬红药一呆道:“你不去聚英楼了?”
君箫实在不愿再停留下去,因为她说话的神情,有几分像李如云,一想到李如云,自己
就会情不自禁,他脸上痛苦地笑了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姬红药眼圈一红,几乎要哭出来:“那你也不去看我了?”
君箫忽然潇洒一笑,道:“在下如果没离开南昌,一定会去看你的。”
姬红药幽幽地道:“那我会等你的。”
短短的六个字,却包含着无数情意。
她知道仅凭儿女之情,是缚不住云惊天的,他从塞外来,自然想有一番作为。
她心目中的情郎,正是一个有抱负的男子汉,因此她只好寄托在等待上。
君箫拱拱手道:“二小姐珍重。”
正待带转马头。
姬红药叫道:“云大哥,慢点。”
君箫只好停住。
姬红药目含幽怨,说道:“我要你叫我红药。”
君箫感动地道:“红药珍重。”
姬红药跟角间已经绽出两颗晶莹的泪珠,说道:“你多珍重,你一定要来看我。”
“最难消受美人恩”,君箫心头一阵惘然,点头道:“我会的。”
马车辘辘的随着大街绝尘而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君箫策马徐行,心头也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他在横街一家客店门
首下马,早有站在店门前的伙计接过马匹去。
君箫跨进店堂,又有一名伙计迎了上来,陪笑问道:“客官住店?”
君箫随口说道:“上房。”
伙计连声应是,领着君箫到了后进,打开房门,陪笑道:“客官请进,小的替你打水
去。”
这个伙计刚跨出房门,另一个伙计手中捧着一个小布包囊,走了进来,哈着腰,陪笑道:
“这是客官的东西,小的给你老送进来了。”
君箫只有一个随身包裹,自己已经提进来了,这小布囊并非自己的东西,这就问道:
“伙计,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那伙计陪笑道:“小的专管客人马匹,这个布囊挂在客官马鞍后面,许是客官忘了,小
的特地给你老送来的。”
说着,双手把小布囊放到桌上。
君箫觉得奇怪,这小布囊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会挂在自己马鞍之上?但店伙既已送
来,只得说了句:“多谢。”
那店伙道:“这是小的份内之事,客官不用说谢。”
就退了出去。
接着先前那个伙计打来脸水,又沏了一壶茶送上。
君箫洗了把脸,取来布囊,解开束在袋口上的丝绦,目光一注之下,不由看得一怔!
这布囊之中,竟然是一袋晶莹夺目的明珠,每颗都有葡萄大小,大概总有百颗之多!
百颗明珠,价值不小,又岂是普通人家拿得出来的?他迅速想到了姬红药,暗道:“一
定是她,她怕自己不肯收,故而偷偷挂在马鞍后面的,自己决不能收,应该去交还给她才
是。”
这就依然把袋口扎好,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君箫会帐出门,跨上马背,一路驰出南门,这是一条石板铺成的大路,他
行了一段路,依然没有看到聚英楼,心中不禁暗暗嘀咕,姬红药曾说:自己如要找她,可到
南门外聚英楼找冯总管去,当时没问清楚聚英楼在哪里?南门外地方辽阔,这到哪里找去?
正在犹豫之间,忽见身后来路,正有一条人影奔行而来。
君箫因自己不知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