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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犹豫之间,忽见身后来路,正有一条人影奔行而来。
君箫因自己不知聚英楼如何走法?
看到后面有人行来,急忙翻身下马,伫立道旁,等人问路。
不过转眼工夫,来人已经奔到近前,这人约莫三十七八岁,四十不到,嘴上留着两撇胡
子,身穿密扣劲装,肩头背一柄飘着红绸的单刀,脚下甚是矫捷,一看就知是个江湖上人。
那人一路奔行,自然也早已看到君箫翻身下马,站在路边,好像是等着自己一般,因此
奔行到距离君箫还有两三丈远,脚下就缓了下来。
君箫就抱抱拳含笑道:“兄台请了。”
那人两道目光,不由地朝君箫打量了一眼,抱拳道:“兄台有什么见教?”
“不敢。”
君箫道:“在下想请教兄台一声,不知南门外聚英楼如何走法?”
那人赫然笑道:“兄台原来也是到聚英楼去的,那真是巧极,兄弟慕名而来,正要到聚
英楼去,咱们正好一路。”
君箫喜道:“如此甚好,在下还没请教兄台贵姓?”
那人道:“兄弟祁长泰,兄台呢?”
君箫道:“在下云惊天。”
祁长泰看了君箫一眼,又说道:“云兄一向在哪里得意?”
他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云惊天这号人物,故而有此一问。
君箫道:“在下刚从塞外来。”
祁长泰哦了一声,又道:“凡是慕名前往聚英楼的人,都得有人引介,不知云兄的引介
师傅是哪一位?”
君箫听得一怔,问道:“到聚英楼去,还要有人引介么?”
祁长泰笑了笑道:“没人引介也没关系,聚英楼接待四方豪杰,看重的是真才实学,只
要通得过他们的试验,一样会把你待若上宾。”
君箫越听越奇,不觉问道:“在下还要向祁老哥请教,不知这聚英楼是什么所在?”
祁长泰也听得大奇,问道:“原来云兄一点也不知道?”
君箫道:“在下刚从塞外来,只听说南昌南门外,有个聚英楼,旁的就不清楚了。”
祁长泰道:“这就是了,只要是大江南北的人,就算三岁孩子,也都听说过聚英楼的大
名了。”
他抬抬手道:“这话说来长呢,咱们还是边走边说,云兄你请。”
君箫忙道:“祁老哥请先。”
祁长泰道:“咱们边走边说,谁也不用客气。”
君箫一手牵着马匹,和他并肩而行。
祁长泰道:“聚英楼的东主是江湖上大大有各的小诸葛诸葛真,云兄来到江南,小诸葛
诸葛真的名号,你总听说过了?”
君箫点点头道:“在下听人说过。”
祁长泰道:“小诸葛是南七北六,十三省九家镖局的总镖头,他在武阳镇创设聚英楼,
为的是接持南来北往的四方豪杰,只要是江湖朋友,还得出海底,就可以在聚英楼上吃喝一
顿,缺少盘川,还可以到柜上领取十两八两银子……”
君箫道:“这小诸葛倒是四海得很。”
“是啊!”
祁长泰道:“他手下九家镖局,生意越做越大,只要是大城镇,都有他的分号,因此聚
英楼长年都在招揽镖师,会武的人,前去投奔他,只要有一位成名武师的引介,即可录用,
但仍得按本身武功,分为三等九级,分发各地镖局任用,据说他们最低级的镖师,只要一被
录取,每月收入,都比一般镖局的镖师要高出许多,因此各地镖头,投效来的可着实不少。”
君箫心头一动,问道:“没有人引介的呢?”
祁长泰道:“没人引介,只要通得过他们的试验,一样会被录取,反正三等九级,你能
通过几级,就有几级的待遇,最是公平不过了。”
君箫问道:“祁老哥一定有人引介的了?”
祁长泰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一向在汉阳一家镖局任事,今年镖局收歇了,由局主介
绍兄弟来的。”
君箫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聚英楼不大简单,莫非会是七星会的人?”
一面敷衍着道:“原来祁老哥还是名镖头,在下失敬得很。”
两人边说边走,脚下可并不慢,不过顿饭工夫,武阳镇已经在望。
祁长泰伸手一指,说道:“前面就是武阳了,聚英楼就在大街上,只要跨进镇口,第一
眼就可看到聚英楼了。”
他说的没错,君箫和他进入武阳镇,果然,一眼望去,就看到矗立在大街上的一座巍峨
辉煌的楼宇,正面高悬着“聚英楼”三个金字的招牌。
聚英楼一排七间门面,看去既有酒楼,又有客栈。
其实客栈、酒楼,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聚英楼的真正身份,就是聚荚楼,聚天下英雄于
一楼。
这时还不过辰牌时光,聚英楼前进一、二两层,此刻正是茶座最盛的时刻。
两人走近门口,君箫把马匹交给了在门口伺候的小厮,两人因楼下人多,而且都是些贩
夫走卒,人声嘈杂,相偕走上楼梯。
楼上,是五间打通的一个敞厅,里首还有几个垂着布帘的小房间,这时敞厅上也有了七
八成座头。
伙计看到有人上来,立即迎着招呼道:“二位客官,正好还有一个临窗的位子,二位请
随我来。”
说罢,领着两人一直走到一个临街的角落上,果然还空着一张茶几,对面放了两把藤椅。
祁长泰取下肩头背着的刀鞘,和君箫对面坐下。
伙计问道:“二位喝什么茶?”
祁长泰道:“兄弟喝香片,云兄呢?”
君箫道:“我来,二壶清茶就好。”
伙计走后,祁长泰把面前一双竹筷,轻轻移动一下,然后又把一个茶盅,推到了前面。
君箫一身武功,在当今武林中,已是数一数二的年轻高手了,但他究竟出道江湖,为时
尚浅,祁长泰这些小动作,他却毫无所知。
过不一回,那伙计替两人送上两壶香茗,目光一瞥,立时放下水壶,朝祁长泰恭敬地陪
笑道:“二位大爷可是要找掌柜么?”
祁长泰一抱拳道:“正是,兄弟祁长泰,这位云兄,叫做云惊天,专诚求见掌柜而来。”
伙计忙道:“二位请用茶,小的这就进去禀报掌柜。”
祁长泰拱手道:“有劳了。”
伙计道:“祁爷不用客气。”
转身自去。
祁长泰取过茶壶,替君箫面前倒满一盅,然后又替自己倒了一盅,说道:“云兄,请用
茶。”
君箫说了声:“多谢。”
他暗自留心,但见满楼茶客,有的正在低声说话,有的两三个人聚在一起下棋,楼上雅
座,果然清静得多,但也看不出有何异处?
祁长泰看他不住的游目四顾,只道他刚从塞外进关,对江南的风俗习惯,处处觉得好奇,
倒是并未在意。
两人一面喝茶,一面剥着花生,慢慢吃着,祁长泰问道:“云兄初到江南,生活还不习
惯吧?”
他是没话找话。
君箫笑了笑道:“刚来觉得不大习惯,这几天好多了。”
刚说到这里,只见那伙计匆匆走来,朝二人拱拱手道:“二位久候了,掌柜有请。”
祁长泰慌忙站了起来,君箫也跟着站起。
那伙计道:“二位请随小的来。”
祁长泰取起单刀,挂到腰间,一面朝君箫抬抬手道:“云兄请。”
君箫道:“祁老哥不用客气,还是你先请。”
祁长泰不再多说,当先举步走去。
那伙计领着二人下楼,穿过一个小天井,在门口站住,向里一躬身道:“回掌柜,祁爷,
云爷二位来了。”
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有请。”
那伙计连应了两声“是”,才退后半步,躬身抬手道:“掌柜有请,二位请进。”
祁长泰朝他点头称谢,一面又朝君箫抬了抬手,举步跨进门去,君箫跟在他身后而入。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室,中间一张红木圆桌,四周围着四把雕花太师椅,桌上放一个
银盘,盘中央放一把白瓷描金茶壶,和五个茶碗。
上首一把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布褂,脸色白净的中等身材汉子,看去约有五十来
岁。
生成一张冬瓜脸,三角眉,三角眼,嘴上留一撮八字胡子,只要不笑,就像欠了他陈年
旧帐似的,拉着长脸孔。
这汉子不用说就是茶楼掌柜的了,此时他正在吸着旱烟,手里的一支旱烟管,是竹节根
做的,长约两尺已经吸得色呈紫红,光泽发亮,配着象牙嘴,白铜烟斗,一看就知是个稍有
身份的人。
他吸了一口烟,然后伸手,取起面前一只细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动作虽然慢,但站起来的恰是时候,因为祁长泰、君箫二人,正好在此时跨进门口。
掌柜的一手握着旱烟管,略为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失迎,失迎,一品刀祁老哥名
满三楚,肯惠然光临,真是幸会之至。”
他因“云惊天”三字,在江湖道上,默默无闻,是以并未理会,只是话落之时,朝君箫
略颔首而已。
君箫从他口中,听得出来,一品刀祁长泰,似乎还是一位大有名气的人,不然掌柜不会
说的如此客气。
祁长泰连连拱手道:“掌柜好说,在下愧不敢当。”
掌柜的一摆手道:“二位请坐。”
他也不管客人坐下没有,自己就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此人举手投足,果然极具气派,不失为掌柜的身份。
祁长泰,君箫也相继坐下。
祁长泰一欠身道:“在下还未请教掌柜贵姓?”
“马。”
掌柜的接下去道:“草字天行。”
祁长泰拱手道:“原来是马掌柜。”
马掌柜深沉一笑道:“祁老哥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赐教?”
祁长泰道:“马掌柜言重了,赐教二宇,在下如何敢当,在下因汉阳四泰镖局收歇之后,
特来投奔,这是李局主的介函,请马掌柜过目。”
说话之时,已把一封介函双手递了过去。
马掌柜呵呵一笑道:“欢迎,欢迎,祁老哥有意加入敝局,真是求之不得的事儿……”
他一手撕开信封,抽出信笺,只看了几行,又大笑道:“李局主在信上竭力推荐祁老哥
之能,其实,哈哈,祁老哥一品刀三个字,大江南北,还有谁没听说过。”
他望望一品刀祁长泰,拖长声音说道:“不过……”
祁长泰道:“马掌柜有什么话,但请明教。”
马掌柜道:“兄弟这里是鹤寿堂,上面还有光禄、景福两堂,以祁老哥成名多年,自然
不用经过试验,就可在敝堂按‘福’字级的待遇,但即使如此,还是太委屈祁老哥了。”
祁长泰笑道:“马掌柜这是往在下脸上贴金,但在下心里有数,像在下这么一块料,江
湖上比比皆是,岂敢妄想再往上攀,马掌柜赏在下一碗饭吃,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
马掌柜笑道:“只要祁老哥不嫌弃就行,先在兄弟这里耽一段日子再说,老实说,只有
兄弟这鹤寿堂,成了名的江湖朋友,可以免去试验,再往上,要想进光禄堂去,可就不大容
易了,就是前天,有一位北太极门的成名武师日月双环李子春,已经通过光禄堂‘寿’字级,
他还想试‘禄’字级,终于身负重伤,被抬了出来。”
君箫已可从他口气之中,听出聚英楼的一个大概情形,那是聚英楼,有景福、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