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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是偶然的“巧合”。
他所以这么想,主要还是姑娘那颗“美人痣”。
为何?因恩师说过,傅家与龙家有“指腹为婚”之约,他傅震宇的未婚妻,应是龙在田的长女密云,而龙密云姑娘自出娘胎,右唇边就有一颗朱红的美人痣。
他没有见她,对自己的未婚妻,所知的一切,也只此而已。
这也是姑娘那颗美人痣特别吸引他的原因。
他曾听到他自报芳名,向东方兄弟自然是叫“安琪”虽不知她的姓,由“安琪”二字来分析,根本与“密云”二字无关。
当然,如果她还在世上的话,是不会对别人曳漏真名实姓的。
只靠那颗美人痣,是无法忖度的,因为,天下面貌同的也太多,同有一颗美人痣的少女,能说没有么?
这时的傅震宇,他倒希望这位姑娘绝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龙密云姑娘。
在他的潜在意识里,自己的爱妻,一定是大家风范,端庄静娴的绝对不容许她有半点轻狂。
像这位吹笛的姑娘,美是美极了,但是这样放诞,虽说是江湖儿女,他也不顺眼。
“这是什么话。”
“只是。。。比方而已!”东方英接上了口:“古人不是说‘秀色可餐’么?”
“我,能当饭吃?”
“差不多。”
“很好,那请三位三天不用吃饭。”
“别说三天,只要姑娘。。。陪着咱十天也行。”
“一辈子都行!”东方玉加重了语气。
“那就永远不必吃饭了。”
“唔”。“我听说:天下男人,都是一把嘴会哄人,在女人面前,他把死也能说成活的,一转身,就不记得了。”
“不对,我们。。。”
“我兄弟就不是这种男人,只有一般俗子凡夫,才会用花言巧语去骗女人。。”东方英抢着接话。
却是一声羞笑止住未毕的的话,更叫人心迷意乱,想入非非。
东方玉大叫起来:“好,好,我希望有此耳福,不负此生。”
东方英说:“希望我能有这个福气,这辈子不算白活了!”傅震宇直摇头,越感恶心,对她本来尚有一点的好感与沉潜的关怀,也逐渐消失。
又听东方玉笑问:“有一件事想向姑娘请教。。。”
“有话只管说,抢泥带水,那就不像大丈夫。”
“请问姑娘,为何一连两夜,在此吹笛?”
“不好么?”
“那里,不过大家感到奇怪而已。”
“少见多怪。”
“是么?”东方英插口道:“如果大家知道深夜吹笛,又在黄鹤楼上,又是一位姑娘时,一定。。。”
“会把我当作疯子或。。。”
“不!一定当作仙女下凡。”
“你很会说话。”
“其实,这叫天下本元事,庸人自扰之,姑娘高兴怎样不干别人闲事。”
“对!凭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不胜荣幸,干了。”
“不过!”东方玉又开口了:“姑娘中宵吹笛楼台,是何用意?”
“算是吹给‘河神’听吧。”“姑娘真是雅人。。。”
“就算是自吹自听,不可以么?”
“姑娘不是说要。。。”
“是的,我来此,只是要等一个人。”
“呀!”几乎同时出于东方兄弟之口。
东方玉道:“等谁?”
“你猜?”“等姑娘的兄弟姐妹?”
“差一点。”
“令尊,令。。。”
“错了!”
“难道是等候。。。”
一顿而止,可以听出语声中有失望,有酸意。
东方英突然咯咯一笑道:“我知道了。”
“请说。”
“可是等那位小兄弟?”是指小叫化。
“是么?”
“原来如此!”
可以听出东方玉有如释重负,松一口气的样儿。
“还差一些。”
“嗯!”又是异口同声,东方英道:“姑娘是说别有其人。”
“你比令兄聪明点。”
“那一定是。。。”
却没有下文了。
“是什么呀?。。。”姑娘缓慢的拖长了娇声,更是逗人着急。
有半晌的沉默,大约东方兄弟碍口了,或是不愿说出,那么“酒人“酸”
肠,化作相思“醋”的难受心情,尴尬的神色,一定很够瞧的了。
傅震宇有点不耐,他知道姑娘曾经一连两夜在此吹笛,又在深夜人静时,依照常例,一过初更,黄鹤楼头是无人迹的,但附近尚有酒馆茶肆,小吃店等等,她这样做,乃有惊世骇俗,故作神秘的意图,是什么?
这二夜,是否有人看出她的真面目?
东方兄弟如何知道的。
依理,在黄鹤楼头半夜吹笛,颇能及远,即使汉口听不分明,只要大家知道了,一定当作奇闻谈论,也决瞒不过他和尉迟玉,连城璧三人的。
至少,客栈伙计总会有耳闻,还不会向客人添油加醋,乱扯山海经么。
那么,她在此吹笛即是事实,她的用意何在?绝对不会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总算听出苗头来了,她是等人。
也可以说,她深夜吹苒,大约是一种暗号联络,或告诉她的“人”,她在黄鹤楼头等?
这个“人”是谁呢。
直觉上的推断已告诉他,她要等的人,一定是道上人物,如是普通人,决无此胆量,敢在半夜来和一个惊世骇俗的女人会面。
那么那个“人”是什么模样?值得美人深夜吹笛示意?为谁陈露立中宵?
“不!是怕对姑娘有所不便。”
“笑话了,我不是和二位在一起么?有何不便?”
真的,东方兄弟大约勇气又起,东方英沉声说:“那么,只要姑娘不逐客。。。”
“我没有此意。”
“那就好了,我兄弟恭候那位大驾!”
“只是,怕他又缺乏。。。深度,不会多想想,一不高兴,就会得罪人。。。”
“哦!”
“如对了胃口,他也会一见如故,什么都不在乎的。”
“真是。。。奇怪。。。的高人。。。”
“说来说去,他就是有点小气,一小气起来,容不得一点不顺眼。。”
“我们不会失礼的。”
“不一定要你们不犯他,他会冒犯别人!”
“总得讲理吧。”
“那要看他的意思了。”
“好难缠的朋友!”
“如他一大方起来,说多好就多好。”
“好到什么地步?”东方英有点“那个”了。
“好一比,他不会生气,还会和二位订交,一同喝酒。。”
“好极了。”东方玉近于欢呼。
“真有趣。”东方英叫了起来:“被姑娘这么一说,我兄弟非要见见这位仁兄不可了,请问他什么时候到?”
“不一定!”
“唔。”
“反正他会来的,三位不耐久等的话。。”
“不,就是等到天亮,又等到明天,再等到。。。”
“真好耐心!”
“得与姑娘相对。。嗳嗳,不但会忘了疲倦,简直可以废寝忘食。”
他认为这是一般荡妇淫娃的本色,像她这样,怎配作我傅震宇的妻子?
他认为,对女人,什么都可体谅,唯一涉邪气,就是绝对不可原谅,因为,一个邪气放浪的女人,即使她再好的条件,先失去女人的本份,就不是好女人。。。”
猛听东方玉鼓掌震耳,速声叫道:“好极,好极了,姑娘妙奏,还是第一次听到人间有此神技。。。”
东方英也笑道:“不错,此曲,只宜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傅震宇为之哑然暗笑忖道:“我何必胡思乱想呢?她只是以色相示人,最多也不过是玩弄男人,骗取金钱的狡黠的媚物之流吧?”
原来,姑娘已吹完了一曲“凤凰台上忆吹箫”,余音仍在绕耳不断,确是吹笛妙技,颇有“江城五月落梅花”之感。
只听姑娘脆笑道:“二位过奖了,如真爱听,以后就多吹几曲给二位。。。”
“我相信二位的话,是出于真心。”
“当然,句句是由心底下出来的。”
“二位真是好人。。也是难见的好男儿!”
“岂敢。。噢,多谢夸奖。”东方玉道。
“当仁不让,得美人称赞,特别荣幸。”
“可惜。。。”
“什么?”
“不说也罢。。。。”
“嗳,姑娘是快人,该有快语,爽朗胜过须眉。。。”
“便是对我兄弟有什么不满的?。。也请直言,一定。。。改正。”东方英插上话。
“二位误会了,并非说二位什么不好?。。。”
“那么,是指。。”
“我只好说了,因为我看二位是难得的男子汉,大丈夫,想起。。”
又一顿而止。
东方兄弟情急心痒之意,见于抢着开口:“想起什么呢?”
“我们恭听。”
“也罢,我有一位妹妹。。。”
“呀!”东方玉脱口道:“在那里?”
“在家。”
“今年多。。。大芳龄?”
“比我小一岁。”
“呀!又是一朵倾国名花!”
“老大废话!”东方英接口道:“其姐姐如此,其妹妹可知当然是大乔美,小乔艳,同是天下绝色!”
“二位过奖了,说实话,我那妹妹,虽然是蒲柳之姿,却至少比我这丑八怪的阿姐中看十倍!”
“呀!”东方兄弟脱口叫了起来。
四十一
“有这种事?虽开玩笑。。。”
“二位不信?”
“天下人都不会相信的。”
“也许是我太丑了?”
“什么话?”东方玉道:“以姑娘之美,不但我兄弟生平第一次看到的美人,便是古今绝色,也不过和姑娘差不多吧?”
东方英叫道:“如果说令妹和姑娘你差不多,我们相信。”
“二位真是少见多怪了!我,算得了什么?。。。”
“不!’”东方玉几乎像吵架,大声道:“我们兄弟,天南地北,跑过的地方不知多少,美人也见过不少,如与姑娘比,都不值得一顾。”
“是,是。”东方英帮口。
“原来二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也差不多,至少,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我兄弟都去过。”
“不得了,了不得。”
“没什么?”
“真不知叫我如何让你们相信!”她有憾的轻轻吁了一声说:“可惜阿妹不在这儿,不然我叫她来,你二位一看即知我的话是千真万确的。”
“我们可以敬陪姑娘前往。。。只不知。。。很失礼吧?”
“可以的,我也有此意。”
“好极了,姑娘美意。。嘿嘿,刚才,姑娘是说令妹。。如何?”
“我原想代舍妹。。选一佳婿。。”
又不说下去,真叫人吊颈,东方兄弟大约等不及了,东方玉忙道:“当然,令妹天人,当然要找一位万中无一的乘龙快婿。”
东方英道:“至少,要不在姑娘你的。。他之下。”
“二位真是好人,可惜舍妹只有一位。。。”
东方兄弟简直心痒的要命,东方玉忘形的脱口道:“多谢姑娘美意,我虽不才。。。”
“慢着!”东方英忙道:“老大,你比我大了三岁,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