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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燕全然不知,只顾继续飞奔,以为费礼书不过在后面一两丈之地。
而费礼书见自己赶不上一个女子,心里不禁十分惭愧,想出声喊叫又实在不好意思,眼看相距越来越远,不禁叫苦不迭。
谢飞燕跑着跑着,忽然想起该瞧瞧后边有无追兵,光灿是否脱身追来,这才停住身形,扭头朝后去瞧。
这一瞧,她不禁一愣,费礼书不见了。
她急得想也不想,拔脚就往原路赶去,等转过弯儿,才看见费礼书正疾奔而来,她这才放下了心。
费礼书来到近前,脸涨得通红,道:
“姑娘好身手,在下惭愧了。”
谢飞燕道:“快走快走,小心房玉龙又追来,再走一程找个地方说话。”
两人于是又一前一后奔驰起来。
谢飞燕有意放慢了速度,两人这才没有走散。
又行了二十里,飞燕才停了下来,四处一望,陡坡上有一片林子,就在道旁三十丈开外,便招呼费礼书到林子里去。
林子里静悄悄,坐在树下,无人知晓。
飞燕道:
“尊驾怎会认识广元真人的?”
费礼书道:
“在下不知道姑娘何人,恕难奉告。”
“我叫谢飞燕。”
“刚才那位仁兄又是谁?为何舍命救在下?”
“他叫光灿,他救你就是为了打听广元真人的下落。”
“对不起,姑娘,在下欠了二位的情,日后定当补报,至于广元真人下落,在下恕难奉告。”
“这又为什么?”
“因为受人之托,不泄广元真人下落。”
“你真的有紫晶白玉马?”
“恕难奉告。”
“哎呀,你这人真是,左一句‘恕难奉告’,右一句也是‘恕难奉告’,你能‘奉告’些什么?倒说说看呀?”
“谢姑娘,不是在下不近人情,实因关系重大之故,在下已答应广元真人,决不泄露他老人家的行藏,姑娘要问别的事,甚至在下出身来历、家庭状况,在下无不如实奉告。”
“咦,你这人好怪,我问你家世出身干什么?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在绕山绕水!”
“姑娘,在下实有不得已苦衷。”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我才是满腹苦衷无处诉呢。听着,我与广元真人是一家人,知道他的下落是我做侄女的本份,告诉你这一点,你总可以说了吧!”
“广元真人有你这么一位侄女?可他老人家并未对我提起过呀!”
谢飞燕无奈,只好道:“好吧,我说得详细些,看你听了还有何种理由不说!”
她简单将家世讲了,并说了紫晶白玉马给全家带来的灾祸。
她如今要找广元真人,弄清真相,并要找到真凶以报家仇。
费礼书听完,不由得双手一揖:
“原来如此,在下多多得罪,请姑娘原谅。”
“你肯说出我大伯的下落了吗?”
“肯说肯说,再不说就不通人情了。”
“大伯现在何处?”’
“项城县东郊王家庄,住在一农夫家里。”
“快走,快走!”飞燕立即站了起来。
“不等光灿仁兄了吗?”
飞燕这才记起与光灿所约,在淮宁府等一天的话。
“这……”飞燕十分踌躇:“就在这里等吧,也许他会很快赶来。”
费礼书道:“在下将经过情形从头至尾讲给姑娘听,好在广元真人虽然负伤,并不危及性命,迟一天再去也无妨。”
飞燕听他这么说,心下略安,道:
“也好,且听尊驾说说经过情形吧。”
费礼书道:“在下与广元真人相识,纯属偶然。十天前,在下从东京出来,意欲到杭州一游,想假道安徽,顺便在黄山观景。行至沈丘时,天色已晚,便找了间客栈住下。那天客栈甚挤,在下只有屈就一夜,与人同住一间屋,屋里有个生病的老道,见了在下不住打量,在下向他请安,他只是点点头,问起在下姓名来历。在下只答了姓名,未提来历。饭后在下回到房中,发现老道吐血,这才看出老道也是会家子,受了内伤,当即将恩师所赠药丸赠给老道,让他服下。道人问在下药名,在下具实讲了,此药名‘补心还魂丹’,道人便认出是崆峒独门圣药,提了掌门恩师玄机子的大号,问在下相识不相识。在下说他老人家是授业恩师,他便说与恩师曾有数面之缘,只是有十多年未见面了。既是恩师老友,在下自然加倍侍奉。问及道兄,他老人家说,来日再谈吧。当即闭目养神,在下也不好追问。
“第二天起来,他老人家精神好了许多,在下又将一枚药丸给老人家服下,经老人家运功调息,内伤已大部痊愈。在下便与老人家道别,老人家欲与在下搭伴而行,就一同出了店门。”
“走不了几步,道爷便对在下道:‘仇家已经有人盯住了贫道。贫道号广元,就是那个被人指斥盗取了紫晶白玉马的逆徒,此中情况极其复杂,贫道一时不能说清,现将一物交由贤侄保管,出城后贤侄继续前行至界沟镇,贫道在城外与贤侄分手,到项城东郊王家庄一农夫家里养伤。贤侄到界沟镇后,若无人找贤侄打听贫道去向,贤侄住上一日,第二日再返回项城,那时贫道再与贤侄详述紫晶白玉马的前前后后,贤侄以为如何?’在下道:‘前辈交与在下何物?’他答道:‘一只假的紫晶白玉马,若有人强取,贤侄就交与他们。’在下接过小包,与道长同到城外无人处,便各自分道走了。”
谢小燕听得很是激动,但心中总觉有些不妥,大伯此举,明明是让人家引开监视的人,自己好脱身,也不顾虑这会给人家带来什么灾祸,这是一个长辈对待晚辈的态度吗?
她不禁陷入了深思。
从心里说,她不愿自己的伯父是个利欲熏心的小人,他盗取师门之宝,坑害亲兄弟一家,是个无心无肺、六亲不认的叛逆之徒。
她唯愿这一切还是个谜,一个解不开的谜,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大伯竟然是无辜的,是遭人算计陷害了。
但从今日费礼书的叙说中,她对大伯的行为实在不敢恭维。
尽管她与大伯只见过一面,但毕竟是谢家的长者,因此总觉有些对不起费礼书。
“谢姑娘,光灿仁兄未来,不如我们回界沟镇去看看。”
费礼书的声音,使谢飞燕中断了心事,抬起头来回答:
“不,我们到淮宁府去吧。”
两人从林中走出,远远看见官道上有个人站着,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已如飞而来。
“不好,是房玉龙!”谢飞燕大吃一惊。
费礼书道:“快退入林中。”
两人转身钻人林中,直朝林深处跑去。
林子又密又深,灌木遍地,若要不碰一草一木,实难做到。
忽然,房玉龙的声音响遍了林子:
“喂,小姑娘,你跑不掉啦,你那伙伴早被房大爷一掌震碎了五脏六腑,你还是乖乖出来跟大爷走吧。大爷看你貌如天仙,不会亏待你的。至于姓费的小白脸,大爷只要他说出广元老道的下落,交出紫晶白玉马,便放他一条生路。喂,你们还不出来吗?”
这声音如就在身前,判断不出系从何方传来,两人惊得停住了脚步。
俄顷,谢飞燕才想起有这么一种内功,叫做“四面传声”,虽然各派叫法不同,但功用大同小异。
运用这种功夫的人,功力必定深厚。
她小声对费礼书道:
“别怕,他并未发现我们,快走!”
两人又开始往前窜去,刚跑出八九丈,只听头上树梢一阵摇响,“唰”一声一个人落在俩人面前一丈处,正是那魔棍房玉龙。
“嘿嘿,小娇娘,跑得出你房大爷的手掌心吗?乖乖儿跟房大爷走……”
谢飞燕娇叱道:
“住口!无耻的淫贼!”
房玉龙笑嘻嘻道:
“啊哟,骂人的声音也悦耳动听,想必你这小娇娃唱曲子也不错,好好好!大爷正喜欢这样的美人!你们从界沟镇逃跑也不择个方向,我们是从开封追广元老道的,先不知道他从开封出来后走哪条道,颇费了些周折,后来才知他走项城沈丘一路。你费礼书在沈丘和老道出城,在界首就只见你姓费的一人,老道肯定又转回沈丘,要么走项城一路,所以房大爷追了下来,你二人果然要回沈丘。你们若是在林子里躲到天黑,房大爷就会在沈丘恭候二位。
嘿嘿嘿,房大爷向来料事如神,岂是你们这些后生晚辈可以匹敌的?两位到了此种境地,只有认命了吧。你小妞儿乖乖跟大爷走,你姓费的交出紫晶白玉马,说出广元老道下落,就留你一条活命。要不然,你就是躲回崆峒山,大爷也要把你抓回来!”
房玉龙得意忘形,视二人为囊中物,故说得泡沫横飞,毫无顾忌。
费礼书想起广元真人所说,交给他的是假的紫晶白玉马,不如就送给老魔,趁其不备施出杀手锏,一举毙了这危害人间的大淫魔。
他刚伸手进怀,就听飞燕娇叱一声,一道白光一闪,已经动了手,便急忙抽出背上长剑,跟着施出一招,直刺房玉龙心房。
房玉龙身子一摇,横移两尺,避开了绳剑和长剑,一声大喝,攻出两掌,分击谢费两人。
他满以为不出三四招,就能制伏两人,哪知一念轻敌,竟闹了个手忙脚乱。
谢飞燕见他攻出一掌,腰肢一扭,绳剑收了一半,纤手一抖,“哪吒探海”,绳剑由上经后向前击出,其势快若闪电,短剑直奔房玉龙肩井穴。
费礼书施的是崆峒白龙剑法,只见他忽地向下一蹲,剑尖朝地,陡地向前一滑,剑尖直刺房玉龙的膝下关元穴。
这一下两人配合默契,一攻上一攻下。
房玉龙吃了一惊,慌忙一个“霸王卸甲”躲开绳剑,接着一个“旱地拔葱”身子腾起,避过长剑,在半空又来个倒翻,落到一株大树横叉上。
谢飞燕挂念着光灿,无心与老魔纠缠,便趁机对费礼书喝了声:
“走!”身形已朝林外掠去。
费礼书人也机灵,脚尖一点,朝斜刺里窜出。
这样一来,两人等于分路突出,房玉龙在树上看得真切,不由得一愣,放掉飞燕去追费礼书,他实在舍不得。
这样的美人儿并不多见,丢失了到哪里去找?
放掉费礼书去追谢飞燕,这姓费的小子身揣紫晶白玉马,又知广元老道的下落,得到紫晶白玉马,就有了称霸江湖、唯我独尊的大好机会,况且今日只有自己一人有此机会,拿到紫晶白玉马又有谁会知道?
即使费小子怀中的白玉马是假的,但真的就可着落在广元老道身上,失此机会,遗憾终身。
他在脑中转了几转,决定还是宝物要紧,美人儿暂可放一放,等把紫晶白玉马弄到手,再去全力追寻美人。
就这么一犹豫,虽只晃片刻时间,谢飞燕、费礼书早已没了影儿。
这林子本来又深又密,人藏在灌木中或躲在树身后,你又到哪里去寻?
房玉龙朝着费礼书奔去的方向猛追,一直追到林外,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他又气又怒,立即返身人林,忽而跃上树梢,忽而跃回地面,仔细搜索,搜了片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便停在一株大树前,运功默察周围动静。
这一招果然奏效,他隐隐听见左前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便赶紧急迫过去,一直追出了林子,果然看见费礼书正往官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