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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想了许多许多,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渐渐,随着马车的摇晃,她又慢慢镇定下来,情势如此险恶,着急又有何用?她又开始运功冲穴,不屈不挠。
两个时辰后,一个家丁送了几个包子进来,解开两人一只手,让他们拿包子吃,吃完又将那只手捆上。
这期间,马车一直不停。
吃完包子,精神好了许多,她又开始运功,只见车帘一掀,刁德山又进来了。
他出手又制了两人的穴道,笑道:
“女娃儿,你莫枉费心机了,凭你这点功夫,也想冲开穴道逃走吗?”
谢飞燕骂不出口,哑穴也让他点了,只好默不作声,心内却像火烧一般。
待刁德山出去后,她又试着运功,也不管奏效不奏效。
忽然,她听到背后有细微的嚓嚓声,扭头一瞧,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后座车厢厢壁忽然间不见了一大块,露出脸盆大的一个圆洞,风和寒气直往车厢里灌。紧接着又去掉一大块,足够一人出进了。
一个身子侧着从洞口进来,一把从后座上拉起费礼书,费礼书脸上充满了惊喜的神情。
这是谁啊?穿的是慕容家丁的衣服,难道这家丁要救出她二人吗?
家丁手中握着一把晶亮的短刃,轻轻一挥,绳索断落,接着又替费礼书解了穴。
费礼书一指嘴,表示说不出话。
家丁挥手一拂,哑穴立解。
不等费礼书说话,家丁一指车后,费礼书便翻出去了。
家丁这才转过脸来,天哪,是光灿!谢飞燕激动得泪珠滚滚而下,光灿轻轻替她拭去了泪珠,短刃一挥,割断绳索,又替她拍开了穴道,不等她说话,便指指车厢洞,意为出去再说。
飞燕点点头,跟着他从洞口轻轻跃下地面,那马车仍不知车厢内出了变故,仍然直驰而去,直到拐弯看不见,三人才大声说话。
飞燕道:“灿哥,快追呀!”
光汕道:“不必,他们人多,你二人又受了伤,现在趁他们未发觉,赶快离开。”
费礼书道:“此地是何处?”
光灿道:“此处系安徽境内,已过颍州七十里地,我们暂回颍州去吧。”
谢飞燕一低头,自己左腿裤管被撕去一截,这如何能让人瞧见?
她红脸着道:
“我怎么进城?”
光灿一愣,道:
“这……”
又一想,续道:
“等我们走到颍州,天早黑了,不妨事的。”
谢飞燕道:“就这么顺官道走吗?也不怕人家追来?”
光灿道:“这一路均为平坦之地,无处可躲,只有走着瞧了。”
费礼书道:“快走吧,刁德山每隔一个时辰便来点我们穴道一次,这半个时辰我们可以走出三四十里地了。”
飞燕道:“那就走吧!”
三人展开轻功,一路奔驰。
离城十里时,行人较多,三人只好缓缓而行。
傍晚,他们到了颍州城外。
光灿道:“慕容恒等人必已追来,我们买些吃食,到城外住宿一夜。
燕妹和费兄向西行,走出两里地等候我吧。”
飞燕和费礼书便径自走去,经过一个村庄,便在村子人口的一株大树下等光灿。
只等了顿饭功夫,天已黑了下来,光灿才匆匆而至。
他把一套青衫衣裤递给飞燕,道:
“这是在衣铺向人买来的,也不知合不合身。”
飞燕高兴地接过,心想光灿倒还细心。
“那伙人已追来了,正去搜索客店呢。走,穿过这个村庄,再到稍远的地方去。”光灿说。
穿过村庄,再走百丈,有一条潺潺小河流过,河边种了一排杨树,倒是个栖身的好地方。
三人便到河边坐下。
光灿拾些碎草落叶,又到树上去折些干枝,在小河边烧起一堆火,从提来的包裹里拿出馒头包子卤鸡卤肉,又用两只木碗到河里舀了水来,一人一碗。
谢飞燕问他:“你还带了木碗?”
光灿道:“刚才买的,好看吗?”
飞燕芳心大慰,喝了口水,又把碗递给光灿:
“你也喝一口,这河水很清呢!”
费礼书在旁看着,心中说不出的一股滋味,不由想道,这光灿真好福气,居然有美人垂爱,自己却大不走运,竟然找不到一个红粉知己,悲乎?
飞燕道:“你怎么会来救我们的?”
光灿道:“先吃饱,你把衣服换了再说,好吗?”
飞燕脸红了,点点头。
吃完,飞燕走到三丈外的树后换衣服,不一会,一身青衣的飞燕,又婷婷玉立站在两人面前。
说来奇怪,本是着绸缎的姑娘,突然换了一套布衣,却展现出另一番风采,把两个武林俊彦都看呆了。
飞燕啐他道:“怎么,不认识了?”
光灿笑道:“浓妆淡抹总相宜。”
飞燕心中高兴,脸上却丝毫不露,道:“你耍贫嘴,可恶!”
费礼书道:“光兄说说救我们的情形吧。”
光灿道:“费兄先说说你们如何被擒的。”
费礼书把前后经过说了,飞燕也作了补充,听得光灿心里直发酸。
飞燕这么娇俏的一个女儿家,居然受了这许多苦,叫他怎能不心疼呢?他暗下决心,今后再不离开伊人一步了。
接着,光灿说了他的经历。
“上清灵宝心法”的事他未讲,只提了拾来的这把短剑。
原来,他赶到项城时,天已大明。
一夜疾奔,又带着内伤,他已精疲力竭。
找了间客店住下,睡了一个上午,饭后便在城里找寻谢费二人。
他哪里知道,谢费两人此时正在寻找广元真人呢。
天黑,他又到街上闲逛,发现魔棍房玉龙、铁臂头陀悟玄也进城来了。
他暗中蹑着他们,瞧他们落在哪家客店。
夜里,他潜往两人住的房外窃听,从谈话中知道与他们一块来的,竟有好几个邪道成名高手,分散到四周,追拿广元真人。
他心想,谢费二人未到项城,莫非在界沟镇出了事?
如此一想,便连夜出了项城,途经沈丘,意外发现两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正赶夜路,而坐在第二辆车把式座上的刁德山,一眼就被他认出来。
他不由动了疑心,便追踪着马车。
马车车厢后还站着一个家丁,若不是车里押着人或是装着什么宝,后边何必站人呢?
后来,他找到机会,把家丁从车上揪了下来,经审问,果然车上押着费谢两人。
他轻描淡写讲完,便把那把短剑递给飞燕。
这把短剑十分精致,剑把上镌着“金龙”两个字。
“这短剑锋利无比,可以削金断玉,燕妹留着防身吧。”
飞燕大喜,将剑拿在手中把玩一阵,道:
“拿它来做绳剑,威力可大了。”
光灿让她解下绳剑,两把剑一比,金龙剑长了五寸,便道:
“这金龙剑还配有一套剑法,不如就插在腰间,当把短剑使吧。”
他从怀中摸出那卷羊皮纸,上面画有图形,剑法名曰:
“金龙混元剑法”。
光灿道:“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它,今日还是头一遭呢。”
谢飞燕也伸过头,就着篝火瞧,两人神情亲密已极。
费礼书坐在两人对面,心中不禁十分羡慕,真好一对璧人也!自己虽和他们在一起,却显得形单影只,好不难受。
光灿瞧了一会,道:
“好剑法,共有三招九式,都是威力极大的招式,这样精妙的招式,这世上只怕还不多见!”
飞燕也瞧出名堂来了,喜道:
“真的呀,这三招比我师门中绝招‘罗汉驱魔’还要精妙呢,灿哥,你福气真好!”
光灿道:“只要把这三招悟透,自可与当代邪道高手一较短长!”
费礼书听他俩说得津津有味,不由艳羡得要命。
哪个练武人不盼望自己练出绝招?哪个练武人不对武功秘籍着迷?
秘籍就在五尺之外,篝火那一方,可说是近在咫尺,但又相隔天涯。练武人谁不珍惜自己的绝技?练武人谁又肯把绝技传与别人?
谁得到秘籍珍本,莫说拿与人看,就连提也不会提的,都要等到独处一室才会拿出来悄悄研习。
一旦练成绝技,便可恃技凌人,横行于天下,求得大名大利。
费礼书很懂这些道理,他决不愿做个贪婪之徒,起觊觎秘籍之心,因此尽管心中十分艳羡又十分好奇,只能拼命抑住自己想接过来一观的冲动,把目光硬生生转向茫茫黑夜,不朝对面看。
光灿并未注意费礼书局促不安的神态,全神贯注于金龙混元剑法的三招九式之中。
第一招叫做“金龙探爪”。
这招式名称太过一般,与“青龙探爪”又有多大区别?
细看招式动作,却是大大不同。
它由三式连环组成,第一式金龙出海,第二式金龙戏蟾,第三式才是金龙探爪。
第二招“布云催雨”。
第三招名“雷霆万钧”。
一招比一招难,一招是另一招的准备。
第一招并不在于实攻对手,它其实是一个提气贯力的招式,第二招是由己方迫使对方招式散乱,第三招便是狠命一击。
所以,三招一气呵成,缺一不可。
光灿资质极佳,看了两三遍已领略了大概。
他闭目试将第一招运用,就发觉有一股真气在丹田里流动。
他马上跳了起来,大步走出一丈,立即按“金龙探爪”的剑路演练,马上就感到丹田之气不必由自己去提,这股气会自然而然贯于使剑的右臂,就是说,在招式演练过程中,内功能在最短时间内凝聚于一臂,作出最猛烈的攻击。
他接着演练下去,直到第二招演完,立即从第一招做起,三遍演下来,神清气爽,并不觉得耗力。
他渐渐领悟到,这剑法竟也是行动的一种练气法。
能将招式和练气紧紧连在一起,这世上只怕也不多见。
你只要把剑法一遍又一遍练熟,你的内功就一点点加深。
就是说,练招式就是在练内功。
只要练武人各自把本门内功心诀贯注其中,就会收到一举两得之效。
悟通了这一点,他不禁大喜过望。
他连忙又回到火堆边,再把羊皮上的招式核对了一遍,相信已经悟通,只欠熟练了。
他兴高采烈地问飞燕:
“燕妹,记住了吗?你来演练一番瞧瞧。”
飞燕笑道:“我笨得很呢,只怕记不住。”
说着站起来,离开火堆一丈,演练起来。
费礼书在光灿演练时,本已看得入迷,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偷觑别人的绝技,一下子脸臊得通红,赶忙把身子转了过来,把个脊背对着光灿、飞燕。
谢飞燕一遍演练下来也是模是样,只是细微处做不出来。
光灿替她作了纠正,一回头,见费礼书背对而坐,知他避偷学武的嫌疑,便招呼道:
“费兄,请过来,一块练吧。”
费礼书一听,浑身一震,几疑自己听错了话。
光灿又道:“费兄不必如此,我辈行侠江湖,志在匡扶道义,都是正道中人,不妨也学此绝技,造福于江湖,也是好事。”
费礼书这才激动地转过身来,道:
“光兄如此磊落,小弟敬服。”
飞燕笑道:“费兄与我出生入死,几经磨难,是一位正义之士,学了绝技也是应该,请过来吧。”
光灿如此慷慨大度,谢飞燕心中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