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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银月飞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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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她在茶楼弹唱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此刻动起手来,竟然判若两人,勇猛不让须
眉。
  纤掌疾翻,“兰花散手”巳具七成火候,劈、点、抓可随心所欲.随机应变。她这凌厉
的一掌,是斜劈甘尧肋腰之间。倘若对方出手硬对,即有两种应变情况,一是改劈为抓,反
扣对方腕脉。
  一是变掌为指,疾点对方“天池”、“章门”两处大穴。
  但她忘了对手是黑无常,甘尧出手虽比她慢一步,却是后发先至,变招比她更快。白菊
花方觉不妙,未及改劈为抓,腕脉竟反被对方扣住。
  老者根本未顾自身,一见白菊花受制,情急之下,反手就以提着的琵琶权充武器,狠狠
向甘尧背上一击。
  “澎”的一声巨响,蓝布套里的琵琶,击得支离破碎,甘尧却若无其事,末伤分毫。
  这一击虽势猛力沉,但伤不了练就钢筋铁骨的甘尧。
  说时迟,那时快。冷彪那昂昂七尺之驱一晃,又欺身到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疾点老者前身三处大穴。
  老者措手不及,顿时失去知觉。
  脑后轻轻一拍,昏穴顿解,老者醒了过来。但两处大穴仍被制住,无法动弹,也个知置
身何处。
  双目乍睁,顿使他惊怒交加,只见双手被缚,悬空吊在横梁下的白菊花,竞然全身赤裸,
一丝不佳!
  白菊花并未昏迷,只是穴道受制,不能挣扎。
  其实,挣扎也无济于事。黑白无常守在一旁,还容她逃得出魔掌?
  大姑娘家,被人劫持到这民屋来,眼看屋主夫妇无端被闯入的黑白无常打死在掌下,早
巳吓得魂不附体。再被他们不由分说,将全身扒个精光,不禁羞愤交加,心一横,索性双目
紧闭,任凭两个煞星处置。
  冷彪自有主张,拍活了老者昏穴,即道:“老头儿,虽然这姑娘,不是你亲孙女你总不
忍心看她受活罪吧?”
  老者声嘶力竭叫道:“放了她,老朽任凭你们宰割!”
  冷彪斜肩谄笑道:“只要你说出常九藏在何处,你们两个一齐放!”
  老者断然道:“不知道!”
  门开处,不知何时外出的甘尧抓着—条长约六七尺的巨蛇,满面春风地回来,笑道:
“好不容易,总算抓到了一条!”
  冷彪一施眼色,甘尧走向白菊花,握住巨蛇七寸处,举向她胸前,道:“是你说,还是
让老头儿说?”
  白菊花双目紧闭,尚不知甘尧手上抓着巨蛇。突觉胸前一凉,以为是他们动手动脚。那
知双目怒睁,低头一看,不禁吓得魂飞天外,惊叫道:“拿开!拿开啊……”
  突闻老者怒喝道:“住手!”
  冷彪趁机威胁道:“如果你不说,我相信白姑娘会说的!”
  老者心知他们打什么主意,情急道:“她根本不知常九的行踪!”
  冷彪道:“哦?那你一定知道啰?”
  老者决心要使白菊花脱险,振声道:“不错,只有老朽一人知道掌门人常九行踪。但你
们必须先放她走,老朽才会说出。”
  冷彪嘿然冷笑道:“老头儿,你太聪明了,可惜咱们也不笨。
  那姑娘一放走,你就什么也不会说啦!”
  老者被他识破,不禁恨声道:“哼!老朽若是先说出常九行踪,只怕两人均难逃你们毒
手。既然信不过老朽,你们就瞧着办吧!”
  冷彪怒从心起,一施眼色,甘尧又将手中巨蛇,触向白菊花赤裸的身体。
  老者于心不忍,终于疾喝道:“住手!我说……”
  冷彪暗喜,示意甘尧停止,冷声道:“你说吧!”
  老者抬眼一看,白菊花已然吓昏,深叹一声,道:“常九在洛阳,但他已易容,除了白
菊花,连老朽见了他也难认出!”
  不知他是说的实话,或存心牺牲自己以救白菊花一命。冷彪虽一时也分辨不出,但他当
机立断,猝下毒手,一掌劈向老者天灵。
  老者未及发出惨叫,巳一命呜呼。
  甘尧欲阻不及,惊诧道:“老冷,你……”
  冷彪胸有成竹,狞笑道:“不用担心,我自有主意!”
  甘尧对他极有信心,相倍他既然已有主意.绝对万无一失,错不了的。
  冷彪身高七尺,举手可及屋梁,放下吓昏的白菊花,将她穴道解开,偕甘芜不顾而去。
  洛阳城内,一片繁华热闹景象。
  行人熙攘,车马络绎不绝的大街上,“洛阳客栈”黑底金字的招牌在夕阳余辉中闪闪发
光,使人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
  临街大店面,兼卖佳肴美酒,生意兴隆,每日高朋满座。尤其一到华灯初上,更是座无
虚设。
  这会儿尚未到掌灯时分,座上只有三四成食客。大部分是甫抵洛阳,赶了整日的路,来
此投宿,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靠近柜台这一位,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独据一桌,居然摆了满桌山珍海味,还皱起
眉头,奸像所有佳肴全不对他的口味。
  年纪不大,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一身华服,风度翩翩。虽是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却
略带脂粉气。颇似《红楼梦》中“大观园”里娇生惯养成天在美女堆里生活的贾宝玉。邻座
食客,纷纷投以诧异眼光,暗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议论重点大致有二,一是像他这等富
家公子,出门怎会不带随从?二是令人怀疑,他可能是女扮男装!
  势利的店小二,一旁见他半天不动筷箸,只是瞪着满桌佳肴直皱眉头,忙趋前鞠躬哈腰,
陪着笑脸道:“公子,是不是莱不对味口?”
  少年正好发作,不悦道:“你们菜是怎么烧的?咸的可以打死卖盐的,谈的简直淡而无
味!”
  店小二也皱起了眉头讷讷道:“这,这……”
  少年斥道:“什么这呀那的,全部撤走,替我重做一桌来!”
  店小二面有难色,强自一笑道:“公子,这……”
  少年脸色一沉,道:“怕我付不起银子?撤走的照算!”手一拍,一只十两重的金元宝,
重重放在那桌面上。
  好大的手面!整个大厅的食客,无不为之侧目。
  钱能通神,店小二一见桌面上的金元宝,心知这位公子爷大有来头,哪敢怠慢,赶忙召
来另两个跑堂的,急急将满桌尚未动过的山珍海味全部撤走。
  就在店小二和跑堂的三人手忙脚乱忙着撤走满桌佳肴之际,突见一个白衣少女慌慌张张
而入。
  她正眼光四扫,似在寻找目标。接着又走进两人,一高一矮,正是那黑白无常。
  白衣少女未发现目标,一回身正与黑白无常打个照面,惊得转身欲逃,不意与店小二撞
个满怀。
  店小二双手端着碗,受这一撞,一个踉跄,碗盘脱手飞出,直向身后的少年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出手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邻桌那么多双眼睛,竟然没有看
清,他是怎样同时接住飞至面前的四只碗盘,好端瑞放在桌上,汤汁末溅出一滴!
  这一手功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连那白衣少女及黑白无常看在眼里,也不禁为之一怔。
  公子哥儿却是若无其事,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并非故意当众露这一手。否则,他若不
及时出手接住碗盘,连菜带汤汁,岂不泼溅他—身!
  白衣少女已看出,这粉面少年身怀绝世武功。眼见黑白无常追踪而至,绝难脱身逃走,
情急生智,突然走向少年,径自挨着他身旁坐下,笑容可掬道;“公子,抱歉,我来晚了,
累公子久等……”
  少年方自一怔,又听白衣少女轻声道:“那两个人要杀我,请公子救我!”
  黑白无常久闻那常九擅于易容之术,但绝不相信能变为一个翩翩美少年。
  他们留下白菊花活口,就是要跟踪她来洛阳,以便找到常九。
  白衣少女正是死里逃生。赶来洛阳与常九会面的白菊花。少年却不知道她是何许人,对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自是暗觉诧异。
  尚未置可否,黑白无常不征求少年同意,一左一右,径自在两边坐下。
  公子哥儿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们没看见吗?这张桌子巳经有人了!”
  甘尧皮笑肉不笑,道:“是吗?咱们凑个热闹,有何不可!”
  一眼瞥见桌上金元宝,手正伸去,不料少年抓起一支竹筷,迅疾无比地压在甘尧手腕上,
笑道:“那是付洒菜钱的!”
  黑无常是何等人物,被少年一支竹筷压在手腕上,竟然动弹不得,顿时暗自一惊,心知
遇上了绝世高手。
  冷彪看在眼里,情知有异,但他不动声色,强自一笑道:“公子何必那么小气,咱们穷
了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金元宝,看看总行吧?”
  少年莞尔一笑,放开竹筷。甘尧羞愤交进,幸许他天生一张黑脸,看不出面红耳赤。
  邻桌的食客,均未看出蹊跷。但远在角落里独据一桌,自斟自酌的瘦小老者,却全部看
在眼里,一目了然,只是丝毫末动声色,暗中静观事态发展。
  甘尧不敢贸然造次,暗向冷彪一施眼色,示意遇上了扎手人物。
  冷彪会意地还以眼色,转向少年道;“请教公子,台甫如何称呼?”
  少年眼皮一翻,置之不理。
  白菊花趁机故示亲昵,挨近少年道:“公子,这两个人好讨厌,叫他们滚开!”
  少年倒很听她的话,振声道:“你们听见这位姑娘的话了?”
  甘尧方才吃了暗亏,心有不甘,正待发作,却被冷彪以眼色制止。二人立即起身离座,
狠狠瞪白菊花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警告她:别以为咱们怕那少年,只是在这闹市,众目睽睽
之下,不便动手而巳,谅你也跑不掉!
  黑白无常一言不发,双双拂袖而去。
  白菊花如释重负,嫣然一笑道:“多谢公子相助,救我一命。”
  少年莞尔一笑道:“姑娘言重了,我不相信.他们敢当众行凶!
  难道没有王法了?”
  白菊花看出这少年虽身怀绝世武功,但不似江湖中人,跟他说黑白无常的横行无法,那
不是对牛弹琴么。
  若是一般小伙子,除非是好色之徒或纨挎子弟,纵然是江湖儿女,突然来个陌生少女,
坐在身边故示亲昵,也会觉得极不自然,但这少年既不觉别扭,亦毫无轻佻之态,仿佛司空
见惯似的。
  他文质彬彬,洒然一笑,问道:“请教姑娘尊姓芳名?”
  白菊花坦然道:“我叫白菊花,转教公子台甫?”
  少年也不隐瞒,回答道:“在下姓秦,名忘我。”
  白菊花微微—怔,道:“秦忘我?好……”她原想说好奇怪的名字,但却改口道;“好
缠绵雅致的名字!”
  秦忘我笑道:“白姑娘见笑了。”
  白菊花对这少年充满好奇,急欲获知他的身份,试探问道:“秦公子是世居此地,还是
来洛阳作客?”
  秦忘我道:“找人!一个江湖中人!”
  白菊花又暗自一怔,道;“不瞒秦公子,我虽非江湖中人,却常在江湖走动。如果秦公
子愿意相告找的是何人,也许我能略尽绵力。”
  秦忘我振奋道:“好极了,在下要找的这人,姓常,单名叫九……”
  白菊花再镇定,也会被看出她是大吃一惊,而且这一惊非同小可!
  秦忘我即时察觉,诧然退:“白姑娘认识此人?”
  白菊花强自镇定,掩饰道:“不!不!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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