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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珠道:“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看见他呢?那酒楼的地方,并不太大嘛!”
邙山烟叟道:“我们就是看见了他,也不会认识他呵!”东方明珠不解地道:“那为什么?”
邙山烟叟一笑道:“因为他已经易容改装。”“哦!”
东方明珠芳心里这才恍然大悟。
假书生静立一边,听他们他呀他地谈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这个“他”,究竟是谁?怎会知道她那么清楚?
难道是熟人?……
可是,“何天衡”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里,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嘛!
况且,她下山时日尚还不足二日,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熟人呵!
这真是个谜……
她望了东方明珠一眼,忽然心念一动,身子微一挪移,便已到了东方明珠身侧,纤手一伸,拉着东方明珠的玉腕,带着异常亲热地笑问道:“小妹妹!你贵姓呵?”
假书生之处,与东方明珠相距不下八尺远,她身形微挪,就到了东方明珠身侧,这种身法快捷得太过诧异,惊人!
邙山烟叟心中不禁一凛!他除了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外,竟没有看清楚一点点,假书生使用的什么身法?怎么过去的?
说起来,他也是成名江湖数十年高手,不但一身武学功力均颇深厚,而且见多识广,阅历极深!
可是,今天这假书生用的是什么轻功身法,不只是没有看出来,且这种快捷的速度,简直是生平罕见,更是没有听说过!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武学之道,永无止境!
东方明珠在酒楼上乍见这假书生时,芳心里对他就颇为喜欢,只是当时不知是个冒牌货,以为他是个真男人,而她芳心已经情有所钟,虽然有着好感,但,男女有别,如何能接近交谈?
假书生这一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和她说话,芳心自然很高兴。
闻问,立即一笑道:“小妹名叫东方明珠,姐姐呢?”
“哦!”
假书生一声轻“哦”,望着东方明珠说道:“你就是东方姑娘,神梭东方大侠的爱女!”
东方明珠一听假书生提起她父亲,不禁异常高兴地问道:“姐姐!你认识我爹?”
旋又凄惨地说道:“我爹已经被北漠双煞杀害了……”
说着,心中一难过,秀目一红,竟落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假书生婉然叹了口气道:“这事岂能独怪双煞弟兄,追根结底,应该归罪于冰魄老魔,若不是他蛊惑双煞,令尊又何致于命丧双煞弟兄之手!”
东方明珠道:“姐姐!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个中详情!”
假书生点点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说着便劝慰东方明珠道:“妹妹!人死不能复生,徒自悲伤何益,应该去找此案的罪魁祸首——冰魄老魔,替令尊报仇才是!”
东方明珠闻言,这才点头说道:“谢谢你劝我,姐姐!”
说罢,忽又望着假书生问道:“姐姐!你还没有将你的芳名告诉小妹呢!”
假书生一笑道:“我名叫方芳,妹妹!你刚才和于大侠谈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呵?可以告诉姐姐么?”
东方明珠螓首微点,正要答话,忽然一眼瞥见来路上三条人影有若风驰电掣般,疾奔而来。
这三人的身影好快!转眼之间便到了临近!
从这种迅疾似电的身形上看来,显然这三人的轻功不但是已臻炉火纯青之境,而且均施展的上乘轻功身法!
这三人竟在这大白天里的大道上,施展这种武林的罕见的上乘轻功身法,也不顾虑惊世骇俗,岂是无因?
就在意念有如电光石火般自东方明珠脑中一闪而过之际,三人已停住身形,一字并肩立在丈多远的地方。
邙山烟叟心中不禁一惊,暗自道:“怎么这三毒也都到中原来了!”
原来来的三人,乃是前书中提说过的武林四毒,又称苗疆百尸毒叟姜长贵,玄阴毒叟谢雨苍,寒冰毒叟秦镇山,其中蜈蚣毒叟伍雄飞,已被何天衡施展乾元指功毙于邙山,故只剩下三毒。
论四毒的武功实学,并没有什么特别惊人之处。只不过是武林普通高手而已,与邙山烟叟只在伯仲之间!
但,所练毒功却是厉害异常,并且生性凶横恶毒,阴险异常,所以才被名列武林十邪。
三毒并肩而立,目注邙山烟叟等人,均是凶光激射,显然是有所为而来!
忽听百尸毒桀桀一声怪笑道:“我当那酸丁是何来路,原来竟与邙山老鬼认识。”
说着,倏地凶睛一瞪,精芒电射般地望着邙山烟叟道:“呸!于老鬼,那酸丁是和你一起的吗?”
邙山烟叟乍见三毒齐至,心中虽然暗犯嘀咕,但他也是成名江湖的老辈人物,一见百尸毒叟这种目中无人,桀傲狂态,心中不禁怒气顿生!
只见他环眼一睁,一声冷哼,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百尸毒叟一声怒喝道:“邙山老鬼!你竟敢对老夫这样说话,想来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邙山烟叟冷声喝道:“姜长贵,苗疆化外,可以由得你们胡闹逞凶,中原武林岂是任由你们发横的地方!”
邙山烟叟话声刚落,姜长贵立即凶睛陡瞪,猛然怒喝道:“老鬼!你这是找死!”
暴喝声中,倏地单掌向外一推,一股疾动掌风,夹狂飚直向邙山烟叟当胸推来!
邙山烟叟哪敢怠慢,连忙功运双臂,以七成功力,推掌相迎。
两股掌力劲气,中途相接,立时发出“轰”的一声大震,只震得地上尘土飞扬,狂飚骤起!
百尸毒叟当场倒退一步,邙山烟叟也是身形直晃,虽未倒退,两足却下陷入土三寸多。
两人交换了这一掌,双方心里都甚有数,功力相差,不相上下!
百尸毒叟正拟运功二次出手,忽见那白衣书生缓步走近邙山烟叟身侧,说道:“于大侠暂请退开,且待小生来见识见识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究竟有多大功夫,竟敢跑到中原来如此张狂,藐视中原武林!”
说着,便朝着百尸毒叟等三毒扫视了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们这三人是冲着我来的么?”
百尸毒叟怪眼一瞪,喝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方芳一声冷哼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百尸毒叟手一指火骝驹,嘿嘿一声干笑道:“你那匹马很不错,老夫们有点急事要办,想向你借用几天。”
天下哪有斯理,连人家姓名也不知道,就想要向人家借马,再说,借马也不能拦在路上借呵!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三毒看上了她这匹火骝驹,名义上虽说是借,实际上还不是有借无还,换句话说,也就是存心抢夺!
方芳闻言,不禁微微一笑道:“你们认识我么?”
百尸毒叟脱口答道:“不认识。”
方芳道:“你们既然不认识我,怎么可以随便向我借马呢!”
百尸毒叟不禁语塞,旋即凶睛一瞪,喝道:“小子!少废话,老夫只问你借是不借!”
方芳冷冷地道:“如果马是你们的,我向你们借,你们会借给我吗?”
“这么讲,你是不借了?”
百尸毒叟瞪着方芳说。
方芳冷笑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说罢,朗声一笑。
方芳真是调皮得可以,她竟利用百尸毒叟先前对她说的话,以牙还牙回敬了百尸毒叟。
百尸毒叟忽地桀桀一声怪笑,笑声若怪枭啼叫,既难听又刺耳,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怪笑声落,一双凶睛精光暴射地望着方芳喝道:“小子!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用老夫的话回敬老夫,你可知道者夫是谁?”
方芳一声冷嗤道:“你是谁?你又没把你的名字写在额头上,小爷怎会知道,况且小爷也不屑问你,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不妨就将你那鬼名号报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变的?有多大的来头?竟敢这么狂傲横蛮,要强借小爷的宝马。”
方芳这番话不但说得极其俏皮,而且也极刻薄挖苦到顶点。
苗疆四毒,又称武林四毒,名列武林十邪,以一身阴歹毒功威震黑白两道,纵横江湖数十年,可说是从来没被人挖苦过!
方芳说这几句话时的神情,虽然是轻轻松松的,丝毫不带一点火气!但听入三毒耳中,却均不由得怒火上升,连心肺都几乎要气炸!
寒冰毒叟秦镇山在三人中,性情最为暴躁凶横,方芳话声一落,立即一晃身影,纵到百尸毒叟身侧,凶睛猛睁,精芒电射地瞪着方芳一声怒喝道:“小子!你想找死么!胆敢在我们武林四毒面前,口出不逊,还不识相点,乖乖地赶快把你那匹马送给我大哥,老夫们看在马的份上,还可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就休怪老夫们心狠手辣,送你上鬼门关报到去!”
“哦!”
方芳闻言,似乎微微一惊,发出一声惊“哦”,但随即玉面一寒,满脸尽是不屑之色,扫视了三人一眼,说道:“我当是什么有名号的人物,原来是苗疆四毒,你们不是四人吗?怎么只剩了三个,还有一个呢?”
说罢,忽地朗声发出一阵长笑。
三毒本以为自己弟兄,名列武林十邪,威震江湖,这一说出名号,对方定然大惊失色,将宝马乖乖地相送。
岂料,对方虽是个文弱书生,却不买这本账,除了乍闻名号之际,稍现惊容外,似乎根本没把自己弟兄放在心上!
不但如此,而且满脸尽是不屑神情,好像武林四毒,全然不在他眼下。
方芳这种目中无人的神态,只要是武林高手,任谁也必忍受不下这口气,何况四毒本就是桀骜不驯,凶横狠恶的魔头,若不是因为看着邙山烟叟等人数众多,恐怕早就不客气地动手抢马了,哪还会多费恁多唇舌!
虽然因为顾虑人多,一再忍耐没有冒然翻脸动手,可是在方芳这种闻听名号,仍旧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情形,如何还能忍受得住!
方芳长笑未落,寒冰毒叟秦镇山首先发难,一声暴喝道:“小酸丁!你有多大功力,胆敢轻视老夫弟兄,今天要不教你横尸当场,老夫也就枉称武林四毒之一了。”
喝声中,身形猛长,纵跃扑出,右手倏伸,五指箕张,直向方芳左肩肩膀抓去。
方芳见状,秀眉微挑,瑶鼻微皱,一声冷哼,纤腰轻扭,“七绝大挪移”
轻功身法,襦衫飘处,已经闪身让开。
寒冰毒叟秦镇山身形猛然扑出,真可说是疾逾飘风,出手更是快若闪电迅捷异常!
满以为对方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定然难逃手下!
岂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看来并不起眼的文弱书生,竟然是个身怀超绝轻功的高手!
就在他一爪即将抓实之际,陡觉得眼前白影一闪,那书生竟是轻描淡写地移身数尺之外了,让开了他这自以为迅捷绝伦的一招!
因为他没有看清楚方芳的身形是怎么闪避开的,一爪抓空,当时就不禁一怔!
暗道:“这小酸丁使用的是什么身法?身形如何闪避开的呢?怎么恁样快捷奇妙哩!”
其实,何止他没有看清楚方芳是用的什么身法,就连旁观者清的百尸毒叟姜长贵,玄阴毒叟谢雨苍,与邙山烟叟、东方明珠等,十数道眼光睽睽之下,谁又看清楚了呢?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百尸毒叟姜长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