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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点看来,这老贼功夫,倒是不可轻视,列入江湖一流高手,毫无逊色。
那残眉老者,向我两番攻击失败,脖子上顿感热气袭人,心魂皆颤。双脚一点地面,立刻横飞八尺。
脚才沾地,我又在他背后故技重施,这一骇,他几乎晕昏过去。
这家伙究属成名已久,较一般常人镇静,当时强纳心神,立施燕青十八翻,滚出三丈之遥。
在这翻滚的时间,眼睛扫向场中,虽仅是那么极其短促的一瞥,他可没有发现场中身着绿衣的我。
这家伙,真说得上年老成精,虽是滚出三丈之遥,却没有翻身站起,一个风车般旋较,却贴身一处断崖而立。
我‘七绝大挪位’身法再妙,也无法再施戏弄,只听他说道:“老朽虽知姑娘身怀旷世武学,不是对手,但是老朽成名,乃属暗器,不识姑娘可肯赐教?‘”
龚钰剑眉微皱,说道:“畹妹,你没有答应他吧!那‘夺魄神针’,细如牛毛,中人三日必死!……”
畹香姑娘趁这时喝了两匙鸡汤,见着钰哥哥那般关怀自己,自是满怀高兴地道:“钰哥哥,你忘记了!我有着龟裂神功护体,何惧乎暗器?”
龚钰“哦”了一声,不自觉地搔搔脑袋,喃喃说道:“我这人,怎的恁般糊涂?”
畹香姑娘,嘴一笑,接着说道:“这残眉叟唐镛,当真诡诈,语声才落,双手连挥,十余口飞刀,夹着毒蒺藜,已是呼啸而至。
要知这种飞刀夹蒺藜的打法,最是歹毒。
盖飞刀薄如柳叶,而毒蒺藜重逾半斤,两种暗器,所走路线迥异,使人难以胜防!
加以这残眉叟,手法奇特而熟练,有的电旋奔来,有的划一道弧线斜射而至;或有成为直线,或则看似缓慢,陡地中途速度加快,电闪雷奔。
唉!要是一般武林高手,怕不着了他的道儿!
可是我啊……“
她说到这里,陡然豪兴大发,竟然端起酒杯,喝下一口,说道:“我运起‘龟裂神功’使得所有暗器,都在身外丈远之处,迅疾跌落。
这老贼细眼骨碌碌一转,身形陡地一飘,前进五尺,黑影一闪,一阵‘卡嚓,卡嚓’数声连响,数百细如牛毛的针雨,疾射而出。
这东西,乃是用卡簧发射,虽是体小身轻,劲力奇大,护身罡气,险些搪阻不住。
就在这时,他却飞身向‘玉聪’身上纵落。
气得我一声娇叱,袖中牟尼剑,震腕飞出,连刚才学成不久的以气御剑功夫,也使了出来,但见红霞如练,那森森剑气,绕着残眉叟头顶一旋,一声惨叫……“
龚钰一拳击在桌沿上,大声赞道:“杀得痛快!”
谁知他这一拳,竟将那么坚硬的栗木桌面,击成一个大洞。
幸而,他在击出之时,立将劲力回收,“太虚玄天神功”何等奥妙,是以拳头虽落,即无声响,桌上碗盘全都没有受震。
畹香姑娘说道:“钰哥哥,你为何恁般恨那老贼?”
龚钰脸上一红,不过,他此时已有点醺然微醉,别人自是无法瞧得出来。
他口里不说,心头可是在想:“这老贼竟是那等恶毒,将樊白玉姑娘伤得几乎丢掉性命不算,而且打的部位,更是令人发指!
更奇怪的是,那‘夺魄神针’,乃是由卡簧操纵,白玉姑娘何以两乳及下阴部位,会各中一针?“
其实,也无什么可怪!铁筒前面,有两个筒盖,一个可以单针独射,一个细孔密如房,一发百针。
樊白玉姑娘所中,正是前者。
畹香姑娘见钰哥哥没有说出恨那残眉叟的理由,心想:“是啊!钰哥哥何等深爱于我?岂容老贼心肠那等恶毒?是以才这般怀恨于他!”
姑娘如此一想,更觉得钰哥哥一往情深,不由对自己一时心慈手软,甚感歉咎,说道:“我之所以仅削去残眉叟唐镛老贼一只左耳,原不拟多造杀孽!
早知钰哥哥如此恨他,应该将那颗瘦小头颅,割下才对。
不过,没有关系,我乃暂时寄存在他项上,终有一天,会给你取来,要是他还继续为恶的话。“
她说到这里,不由噗哧低声一笑。
龚钰对残眉叟,虽说恨不得一刀杀死方快,其实,像他这种生性醇厚之人,哪会不留人以自新机会!
就在这时。噔!噔!噔!从楼梯口冒上两个人来,这两人,一个瘦长,一个矮胖。
瘦长的一个,身穿黑色长衫,背插宝剑,年约五旬以上,矮胖的那人,装束相同,背上背着一个长长包袱,料必是一对奇形兵刃,亦在五旬左右。
这两人一上楼,拣了个靠壁座位,忙着要酒点菜,狼吞虎咽。
由于这两人,甚是惹眼,龚钰不免稍为注意。只见矮胖的那位老者,带着一口沙哑声音,说道:“大哥,点子年纪那么轻,怎的上次东海肉球剑客前辈,都吃了亏,难道真是武林二圣传人?”
瘦长老者手抚额下花白胡须,压低声音,冷冷地道:“怎么不是?‘乾元指’是南海独门秘技。”
畹香姑娘正欲说话,龚钰用手肘一碰她的玉臂,并用眼色阻止,姑娘立即知道怎样回事。
那沙哑声音,又从矮胖老者嘴里飘出,说道:“这家伙从‘豹隐山庄’来到湖北,四处踩查,好似搜寻什么。而且宇内五奇,听说亦有南下讯息。
别是想到总坛捣乱吧!“
那瘦长老人吞下一大杯酒,说道:“情形可能如此,是以总坛方面,使用飞蛇传书,命咱们三凶六厉,二十四幽灵,暂缓推进,必须将南下之人,设法消灭,尽力拦截。”
矮胖老人咕嘟!咕嘟!连续灌了几杯黄汤,咂了咂嘴唇,说道:“咱们一、三两批,已在鸡公山集中,如果第二批仍未能从浙境赶回,看来,今晚仍是难于出手。”
瘦长干削老人,陡地用鹰目扫视了楼上食客一眼,大约没有发现其中有江湖人物,挟起了一块颤巍巍的蹄膀,放入口中,微一咀嚼,便吞下肚里,用他黑色衣袖一抹油渍,说道:“这倒未见得,只要神君有法将裘老前辈大驾留住,能于今晚赶到,即使第二支队,仍未回来,还不是照样动手!说不定,更较有把握!”
矮胖老人咧嘴一笑!
瘦长干削老人,似知同伴有不信之意,说道:“你别以为上次是点子获胜,那是因为有宇内五奇巴岳茶客,在先将裘前辈真力耗去之故。
其实,也只能算是扯平,因为裘前辈,虽是被点中穴道,那何姓小子,还不是挂了彩。
而今,形移势迁,那小子既已落单,见咱们人多势众,首先要露三分怯意,功力便将大打折扣,必然落败。“
矮胖老人带着沙哑声音,呵呵笑道:“九哥,你是说咱们正好借此机会,打死老虎,不是么?”
说到这里,高声呼喊着道:“伙计,再来两斤高梁。”
原来手中的酒壶,业已壶底朝天!
畹香姑娘,一听这两个家伙,竟欲图谋师兄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不由心中有气,鼻孔里飘出了一声冷哼!
青衫美侠龚钰生恐这两个家伙警觉,岂非误事?连忙做出陪小心的样子。
果然,那瘦长干削汉子,闻声立即向楼角瞧来,见两人如此模样,料是一对年轻情侣,在闹别扭遂未生疑。
就在这时,伙计捧来两大壶酒,另外还有几样菜肴。
两个老者遂不再言语,埋着头,一阵狂饮大嚼,瞬息杯盘狼藉。
龚钰料知彼等必将离去,立刻招来伙计结账,并赏下一锭银子作为小费后,方始相携下楼,在一暗陬处,隐住身形。
两人身形刚刚隐匿起来,那一长一矮两个老者,毫不迟疑,朝着东面奔去,脚下快捷之极。
龚钰一拉畹香玉腕,迅即坠将下去,遥遥望见这两个家伙,从包袱中,抖出一袭黑色披风,穿在身上,并戴起面幕。
然后黑色衣袖一抖,宛如两只夜鸟腾空,几个起落,便出去二十余丈,应该是江湖高手。
龚钰和畹香姑娘,虽是具有绝世轻功,也不敢丝毫大意。双双疾射出去,紧随蒙面人身后。
星月之下,四条人影,直似逐电追风。
从柳林至九里关,不过二十里,片刻时间,便已到达关下。
青衫美侠龚钰和畹香姑娘,早已隐闻关上人语喧哗,及兵刃相触之声,心中大急。
两人连声清啸,从前面黑衣蒙面人头顶掠过,宛如两缕淡烟疾射。
这瘦长和矮胖两位老者,做梦也未想到,会因柳林酒楼,无心泄露秘密,引来了强敌。
瞬息之间,一对少年越过十数重桩卡,登临关上。
龚钰循声望去,但见一条岭脊之上,黑压压人影林立,扇影剑光,如云如虹。
青衫美侠龚钰,心急师兄安危,双臂一张,将“御风行云”轻功,施展到极限,横渡十余丈削壁,像鹰隼般向斗场泻落。
就在这时,场中发出一声惊叫。
青衫美侠龚钰,身在云中,自是觑得真切,一见师兄何天衡,被东海怪杰肉球剑客裘异,一招“魂断蓬瀛”,刺中腿胯,脚下登时一个跄踉,向地上倒去。
那球形怪物,一拂胸前银髯,嘿嘿冷笑一声,长剑一抖,又是一招“直捣黄龙”,向着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当胸刺去。如果这一剑刺中,岂有命在?
龚钰这时救人心切,一声怒叱,左手一推,“太虚玄天神功”何等威势,呼的一声,将那球形怪物,卷飞出四五丈之外。
右手一吸,何天衡将倒未倒身躯,被一股庞大吸力吸向空中,龚钰双臂一抄,将师兄抱在肋下,然后飘然坠落。
畹香姑娘见师兄何天衡被龚钰哥哥救出险境,袖中牟尼短剑,飕的一声,亮将出来。迎将肉球剑客弹回身躯,“嚓”的一剑,当头压下。
数十黑衣蒙面人,正庆大功告成,想不到飞将军自天而来,只见人影闪晃,剑虹流霞。
肉球剑客舞起一道银光,利用震飞落地弹力射回,陡向来敌骤下杀手。
哪知红霞乍现,自己右手便是一轻,心中骇然。
这位老怪物,连念头都未转,一声怒哮,便滚开两丈余远,翻身站起。
运目一看,场中现出一对少年男女。
那少年穿着一袭青色儒衫,猿背蜂腰,剑眉星目,英挺俊美之极,正在替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包扎剑伤,一副旁若无人气概。
那姑娘,更是明眸皓齿,黛眉朱唇,风姿绝世,手中握着一把尺余长短剑,剑芒吞吐,红霞映月。
再一察看自己的缅铁软剑,已被削去一半。
蓦地,想将起来,那少女手中之物,竟是只听传闻,数百年从未出现武林的一支佛家镇魔之宝——牟尼神剑。
旋又一想,适才自己被那少年一掌震飞,即使当年与武林二圣之一南海商隐贾若虚较技,也无恁般神奇雄厚,这是一种什么先天气功?
“不会是‘太虚玄天神功’吧……”
那看不到颧骨的肥胖脸上,时阴时晴,时骇时怒,瞬息万变。
绝龙岭上静悄悄的,竟被龚钰和畹香姑娘,旷代仪容和绝世神功所震骇!
就在众人怔愕顷间,那瘦长干削老者和矮胖老人,亦已风驰电掣般赶到斗场。
运目一望,心中不禁“哦”了一声,心想:定是自己适才在柳林镇酒楼上,无意泄露机密,引来强敌……
两人虽是恁般在想,可不敢丝毫表露出来,不由冷汗浃背。
自然,衣袂飘扬的畹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