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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长春仙子手上长春藤,随着银铃脆笑,如千条碧蛇迸窜脚下。
他慌乱闪身躲避,猛吸一口烈酒,急喷而出。
只见一道白练,向着长春仙子袭到。
哪晓得他快,长春仙子苏雪红,这个老怪物,更比他快,不待他张口喷出酒箭,“绝情丝”已电射而出。
天府酒仙但觉嘴唇一麻,心知着了道儿。立即飞纵台下,闭住穴道,回返西棚。
青衫美侠龚钰立即飘身上前,说道:“刘前辈,快请坐下,让晚辈给你将”绝情丝“吸出体外。”
天府酒仙立即坐回原位,由龚钰运起“太虚玄天神功”,很快便被吸出。
只听长春仙子娇声唤道:“钰弟弟,我只道你是个柳下惠呢,原来恁般倜傥风流,抛下个畹妹妹,又多了个紫妹妹,真是艳福不浅,令人羡煞!”
她此言一出,西棚群豪,六七十只眼光,莫不投射在青衫美侠身上。
紫燕姑娘此时尚不知道龚钰与畹香姑娘关系,不禁偏着头问道:“你那位畹妹是谁呀?”
龚钰剑眉一掀,将司马紫燕轻轻一握,示意她暂且别问。
同时,东棚之内,幽灵神君见仙子获胜,心方一喜,这一见与青衫美侠搭讪,顿生警惕,暗叫一声:“不好!原来她们认识。……”
立即亲自上台,将长春仙子迎入东棚。
长春仙子苏雪红一面环珮丁当,柳腰款摆,傍着幽灵神君,巧笑灿然,一面向着青衫美侠龚钰,直飞媚眼。
紫燕姑娘低低“呸”了声骂道:“简直把女人脸都丢尽了!”
接着幽灵神君徐中坚陪着青海都兰上人,步上中央擂台,宣布道:“本教与天下武林,胜负各一。这一场,由名震八荒的青海都兰上人,与新近崛起武林后起之秀,青衫美侠龚钰,最后一搏。希群豪共守会场秩序。”
言罢,身影一闪,人已落入东棚之内,这份轻功,实可傲武林,群豪们至此方知幽灵神君确负绝学,难怪其野心勃勃。
青衫美侠龚钰心想:“这些魔头,如不施展两手绝学,将其镇压住,还真以为侠义道中没有人才!”不由星眸威光暴射,潜运“白云出岫”身法。
东西两棚,只见青衫美侠龚钰双腿笔直,利用“太虚玄天神功”从脚心射出,使空气波动,同时将重量减低得宛如轻絮,青衫飘飘,冉冉飞坠擂台之上。
敌我双方,没有一个不被他这种奇异轻功身法所惊异!
幽灵神君徐中坚,适才显露一手“游魂飘渺”之术,方沾沾自喜,如果想与人家这手“白云出岫”轻功相比,何异小巫之见大巫,心中甚是惭愧。
这时,青衫美侠已与都兰上人,相对峙立。
只见他双手一拱,剑眉微掀,说道:“久闻上人,乃系蒙藏两族中耆宿,德技并重,素为江猢人士景仰。兹突然莅临中原,必欲对晚辈加以指教,深觉不甚荣幸!……”
他说到此处,双眸神光倏闪,脸色蓦然一正,道:“兹有数点,特就教于上人,晚辈与台端有仇乎?”
上人怔得一怔,立即答道:“无。”
龚钰星眸威凌再现,朗然问道:“有怨嫌乎?”
上人觉得这少年双目澄澈如电,如非练到五炁朝元,三花聚顶,何来如此功力,心中一凛,答道:“也无。”
“有名利之争乎?”
青衫美侠龚钰辞锋转利。
上人将头一阵摇摆,呐呐说道:“没有啊!”
这一下,可把东棚内的幽灵神君弄慌了,深恐被青衫美侠用话问住,而临时退阵,不由说道:“他对你徒孙红发头陀所说,诋毁你是旁门邪教,何异披毛戴角!”
原来,幽灵神君徐中坚,自从嵩山,武当两处,连遭败绩,费不少心血,始将都兰上人,怂恿前来中原,冀图代削断指之仇。
只要将龚钰除去,细数宇内群雄,无人能是自己对手,便有称霸武林之望。
且说都兰上人,一闻幽灵神君之言,立时怒形于色,恶狠狠向着龚钰骂道:“小子,佛爷远居青海,与尔河水不犯井水,想不到你竟敢这般狂妄,如不严予教训,当真以为本上人可欺,小子,亮掌!”
“掌”字未落,蒲扇般大的手掌,已然凌空印下。
龚钰知这家伙偏听生奸,无可理喻,而且说干就干,不由暗生愠怒,心说:“难道我龚钰就怕你不成?”
念动,反臂劈出。
他虽没有蓄动作势,可是,这一掌又岂比寻常?
两股特异掌力,在空中接触,虽是大白天,众人只见火花一闪,“咋嚓”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擂台立即龟裂。
但见东西两棚一阵摇晃,人语喧哗,个个惊得面色遽变,胆小之人,此时早已奔出棚外。
都兰上人与青衫美侠,身形虽是微微一晃,双脚仍钉牢地上,那尺厚石条,各印上半尺深的脚印。
两人俱不由惊“噫”出声,心中同时在想:“好家伙,怪不得你那样狂妄,原来确有真功实学。”
都兰上人环眼一睁,精光四射,说道:“小子,有种再来一掌!”
青衫美侠龚钰,抱元守一,渊岳停峙,剑眉双挑,冷哼一声,说道:“和尚!莫说一掌,就是千掌,少爷也能陪你!”
都兰上人双臂倏圈,怒嘿一声,骂道:“小杂种,接着!”
“着”字才落,双掌如一座泰山,横空压到。
龚钰修养虽好,像都兰上人对自己这般粗野,哪能不投桃报李。回敬道:“秃驴,不妨把全部家当,一齐施展出来!”
两人在言辞上,亦是针锋相对。
龚钰话落,掌已拍出。
空中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紧跟着咔嚓数声,惊叫喧哗,人影翻飞。
原来东西两面所搭竹棚,全被掌风扫中而坍折。
敌我双方,都齐拥至擂台前面广场。
都兰上人做梦都不曾想到这青衫龚姓小子,恁般难斗,更加暴怒如雷。
“密宗大手印”,如暴雨般拍出,狂飚四起,锐啸之声,惊心怵目!
龚钰豪兴遗飞,将“冷云谷”中,所练绝学,也一齐发挥出来。
“太虚玄天神功”,更显出他的无边威力。
一个是西域顶尖高手,一个是中原后起奇葩,红色裟袈,真似红云翻腾,青绸儒衫,恍如青烟缥缈。
锐啸声,愈来愈显得惨厉,掌风所至,石飞沙扬。
盏茶时间,整个擂台,已变得支离破碎,空中乱石飞舞,功力稍逊的,立即远远趋避,否则,难免遭受无妄之灾,被流石击中。
两人俱是武林中,百年难见的奇才怪杰,不但双掌翻飞,而且不时将两百余斤巨石,当作暗器,以脚踢出,直袭对方,这真是一种别开生面的罕见搏斗。
昆仑大慈神僧及雪山圣尼,不断念佛,东海肉球剑客裘异,心中亦骇异不止。
暗道:“这小煞星,当真惹不起,上次九里关上那一脚,从现在看来,还算便宜。”
幽灵神君徐中坚,脸上毫无表情,心想:“既生瑜,何生亮?看来,这青衫小子活在世上一天,我便得蛰伏,难以出人头地。”不由暗自凛惧不已了。
司马紫燕,拉着父亲逍遥客,芳心直跳,说道:“爸!钰哥哥不会有危险吧?”
司马无忧一面注视着擂台,一面抚着爱女柔丝,安慰着说道:“燕儿,你钰哥哥福大命壮,身怀旷代神功,都兰上人终归必败,你放心吧!”
就在这时,青衫美侠龚钰,蓦地,突破对方掌影,一式“神光朗照”,扫向都兰上人左臂。
都兰上人见对方身形,如此奇妙,竟未能搪塞住,不禁大骇。
浓眉一竖,恶念顿生,心想:“佛爷已练成不坏身法,难道还惧你这一掌。”
于是不闪不避,右掌迅即撤回,电旋般向龚钰左肩拍下,不惜两败俱伤。
青衫美侠掌锋方始沾衣,便觉对方有一种阴柔暗劲,用以消卸掌力,他何等聪明,神功改吐为吸。
都兰上人陡觉有异,方自一怔,一掌拍出,虽已按在对方左肩,却被一股无俦吸力,将自己掌椽吸住。
他这时虽知上当,已来不及闪身换式,自己偌大一个身躯,被对方凌空举起,嘿的一声,一抛一踢。
都兰上人屁股上着了一脚,立即飞起,但他毕竟不凡,在空中一个风车旋转,便将大部力量卸去,不由闷哼一声。
原来龚钰那一脚踢出之力,岂是小可?
饶都兰上人,练有不坏之身,仍痛彻骨髓,血气翻腾!
这一下,激发了他的原始兽性,一声咆哮,一只爪影,宛如铁钩,向着龚钰头脑胸部抓来。
他身形本就庞大异常,如此不按章法乱抓乱劈,其凶恶,何止百倍于狮豹。
龚钰童心未改,一个奇怪念头突起,七绝大挪移身法,一闪一晃,嗤的一声,便将都兰上人红色袈裟,夺到手中。
本来两人武功,相差有限,如果都兰上人不图急怒丧失理智,哪能恁般轻易得手。
都兰上人,这一再度疏忽,红色袈裟落入对方手中,简直如疯似狂。
龚钰也真调皮,手上执着红色袈裟,用以激怒对方,宛如现代的斗牛士。
紫燕姑娘,几乎为这奇怪的搏斗,笑痛肚皮。
其余群豪,也都掀眉笑容满面。
幽灵教徒心中直泛寒意,不住叹气,希望出现奇迹。
然而,场中的都兰上人,不断咆哮怒吼,声震四野,向着龚钰颠扑。
青衫美侠龚钰双目凝视着面前敌人,双手执着红色袈裟作巧妙的闪避。
都兰上人不时跌扑地上,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之极,这自然因他冲扑过甚所致。
众人莫不奇怪都兰上人,怎么一下,便蠢如牛豕。
这固然因为他急怒头昏,丧失灵智,另一方面,却是由于青衫美侠暗中捣鬼,潜使“太虚玄天神功”吸力,使之颠跌之故。
都兰上人这时双睛发红,将一切上乘武功,都摒弃不用,竟以这种原始形态出现,把幽灵神君徐中坚,以及所属高手,看得直皱眉头。
青海红发头陀,见自己师祖如此,铜铃眼直冒火花。
且说正在搏斗中的都兰上人,连连吃亏,才徐徐猛省,心说:“我是怎么的啊?放着七绝飞剑不使。”
想到这里,立刻停止扑击,将怒气罄力抑止,然后嘿嘿一声冷笑。刷的一声,掣出一柄短剑,举臂疾挥,但见一条蓝色光影,挟着锐啸之声,破空飞到。
龚钰一抖大红袈裟“太虚玄天神功”,迎空一招,那支短剑,便已如泥牛入海,杳然无踪。
都兰上人,嘿嘿一声冷笑,复又摸出三支短剑,作“品”字形掷出。
三剑匹练般袭达龚钰头顶,相互碰击,“嚓”的一声,三剑分三个方位,向下疾射,快比殒星。
青衫美侠龚钰红色袈裟再抖,三支宝剑,随着一声朗笑,被一股升涌起的红霞淹没。
都兰上人两发出手,四剑无功,心中既惊且惧。
暗忖:“这小子一身武功,简直神奇高深莫测,如果这三剑仍然无法奈何于他,还有何面目再在中原立足?”
这思想在他脑海电旋一转,伸手自腰间拔出最后三支短剑。
双睛瞪视着龚钰,然后五指一搓,三支宝剑,全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夹着一种奇异啸声,电射而至。
要知都兰上人“七绝剑”,经过多年精心研练,以一种巧妙手法使出,任何人均难以趋避。
因为这发出的短剑用掌力硬劈,或兵刃隔拒,一遇阻力,威力更大,必